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怎么会到了京城原来她全名叫林绮,而不是曾经与自己说过的林如月。林绮笑了笑,倒是不在意在沈秋檀面前暴露自己:“九姑娘不必担心,我早先接近你不过是想交个朋友,也没给你下什么厉害的毒,只不过是些让你开口说真话的小把戏,喝了这酒,你将实话说出来,今夜的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第一百七十九章 巧做戏有人相护怎么可能当没发生过林绮倒出一碗酒送到沈秋檀手上,沈秋檀闻了闻,并没有什么怪异的味道。难不成她早早给自己下了毒,却需要用酒做了这引子沈秋檀忽然想起在赵王府那个将自己裙子弄脏的小丫头,还有后来她和那个小太监狗儿的对话,若是当初自己没能及时发现,是不是就被他们灌了酒,敞开心扉,问什么说什么了“怎么,莫非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刘公公翘起了兰花指:“哼来人,将那老妇给我带上来。”小裘公公没怎么说话,倒是那刘公公像是做惯了这等事的,不一会儿,昏睡着的陈老夫人就被拖了进来。“你们对我祖母做了什么”沈秋檀大怒。“放心,只是让她睡得更踏实些罢了。”林绮笑眯眯的道:“不过,若是你不识相,可不仅仅是睡觉这么简单了。”“好。”沈秋檀看着林绮:“我说的俱是实话,既然你们非要我喝酒,我也不惧。”惧当然是惧的,只不过没得选择罢了,而且自己是不是可以抗毒如果和之前两次都一样的话,应该只要挺过最开始的一段,所有的药或者毒,都会自行消退吧当然,实话是一句不能有的,李琋也是万万不能招出来的。沈秋檀深吸一口气,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林绮又给她倒了一碗,沈秋檀拿起就喝这情形无论怎么看都透着些诡异,大半夜的闯进别人的家中,不掳人,只让喝酒那酒有些浑浊,也就是米酒的度数,沈秋檀一直喝了半坛子才有些醉态,刘公公一喜,刚要发问,就听见外面传出了刀剑相交的声音。他给了林绮一个眼色,林绮亲自带了人出去查看。沈秋檀迷迷糊糊的抬起头,好像是听见声音也想站起来,可惜败在了醉意之下,“噗通”一声便倒在了地上。刘公公上前一看,竟然睡着了这药婆给的药向来是极好的,可还从来没见过有人喝了酒就睡着的。他想,或许是沈秋檀年龄还小又太瘦弱,那药给得又足不过,如此才不算是浪费了,原本对沈九下药是为了查找玉玺的下落,后来玉玺出现,这沈秋檀就成了一步废棋,如今算是废物利用吧。他将一个小瓷瓶放到沈秋檀鼻端,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忽然狠狠的给了沈秋檀一巴掌。沈秋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似乎并不知疼,只双眼的看着四周,又好似什么都没看见。神智懵懂的阶段已经扛了过去,现在这般演戏也不知能不能骗过这群太监。见她如此刘公公心中略定,隔了这么多年,药效还是在的,继而问道:“你去淮南可见过陆铮”“见过。”“见过几次”“两次。”“他有没有给过你什么东西”“有。”小裘公公从椅子上站起来,激动的双眼冒光:“什么东西”陆铮已经死了,可盟书却被他找到了,他们联合赵王的人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依旧没有找到,所以,要么这盟书被陆铮藏在了什么地方,要么就是他早早的将盟书送回了京城。他们已经查过与陆铮有过任何交集,哪怕是一句寒暄的人和事,最后就查到了这个与陆铮有过交集,还提前了一个多月回到京城的沈九身上。陆铮派人送这沈九回来,虽说做的十分隐秘,可京城毕竟不是荒僻之地,总是有蛛丝马迹可寻的,自然就瞒不过他们的眼睛。所以,万一陆铮是个爱冒险的,当真将盟书放在沈九身上,悄悄送她回来“蒸肉饼,还有好多吃的。”“你”小裘公公愤愤的坐了回去,吩咐刘公公:“继续问。”“你可听陆铮提过账册、盟书一类的东西”“没有。”