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我们这群凡人是不是太膨胀了都敢围观神仙打架了”司零写到921的时候,老板终于按捺不住:“这、这位同学,你行行好再这么写下去,我可就要破产了”司零瞥了费励一眼,他还在915。她笔一扔,笑:“怎么样,服不服啊老哥”费励晃晃脑袋,伸懒腰道:“输了输了。”最后司零只抱走了一只小狐狸。费励送司零回家,两人并肩走,他忽然一抬下巴,道:“前面什么地儿,记着不”“我中学”“是你摔倒的地方。”他一脸幸灾乐祸。那天模联会议结束,费励送她回学校,她摔了一跤,他便把她背回了家。“好啊梅林同志,看来你是很想重新体验一下了。”司零说着绕到他背后,跳上去。“我靠,你怎么这么沉”费励佯装往下一栽。“喂不是我重,是这只狐狸重好不好”狐狸满脸问号。费励笑了:“走吧,史诗同志。”“哎,你什么时候去以色列”费励问。“九月初吧,没定哪天。”“那你今年生日可以在这过了”司零生于狮子座的最后一天。“是啊,你可得给我备一份大礼。”“大礼你想得美,”费励哼笑,“我算算,你几年没过生日了,上一次还是大一的时候,那天我把你家窗户外那颗银杏树挂满了灯,后来还被一个教授逮着骂了,你记得不”“喂,你怎么不说话”费励侧过脸,看到肩膀上一张睡着的小肥脸。他心底一软,轻笑,提步往前。费励抬头看了看四周,粗略一算离她家还有多远。然后他只想把她轰起来司自清打开家门,见到笑得一脸灿烂的费励。他压低声乖乖叫:“叔叔好,司零睡着了,我把她背回来。”司自清皱眉:“这孩子,赶紧叫她起来,让她自己走。”“别别别,我给她送回屋里去就走。”他把司零放到床上,帮她脱鞋,司自清拎鞋出去。司零的手机突兀响起,费励迅速摁成静音,来电显示也一并入眼是一串裸号,来自以色列。最熟悉的人的号码她一向不存,比如爸爸,比如费励。费励心头一颤。他按了接通:“喂,你好。”对方沉默了会儿,说:“司零呢”费励已经猜到是谁了,哼了声气,说:“她睡着了,我是她男朋友,有事可以跟我说。”又是好一阵没声,才传来云淡风轻的一句港普:“麻烦你转告她,她的耳环落在我这里了。”安静的空气里,能听到费励磨牙的声音。对方冷笑一声,挂了电话。跟你小叔斗,段位还不够。摘下手机后,叶佐明显感觉到钮度周身气压骤降,他试探地问:“阿度,司零怎么了”钮度回头,叶佐更是一惊,这眼神怎么会这么生气他决定转移话题,却选得非常错误:“司零的耳环落在哪边”叶佐永远都不会明白,这句话为什么会惹来钮度的一个白眼。翌日,司零盘算日子,叶佐该选的人也选得差不多了,是时候了。看好时差,选了个司自清不在的时候,她打给钮度。接通之后,钮度极其冷淡:“干什么”司零嗲声调戏:“看看我走了半个月,你有没有想我啊。”“我很忙,挂了。”他真挂了。司零满脸问号,火气蹭地冒头。她正想重拨,却看到下一条通话记录赫然是他的号码,时间是昨晚,且还进行了半分钟的通话。她更是诧异,立刻重拨,通话后打头就问:“你昨晚给我打电话了”“是啊,”钮度一本正经道,“扰了您的春宵,对不住了。”“什么鬼”她听到他一声浅笑:“不过,下次跟我接吻的时候,别装得那么没有经验。”“你”字音未全,电话挂了。司零火冒三丈:“神经病吧”“神经病吧,神经病吧,神经病吧”阳台上,鹦鹉学舌。司零很快揪出了祸源。“是,是我接的,”费励若无其事道,“我说你睡着了,我是你男朋友。”“你”她气得说不出话。费励皱眉。司零从来没有因为别人冲他发火,他和她不分彼此,开再大的玩笑都不过分。可这个人,偏偏是钮度。他变得稍认真:“你干嘛这么生气”“我”司零更说不出话了,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生了这么大气。