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雪花飞舞,病房内情意浓浓。侯淑仪吻得情不自禁,抬起手附上郑家文的肩膀,正难舍难分时,郑家文闷哼一声,吓得侯淑仪连忙拿下手。我刚才是不是碰到你的伤口了?侯淑仪面上带着紧张。郑家文笑出了声。你笑什么?侯淑仪很急,给我看看你的伤口。没大碍,你看,血都没出。郑家文握着侯淑仪戴戒指的手,凑到嘴边亲了亲,这戒指真有魔力,带上后原来心可以这样甜,我看着你紧张我,是止不住的开心。侯淑仪嗔了郑家文一眼,低头摩挲着手上的戒指不语。郑家文缓缓伸出手轻轻抱着侯淑仪,侯淑仪顺势将头搁在郑家文没有受伤的肩膀上,抬手摸着郑家文的脸颊,闭着眼道:戴上戒指自然是不一样的,从今后你我便是世上最亲近的人,我自是要把我整颗心都交给你。侯淑仪说着和郑家文手指交错地握着:往后的岁月但愿君心似我心。郑家文闻言拥着侯淑仪,轻嗅侯淑仪的茉莉发香,一脸笑意地看着窗外飞舞的雪花,窗外必定很冷,但她的心很暖。第八十八章阿娘, 奶奶在路边买了烤地瓜......病房外传来郑向岚欢快的声音。屋里, 侯淑仪连忙从郑家文怀里起身, 刚整理下头发,门就被推开了。阿娘,你看,流油的烤地瓜,阿娘喜欢的那种。郑向岚捧着烤地瓜递给侯淑仪。嗯,闻着就香甜。侯淑仪接过用牛皮纸包着的烤地瓜, 奶奶和妹妹呢?在后面呢,是我先跑上来了。来,来,和阿娘吃烤地瓜,看这长相就知道这烤地瓜一定很甜。侯淑仪开心地牵着向岚的手,走到一旁的凳子前坐下, 纤纤细指剥着烤地瓜的皮,露出金黄的地瓜, 递到向岚嘴边。郑向岚狠狠咬了一大口:阿娘, 甜的。喂, 你们这样好吗?能不能顾忌我一下, 我还是病号呢。郑家文见侯淑仪有了烤地瓜顿时把她忘到九霄云外,很吃味。就因为你是病号,所以才不适合吃烤地瓜,娘一定给你熬了粥,你再等等嘛。侯淑仪说罢将地瓜递到嘴边, 美美地吃了一口,嗯,这烤地瓜味道很正的。瞧你那点出息,一个烤地瓜也能高兴成这样。郑家文语气透着嫌弃,但眼睛里却藏不住喜欢,瞧着衣着淑女的人手捧着烤地瓜吃,也蛮有意思的。哎呀,向岚,以后不离开奶奶的视线你知不知道?陶敏气喘吁吁地进了病房,这要跑丢了或者被人拐去,奶奶去哪来寻你?郑向岚闻言跑到陶敏身边,仰头撒娇道:奶奶,我知道错了,我是看进了大楼了想早点给阿娘吃烤地瓜才先跑的,下次一定不了。陶敏无奈道:你呀,跟你阿娘学的我一张嘴你就立马认错,堵得我后面什么话都没法说了。侯淑仪闻言笑了,这是她后来学会的招,她发现对付陶敏,认错特别好使,嘴里服着软动作撒撒娇,陶敏的气立刻就烟消云散,特别好使。娘,你这话说的我好冤枉的。侯淑仪笑着走上前,接过陶敏手里的食盒,娘是长辈,我是晚辈,那知道的懂的肯定比我们晚辈知道的多啊,我本来是不认为自己有错的,但娘一说,我就觉得好有道理的,那我心里认同娘说的,肯定要认错的,古人也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陶敏闻言已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这满嘴跑火车的话说的她心里软绵绵的,明知道侯淑仪这小顽皮在忽悠她,可她心里却火不起来。你呀,两个孩子跟你学的都快成精了。陶敏恨恨道。郑家文全程笑脸,她母亲之前都是十分严苛正经的,遇到侯淑仪拳头打在棉花上了。她看向侯淑仪的眼神也愈发有爱,这世界怎么会有这种人,让人恨的想搂进怀里狠狠地亲一口,让人恼的抓狂却想捧在手心里当宝护着。娘,你现在才知道啊,这跟妖精说话要留神的,不然轻易就被绕的晕头转向。郑家文笑着开玩笑。娘,你听她说的,她骂我是妖精。我不管啊,你可说过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这样说我你不训她,就是你偏心哦。侯淑仪抱着食盒委屈地看着陶敏。