“陆大人到了扬州以后,都见过什么人”沈秋檀呆呆的,有好一会儿没有回答,似乎是在丝毫:“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你难道不是住在陆府的”“住在,见不到陆大人,陆大人忙。”“那他为什么要千里迢迢送你回来”陆铮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因为我爹,他说敬佩我爹。”“没了”沈秋檀又是片刻的呆愣,而后才问:“什么”“废物,真是群废物这就是你们说的最后的线索这都火烧眉毛了,万一那陆铮的亲信将盟书送到圣上跟前,我爹和娘娘,连着鲁王殿下就全完了呀”小裘公公气急败坏,来回踱着步子。刘公公垂了头:“公公,淮南那边儿的事儿又不是我们一家做下的。不如”小裘公公冷哼一声:“不如什么不如赵王联手么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以为我爹会没想到”刘公公倒也不惧:“奴婢的意思是,若是赵王不愿意与裘公公联手,那等将来他赵王出了事,也别怪我们裘公公袖手。”“你的意思是说,将事情全部推给赵王”小裘公公神情变得不一样了。“正是。”“好。”外面刀剑声正酣,小裘公公急道:“这里交给你和林绮了,我这就进宫找我干爹。”目送他离开,刘公公才接过另外一个小太监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我们也走。”“那林大人呢”“哼,什么狗屁的大人,原先只不过是我脚底下的一条狗,仗着刺杀了陆铮有点儿功绩,就想在小裘公公面前卖弄。她愿意出风头,那就让她出个够。”说完也带着一众太监推门走了。沈秋檀趴在冰冷的地面上,直到完全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刚想起来去看看外祖母,谁知外面又传来动静。一个黑影轻手轻脚的进来,探了探沈秋檀的鼻息,而后又悄悄的退了出去。沈秋檀一动不动继续挺尸,门口传来对小声的话声,想必是以为她真的在昏睡:“怎么样”“没事,就是晕过去了。这群太监真不叫人省心,白天我们刚打了一场,晚上还打。也不知道这沈九哪里特别有我们几个护着还不够,多亏你也留京了。”“没事就好,废话少说。”而后,一阵轻微的响动之后再没有旁的动静,沈秋檀一直挺尸了小半个时辰,才蹑手蹑脚的爬了起来。检查一下外祖母没事,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回正房,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看看窗户,眼看天就要亮了,应该没人作妖了吧第一百八十章 拐卖案阖京哗然一直到了辰时一刻,眼看着天已经亮了,沈秋檀才迷迷糊糊的睡去。这一睡就睡到了哺时日暮,此刻陈老夫人也还在睡着。陈舅舅见老母和外甥女一夜未归,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就急匆匆进城,结果一到新宅,听闻两个都睡了,他只好先等着。这一等也等到了哺时。当陈老夫人和沈秋檀被叫醒的时候,陈舅舅正带着个大夫守在陈老夫人身侧:“母亲,您这一觉睡得太沉了些,儿子方才积了食请了大夫,您看要不要顺道让大夫也给您请个平安脉”陈老夫人一觉醒来,只觉头中昏沉,先问:“棽棽呢”见那大夫年逾六旬,看上去是个有真本事的又道:“那就有劳大夫了,昨个夜里睡得有些沉,如今脑袋就有些钝痛。”她一手放在了脉枕上,另一只手却拉住陈德润:“我还不知道你啊,不放心我就直说,何必都往自己身上揽。”儿子是个好儿子,虽说不是自己亲生的,但对自己也很孝顺了。“老夫人年事已高,昨日里怕是受了风,待老朽开两副宣解的方子服下便可,这两日切忌要早睡早起,不可贪睡过久。”陈老夫人点点头:“老了,不中用了,德润你再请大夫给棽棽也瞧瞧,那小丫头怎么也没醒”“是,母亲放心。”陈德润引着大夫退了出去,那大夫犹犹豫豫。“您有话不妨直说可是我母亲身上有什么不妥”不会是生了什么重病吧老大夫点点头,吓得陈舅舅差点没站住。