“我倒想问你,你在他那睡过”司零一怔:“他跟你说什么了”费励有答案了。“我妈回来了,先挂。”不等司零开口,电话里传来嘟嘟声。司零想摔手机。一天之内被两个男人挂电话,神特么都有病接下来的几天,司零谁也没联系。早上司自清看到司零在化妆,便问:“今天要去哪”“蕙子回来了,”司零说,“爸,我今晚去蕙子家住。”司自清点头应允,出门去了。朱蕙子暑假去马尔代夫度假,昨天刚回来。确切来说,去年本科毕业之后,她一直在浪,因为人长得美,偶尔给网店拍拍平面,或者无聊开个直播,一赚一桶金。虽然她不缺这点钱。司零没有朋友,朱蕙子是唯一的例外。朱蕙子是司零的表妹,朱一臣亲妹妹的女儿,她嫁的人正好也姓朱。学会用电脑开始,司零一直在关注朱家。这个名噪一时的商贾世家,因为后代不擅经商,将大部分资产变现,现在只经营着一个连锁餐厅品牌。这样的家底,也足以羡煞旁人。朱蕙子比司零小一岁,司零高二时听说了这个走关系进入附中的高一小太妹,在他们那样个个精锐的高中,人人避而远之,朱蕙子落了单,终日混迹校外,与游戏厅酒吧为伍。附中的孩子出身都很好,父母皆是精英,教育意识很强。同学们都说,呵,她父母大概是暴发户吧。谁能相信,她祖上个个有头有脸,有名有望。司零痛心疾首。一天放学之后,司零去了朱蕙子常去的酒吧。她穿着超短裙,坐在几个头发五颜六色的青年之中打牌。“小妹妹,这把你又输了。”朱蕙子不服气:“再来”“咱这样没意思,要不下一局开始,你输一局,脱一件衣服。”几人色眯眯地看着她。朱蕙子咬着牙答应了,她这样的千金小姐,可受不得窝囊气。可她又输了。在她即将解开上衣扣子时,司零截住了她的手,淡定地对众人说:“哥哥们好啊,妹妹我也想来一把,这把就算了,下一把开始我再输,我和她一起脱。”小青年个个眼睛冒花,一口答应。开局之后,司零直叫对方输得满地找牙,赔钱赔到裤裆里。“妹妹,妹妹,是哥哥错了,今儿哥哥就算认怂,行不行”几个小青年点头哈腰,狼狈逃离。朱蕙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她问司零:“你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司零:“为什么这么问”“那你为什么能出这么厉害的千。”司零浅笑,捏起桌上的扑克牌,说:“我没有出老千,我算的。”朱蕙子此等学渣根本不知道司零在说什么。“这种棋牌游戏都有概率,会算,等于稳赢。”司零说。朱蕙子似懂非懂,但两眼放光,极其崇拜地看着她。“我叫司零,”司零终于自我介绍,“高二1班,我想你从来没有去看过月考榜吧,不然,你会在数学榜的第一名看到我的名字。”朱蕙子傻笑:“我是你学妹,高一17班的”“朱蕙子。”司零替她说。朱蕙子受宠若惊:“你知道我”“附中的,都知道。”这是朱蕙子有生以来,第一次为自己是个学渣而感到可耻。从那以后,朱蕙子成为了司零唯一的闺蜜。她被司零的才华所折服,痛改前非,一心向学。最后逆袭考了个在京211,虽然在附中算是平庸,但没有拉低升学率,就足以让众位老师登门道贺了。司零为人傲慢清冷,旁人都不解朱蕙子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她,蕙子却知道司零有多好,因为司零只对她一个人这么好。司零和朱蕙子逛了一整天的街,坐在咖啡店休息。取咖啡时,店员小哥将她俩看来看去,直笑道:“两位小姐姐是亲姐妹吗长得好像啊。”“不是亲姐妹,”朱蕙子搂过司零,“胜似亲姐妹。”“原来,闺蜜还真的会越长越像啊。”两个女孩笑着坐下。朱蕙子张了张嘴,又闭上,司零终于看不下去了:“你欲言又止一天了,到底想说什么又把哪个男人甩了”“哎呀不是说出来怕吓你一跳。”