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后者宛如游龙,东飘西荡,始终绕着他打转,寻到机会突然欺进摸了摸他背心,于是骆镔也就不肯打了。夜晚看权游的时候,小琬捧着柿子评价,骆老师底子打得极稳,也下过苦功,和人交手的经验可比师姐丰富多了。此刻骆镔张口结舌,摸摸两边肋骨,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哪里还用的着小琬我直接折在你手里,还不行”我我可不愿意,她心想,我再也不想伤到你了,再也不愿看到你流血了。“不行,也不能总欺负你。”她潇洒地挥挥手,“再说你还有用,总得有干活的嘛。”骆镔大笑,拉着她往停车场走去,“走吧,跟我回家打个招呼,我妈早起六点就买菜去了,还从饭馆买了甑糕。”夜幕降临的时候,风尘仆仆的两人从首都机场打了辆车,直奔叶霈家。踏入小区,叶霈满心“回家”的亲切满足,指着灯火通明的塔楼喊:“看,就是这栋。”又跺跺脚,“每天都要跑十圈。”电梯遇到楼上单亲母女,小姑娘不用妈妈提醒就眨着大眼睛喊“阿姨好。”叶霈一高兴,从衣袋取出一个系着五彩小猪泥塑的头绳给她,“刚从西安回来,带着玩吧。”她妈妈推让一番,看看确实不太值钱,叶霈又出了手,也就收下,从塑料袋取出两个甜桃塞过来,“快说谢谢阿姨。”小姑娘握着头绳,高高兴兴道谢。推开家门,一直开着窗的缘故,空气不算浑浊。望着奶奶亲手买的电视、立柜和桌椅沙发,一个多月没回来的叶霈心底柔软,脚步放轻许多。清洗水壶,烧水泡茶。第一次进来的骆镔四处打量,颇为好奇,随着她进入奶奶房间的时候,恭恭敬敬给老人照片鞠躬进香,喃喃念诵什么;又仔细打量全家福,说:“叶子,你真像你爸爸。”算他有心。叶霈抿着嘴,把带回来的四只行李箱统统打开,给母亲弟弟宋叔叔的礼物放到一旁,翻箱倒柜取出衣物放进空出的箱子。捧着杯茶的骆镔郑重叮嘱:“都带上,袜子都别忘,不行多带几件。”事关第三道关卡,叶霈打开笔记本电脑,翻找年初印度旅行的照片。新德里阿格拉斋浦尔没错,那天我穿着连衣裙,宽檐草帽白凉鞋,还戴了墨镜丝巾、项链手链耳环,袜子倒是没穿。骆镔也伸过脑袋,感叹:“幸亏照了相,要不然就麻烦了。”“出去玩嘛。”很少这么花里胡哨的叶霈小声说,从敞开的衣柜里取出一条鲜艳的条纹裙子。正面深粉侧面白绿,腰间束着绸带,领口和裙摆缀着重重叠叠的花边,裙子很有点西式公主风;原本被赵忆莲看中了,可惜她不够高,撑不起来,撺掇叶霈必须买:多鲜亮多粉嫩换个风格出去玩的时候穿嘛。足足好几千块。叠好收起,为了谨慎起见,叶霈对照相片把整趟旅行的衣裳鞋袜都找出来,化妆品也全在,装了满满一箱,骆镔叹为观止:“女人啊,真是麻烦。”早知道这样,我宁愿穿着练功服,才不要这么琐碎。叶霈也头疼,“喂,过来帮忙。”于是骆镔把带到碣石酒吧的礼物整理分类,桃子丁原野李俊杰都有,就连娃娃脸招待也备了。“带这么多柿饼泥塑。”他用畏惧的眼神扫过箱子,“我要是你,每次从西安回来都得累死。”叶霈强调:“千里送鹅毛,这是情谊。”她忽然想起什么,从衣柜顶板取出一个紫红木匣给他看,打开来乃是一柄尺许长短的短剑,“师傅留给我傍身的,厉害吧”骆镔吹了声口哨,接到手中拔出细瞧:明晃晃亮闪闪,剑锋极其锋利,“好家伙,有年头了吧”“那当然。”叶霈美滋滋望着他,很有点像小琬:“我们门派宝贝可多了,师妹也有一把,比我这把强得多,师傅叮嘱从不离身。”骆镔想了想,“也对,要不然得租车过来,也不能光为了大黄。”“嗯。”叶霈接过短剑,灵巧地舞了两个剑花,遗憾地说:“可惜没法带进去,要不然我早朝师妹借剑了,别说泥鳅,四脚蛇都不怕。现在也不错,总算拿到两把合手的,以后不用愁了。”骆镔呵呵笑,“哎,以后我就指望你罩着了。”时间不早,聊了会天,也就该散了:骆镔的行李早就收拾好了,带在身边,明早直接登机。送他出门,给小琬发微信;她早早到家,已经吃过饭遛完狗,忙着翻书了。叶霈从箱底取出一个盒子,打开来是一块小小翡翠吊坠,绿油油惹人喜欢。她摆弄两下,小心翼翼和一个大红包藏在柜里。和金碧辉煌的新德里甘地机场不同,斋浦尔桑格内尔机场可简朴多了,比国内北上广机场都逊色不少。凌晨登机、曼谷中转、深夜才到达,坐上从机场叫来出租车的时候,叶霈有点昏昏欲睡了。“上次我和赵忆莲是从新德里过去的,旅行社包的大巴车。”她喝着刚买的冰水,从车窗探出头欣赏夜色。“一早到,参观一整天,晚上走的,根本没来机场。”骆镔“嗯”了一声,鼓励说:“挺好,就两、三个景点,没那么折腾;老曹可比你麻烦多了。