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静悄悄的,落针可闻。班长张朗投给易远暮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这时,梁丰的目光落到了易远暮桌位附近,发出一声冷笑。大家纷纷扭头看过去,发现薄白坐的端端正正,举着手。薄白说着:我觉得他的字挺好看的。继而,他看向易远暮:但请你不要骄傲自满,以后还是要多练练字。钟浪见薄白举了手,也跟着举了手,说:我家小白说得对。贾塘与王勇小声嘀咕:暮哥平日里对我们还不错。王勇:是。贾塘:你看人家薄白,跟老大有仇都声援老大,我们总不能继续缩着。王勇: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贾塘举了手,冲着王勇骂了句:孬种。王勇一咬牙,举起了手,低着头,躲闪不敢看梁丰:我也班上跟易远暮关系不错的,纷纷举了手。易远暮吊儿郎当抱着手臂,靠在身后的椅子上,一条腿抵在桌子边沿,桃花眼充满了蔑视,问:所以,觉得我的字不好看的,是眼睛瞎了吗?梁丰冷冷的看着易远暮:既然你这么自信,那从今晚后,除了期中期末考,你的卷子作业,我不批改了。易远暮冷笑着:这话说得,好像您改过几次作业似的,每次周考完,哪次不是课代表改卷?梁丰被问的哑口无言,只得板着脸,说:上课。作弊与不满二十分的滚出去。他低头在课桌里摆弄着课间。祝培被罚到教室,他给易远暮发了几条短信,易远暮没回。于是,他敲了敲玻璃窗户问易远暮,说:嗨,我搞到食堂阿姨的联系方式了,我每月给她六百块,她答应提前帮我们打饭,你今天中午想吃什么?易远暮:糖醋里脊,糖醋排骨,糖醋鱼。祝培:你不是不爱吃糖吗?齁不死你!易远暮笑嘻嘻:吃糖有益身体健康。易远暮扭头看向薄白,眼睛都笑弯了:是吧,白薄白瞪过来:你再敢喊我喊的那么恶心,我废了你。易远暮死猪不怕开水烫:白白,以后我的周考卷子要麻烦你改了。以后中午你的饭,我全包了,还不用排队。就算我不爱吃糖醋类东西,为了你,我愿意将就!他又再一次被自己感动了。他都有点羡慕薄白了,自己这么好的未婚夫,去哪儿找?薄白上辈子一定是个圣人,否则怎么会遇到自己这么好的未婚夫?哒梁丰一个粉笔头砸过来,正好砸到易远暮桌子上,反弹到薄白的桌子上,那粉笔落桌,留下深深的粉笔坑。那一瞬间,全班觉得梁丰要杀人。果不其然,他冷冷的一句:你两,滚出去。作者有话要说:暮哥:又是被自己感动的一天。小白:第20章 绝世戏精教室外阳光明媚,四月初的天气已经有几份闷热,教学楼里读书声与老师的讲课声汇成一片。易远暮百无聊赖的靠窗站了会儿,跟祝培组了队玩了把游戏,这把游戏玩的祝培快抑郁了。为什么这货打游戏的水平就不能跟他成绩相媲美呢?白易远暮自从知道这个称呼后,就每天变着花样叫。薄白快被他给烦死了,怒瞪着他,继而,他尖锐的目光瞬间淡去,眼神里有一丝关切。易远暮鼻子一热,有什么东西掉出来。祝培恰好也在这个时候妈的骂了声。薄白立刻伸手,用校服袖子捂着易远暮鼻子,抬起他下巴说着:仰着头。易远暮立刻昂着头。梁丰听到动静,打开教室的门,站在门口,吼着:干什么?一个同学小声说:暮哥鼻子流血了。梁丰眼神眯了起来,看着几个人围着易远暮,不像是在作秀,于是说着:来个人扶他去洗一洗。祝培回到教室里,问着:谁有卫生纸,给我点儿。女生们纷纷递过来几盒纸。我清风的。用我的,用我的。我的卫生纸进口的。你个碧池,你哪里进口的,这上面不写着made in a,别以为写个英文就是进口的。我的比她的贵贵你妹,你明明上周打折买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易远暮在女生心中人气非常高,顶着堪比校草的脸,有着女生梦中王子的家世,自信嚣张但又极其好相处的个性,堪比小太阳般邻家男孩的笑容,勾人摄魄的桃花眼,有着女孩儿们梦幻的一切。