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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1 / 1)

孙微佳露出一个礼貌的笑,站到了贺西洲身侧。沈良平看着一直沉默的沈思霏,语气有些严厉:你现在见到我,连爸都不叫了吗?!沈思霏说:等先解决我母亲的事,我再考虑要不要叫您。我母亲名下的个人财产,遗物,以及亲手创作的作品,希望您可以全数归还。孙微佳拿出遗书复印件,从茶几上推了过去。沈良平脸色剧变,怒道:常玫当年既然嫁给我,她的东西,自然就是我的!她生前神志不清的时候随手写下的遗书,做得不得数!沈良平否决,和之前预料到的结果一样。这个男人一生都在往上爬,最爱的就是拥有钱财和女.人后的荣誉感。李倩脸色铁青,让沈华皓和沈洁上楼去,两人都没动。沈思霏面无表情,沈良平道:怎么,你现在翅膀硬了,敢跟你父亲叫板了?那你上法庭,提起诉讼,我可不怕你。我养你二十一年,没短过你吃穿用度,你说你何时尽过孝道?沈思霏面色微白,仿佛被人按住了死穴。贺西洲摇头:沈总,还是让我来跟你好好说一说。沈思霏没想到到头来,袒护他的是贺西洲,在他身边的不是陈今,也不是其他人。贺西洲说:沈总是做房地产的,应该比较清楚这个项目的潜在价值。正好是我朋友手上的一个项目,如果需要,我可以让他转手给沈总。孙微佳将文件放在沈良平面前。他神情犹豫,拿起来细细看,确认是自己一直在争取拿到手的项目。因为前段时间资金出现问题,没能竞争过另外一家公司,没想到峰回路转,还有机会。他神色松动,贺西洲继续道:这是我的诚意。等项目完工,两年后沈家必跻身一流豪门之列,沈总还犹豫什么呢?沈良平道:那你图什么。贺西洲神色淡淡:一掷千金,想让我男朋友开心开心。半个小时后,常玫当年的遗物被整顿清楚,包括当年的来往书信,衣物首饰,还有留存的画作,她个人名下的一套房产和两处商铺。她在沈家公司的股份已经被转为沈良平自己名下了。沈良平说:她在常家自己公司里应该还有一份的股份,我没敢问,不知道常老爷子怎么处理了。沈思霏在整理常玫遗留下来的画作,轻声问:这么多年,这些东西被你拿在手里独占产生的利益,足够抵养育之恩了吧?沈良平一怔。所有东西都被放在大门口前的空旷石板路上,沈思霏手一抬,丢了个东西进去,放着衣服的柜子立即被点燃了。沈良平吓了一跳,要上去拉他,却被贺西洲拦住了,他吼叫道:沈思霏!你在做什么!你都在做什么!都是放了很多年的旧东西,不论是布料、纸质或是木头,烧起来很快,沈良平叫人送水过来灭火,也来不及救下多少。冷水浇到了烟灰上,最后地面铺了一层冷透的灰烟,黑漆漆一片,沈良平差点气出心脏病,话都说不出来。都烧干净了,沈思霏想,他那个一直温柔的母亲,解脱了。沈思霏说:还有一件事。李倩站在沈良平身边,脸色难看极了,从一开始,沈思霏没给过她一个眼神,当她是个死人一样。她尖叫道:你还要作什么事!我就作了,你能怎么样?沈思霏面无表情看她,我还要你向我还有我母亲,道歉。不止是在沈家,在豪门宴会上,当着s城所有上流社会名士的面,向我母亲道歉,说,你错了。沈思霏看她气得双唇发抖,冷道,做了不敢承认?一直呆楞着的沈华皓上前扶起李倩:妈,都是你做的吗?你在这里跟常阿姨和大哥道个歉。李倩说:我不会道歉的。我没错!沈良平怒道:够了!沈思霏说:既然这不行那不行,那沈总干脆不认我这个儿子,以后来往不相干,这是我提出来的,那就让我来做这个恶人。沈良平扬手要打他:你想断绝父子关系?门都没有!贺西洲抓住了他的手腕,沈总,注意你的行为。沈思霏退后半步,西洲,我们走吧。他说完,抱着那些画作残卷,转身走了。他走了,沈良平被管家搀扶着回房休息,李倩叫住沈华皓,质问他:华皓,你怎么能这么逼你自己的母亲?你要逼死我吗?沈华皓面色苍白,刚才的家庭变故让他整个人都惊呆了,他神情恍惚,说:妈,你对哥的所作所为,拿他博取私利,难道就没有做错吗?沈洁抓住他手臂,弟弟,你在说什么呢?大哥他现在不是好好的?你刚刚跟妈这么言辞激烈,一点都不尊重。