“令慈的样子,好似是中了迷香我看郎君这宅子不算小了,但人丁还有些冷落,别是遇到了那些贪财的,见郎君出手阔绰,要迷晕了老夫人行事这西市边儿上,还是有些鱼龙混杂啊。”陈德润心里才稳当了些,一听又提了起来。京城重地,天子脚下,竟然会出这等事可短期内,去哪里找合适又安全的宅子呢沈秋檀一觉醒来,迷迷糊糊的被把了脉,又迷迷糊糊的被陈德润抱上马车,等连夜回了庄子之后,发现庄上的护院似乎多了一倍不止。舅舅这是发现什么了不仅如此,连那看好的宅子舅舅都要重新去找。这番动作,陈老夫人又不是傻子,自然找了儿子来问,陈德润便将她可能中了迷药的事和盘托出,陈老夫人一听,当即表示再多花些钱找个安定些的宅子再挪动,哪怕新宅子小些也无妨。她想的是,棽棽跟着自己一起睡到了傍晚,索性这一回那群人只是图财,若是真有那坏了良心的,她不敢深想沈秋檀并不知道因为自己去了趟淮南,给家里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五月底,陆铮的尸首被送回京城。百姓们闻风而动,观看者将朱雀街围得水泄不通,沈秋檀本来只吩咐了壮儿去看看,事到临头还是自己坐了马车,想要亲眼看一看。楠木做的十二元寿器,六角七星俱全,最上和最前一页上还镶嵌了黄金玉石,近前哭声震天,观者却羡慕这一口难得的好棺材。沈秋檀掀开帷帽一角想看得清楚些,看来看去发现围着棺材的,竟然没有一个是他见过的人。像是黑白无常一般的秦家兄弟,凶巴巴又冷冰冰的林家兄弟,还有那个什么绿豆的,都不在严家和陆家的人小心的护着灵柩,忽然,街上乱了起来。一匹壮马发了狂一般的冲撞了过来。人群纷纷躲避,沈秋檀也被栀子拉着躲得远了些。乱糟糟、吵嚷嚷间,不知是谁掀开了棺材的上页。“放肆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扰我兄弟安宁”这一回是陆铮的堂兄陆钦去了淮南,亲自扶灵回来,他大声道:“哪个天杀的死了全家的,杀了我弟弟不算,连尸首都不不放过,一路上烧杀掳劫也就罢了,今日都进了城,竟然还敢放肆”“给我滚出来,既有本事割断绳子,惊了我弟弟,也有本事给我站出来”众人一看,原本如树干般粗壮的绳子果然整齐的断了,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然而并没有什么人理他,众人都争先恐后的往棺材里瞧去。隐约能看见棺材里头铺着的厚厚的冰,冰里也确实躺了个人,但长什么样子,就看不清了。沈秋檀只看了一眼,便别过脸去,后面的热闹还在继续,她却拉着栀子匆匆离开。看了,又能如何并不是所有的抱负都能得到施展。陆铮的灵柩被运回京城,就像是一滴落入油锅的水。看上去渺小甚微,实际上整个京城就一同一口在不断升温的锅。等油温升高了,总要面对这一滴水带来的狂轰滥炸。六月初三,就在陈韵堂刚刚结束了店庆活动之后的第二天,由京城被拐去了淮南的幼童,以及查找原籍无果的骸骨被悉数送回,淮南幼童拐卖案比贪腐案更快的浮出水面。经过好几年折腾还活着的孩子,大的小的,被卖进妓院的,或被卖给个别人家的统共一百四十三人,骸骨却有足足七百多,都是还未长成的模样。耸人听闻,阖京哗然。一时间,扬州安邑里的残暴无道,淮南道百官逆行倒施的消息甚嚣尘上。甚至有和淮南官员有亲的人家,都被百姓泼了粪。真正是提“淮南”官员而色变,民众的愤怒如同淤积的河道,越积越厉,无处发泄。赵王府的内书房中,一片压抑。“砰”的一声,是赵王狠狠的拍了桌子。“都哑巴了一个个都拉耸着头,扮鹌鹑么对策呢”“殿下息怒,那阉宦想推您出去顶罪,可没想到他四处搜刮幼童的龌龊事儿先被捅了出来,既如此,我们不如先顺水推舟,也让民怨有个发泄的地方。”卢敦向来是赵王嫡系的中坚力量,又是赵王的舅兄,这个时候,也只有他敢开口了。“不堵住悠悠众口,还要煽风点火万一事态控制不住,又当如何”赵王可没有卢敦这么想得开,自己这些年耗尽心力经营淮南道和江南道,裘元振的事自己早就知道,只不过双方互相试探、互相倾轧,又要通力协作罢了。是以,这虽然算是裘元振的把柄,可自己一样不干净。他怕的就是甩脱不干净,还惹火上身。“为今之计,还是应该先找到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