无论走到哪儿,气质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却又浑然天成。他是这个学校女生梦中情人的第一人,长得帅,家世好,好相处。祝培随便拿了一包,转身就走。薄白用衣袖捂着易远暮的手有点儿酸了,但他还不能放手。他用袖子按着易远暮的鼻子,拉着他,朝着厕所的方向去。易远暮仰着头,他眼睛只能看到天花板,所以他随着薄白走而走。感觉到薄白捂着鼻子的手松了,他摁住薄白的手。薄白的手捂着袖子压在他鼻子上,他的手压在薄白的手上。薄白举着的手找到了依托,手酸得到了缓和。易远暮隔着校服袖子,捂着未婚妻的手,未婚妻的手指露在袖子外面,被他一起捂着,手指很凉,也很细,皮肤很好。草,鼻血又涌上来了。他下意识的摁紧了未婚妻的手。薄白感觉手忽而被捂紧,问:是不是血往出涌?祝培连忙拿着纸跟上来,说:拿到卫生纸了。梁丰看着一群人簇拥易远暮去厕所,讥讽的吼了声:洗个鼻血还得一群人伺候着?真把学校当你家别墅?薄白没想到这老师刻薄到这种地步,如果易远暮没对他外甥怎么样,梁丰也不会故意针对易远暮,易远暮打杜添苟这件事,薄白影影约约觉得与自己有关。祝培没理梁丰,拿着卫生纸大步跟了上去。梁丰冷着脸:洗个鼻血一个人不够?薄白回头冲着梁丰说:不够。祝培跟了上来,三人拐过走廊,将梁丰那冰冷削骨的眼神给扔在了身后。到了厕所,薄白放了手,捧了水拍了拍易远暮的后颈。易远暮感觉到薄白那冰凉的手指在后颈处滑过。洗干净了鼻血,易远暮拿着卫生纸团堵着鼻子,薄白把白色校服袖子伸到水龙头下搓了搓。那白色校服袖子刚捂着易远暮的鼻子,有片晕染开的血迹,此刻,被搓掉的血迹顺着水流流入下水道。怎么回事儿?难道肾虚?祝培笑着。滚开,老子肾好着呢。易远暮洗了洗手:我妈说我这几天考试,天天人参鲍鱼鹿茸各种补身体的一股脑塞,再不流点血,我都怀疑我身体有毛病了。薄白想到了欢姨,欢姨喜欢给他们做好吃的,但欢姨做的都是温补型的,虽然拉肚子,但不会流鼻血成这样。三人洗好走出卫生间,恰好看到不远处,教职工厕所矮胖的身影闪过。易远暮瞬间倒在薄白的肩膀上,身体往地上滑。薄白脸都白了,拍了拍易远暮的脸:怎么了?快,送医务室祝培懒得去扶他,看他演。薄白一把抱住易远暮的腰,冲着祝培说:愣着干嘛?搭把手啊。易远暮顺势抱住薄白的脖子。他的手不安分的在薄白背上流连。艾玛,未婚妻这小身板一点儿肉都没有,应该好好补一补!祝培拎着易远暮另外一只手,把他拎起来,说:别这时,他目光也落到了教职工厕所外的校长身上。哎我操原来你装晕不是为了泡薄白。而是为了在校长面前秀一把啊。他听到薄白在易远暮耳边冷冷说着:你装就装,爪子安分点。祝培诧异,原来薄白一早就知道易远暮在装呢。刚刚还那么紧张让自己搭把手,好像易远暮真的晕倒了似的担心。薄白果然是易远暮的祝英台。我不是。英.祝培.台感觉到这个世界满满的恶意。校长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看到一个学生晕倒,连忙穿过教学楼与办公大楼的走廊,说着:怎么了这是?快,送医务室。分手大师也跑过来,蹲了下去,说:来,快点儿。易远暮欲哭无泪,早知道就装头晕就好了,本来想让薄白扶,现在竟然让分手大师背。朕做不到。分手大师一路将易远暮背到医务室,医生拍了拍易远暮的脸,掐了掐人中。易远暮装不下去了,才悠悠转醒。祝培生怕这二货像偶像剧那样来一句我在哪儿?这是什么地方?,于是直接浮夸问着:好点了吗?刚你走出厕所就晕了,吓死我们了。易远暮虚弱的点了点头:嗯。接着,他一把抓住校长的手,虚弱无力继续演戏:我没事吧,我不会得绝症了吧?薄白冷眼旁观,这货的演技比国产偶像剧还浮夸。他不会真把校长与分手大师当智障了吧?校长安慰着:不会的,你放心。分手大师:怎么会得绝症呢?