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我就只是看看你。”想歪了的沈秋檀脸更红了,两人安睡一夜,第二天沈秋檀醒来的时候,李琋已经提前回去了。“真是忙啊,连多待一天都不行。”邹微手里揪着不知名的小草,慢悠悠的道。沈秋檀没说话,按照计划,今晚她们还要再白云寺住一晚。李琋走的时候又带走了几个护卫,如今沈秋檀身边很多空子可以钻,就看山鬼会不会现身了。然而又是一天过去,依旧相安无事。已经出来两天,过两日还要应对楚王妃的设宴,沈秋檀不得不结束试探,整理队伍回城。到了白云寺的山脚下,那施粥的窝棚还在,棚子里的难民虽然穿的破烂,但看着精神头极好,想必吃的还算饱。“踏实的多半都返乡了,留在这里的要么是断了手脚的残废,要么都是一些游手好闲之辈,还有一些京畿的地痞乞丐。”陈延英立在齐王府的马车前,笑吟吟的看着沈秋檀。“表哥,你怎么来了”沈秋檀惊喜道。邹微也小声道:“不得了,这是你表哥,长得还真俊。”“书院放假几天,王爷走之前告诉我你在这里,我便顺道过来接你了。”沈秋檀不便常会娘家,陈延英又是一介外男,自然也不好没事儿去王府找表妹。“嗯。那我们一起。”沈秋檀回头看了一眼窝棚。“走吧。”陈延英招呼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鲁王府的用心,要搭窝棚施粥哪里不行,偏偏选在了香火鼎盛、善人云集的白云寺山脚。无非是因为人流众多,想让这“善事”穿得更加深远些。但实际上,也不过是给一些游手好闲之辈一个去处而已。陈延英摇头,也不知道鲁王的幕僚和长史都是怎么想的,凡事过犹不及的道理都没想清楚么他哪里知道这一切根本不是什么长史幕僚的建议,而是鲁王府中的刘孺人所为。刘孺人可从来不闲着。她虽然被一个怪异的长得像石头一样的黑衣人捉了又放了,看上去又做回了王府孺人,但她心里可还一直警惕着。为什么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把她掳走,还不是因为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王府孺人。若她成了鲁王府的女主人,成了大宁的皇后,她还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掳走的么她等不了。第三百零八章 把握做救命恩人清宁宫。袁楹心结结实实的跪了快一个时辰,何贵妃才让人带她进门。“不在王府待着,好好的进宫作甚”何贵妃语气不快,正愁找不到机会整治这个妖里妖气的小妖精,没想到她竟然自己送上门儿来了。“娘娘,妾是替殿下和娘娘忧心,想为殿下和娘娘尽一点绵薄之力。”膝盖动一动疼,不动也疼,可下马威既然给了,就该好好说话了吧“呵,就凭你除了调弄些香卖弄风骚勾引本宫的儿子,还会做些什么不要以为本宫在花宴上夸了你一回,就是当真给你脸了,我那是给我儿子做脸。”何贵妃可不轻易买账。袁楹心咬着牙,心里恨不得弄死这个老妖婆,但如今还用得到她,只得隐忍着道:“娘娘,若是妾说,妾能取得齐王的信任,换取消息,甚至能做更多,您觉得我有资格为您和王爷尽力么”何贵妃警惕郑重起来:“当真”她在齐王府没少安插人,但时至今日竟无半点有用的消息传出来,不是自己排除人的人不顶用,是齐王和那病秧子王妃无处入手。她盯着从容淡定的袁楹心,暗道这刘孺人哪里来的自信转而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嫌弃道:“果然是个不检点的,只知道你和赵王之间不清不楚,没想到连齐王你也勾搭着。”袁楹心气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干脆也不卖关子了,直接将曾经在云麓观拾到的玉佩取了出来:“这是妾无意间得到的,已经证实是齐王所有,而齐王当年曾经去过济北州,他和齐王妃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相遇的,这玉佩就是信物。”