陶敏闻言无奈,瞪了眼女儿,开口道:流了那么多血还在那胡言乱语,伤口不疼了是吧。侯淑仪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这训的和挠痒痒也差不多了。侯淑仪将食盒放到桌子上,打开。郑家文瞧见侯淑仪的白眼,眼珠一转,想逗逗侯淑仪,开口道:娘,刚才淑仪好像翻白......唔......侯淑仪一听,连忙抬手捧着郑家文的脸,两手用力轻轻地挤着,笑道:饿了吧,来,咱们吃粥了。郑家文的嘴被挤得说不了话,瞧见侯淑仪眼里的警告,只得眼皮眨一眨。侯淑仪松开手,拿着汤匙舀了一勺粥,递到郑家文嘴边。郑家文笑了笑,见母亲抱起向彤背过了身,便低声道:你也有怕的时候啊。我警告你,在娘面前少揭我短。侯淑仪从牙齿缝里吐出一句话。郑家文笑了笑,张开吃粥,抿了一口摇头道:烫,给我吹吹。侯淑仪将粥递到嘴边碰了一下,随后狠狠地瞪着郑家文:烫个鬼啊,你是不是不饿啊,又想打什么鬼主意?我就是想看,你精心照顾我的样子,做个样子吹一吹嘛。郑家文扯了扯侯淑仪的袖子。你爱吃不吃,都不烫吹什么吹,你吃不吃?侯淑仪将勺子递到郑家文嘴边。郑家文无奈张开嘴,边吃边道:我都是病号了,你不该更温柔一点对我吗?我现在不温柔吗?侯淑仪挑眉,笑着看向郑家文,那,要不你自己吃?郑家文看着侯淑仪,无奈服软道:温柔,很温柔,别样的温柔。陶敏轻轻叹了口气,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小,但她多多少少能听到一些,眼看着自己女儿被人心甘情愿地欺负,她心里满是无奈,她这女儿啊,还真是没出息。侯淑仪喂完郑家文,将食盒放下,陶敏瞧见侯淑仪的左手的戒指,回头看了看女儿,这就给人戴上了?这戒指,蛮特别的。陶敏清了清嗓子。侯淑仪闻言右手轻轻摸了摸戒指,笑道:这是家文给我买的,今天刚给戴上。嗯。陶敏牵过侯淑仪的手拍了拍,戒指很好看,娘真心为你们开心。谢谢娘。侯淑仪露出几分娇羞。那边,郑钧仁到了警署说明来意,警署的人立刻开车去了西山。郑老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将凶手绳之以法,您先喝点茶。警署的人端着茶放到郑钧仁桌子前。这凶手没逮到我哪里放心的下。郑钧仁揉了揉太阳穴,你这里若是人手不够,我可以给钧卫去封信,让他调点人给你暂用。哎呦,郑老爷,瞧您说的,这事请不要惊扰总署长,我等一定尽快破案,您回家等我好消息就是。那,就全权拜托你了。郑钧仁说罢看了眼徐叔就拿起帽子走了出去。徐叔掏出一沓钱放在桌子上,说了几句客套话方才离开。郑钧仁离了警署就急匆匆赶回医院。我给你又找了两个保镖就在隔壁病房里,幕后凶手没找到之前,得多防备些,你夜里睡觉也警醒一些。爹,我就是外伤,不用住院吧,我回家养着就行。郑家文心里不想住院,满屋子药水味,闻多了头疼。可你总得换药啊,医生也得看看伤口情况,在这凑合住几天吧。郑钧仁说罢环顾四周,对了,淑仪哪里去了?去街上打电话了,应该一会就回来了。郑家文抬手看了看表。嗯,等她回来你让她找钱经理请个护工来,她一个人照顾应付不过来的,我还有事,带你娘和两个孩子先回去了,你好好养伤。郑钧仁说罢神情憔悴地站了起来。爹,你注意身体。郑家文看在眼里,有些心疼。知道了。郑钧仁说罢转身离开。家文,累了就睡会,娘明天再来看你。嗯,娘,明天来的时候给我带几本书吧。郑家文闻言忙道。知道了。陶敏应着,刚想去牵两个孩子的手,却发现两个孩子跑到床头。郑向彤爬到床上捧着郑家文的脸亲了一口,郑向岚也不甘示弱踮着脚在另外一边亲了一下。郑家文笑着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柔声道:乖,跟奶奶回去吧。侯淑仪在街上打完电话从亭子里出来,刚走一步,便被人叫住了,回头一看是杨徽芬。淑仪姐,我刚要去洋楼找你呢,我有出新戏后天演出,给你送几张票,到时候你可以带着太太和郑家文来看。