司零放下杯子,正对她:“你再不说,就永远别说了。”“那我说了,你可得捂好小心脏”朱蕙子神秘地笑,“我申请希大的研究生,已经通过了。”司零差点儿把水吐出来。她不死心:“哪个希大”“哎呀”“你你怎么不先跟我说一声”“想给你一个惊喜嘛。”“惊是惊了,这喜”司零顺了顺气儿,“你一个学经济的,跑去以色列留学”“怎么了嘛我看中介那边口碑都很好啊,”朱蕙子凑近她,“哎呀这不是重点,你离开我太久了,我特别不习惯”她实在太依赖司零了。司零皱眉:“你爸妈怎么说”“他们啊,一听我要跟你去同一个学校,比我还乐呢”事情就这样了,意味着下个月,她们要一同去以色列。吃过晚饭又去看了电影,然后才回家。蕙子妈妈朱一姗见到司零,一如既往乐开花:“小零来啦,大半年不见,怎么好像瘦了点在国外吃不好吧这两天就在家里住着,阿姨给你做好吃的”家里正好有客人,端详着两个泰迪女孩说:“这女孩儿跟你闺女长得真像,我还以为是你哪个亲戚的孩子呢。”朱一姗非常自豪:“这就是我干女儿”一个成绩超级好,又帮助自己女儿迷途知返的人,他们怎么会不喜欢。开始接近朱蕙子,司零当然是有目的的,她也轻轻松松套出了朱一臣的下落病逝了。颜双这样说,钮言炬这样说,朱家还是这样说。似乎这就是最明白的事实她最后一次见到的依然神采奕奕的爸爸,在她离开后毫无征兆地病逝了。似乎朱一臣的消失和钮家真的毫无干系,这也就解释得通为什么朱家人不曾寻找过他。但,在后来的一个凌晨,两人夜聊时,朱蕙子当家常说了出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舅没入我们家祖坟,我以前问过妈妈,说是当时不好办手续,葬在香港了。”还好她们关了灯,朱蕙子看不见司零的眼泪:“那每年祭祀的时候会很麻烦吧”尽管有所怀疑,但就因为这一条线索,那段时间里司零发了疯地在香港寻找朱一臣的墓地,仍旧一无所获。“说来奇怪,我们家从没有人去香港祭拜过。”朱蕙子如此回答。怎么会有亲人从不祭拜的朱一臣可是朱家引以为傲的大才子啊司零坐实了自己的猜想这是个谎言不会是钮家人骗了朱家人,不会有亲人看不到尸首也能接受病逝的说法更何况以朱家的背景,和钮家怼上脸并非难事。所以或许这是两家人串通一致的说法。事已至此,司零彻底打消了无数次涌上来的认亲后质询朱家人的念头。后来,偶尔能这样见见家人,见见表妹、姑姑、爷爷奶奶,她也就知足了。那年爷爷去世,朱蕙子哭得伤心,司零躲起来,哭得更伤心。“后天就是你生日了,”两个女孩躺在床上,朱蕙子侧对司零说,“我得好好计划,难得能跟你一起过生日呢。”司零笑笑:“咱们还是逛街吃饭就好。”“那可不行,让我好好想想。”“快睡吧,朱小姐。”关了灯,说着悄悄话,渐渐没了声。夜半,朱蕙子起来如厕。回来时,见到桌上司零手机亮了,她一看,有个叫gee的给她打了语音电话。朱蕙子解开司零手机,点进微信,翻看司零和他的聊天记录。对话寥寥,“今晚我让叶佐去接你”、“好”;“到哪了”、“还有十分钟”,诸如此类。因为司零喜欢直接电话联系,她觉得等待回复简直浪费时间。但这已足够令朱蕙子咂舌,能和司零保持暧昧关系的男人,绝无仅有。这人还用的繁体字。朱蕙子翻看gee朋友圈,还是寥寥,转发几条投资讯息,没了。朱蕙子猜,这是个商界人士。她还是挖到了线索。天一在澳门某处开业,他负责剪彩,发了张单反拍的照片,高大英俊,气度不凡。顺藤摸瓜,朱蕙子很快锁定了钮度的身份。她眼珠子瞪得快跳出来了。看他们聊天内容,就知道两人没什么进展。朱蕙子决定帮闺蜜助攻一把。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