“你怎知”因为我也在济北州啊,大雨里那群身披蓑衣的人她现在还记得,袁楹心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了。“妾猜的。”“猜的你就敢”“妾当然敢,因为齐王的那段记忆消失了,而妾有把握做齐王的救命恩人。”沈秋檀回城的时候,恰好是其他香客出城的时候。马车挨着马车,所以走的并不快。陈延英骑马护在马车一侧,更引得不少去白云寺上香的老夫人大姑娘纷纷打量,更有甚至,已经去问那是哪家儿郎,她们上山就是求姻缘的,那骑在白马上的俊朗少年,可不就是好姻缘。沈秋檀打开帘子,看着陈延英微微泛红的耳朵:“表哥,要不你也到马车上来吧。”陈延英原本是不肯的,毕竟表妹已经是有妇之夫,同处密闭马车,着实有些不妥,但现在前头那好几辆马车都停了,为首的那个老夫人心不红心跳的像是看女婿一样的盯着他,让他颇有些毛骨悚然。想了想,他还是钻进了马车。就在他钻的那一会儿,那老夫人叫道:“少年郎,你别走啊,你是哪家儿郎仙乡何处可有婚配”陈延英一头撞在马车车框上。马车内里宽敞,除了沈秋檀这个王妃,还有邹微和白芷,倒也不用太过避讳。白芷尚且忍笑,邹微和沈秋檀就忍不住了。见陈延英局促的上了马车,再想想之前被人家当成女婿给相看了,两个已经笑成一团。陈延英无奈道:“别笑了。”可越是不让笑,两人笑得越是厉害。“这丫头是哪里来的,胆子还真不小,你们王妃笑笑也还罢了,你也跟着起哄。”陈延英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想打断这种尴尬,邹微果然不笑了,中气十足的道:“我可不是一般的婢女,当然可以跟着笑了。”沈秋檀终于缓过劲儿来,邹微又拉了沈秋檀悄悄道:“这人卖相也忒好了些,你当初怎么不嫁给他。”沈秋檀横了她一眼:“少胡说,我们是亲兄妹。”“啧啧。”话题就此揭过,陈延英问着王府的事情,沈秋檀又细细问了书院的情况,一路上说说笑笑,马车终于进了城。“时辰尚早,我先送表哥回府再回王府。”“不必,途径东市的时候将我放下即可。”确实是时辰尚早,爹已经动身回广陵了,他预备正好趁着这几天放假,查一查几个铺子的帐。“也好。”沈秋檀点头,吩咐朱四五从东市走。东市里如以往般热闹,马车很快走到宝泰银楼和陈韵堂前,邹微掀开帘子一脚,看了看银光闪闪的宝泰银楼,又默默放下帘子。“如此,我便告辞”“杀人了出人命了,还有没有王法了啊”车夫勒马,马车一个急刹,正在告辞的陈延英差点又被撞到。沈秋檀和邹微相互搀扶着,质问外头:“何事喧哗”朱四五看了一看,回到:“一群人堵在陈韵堂门口,有个妇人哭哭啼啼的要死要活。”马车上的人本来不很担心,但一听事关陈韵堂就不一样了。沈秋檀掀了车帘凝目去看。陈韵堂门口果然有个妇人在哭闹,她身前还站着一个身材苗条的少女,少女戴着帷帽,黑色的皂纱遮住了面容,但对比哭天喊地大喊“杀人”的妇人显得云淡风轻,好像周围一切和她都没有关系一样。“杀人了,陈韵堂杀人了。快来人看看啊”铺子里的掌柜叫陈勇儿,是陈壮儿的亲哥哥,他此时被人围在中间,与那妇人道:“这位大嫂说的叫什么话,我们陈韵堂开门做生意,可从来不知什么杀人的勾当。您这样挡在我们店子门口,叫我们如何做生意”“做生意,做生意,就知道做生意,都把我女儿害死了,你们还敢害别人。”那妇人喋喋不休,十分义愤。“大嫂说话可要讲凭证。”陈掌柜指着前面皂纱蒙脸的少女:“这是您的女儿吧这不是好好的待在这里,那皂纱一动一动的,喘气儿喘得好好的,您怎么就咒着自己的女儿死了”周围传出一阵哄笑,这陈韵堂的掌柜可真会逗趣儿。人们随着他的话,去看那皂纱,果然因为里头喘气儿而一动一动的。那妇人来了气,冲着陈勇儿扑过来,一锤想打陈勇儿的头,陈勇儿往后退了两步,才勉强躲避过了。人群议论纷纷,多半都是向着陈韵堂的,马车里的陈延英和沈秋檀就没有急着下车。而那妇人见矛头都指向自己,狠狠心,一把揭开了女儿的帷帽,露出一张坑坑洼洼,红肿化脓的脸来。第三百零九章 究竟算不算杀人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张脸实在是有些恐怖。难怪要戴着帷帽呢,以现在这幅容貌,怕是嫁出去都困难,众人一阵唏嘘,不少人都感叹可惜。