妈被针对成那样,你不护着,还在这里说风凉话。沈华皓陌生地看着她,觉得自己那么多年,都没有看清过这些至亲之人的真面目,可我觉得大哥没错,没错就是没错。沈思霏不知道沈华皓为他说话了,他上车后直接坐在了后座,孙微佳去开车,说:贺总,您去坐后面吧。沈思霏侧头靠着窗,贺西洲看他神色疲倦困顿,心里也有点心疼。他的沈老师能挺身而出,能仗义救人古道热肠,那么好那么优秀,应该被捧在手心里,而不是在污泥里摸爬滚打磨去棱角和傲气。过了片刻,贺西洲再转过头去看,发现他自己心疼得不行,结果这个人却睡着了。心大也好。抽出两天时间把手续办了。沈思霏将无法燃烧的玉器金器变现,房产和商铺卖掉,资金全部以常玫的名义捐款,只留下那些完成或未完成的画作。至于在常家公司里的股份,可能因为股东死亡早已失去效力。贺西洲腾出一个房子,用来保存这些画作。常玫生前是个小有名字的画家,毕业于国内著名艺术学院,后来因为要生孩子,画笔就此搁置。沈思霏说:如果再给她半辈子,她一定会更耀眼更快乐,而不是就这样默默无闻、让人觉得惋惜地离开吧。贺西洲:节哀。我母亲悲剧的源头沈思霏说,一是嫁给一个想成为豪门的商人,二是,alpha一生可以标记多个omega,而一个omega终生只能被一个alpha标记。alpha和omega之间,有太多的不平等存在。从生理上来说,omega无法离开标记自己的alpha存在,而alpha不会。贺西洲愣了愣:你是在担心我也会这样?沈思霏摇了摇头。贺西洲沉默了,他不可能真正捧出一颗心给他看,说自己将来也不会有任何变心。海誓山盟都有可能是花言巧语,有些东西很难让对方相信,特别是感情。沈思霏无奈道:我的意思是,我在认真跟你谈恋爱啊,真心的那种。第45章因为第二性别而处于弱势的缘故,彻底标记只有一次机会,忽略摘除腺体导致身体机能衰竭来算的话,一个omega愿意被彻底标记的话,几乎把性命都给了这个人。沈思霏迟迟不敢开始一段恋情,习惯性厌恶alpha在身边,以及死死瞒住怀孕的事实。贺西洲只知道他前两件事,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知道了他的心意。贺西洲到他面前,一步一步逼进:沈老师,你这样很容易让人想做一些禽.兽做的事。沈思霏偷偷从旁边溜走了,光撩拨,不负责。今天一天情绪大起大落,沈思霏早早洗漱了就睡下了,床头只开了个淡黄色光的小夜灯。贺西洲忙公司的事到凌晨十二点,快要忙完的时候,听到外头的雷声。随后就是阵阵惊雷,越来越响。他低头看了眼时间,把最后的邮件发出去,突然想起来某人怕打雷,会在打雷的夜晚,偷偷爬上他的床。贺西洲关了灯,向沈思霏房间走去,在门口听了会儿,没有声音。也有可能是睡熟了,没有听到。毕竟都长这么大了,谁还会像小时候那样怕打雷。他贸然进去,会不会不太好。他站了一会儿,外头的雷声大了,直到里头传来什么摔在地上的声音。贺西洲敲了敲门,沈思霏!你在干什么!我进.来了。房门没锁,他直接拧开门把进去,屋里一盏小夜灯发出淡黄色的光,空调温度有点低,床上的被子撑起一团。贺西洲小声说:沈老师?沈思霏?沈思霏闷闷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干什么。贺西洲:你是在害怕吗?他都听到这人的语气有点发抖,偏偏还倔强地说:没有我!贺西洲掀开被子到一半,被他拽住了,却也看见这人闭着眼侧身蜷缩,胸前抱着个大仓鼠玩偶。贺西洲说:还说不怕,你以往怕打雷,好几次跟我一起睡。你要不怕,你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干什么。白天撩拨他的时候还神气得不行,贺西洲膝盖跪在床上,弯腰低头,看见他脸颊上的泪痕,忙把人抱起来:怎么回事?沈思霏揉了揉眼睛,只伸手抱住了面前的人,语气还带着哭腔,我刚刚好像不小心把杯子给摔下去了。贺西洲推了下他,要起身去开灯,你每次都能把杯子给摔了。之前也有一次,现在似乎又是如此。沈思霏没松手,依旧抱着他,睁开眼,因为我看不见。