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嗯怎么没有回应,李琋一扭头,就发现本来被他挡在身后的沈秋檀,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把斧头,对着扑上来的两个素衣人就是两斧头。手起斧头落,素衣人胸口开花,沈秋檀力拔山兮神采飞扬,嘴里还嚷道:“爷爷我还没死呢,这么急着披麻戴孝。”来人穿着素衣隐藏在雪里,可不就像是披麻戴孝李琋握着手里的剑,忽然觉得剑不如斧头,一点也不勇猛。他听说过媳妇很能打,没想到这么能打有一个能打的媳妇是种什么体验剑:我不勇猛明明是是你老婆太凶了好么李琋并不恋战,当务之急还是先送走秋檀为要,他向着沈秋檀的位置靠拢,忽然行动一滞。熟悉的感觉袭来,耳边的刀剑声渐渐的微弱下来,眼前的交战的双方也越来越模糊,他的听觉和视觉变化最明显,他知道,这是染香之毒要发作的前兆。周围的世界离他远去,除了他的心跳声。不一会儿,连血腥味儿都不闻不到了。就像是有一把刃,一双手,将他从一个活生生的世界剜出、剥离,整个过程中他没有丝毫疼痛,因为失去无感连疼痛都与他无干。他像是被关了禁闭,停留在苍茫亘远的世界中,漫天荒芜,只剩下了他一个。自从用了邹老的方子,他每次五感衰弱到恢复的过程变短了,但同时也意味着从五感敏锐到五感尽失的时间也缩短了。模糊的视线停留在那个挥动着斧头的瘦弱少女身上,他又想起了多年前,他们一起面对狼群的模样,很快的,他彻底了丧失在了一片孤寂之中。于他而言,受伤、痛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视觉、嗅觉、听觉、味觉、触觉之后的,孤独。可是这一次,他没有了过往毒发的慌乱与愤恨,只有度刻如年的煎熬,因为他心里,有了牵挂。他想,对于突袭早有准备,秦风和律斗也都在,应该会护好秋檀的吧最先察觉出他状况不对的是距离最近的律斗,可他并非力量型选手,想要靠过去,需要成倍的时间。而且他想不明白,殿下的毒发周期从原来的六个月变成了八个月,这一次八个月都过了还没有发作,就在他们渐渐相信邹老推断,以为是殿下真的遇到了什么能克制染香之物的时候,殿下的毒,又发作了。染香终究是李琋身上潜伏的最大危机。发作的很不是时候。秦风努力的靠过去,他们的人在梅林处埋伏,这里也留有后手,但对方人数众多、装备精良。沈秋檀也察觉到了李琋的不正常,他躺在那里,胸口还有起伏,却又像是停留在另外的世界。而后,看着他身边的两个护卫受伤、被杀,她努力的冲了过去。第二百四十五章 闲庭信步带人走两方人马对峙的不远处,窸窸窣窣钻出一个脑袋来。她头上顶着伪装的竹子枝叶,一双眼睛透着精光,待看清了沈秋檀之后忽然一敛,拍拍她身边的人,皱眉道:“那个穿粉衣的怎么有些熟悉”不远处,沈秋檀终于到了李琋的近前。“李琋你没事吧快醒醒”沈秋檀趴在李琋跟前,眉头紧皱,怎么会这样身上明明没有伤口啊。“姑娘,快带殿下先离开”秦风见沈秋檀突围过去,心头一喜,连忙催促道。没有人怀疑秦风的判断,连律斗都附和了一句。于是,沈秋檀不由分说将李琋扛在肩上,在迈了一步之后忽然心有所感:这便是他说过的毒发的模样吧就像当初在云麓观后山,自己背着他一样。毒一旦发作,便五感尽失,万事不知。“来人,保护殿下”律斗躲在一匹壮马后面,见远处他们留的人马终于到了,心里一松。见沈秋檀背着李琋过来,他忙招招手示意她过来。其实他们的距离并不多远,沈秋檀力气大步子也大,可就在还差两步就冲到律斗身边的时候,不远处忽然又传来一声“小心”沈秋檀当机立断将李琋背上移到了身前,还来不及往前多走一步,身子就噗通向前倒去,一只箭羽插在她的背上。而李琋让被她紧紧的护着身前。日光下,金色箭羽泛着森森冷光,箭矢比之寻常更加华丽也更加锋利。律斗心中震动,这时候想的竟是以后殿下和沈姑娘成亲后,如果殿下还是乱养宠物,他一定站在沈姑娘这边,要是殿下要纳小,他一定也站在沈姑娘这边。