少女此前一直纹丝不动,此刻听到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身体微微的颤抖起来,到底是在乎的。也是,正是这般鲜妍的年龄,哪里能不爱美她伸出手抚摸可怖的双颊,似乎想盖住一些。那妇人看着自己的女儿,心里又疼又气:“你口口声声说没杀人,可我女儿就是用了你们陈韵堂的香膏才变成这幅样子的,本来好好的亲事也被退了,我女儿羞愤之下投河自尽了,若不是恰好被人救了回来,我们母女已经阴阳两隔了。”她指着陈掌柜,嘴唇哆嗦着:“如此这般,你还说没有杀人么”而后要对着看热闹的人道:“诸位也来评评理,这究竟算不算杀人”众人议论开了,有人认为陈韵堂不厚道,将姑娘的容貌毁了,比杀人也差不多了,有人认为和陈韵堂没什么关系,怎么别人没有毁容呢。历经数年的经营,特别是陈德润从广陵来了以后,陈韵堂靠着广陵陈氏的老字号,早已经有了相当的名声和不少的稳定客源,生意历来兴隆,回头客甚多。是以现场并非一边倒的局面。沈秋檀杏眼微眯,这桥段怎么这么眼熟。“我想起来了。”“想起什么”陈延英问道。“上元灯节闹出人命的那一年,也有人说用了咱们的东西毁了脸,乔山后来赔了不少银子,咱们还折进去不少声誉,白白的吃了个哑巴亏,若不是东西确实没问题有些回头客,这铺子差点就要关张了。”就是没关张,也是缓了数月生意又才渐渐恢复过来。“后来呢我娘也在用你调的香露和面脂,一直说用的不错,怎么会”“后来”沈秋檀对上一脸狐疑的陈延英:“我让壮儿去查,当然是有人别有用心,这一回”“这一回,不管是谁的手笔,都不能叫他们坏了陈韵堂的名声。”陈延英一凛,预备跳下马车,只要确定铺子里的东西没有问题,就没什么可怕的。“我同表哥一起。”“使不得,你现在身份不同往日,若是我解决不了,你再出面不迟。”恰在这时,人群里也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不少围观的人已经喊着叫陈韵堂赔钱了,陈掌柜坚持道:“你说是我们香膏的问题就是啊怎么那么多人用了都没事,偏你女儿用了就有事”有人直呼说的有理,谁知那一直默不作声的少女,此刻用吃人一般的眼神看着陈掌柜,将头上的簪子一拔,直接对准了自己的喉咙,声音嘶哑道:“我就是用了你们家的香膏才变成这样的,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你要是不认,今日我便死在陈韵堂的门口。”她的声音已经哭哑了,神态决绝,原本还觉得不是陈韵堂的错的人,一下就相信了姑娘的话。陈掌柜也吓傻了,他们广陵有来找茬的,还没见过以死相逼的。“姑娘,你冷静冷静,你听”就在这时,从人群中钻出四五个汉子,对着陈掌柜就要动手动脚。“慢着”恰好陈延英从马车走到近前。“这位婶子,姑娘,我是陈韵堂的东家,若是之前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两位海涵,但陈某有一事不明,两位口口声声说是我陈韵堂的东西坏了这位姑娘的脸,可有证据还有”他指着被控制住的三四个大汉:“这些人上来就打人又算是怎么回事天子脚下,自有清明可正,若真是我陈韵堂的东西毁了这位姑娘的脸,我陈家愿意一力担着,但若不是,我陈韵堂百多年的声誉,两位又该如何赔偿”他人长得好,看着就正气,不少围观的人由原来看热闹变成了看美男。如此一来,围观的人不减反增。“是这个理儿”“这位公子瞧着就不像是做坏事的。”“是啊,我用陈韵堂的面脂、口脂和香膏都好几年了,也没见烂了脸。”叽叽喳喳的,前面还掺杂着几个男声,后面有一位姑娘开口说了,接着就有一大片的附和之声,她们都是陈韵堂的老客户了,但还是头一次见到陈韵堂的东家,没想到是个如此俊俏的少年郎。女人们已经因为美貌坚定了立场,更何况他又态度端正,说话有理有据,情势又是一片逆转。那妇人见了,眼珠儿转来转去,看到被控制住的一个要闹事的男人,狠声道:“不要以为你长得俊,说什么就都是对的。”她从怀里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