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的心给你!我把我所有的都给你!姜槐,你忘了那些好吗?我不问你是谁,不问你的过去,我已经嫁给了你,你好好和我过日子,我会为你诞下子嗣,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你是姜槐,是我爱的人,我们有现在,也会有未来,怕什么?不管前路如何都有我陪你,姜槐,你好好看看我,你爱我吗?你要我吗?你舍得松开我的手吗?阿兄就当为了我,你若有个好歹,我根本活不下去。你,想我死吗?姜槐身子震颤:不、不!我要阿瓷好好活着!那你不要想那些了好吗?也不要怪我好不好?云瓷眼角存着泪意,温柔一笑,双臂环过她的后颈:阿兄,温柔乡不好吗?好。姜槐被她美色蛊惑,不管不顾地陪她共赴巫山。从那些不再压抑克制的低喘长吟里,她能感受到阿瓷竭力的慰藉,在这缠绵情动的慰藉里,她终于忍不住抱着人放声大哭。云瓷浑身无力地回抱她,面色潮红,胸前沾满了这人的泪。她爱怜地抚摸着姜槐的头:哭出来就好了,不要忍着姜槐任性地轻咬她胸前俏丽盛开的梅花蕊,断断续续的长吟再次不受控制的从唇畔溢出,一室春意盎然。几番折腾,汗湿发丝,或生或死,云瓷都甘心乐意陪她待到姜槐泪止住了,瞧见小姑娘哭红了的眼睛,免不了心虚自责:你还好吗?你说呢?云瓷嗔她一眼,又委实羞赧:不帮我收拾一番吗?说出这话她羞得身子滚烫,奈何生来洗洁,此刻又无力做那些。她看着姜槐,回想姜槐一次次与她在软榻滚过的画面,颤声道:冷~姜槐大梦初醒,急急忙碌起来。待看到小榻残留的水渍,小脸瞬间爆红。两人婚后素来在这事上节制,唯一的一次不节制弄成这般,姜槐耳朵红得欲滴血:我我抱你回房沐浴?云瓷轻嗯一声,瞥了眼小榻,姜槐连声道:我自己收拾!及至到了内室,云瓷软着手拉着她衣角:还还怪我吗?姜槐看着她胸前吻痕,自责道:我本来就没怪你。那还难过吗?不难过了。开心吗?姜槐眼圈微红:开心。再亲亲我?云瓷勾着她的手指,重复道:再亲亲我。姜槐心软得一塌糊涂,心软之余又觉得心酸,她俯身亲吻小姑娘的额头:天地之大,独阿瓷最爱我。你知道就好。云瓷沐浴后疲惫至极,话音刚落,人便已睡倒在榻。姜槐愣在那,见她衣衫半解,遂抬手为小姑娘穿好寝衣,细心掩好锦被,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书房内,姜槐望着凌乱的小榻,红着脸收拾好,又红着脸坐在榻沿。她差点没忍住在此地要了阿瓷。却也却也折腾她不轻。阿瓷爱她,包容她,而她,却满心秘密。姜槐闭上眼,第一次有了诉说当年的勇气。第一次敢直面真相的残酷。她回到内室,回到两人的寝居之地,脱鞋上榻,着了里衣窝进锦被,抱着娇柔疲惫的小姑娘,喃喃道:阿瓷,我讲给你,你要听吗?第114章道子阿星的一生, 是无数人想都不敢想的一生。无论是她十六岁在星沉谷继任道子引来天下群雄挑战,还是她凭一己之力提前开启道法昌隆的时代,道子阿星, 乃天眷之人,五百年前的天地几乎所有人都听过这句话。天眷之人,万民等了几百年才等来的真正的天纵之才。道子阿星, 十六岁前游戏人生, 年满十六岁执道, 年轻气盛, 所向披靡。然而道法昌隆百花齐放的时代仅仅持续了十年。之后, 再没人见过二十六岁的道子。甚至有一天道法圣地陨落, 天昏地暗, 漫天星辰不知何时被不知从哪儿飘来的极大血云遮蔽,等人们反应过来, 天地已无星沉谷,更无道子。道子不在,道法由盛转衰, 整整五百年,久到这座天地已经忘了星沉谷, 忘记了道子阿星。姜槐闭上眼, 前尘往事压在心口, 那些曾经发生过的,那些沉浸了五百年的真相,此刻就装在她心脏, 沉甸甸地跳动着。所有的秘密都是用血泪写成,这句话再正确不过。