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不詹姆和朱利安都说2019年有戏,算命的给老金不也是这么算的说不定应在你身上了,叶霈,以后你可得罩着我们”几个小时之后,骆镔和叶霈都笑不出来了。这次“闯宫”,加上于德华团队投奔过来的人,“碣石”队干活的加上搭车的共有四十八人进入宫殿,只有三十一人回来,按照老曹说法,成功率相当高;好在叶霈所在二队运气很好,不但桃子几人,连搭车的老石老孟都活了下来,可惜靠过来的散客就死伤惨重了,程序员和中年女子都没能离开那座诡异的漆黑宫殿。波浪卷的男朋友是一队资深队员,给她找了个身手利索的新人保镖,虽然背后被刺了一刀,依然幸运地活了下来。想起三月底,六人找到金盏乡碣石酒吧的时候,真是像一场梦境。大概兔死狐悲,李俊杰相当难受,一把鼻涕一把泪,叶霈黯然地陪在他身旁。无可奈何的悲凉慢慢涌上来,当时太过混乱,自己能保住他已经是竭尽全力了。奇怪,难过是难过,叶霈心底却很平静,远远不到李俊杰那种几乎崩溃的程度:一方面她尽力了,拼命杀伤敌人,替同伴们报仇;另一方面她自己也时时在刀尖上行走,不知什么时候也死在一线天或者四脚蛇手里。进入“封印之地”的活人们很难善终,这么想来就更没什么难过了。于德华活了四年,北边联盟领袖丹尼尔进入“封印之地”也有四年了,老曹和张得心不过三年而已,叶霈可不敢保证,自己能比他们活的长久。不过也有不少幸运儿,托金老板开出高价的运气,八十多名放手一搏的散客活下来一小半,算得上相当顺利了。至于金老板自己,被十多人重点保护之下安然无恙,估计没少花钱。就像为了证实这个猜测似的,金老板慷慨大方地额外支付“碣石队”干活的每人一笔七位数字奖金,令叶霈大大惊喜。当然惊喜之后便是来讨债的。第一次见到韦庆丰的时候,叶霈便本能地不喜欢他,得知他在“封印之敌”的所作所为之后更是又厌恶又鄙夷,几乎想替女人主持公道了;可惜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毕竟他免费收人,齐刘海之类的女生也不在少数,也只好互不干涉。此时此刻,叶霈瞧着和郑一民等十多人找上门来的韦庆丰就更不顺眼了,“我又没说不给。”她大声强调,没什么好脸色:“当时兵荒马乱的,跑路都来不及,那么宝贵的东西,万一掉了怎么办”郑一民盯着她,目光阴狠,带着点誓不罢休的劲头:“是吗万一你想独吞呢”“既然说好三一三十一,肯定有你们那份,我可是很讲信用的。”叶霈挺直脊背,气势丝毫不弱。“别把别人想的那么恶劣。”既然能当队长,韦庆丰还是个场面人,朝着后面的老曹打着哈哈:“老曹,东西在你的人手里,我就朝你要了。下月阴历十五,拿不着两片叶子,兄弟可得找你说道说道。”老曹负责和稀泥:“我们碣石队应下的,肯定少不了你的,把心放在肚子里头。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一条船上混,下次还得联手闯一线天呢,对不对”毕竟是并肩行动的盟友,看起来韦庆丰也不想翻脸,“对嘛,就拿这次说,你们队主力和我们队重点保护对象还有老金,好好的都过关了嘛,合作愉快合作愉快。”还合作呢,遇到事情跑得比兔子都快,叶霈忿忿不平,低声嘟囔:“最后从洞里上来,我还以为特意等着我们统一行动,结果四脚蛇一出来,某人自己跑了,把我们当垫脚石”看起来郑一民不擅长吵架,还是动手效率:他上前一步,右肩微动,打算抡拳头,叶霈脚尖发力朝后退让,准备避其锋芒再还击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高大身影忽然横跨一步,凭空挡在她面前,也阻住了郑一民将发未发的招式,昂然道:“早就听说过你,可惜没过过手,难得上门来捡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正是骆镔。有他这么横插一杠子,酒气熏天的大鹏也晃晃悠悠起身,再动手可就成了群架,老曹和韦庆丰各自摆手使眼色,生生把火星四溅的场面压了下去,一个说:“哈哈,都是急脾气,真要切磋切磋,得赌点东道,老曹,到底怎么个意思,就看你的了。”