他们未来的王妃娘娘,太不容易了将心理乱七八糟的怪异念头压下,他上前迎着沈秋檀,同时他们之前部署的人马厮杀着冲了过来。沈秋檀唇色乌青,将李琋交给律斗,张张嘴想说什么,终究没低过猛烈的毒性,很快晕了过去。“姑娘沈姑娘”不远处,原来藏匿的两人再次冒出头来,那头上顶着伪装的竹子枝叶少女气愤:“莫非是我瞧错了五年不见,沈妹妹怎么变成个蠢蛋”她旁边的男人压了压头上的斗笠,声音沉稳厚重:“你认得她”“当然”少女气歪了鼻子:“一个男人,叫一个女人护着不行,那箭头有毒,我得救她”“慢”男人话没说完,就见身边的人已经不管不顾的冲了上去。看着她的背影,男人将脖子上准备好的蒙面巾往上一拉,眼中泄出些无奈,还说别人是蠢蛋,她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不过总归没蠢到家,还知道现身要带个易容面具。他足尖轻点,几步追上少女:“我去,你留下。”少女来不及反应,就见他如同雄鹰展翅一般飞跃几步,就冲进了混乱之中:“原”她将话吞了回去,又悄悄的隐藏了起来。离开的裴秀,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他将刚刚书写的信函吹干,却终究打不定主意。齐王的异样,自己该如何回禀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弃笔从戎,这是大伯父的安排,从小到大似乎大伯父的安排都是对的。账内安静,外头传来巡逻兵的脚步声,他回忆起那一年,母亲匆匆将他从学里喊回去处理妹妹的事情。那时候他年轻气盛,觉得世间总有公道可寻,一夜未眠,以为自己已经想好了最妥当的处理方式,结果就被王家摆了一道。从那以后,他便发现他这么多年勤恳读书,一直努力成为父亲、伯父希望的样子,竟然像是一场笑话。父亲觉得他太端正,伯父说他不通事故。什么是通透知事故他嘴角浮现冷笑。他知道伯父将他安排到西川,究竟是为了什么,无论齐王还是康平,都是他要监视的对象。可伯父将一家老小都拉上赵王的船,就是对的么就凭赵王引诱妹妹做下那等丑事,裴家就该与赵王划清界限,而非眼看着赵王被幽闭,裴家为了所谓的忠诚、不二主,而越陷越深。区区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主裴秀冷笑一声,将手里已经干透的信纸揉成团,想了想,又放在了烛火上,点燃。纸化成了灰,裴秀眼前却浮现出那林间女子回眸间的惊鸿一瞥。他烦闷的握紧了拳头。密林之中,一阵劲风吹来,林中竹叶万千,却有十数枚脱离枝干,化作刀锋利刃,携带万千气势向着沈秋檀身边的几个伏击的素衣攻去。见有高手现身,原来伏击的一方迅速展开反击。然而,带着斗笠的男人闲庭信步般避开了交战的双方,直接冲到律斗跟前,轻轻一点,律斗便失去了只觉,而后他将沈秋檀扛在肩上,预备返程。整个过程中,别人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碰到。“大胆狂徒,快快放了我们姑娘”“嗤”黑巾遮住了他的面容,加上斗笠,秦风甚至都看不到他的发丝与眉毛,可就凭这一声轻嗤,秦风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他的嘲讽。康平何时找来了这么厉害的外援可不对啊,为何他不抓殿下,抓沈姑娘还有,他刚才以竹叶为刃,攻击的也是康平的人。秦风无暇思考太多,使出生平所学要拦住这人,谁知那人的身形明明看着悠闲缓慢,但实际上只不过眨眼之间就远离了战火范围。秦风亲自去追,最后竟是连个影子也没摸着。因为早有准备,一个多时辰后,素衣刺客们渐渐被控制住。第二天,李琋从混沌中醒来,问左右:“秋檀呢”林间竹屋并不保暖,但也算不得多冷。清晨第一缕阳光投射进来,沈秋檀的长睫微微颤动,还未睁开眼睛,耳朵倒是先动了动。