姜槐虔诚地拥抱她生命里的光,她抱着阿瓷,呼吸带着阵痛:我愿意讲给你听,你若想知道的话,阿瓷,我把心剖出来给你看都成。无边的困倦中,云瓷侧身埋进她怀里,温暖的气息点在她的脖颈,那些泪意凝在眼尾,慢慢的,姜槐无声地笑了:要听吗?云瓷身子轻轻发颤,她尽力贴近着姜槐,柔软而脆弱道:为了我,忘记那些。所有令你不安令你恐惧的,为了我,统统忘掉。睡意翻涌,她再次沉沉睡去。至于她的话,姜槐听懂了。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阿瓷只想抓住她的现在,抓住现在,才会有资格谈论未来。阿瓷想和她拥有未来。于是轻看那些秘密,压抑着好奇,甚至下意识远避五百年前埋在尸山血海里的真相。她只要她。姜槐听懂了。既然听懂了,姜槐没再犹豫地抱紧她:那等你想听的时候,我再讲给你听。她亲吻凝在云瓷眼尾的残泪,缓缓闭上眼。夜深沉,明煊宫内。结束了一日考核的宣陵此刻正聚精会神观看列表上的种种。咎嬷嬷赞叹道:棋圣心细如发,连衣袍尺寸都记得清清楚楚,娘娘,制衣一事,要现在做吗?宣陵端起茶杯轻饮一口聊作提神:就今晚吧,不然何时才能将上面规定的做完?可娘娘明日不是还得继续参加考核?想着白日儿媳妇巡场时的画面,宣陵笑意真诚:无妨,左右以我的成绩,前三总没问题。无非费心劳神罢了,我还撑得住。咎嬷嬷来教我制衣吧。是。长夜漫漫,一个认真教,一个人认真学,绣着金丝线的白袍一点点被做好,咎嬷嬷见她精神气尚可,笑问:娘娘就不怕棋圣识破身份吗?她若知您偷溜进去,不知会不会恼?她啊。想着温温柔柔的儿媳妇在她面前那受不住的暴脾气,宣陵一阵头疼:无怪乎她能和阿秀走在一起,两人这脾气,看起来都不大好。是吗?咎嬷嬷笑容温和:可奴眼里的棋圣,对将军简直温柔到了骨子里宣陵淡淡地瞥她一眼:你在说她对本宫有意见?咎嬷嬷捂嘴笑:不敢,不敢。光从东方出来,以强势的姿势逼退暗夜,宣陵抬手继续饮茶,又过了两刻钟,她压下密密麻麻的针脚,柔软飘逸的长袍被她展开,似乎已经能感受到那孩子穿在身时的风流气度。好看吗?好看。娘娘聪明,学什么都很快。宣陵眉眼稍显疲倦,她盯着那衣袍笑了笑,想到那孩子细腻白嫩的手腕,不确定道:袖口这里的针脚收得还可以吗?可以。咎嬷嬷道:娘娘且将心放在肚子里,将军会喜欢的。宣陵扬唇:她若能笑一笑,我就很满足了。天幕被光照亮,她细心地将衣袍折叠好,嘱咐道:别忘了送过去,其他的话不用多言。她不肯认我,总不至于逼她。奴晓得。用过早膳,宣陵早早出宫,易容前往书院参加第二日的考核。而此时,将军府,云瓷一觉睡醒,却羞得不敢睁开眼。姜槐纯如稚子地睡在她身侧,容颜天真。她歪头温柔凝视,想到昨夜白猫打翻了首饰盒,想到道棋滚落在地时的惊惶,想到阿兄俯身弯腰时的脆弱,想到她眉眼淬冰欲与世间隔绝的冷漠,心,骤然漫开疼。她蹙着眉,手指不自觉抚上姜槐的脸。想到她昨夜放声大哭的悲怆,想到她在自己身上任性胡为的放纵,云瓷红着脸,心疼地亲吻她唇角:姜槐,你乖乖的好不好?姜槐眼底泛着淡淡乌青,昨夜到了后半夜她才肯安歇,此时睡得正沉,感受到身边熟悉的气息,她伸手将人捞在怀里。云瓷顺从地贴过去,侧身之际,脸不由的更红。忍着羞意,她将长腿搭在姜槐腿上,小声道:阿兄,我比世间任何人都爱你,你她抱着姜槐,声音压得更低:姜槐,我想要一个像你这般可爱的孩子。等我养好身子,你要我好不好?说完她又觉得羞恼,赌气似地亲了亲姜槐下颌: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做什么都不为过!云瓷接着亲了亲她脸颊,苦恼道:阿兄,你怎么还没睡醒?晨光从窗外悠闲地倾洒进来,云瓷看着她完美的侧脸,也不觉厌,越看越喜欢。如此,一个时辰后,姜槐辗转醒来,睁开眼看到的是小姑娘明媚纯粹的笑,心情顿好,仿佛昨夜在崩溃边缘挣扎的并非是她。阿兄,你醒了?醒了。那你听到我说的那些话了吗?