一个拍胸脯:“赌就赌,你划出道儿来,怕你不成一码归一码,碣石队说出来的话,绝不往回咽,下月阴历十五,一线天等着你。”既然闹僵了,韦庆丰假惺惺笑着,说两句场面话带队走了,郑一民临走还斜眼看看叶霈,像是有点不甘心,倒把她气得够呛:“什么人啊,我讨厌他们。老曹,干嘛非得和他们结盟别人不行么”老曹苦笑,“霈霈,多大了怎么跟小孩儿似的”又责怪骆镔:“骆驼,挺好的姑娘也不提点提点,现在什么形势”大鹏一屁股坐回原处:“这要是我媳妇,一天揍两顿,再这么刺头不给饭吃。”怪不得你没媳妇,叶霈瞪他一眼。这几个月你们让新人闭门不问窗外事,一心琢磨闯宫一线天,谁顾得上乱七八糟的事“姓韦的手下几十个人,联盟总比敌对强,对吧””这回轮到骆镔苦笑了,指指沙发,又打开冰箱拎出苏打水分给几人,这才徐徐解释:“我们也不爱和韦庆丰打交道,真是没辙。这人本来就有家底,前几年没少挣钱,招揽了不少身手好的,他的副手大池,还有新来的郑一民都是这么来的;还有一点,他队里姑娘多,不少男的喜欢这调调,更没法管。”他看看叶霈,犹豫一下,无奈地拐了个弯:“以前有于德华在,他资历深,又能说会道,在中间策划协调;现在于德华没了,只能捏着鼻子打交道。真要弄僵了,张得心站在咱们这边,韦庆丰万一急了眼,跑到北边的人那边,可就麻烦了。”这也是北边联盟早就计划好的,生怕南方四队联手,对他们不利,冒险杀了于德华,果然最大的团队解散了,剩下三队心不齐,也就造不成威胁了。好在总是有朋友的。另一支友军是带着酒过来的。张得心木头一如既往的亲热,也对叶霈赞叹不已,闯宫领头人物老陈正式成了新人队长,至于谢岚,拉着叶霈连连摇晃:“教我几招嘛,我认你当师傅。”关于收徒弟,叶霈可还没考虑过,当然人家也只是捧捧场而已,于是她大方地应了。一条鲜艳夺目的宝石项链被盛在盒子里递过来,谢岚口吻不容拒绝:“前两月逛街遇到的,诺,我的心意,你白,戴着好看。”指甲大小的红宝石、祖母绿、黄宝石、蓝宝石、珍珠等等,居然还有一颗猫眼石,数数共有九种颜色,统统镶嵌在黄金项链上;真奇怪啊,这种最俗套陈旧的乡村风应该很ow才对,根本戴不出去,在此地却有种奇异的和谐瑰丽。很贵吧叶霈婉拒:“真漂亮,改天你带我去这家店逛逛好了。”“不够意思是不是”谢岚扭头朝着骆镔嚷,“骆驼,霈霈这还跟我客气呢”又长长叹口气:“霈霈,你来的还短,光折腾前两关了,下半年你就知道了:钱财乃浮云,富贵皆是身外之物,今朝有酒今朝醉乖,姐姐有钱,下次你遇到什么好东西,也给我带一份好了。”刚才还嚷着教两招,现在就成姐姐了,倒是爽快人,叶霈挺喜欢她,也就没再客套。两队商量起迫在眉睫的“一线天”。昨天三队联手“闯宫”,丁原野带着人手直奔西门,关系到众多队员第二道关卡,必须亲眼看到才行。“现在三米五左右吧。”丁原野两只胳膊比划着,形容那座细桥与水面的距离,推测说:“下个月到不了两米。”落脚的地方和漆黑海水仅差两米深叶霈倒吸一口凉气。和他同行的木头也说:“差不多,也就这样了,反正够悬的。”这下连谢岚也说不出话了,颓然坐在沙发里。还好有骆镔在,说着宽心的话:“没那么严重,只要水没漫上来,走在桥上就没危险,真的,以前都这样”今朝有酒今朝醉,这话一点错也没有。失去不少队友的缘故,二队气氛低沉,加上离别在即绝大多数人都明天回国,连说话的兴致都没有。傍晚老曹带领全队聚餐,也没什么兴致喝酒,讲了讲注意安全也就闷头吃饭大家都知道,缺席的人再也出现不了了,他们独自静悄悄躺在酒店公寓,很快就会被服务员或者别人发现。逝者如斯。纱丽披肩、首饰发带装了满满一箱,第二口箱子也摊在地板,大吉岭红茶给宋叔叔和继父的,咖喱送妈妈和宋阿姨,印度特制的香料被分盛在绘着莲花的小木盒里,香气幽深,送谁都拿得出手。电话响起来,是桃子:“叶霈妹儿,到我这儿喝一杯,明天就散了。”桃子住的是高级套间,相当宽敞,餐桌摆着苏打水和啤酒、橙汁可乐,还有切好的芒果西瓜、葡萄林檎,从餐厅买回来的沙拉汉堡,自己却在厨房忙活。骆镔大鹏已经到了,猴子樊继昌也刚进门,老石老孟两位客户也在,还有同属二队的老宋和马良,前者去年就入队了,后者是今年新人,都是刚刚并肩“闯宫”的。