“原亦哥哥,你倒是快做解药呀”柔软的女生撒着娇,沈秋檀心里一动,是她自己摸了她的胸,她还要给自己配解药么原亦戴上斗笠,随意道:“你的故人已经醒了,去看看吧。”说完,慢悠悠的出了竹屋。装睡的沈秋檀一惊,自己明明都还没睁过眼睛,他是通过气息知道自己醒过来的么还有,谁的故人第二百四十六章 遇故知长话短说晨光柔和,对面的少女一身雪青色的衣裳,好整以暇的看着震惊的沈秋檀。两人相识的时候,沈秋檀不过才十岁,难民堆里的竹竿模样,没想到再见已经长成了娉婷少女了,要不是那双眼睛没怎么变,倒真是有些不敢认。沈秋檀揉揉眼睛,不确定的道:“邹微姐姐”邹微冷哼一声,沈秋檀脸上就露出惊喜之色:“姐姐怎么会在西川”联想到方才装睡之时,邹微对那个男人的称呼,沈秋檀的眼神下移,移到邹微的胸口,原来自己摸来摸去还以为占了大便宜呢,竟然摸到了老熟人的胸口。这可真是故人了。“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怎么来了西川”沈秋檀脸上讪讪:“我定亲了。”“就是那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病秧子有事还需要你背着扛着的”邹微柳眉倒竖,语气很是不屑,找男人就该找原亦那样的沈秋檀急急解释道:“不是那样的,他是中毒了平时都是他抱我的”邹微伸出食指点她额头:“说你蠢,你还真是蠢,不是才定亲,怎么就给他抱”她教训的十分起劲儿,这一指头下去,两人因为许久未见的最后一点儿隔阂也不见了。沈秋檀红着脸,露出两个小梨涡,顺势抱住了邹微的手臂,带着腰上的伤口一阵疼痛:“我瞧着姐姐不是也喜欢那个叫什么原亦的”邹微终于红了脸:“偏你知道的多”不过说起原亦,她是真喜欢的:“他武功高强,奇门遁甲、君子六艺无所不精,关键是长得寻常,看着就安全,不会沾花惹草,而且年龄还大,知道疼人。”沈秋檀本来想问问邹老的事,一听简直惊掉了下巴,武功高强是优点,但什么时候长得寻常、年龄大也成了优点了她联想起之前听到的那一声甜腻的“袁亦哥哥”,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不住心里啧啧两声,接了句:“最重要的是对姐姐好”不远处的原亦听得青筋直跳,他现在算是信了,这两个还真是故旧,关系还不差的那种这种话都接的行云流水。不过,邹微怎么会和一个已死之人成了朋友的。这位沈姑娘,瞧着可不简单。“对了姐姐,邹老和你是什么关系呀”竹屋里,沈秋檀终于谈到正题。“嗯你也知道老头儿”邹微皱眉,不过随即放下,她的老银匠祖父有一手好医术,京中恐怕无人不知吧。这个称呼沈秋檀乖乖点点头:“不是我,是他,就是和我定亲的家伙,找邹老瞧过病。”“我就说你不该找个病秧子吧,都找到老头儿那里去了,看来是病得不轻”邹微也觉得她们是在说正事,打定主意要劝沈秋檀换个人嫁。沈秋檀尴尬的擦擦额角根本不存在的汗:“”李琋的毒,确实不轻。邹微拍了拍沈秋檀的肩膀:“我看刚才打着打着,你那男人就趴下了,不会是旧疾复发了吧”“”好像这么说也没毛病,沈秋檀讪讪道:“是啊,他中毒了,所以不知邹老”邹微却凑近沈秋檀吸吸鼻子,嘟囔道:“好熟悉的味道”她视线网上,看到一脸忐忑的沈秋檀:“那天摸老子胸的,果然是你男人安排的人”娘的,敢摸老子的胸,占老娘便宜,果然不是良人那天她虽然没看到摸她胸口的凶手,却问道了味道,和沈秋檀身上的香气还真是像,想必那香气的源头是那个病秧子,那天动手的人也和病秧子关系匪浅。“”沈秋檀攥紧小手绢,这个该怎么解释,要是说其实自己自己摸她,会不会挨揍啊她将用以掩饰身上味道的香囊取下:“姐姐说的是这个味道么”邹微接过来,闻了闻:“是似乎又不全是。”“嗯,肯定是凑近了闻香气就比较重了,远一些就谈一些,就是这个差别吧”沈秋檀脸不红心不跳,甚至不敢问邹微要兵符干嘛。邹微皱眉:“许是吧,这是哪里来的”“益州城买的,我身份不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