姜槐微愣:什么话?没听到吗?云瓷失望地看着她,倾身轻咬她的唇。无缘无故被小姑娘咬了,姜槐无奈笑道:阿瓷,你这是在撒娇吗?才没有。垂眸望见她胸前的吻痕,姜槐一怔,昨夜记忆涌来,她轻轻合上眼,半晌睁开,眼里一片清明。她搂着阿瓷,柔声道:还好吗?云瓷俏脸通红,附耳和她说悄悄话。说到最后,两人都红了脸。姜槐的手悄悄伸到被下,云瓷身子微颤,急忙捉了她的手,羞嗔道:别、别乱摸。姜槐窘迫地看她一眼,吞咽了口水:阿瓷阿瓷可真娇嫩娇嫩两个字从她嘴里冒出来,云瓷羞得不敢看她,别开脸:不准乱说~是我是我莽撞了。姜槐的手搭在她腰腹不敢动弹,末了贴着小姑娘耳畔轻声道:阿瓷,我我想要孩子了。云瓷身子一颤,继而眼睛漫起温柔的光,她勾着唇角大胆直视姜槐的眼,笑道:好啊,我给你生。她拽着姜槐衣角,满了眷恋和依赖:忘记那些,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们生个孩子,一家三口在一起过幸福的生活。姜槐,我才不管你是谁,我只想和你共度余生。你呢?我也是。姜槐眉间怅然一点点碎散:阿瓷,我答应你,忘记过去。我柔软的红唇贴过去,云瓷揽了她的腰肢:我现在不想听那些漂亮的承诺,你陪在我身边,比说什么都好。姜槐冲她扬起灿烂的笑容:好。眨眼,三日考核已过,放榜之后,书院正式开学。清晨,内室。云瓷细致地为她束好腰间玉带,眼里浸着说不出的柔情蜜意:阿兄,说好了,入院授学可不要乱招桃花。姜槐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神情放松道:晓得了,我和她们保持距离,回家给你检查好不好?好。云瓷双臂自腰肢环过紧紧抱着她,待闻到她身上好闻的清香后,愉悦地笑起来:走吧,书院入学典礼,我们要并肩站在一处。走出两步,她忽然抬头看着俊秀风流的姜槐,那股倾诉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她道:姜槐,我喜欢这样的日子,我喜欢有你在身边的日子。你自觉一些,主动一些,我不需要那么多浪漫,我看见你,心里就觉得甜,所以不管什么时候,今天比昨天更爱我一点,行吗?姜槐笑意漫开,愿用生命来践诺:行。第115章书院开学典礼, 名流权贵来了很多。十二皇子盯着并肩而立风华出众的二人,压制着心头不快,看向身侧的景阳, 笑道:皇姐辛辛苦苦改社为院,几经辗转才有如今局面,怎么大好功业轻轻松松拱手让人了?他意有所指, 景阳讶异地看他两眼, 低声道:十二弟此言有失妥当。十二皇子眼神微妙变幻, 淡淡地笑了笑:皇姐不介意就好。这番话若从其他人口里听到, 景阳绝不会在意, 可话从文文弱弱斯文有礼的十二弟嘴里听到, 她不由地提起警惕。凤倾山父子相残, 太子倒了,十二弟站了起来, 那时候青敖就曾嘱咐过:十二远没外表单纯可欺。事实也证明了青敖所言不虚。东宫势力被打散,朝堂附庸十二弟的臣子多如牛毛,也幸亏父皇龙体康健熬过了最虚弱的那段日子, 要不然,子强父弱, 于国于民又是场祸事。仔细回想凤倾山兵变, 她看到了太子的野心和不服, 也看到了十二弟的聪明敏锐,更看到了父皇高瞻远瞩运筹帷幄的狠心绝情。她若想争一争大位,十二弟不得不防。见她心有成算, 十二皇子也没指望三言两语就挑拨了皇姐和棋圣的关系,他就是纯粹看姜槐不顺眼,越看越觉得膈应。视线挪开,去看那一身端庄秀雅的美貌女子,顿时移不开眼。四海棋圣,威名显赫,怎就恋上了姜槐?典礼之上,姜槐有感抬眸,视线在半空中与十二殿下相遇,她掩在广袖的手微微握紧,心里冷哼一声,矜贵从容。两位院长宣讲完毕,轮到新生发言,一身儒服的小姑娘眉目安静地走上讲台,走入众人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