绝对不会的,你不要悲观过度。薄白觉得自己高估了校长与分手大师的智商了。易远暮虚弱点头,浮夸得宛若学习西子捧心的效颦东施:那就好,可怜我爷爷差点白发人送黑发人。末了,他拉着校长的衣袖,强调说:我爷爷叫易明珠。薄白瞬间无语,这也可以?是不是首富的孙子就有特权?事实告诉他,是有的。校长脸色不太好看,看向分手大师,问祝培与薄白:到底怎么回事儿?万一易明珠的孙子真在这学校出了事儿,他们学校得赔多少钱?易明珠特别疼爱自己的小孙子,因为他的小孙子考上了这所学校,答应捐给他们学校一座图书馆。万一易明珠的小孙子真出了什么事儿,图书馆不就泡汤了?祝培也宛若被达官贵人糟|蹋的小娘子般,怯怯懦懦说:我们被数学老师赶出教室罚站,后来易远暮就因为站久了,流鼻血了,挺惨的我们,从上节课站在这节课下课。这时,被人通知的数学老师也来到医务室。梁丰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漠,声音略带不满,问:不是去洗鼻血吗?怎么洗到医务室里来了?易远暮躺病床上叹了口气,半死不活的样子惹人怜:都病了,依然得不到半点同情,这个世界一点儿人情味都没有,我想我爷爷了。白白,麻烦把电视机打开,调到财经频道,我想看看我爷爷易明珠。他易明珠三个字说得中气十足,咬字清晰。薄白:梁丰:校长:作者有话要说:薄白:大开眼界!暮哥:我的爷爷叫易明珠,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想嫁给我,然后给我生崽子?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玄瑾殇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21章 老卓请客气氛刹那冷到极致,让人透不过气来。梁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因为校长在的缘故没发火。校长看向梁丰,说着:梁老师,我一直都说过,体罚学生让他们知道自己错了就好了。过犹不及,这次还好没出事,万一真出事了,学校怎么跟教务局交代。梁丰语气平缓,却依然藏着锋芒:轻微的处罚就能让学生出事,那么这学生迟早会出事。校长语气严厉:我不管学生什么时候出事,我只要他们别在学校出事就好。你这样,我很难跟学生家长交代。梁丰听校长的语气知道自己今年的奖金没了,校模范教师的称号也没了。学校不仅对学生管得严,对老师也管得严,校长很少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说话。他只得给自己找了台阶下:出了事,我会负责的。校长:你负责?你付得起吗?这将来如果闹到教务局去,损坏的是我们学校的名誉。校长说完,知道自己语气有点严厉,梁丰的课堂纪律一直都是全校最好的,因为学生怕梁丰。他也知道梁丰的本意是想教好学生。梁丰自从到江清二中教书三四年来,带出了一个省高考数学状元,这是江清二中历史上所没有的成绩,他因此被评为市一级教师。梁丰班上的数学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如今他带高一一个文科班两个理科班,这三个班期中考试数学成绩在全年级是有目共睹的。在某一方面说,梁丰是个功臣。校长缓和了语气说:我不是怪你,只是每次看你教室门外站一排,看上去影响不好,换言之,你把学生赶出教室,他们怎么好好学啊?易远暮躺床上两眼看天花板,扼腕捶胸悲愤说:这次我的数学本来应该是满分的,就因为最后第一道大题,被赶出教室外的我没听。薄白伸手在易远暮的肩膀上掐了一下。示意易远暮够了,再演就穿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