不是伤心难过,是害怕和恐惧。他的浓黑的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泪珠。小夜灯的光微弱却存在,贺西洲愣住了,他伸手在沈思霏面前晃了晃,果然没有反应,你外头的惊雷落下,是一场漂泊大雨。沈思霏说:我有轻微的夜盲症,不严重,一般不会出什么问题,偶尔压力大,或者情绪他没说下去,因为贺西洲亲了下来,咬住了他的唇。贺西洲有力的声音在黑暗里透了过来:感受我的信息素!如果看不见,腺体还可以接收对方的信息素。沈思霏原本紧张害怕的情绪一下就被抚慰了,心里一下暖暖的。其实灯光足够亮,他就能看见了,他的病症并不严重。贺西洲只是浅尝辄止,没多为难人,沈思霏说:在我这里睡吧,贺先生,我怕打雷,一个人睡不着。虽然alpha信息素强势,但波动不大,很稳定,对方应该不会趁人之危。但,从未和别人一起睡过觉的两人并排躺在床上的时候,心里都有一个问题,用什么姿势睡觉?那时候沈思霏是因为看不见认错了人,所以有点赖皮,后来又是因为发晴期,但在清醒的情况下,两人还是第一次睡一起。沈思霏没想多久,就因为困乏睡着了。但是他忘了,孕期的omega对alpha的信息素有非常大的渴.望,特别当对方就睡在身侧的时候。沈思霏睡得很不安稳,他翻了个身,往贺西洲这边蹭了蹭,抱住了他的胳膊。贺西洲以为这人有习惯睡觉抱抱的习惯,便翻了个身对着他,把人揽到怀里,一只手放在他腰上。沈思霏把脸贴在了他胸前,像是彻底安心了一样,呼吸又变得平稳均匀了。贺西洲这才满足地抱着他闭上眼。沈思霏因为睡得早,清晨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就醒来了。入目就是男人的下巴和英俊的睡脸,温暖的手心放在后腰上,呼吸之间都是信息素的碰撞。沈思霏慢慢想起来昨晚的事了。因为他怕打雷,再加上白天的事情,又难过又害怕的哭了,屋漏偏逢连夜雨,恰好犯了夜盲症,就把人留下了。不过,什么也没发生,也就抱着人家睡了一晚上。因为彼此抵足而眠,沈思霏如果起来,也会惊醒对方。他看男人睡得沉,眉间还有疲惫之色,想来昨晚应该是忙到凌晨才过来看他。他便没有动,闭上眼休息。只多睡了半个小时,贺西洲就醒过来了,他还在沈思霏的房间里,海洋色的被单被套,小仓鼠玩偶早被挤在了地上。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还闭着眼。前几次都太匆忙,这还是第一次在清醒且有足够的时间凝视这个人。手里的人体温偏高似的,摸起来暖和极了,又软.软的,给人的感觉竟然和那张漂亮又凌厉的脸相反,像个乖.顺又柔软的小兔子。还会自觉又主动地蹭到怀里来。贺西洲忍不住亲他额头,亲了又亲,亲到人藏不住了醒过来。沈思霏眼神清明,贺西洲一惊:你醒着?沈思霏垂了垂眼,你先松开手。两个人互相抱着,谁也放不开谁,谁也不知道昨晚怎么睡成这样缠缠绵绵的样子。沈思霏撑起身,手半掩着小腹,道:贺先生,该起床了,难道要我给你一个早安吻吗?贺西洲坐起来,就被他飞快地亲了下额头,人就转过身去了,还裹紧了衣服。沈思霏飞快说:你回去吧,我要换衣服了。贺西洲失笑。在外那么横,冰冷又淡漠,在家里胆小的跟个小兔子似的,偷亲都这么害羞,看起来纯.情的不行。贺西洲临走前不忘提醒说:地上还有玻璃碎片,你小心点。早饭已经备好了,因为昨晚下过一场大雨,天气凉快了不少。沈思霏把碗都备好,贺西洲直接换了西装下来,他问:今天这么早就去上班?他面色如常,表情看起来柔和极了,两种信息素密不可分,让贺西洲产生了一种已经结婚成家的错觉。他点点头,在准备新的公司,比较忙。但一起吃早餐的时间还是有的。贺西洲说:对了,我抽空,陪你去一趟医院。沈思霏喝粥的手一抖,心里陡然紧张,就听到他继续说,看一下你的夜盲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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