锅里倒满大半锅油,桃子正从一大盆红彤彤的浆糊里面捞出什么东西往锅里放是鸡腿叶霈迷惑:“什么做法这是”“哎哎,告诉你,比什么肯德基麦当劳好吃一百倍。”桃子不太乐意,指指靠着墙边一摞保鲜饭盒:“明天给你做点带回去。”外皮香脆酥烫,里面鲜美嫩滑,咬一口肉汁淋漓,叶霈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吞下肚,吃了一块鸡腿又拿起一块,“以后不叫你桃子,叫大厨。”桃子唉声叹气:“叶霈妹儿没见过啥世面,到我老家来吃几家馆子,包你不想走。”猴子正忙着新搭档聊:“哥们,我一听你这名儿,就想起那个动画片来。”马良三十多岁,看着很好讲话,连忙握手:“神笔马良是吧还有个鱼盆,什么九色鹿,大闹天宫,那会儿动画片可真好看啊,比现在什么宫崎骏强多啦。”神笔鱼盆武功很好叶霈茫然,“哪个门派的”立刻引来哄堂大笑,就连樊继昌也笑个不停,大鹏拎着油津津的鸡翅啃,“哎,这帮九零后,啥传统都没了,国粹啊这都是,骆驼赶紧给补补课。”哪里跟哪里啊叶霈被笑的脸发热,只好看身旁骆镔,后者也在笑,低声说:“是个动画片,一根神笔,画出来什么东西都变成真的,就跟法术一样,里面画家就叫马良。”原来是这样,想来鱼盆也是动画片了,年纪最小的叶霈闷头啃鸡腿。说说笑笑热闹一会儿,气氛热烈不少,骆镔喝口啤酒,说起正经事:“在座各位,除了我和大鹏,都打算走一线天哦,对了,老石老孟回家琢磨琢磨,不着急。”老石老孟悻悻地靠在沙发里,什么话也没说。“叶霈桃子,猴子马良,昌哥老宋。”骆镔脸色严肃,郑重其事地依次打量六人,“下月阴历十五是8月15号,我和老曹8月12号到酒吧,8月13号和张得心韦庆丰他们碰头,数数人排排队。”有道理,必须和桃子配合配合才行。叶霈这么想着,又听骆镔说:“今天17号,你们放松放松,和家里打个招呼,最迟20号就往北京赶吧”大家面面相觑:这也太快了吧桃子嘟囔:“我媳妇非得和我翻脸不可”,猴子也墨迹:“x他妈的摩睺罗伽,真t煞笔,天天折腾人么。”马良倒是想得开:“猴哥,反正你家就在北京,大不了我在你家附近开间房。”要回南昌看妈妈,得和小琬练手商量,赵忆莲还嚷着聚聚,叶霈有点头疼:“晚几天行不行”“不行。”骆镔板着脸,斩钉截铁地说:“什么时候了其他都放在一边,把一线天排前面:闯宫两百多人并肩子上,有什么事帮把手,一线天掉下去就完了。”说的有道理,叶霈想不出反驳的理由。傍晚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叶霈罗列着准备好的礼物,妈妈高兴是高兴,紧着埋怨“花那么多钱干嘛又不是没去过。”说的她心里发暖。“出差嘛,我们公司跟这里有项目,以后还过来呢。”咦,有人敲门,她过去看看,却是骆镔。大概有事情匆匆挂断手机的叶霈让开两步,骆镔却摇摇手,站在门口。“那什么,叶霈,我得跟你说一声。”她等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没等到,见他好像不知如何开口,奇怪地说:“怎么了,骆驼”“叶霈,其实,等过了下个月就好了。”他难得有些局促,盯着她身后房门,自我解嘲地笑了。“我是说,这段时间匆匆忙忙的,也没顾得上好好和你说说话,天天不是泥鳅就是一线天,要不然就是乱七八糟的破事,折腾的要命,有点,有点对不住你。”手机有点发烫,叶霈脸颊也有些热,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我知道,正经事么,应该的。反正来日方长。”她说。一丝光彩从骆镔眼中浮现,随后感慨地笑了起来。“等知道了第三关地点就好了,就踏实了,不管是新德里还是阿格拉,我都能过来找你,你也能来加尔各答逛逛,没事还能去找找大鹏丁原野。当月要是失败了,就能回国看看你妈妈,还有师妹。对了,你师妹也是一个人吧不如这样,你俩来西安玩玩,我准备准备,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