又排新戏了?你老板这是要捧你呢。侯淑仪将票拿在手里看了看,不过家文不能去了,她今天被人刺了一刀,得在医院住段时间。什么?被人刺了一刀?谁干的呀?严不严重?这样,我现在买点东西去看看她。杨徽芬面上有些急。喂,说好的送完戏票给我去买烟斗的。徐天昭提着一袋炒栗子刚走近,就听着杨徽芬那小妮子又改行程,你胆子肥了吧,又放我鸽子?杨徽芬扭头看了眼徐天昭道:我姐的心上人被人捅了,我当然要去看看,再说,买什么烟斗抽什么烟,你是女的你知不知道,抽烟多了容易老,这对女人来说很残酷的,不买了。侯淑仪眨了眨眼睛,她记得上次见杨徽芬和她老板的时候,杨徽芬还唯唯诺诺的,怎么现在敢这样和她老板说话?嗨呀,小丫头片子,你敢这样对我说话?徐天昭说着将衬衣袖子往上撩了一下,刚准备动手被杨徽芬瞪住。怎么?想动手啊,你试试,我不介意把你胳膊弄得再脱臼。杨徽芬怒视徐天昭,她非改了徐天昭动不动就想打人的臭毛病不可。徐天昭愣了愣,抬起的手放了下去,可面上的怒气却没有消退。你还无法无天了哈,小丫头片子,别以为你有点三脚猫的功夫我就怕你,等我回去再收拾你。徐天昭咬牙切齿地说完转身就走。喂,你干吗去啊?你不和我去医院啊。杨徽芬皱着眉头。我又不认识你朋友,去做什么?她住院和我有个毛关系,我告诉你,五点之前你必须回剧院来,不然,我让人绑了你往死里抽。徐天昭说罢转身,愤愤难平,走出去好一段路,骂骂咧咧道:个没良心的,看我今天能饶了你。第八十九章杨徽芬买了一堆炒栗子和瓜子, 随着侯淑仪去了医院。家文, 看看, 谁来看你了。侯淑仪推开病房的门,把杨徽芬拉了进来。本来笑脸相迎的郑家文,笑容僵在了脸上,看到了杨徽芬,她会想起念念,思念也随之涌出。看二小姐这神情, 不像是欢迎我啊!杨徽芬笑着走了进去。没有,只是刚好扯到伤口而已,很开心你能来看我。郑家文勉强笑了笑。怎么又那么不小心,伤口有没有出血啊?侯淑仪走到床边紧张地问道。没有,放心。郑家文说罢看向杨徽芬,你最近过的还好吧?还成, 排了几出新戏,就是剧院的老板惹人厌, 动不动就欺负我, 把我当粗使丫鬟, 让我给她洗衣服偶尔还得让我给她煮饭吃。郑家文闻言脸上有些同情, 开口道:需要我帮你吗?郑家在上海还能说上话,帮你另找剧院不是什么难事。不用,我能收拾得了现在这个女老板,她让我洗衣服,我把她衬衣用石头洗出一个大窟窿, 让我煮饭我加了一大把盐差点齁死她,那次她拿者皮鞭想打我被我打的胳膊脱臼了,呵呵,你是没看见她那气愤又疼的快哭的表情,太解气了。杨徽芬说罢想起当时的情景脸上满满的笑意。郑家文闻言好生看了眼杨徽芬。你做了这么多出格的事,你那女老板不仅不罚你还给你排新戏?杨徽芬闻言道:怎么没罚,不过都靠我的聪明才智躲了过去罢了。郑家文听了这话,抬头和侯淑仪对视一眼。侯淑仪拉过杨徽芬的手,斟酌片刻道:你这女老板怕是喜欢上你了。.......杨徽芬闻言,第一反应是不可能,第二反应却愣住了。她,她或许喜欢我,她之前有过女人的,但是,我不可能喜欢她,财大气粗,抽烟喝酒,还动不动就想打人,我是看不上的。郑家文叹了口气,靠在床头道:我看你刚才说起折磨她的事情,脸上的笑过于甜蜜,你别是喜欢了不自知吧。杨徽芬抿了抿嘴,不做声,徐天昭从未表示过喜欢她,她也不觉得她会和徐天昭有感情纠葛。我和她不可能的。侯淑仪听了杨徽芬斩钉截铁的话,心里不大认同,杨徽芬的表现太过异常,还有那徐老板,不仅没有虐待还给排新戏,这么捧着,有几分宠溺的味道,改天得去戏院会会这会徐老板,看看人品究竟如何。郑家文觉得感情是个人自己的事,旁人问多了不好,就此缄口不提了,抬手端起水杯,刚要喝发现没水了。没水了?我去打。侯淑仪站起来,拿起水壶走了出去。杨徽芬看了看侯淑仪的背影,又瞧了瞧低头沉思的郑家文,犹犹豫豫开口道:二小姐,你.......你想过念念吗?郑家文猛地抬头,看向杨徽芬道:你有念念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