他是新德里,几年前去的时候也是跟团,十日游,每天火车大巴出出入入,光车站就一个都不能少,那才真要命了。”叶霈羡慕地说,“那他也成功了,真牛。”“运气。”骆镔感叹说,“前面两关凭实力凭胆量,最后全靠运气。”我运气如何“闯宫”不错,七宝莲到手,还夺到两把剑;“一线天”就麻烦大了,希望“捉迷藏”也难不倒我。听前排骆镔笑道“再说,人家三年了,轮也轮上了”顿时有了信心:我很效率了,一点没耽误。司机是位络腮胡,眼睛很大,不时好奇地望望两位来自中国的客人,当然除了“你好”之外,半句汉语也听不懂。车子在斋浦尔市中心停下,收到小费之后,他友好地挥手“拜拜”。按照过来人经验,想过第三关,必须和第一次到印度保持相同:比如骆镔,就在他初到加尔各答的某酒店长期居住;像叶霈这样,年初压根没住在斋浦尔,就简单多了。在市中心筛了筛,挑中希尔顿酒店,交通便利,去各个景点也方便。以往出游还考虑价格,现在就财大气粗了,叶霈挑好高档套房,把行李放进去,和骆镔去餐厅填肚子。等待上菜间隙,明早就得前往加尔各答的骆镔谆谆叮嘱:这月时间不够,还得忙活樊继昌的事情,下月吧,一起去詹姆说的石洞看看那块古怪石板;等老宋马良白事定下来,回去送一程;出门在外安全第一,别有压力,随时联系真有点像老师。我又不是小孩子,叶霈心中柔软,拍拍他手掌,点开手机记事本:“先说正经事。”“第一,先确定硬件。我回忆很久,又问过赵忆莲,2月8日那天早晨到斋浦尔,傍晚离开,返回新德里,没换过衣裳。”骆镔郑重点头:“对,先把这个定下来,只要看见过一次迦楼罗,就错不了了;穿什么戴什么该照相照相,该记录记录,以后就踏实了。”还是男人简单啊,也就上衣裤子鞋袜,叶霈伸出两根手指:“第二,也许是司机,也许是游客,也许是大厨。”她朝端着奶茶过来的侍者笑笑,后者职业化地用英语热情招呼。“只要我穿着正确的衣裳,只要在斋浦尔,只要在我视野中,迦楼罗随时附身在某个人身上,外表变成金翅鸟的模样,也就是我要拯救的人,就叫他a;同时,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人被摩睺罗伽附身,简称b。如果我能在a被b杀死之前触摸到他,我就成功了,进入下一步;否则b会当着我的面杀掉a,这次就失败了。”骆镔身体前倾,双手扶住桌面,神色认真:“对,记着,最多只有三十秒,千万抓紧;有时候也就一眨眼的功夫,b就把a弄死,这个月就没戏了。”“今年四月份,我在房间阳台喝茶,眼瞧着楼下泳池一个人忽然变成迦楼罗的模样,想跳下去,问题我t在六层。”骆镔无奈地一拍桌面,长吁短叹:“没办法,当时我就明白这次没戏了,只能眼瞧着他被摩睺罗伽附身的一模一样的人杀了。去年从一线天下来到现在,我见过三次,基本都这德行:隔得老远,过去早赶不及了。”听着既残忍又无奈,叶霈庆幸地压低声音:“还好,即使我们失败了,现实里这个人还没事。”骆镔点点头。“幸亏死不了,要不然走到哪里,人死到哪里,那不成柯南了,说都说不清楚,早被警察盯上了。”好吧,总算没倒霉到家。叶霈手指轻轻敲打桌面:“第三,如果我成功了,就会进入一个封闭空间,里面有另外一个我,被摩睺罗伽附身的我。她会攻击我,而我必须在空间崩溃之前把她杀死,才能走到第三尊迦楼罗面前,再把血涂上去,这关就搞定了。”“对,所以这关叫捉迷藏,我倒觉得还不如见自己”骆镔笑笑,给她倒杯热腾腾的奶茶推过去。武功练得久了,不少心法招式都能在佛经诗句体悟到。金刚经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前几年大火的一代宗师也说,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她慢慢点头,低声说:“骆驼,你觉不觉得,封印之地一直磨练我们,逼迫我们更上一层楼想活下来,就得拼命,不光武功胆量运气,还得和自己分生死、见真章。”“可不就这点事,全方位多角度各种考验,就跟大逃杀似的,通过的活下来,失败的,也就没办法了。”骆镔摊开手掌,很有点头疼:“一条黑蛇一只金翅鸟,自古就是天敌;明明入了天龙八部,佛经都挂着名,偏偏还和我们这些凡人过不去,图什么啊”这就很玄幻了,根本不科学。叶霈抛在一旁,继续补充:“我这里记录,老曹通过一线天之后的第16个月才成功,刘文跃用了一整年,丁原野比较快,十个月”细细审视队友和“佐罗队”张得心他们通过第三关所用的时间,叶霈非常沮丧:“这也太没规律了,完全凭运气,真受不了。”看起来骆镔已经不纠结这些,也对,“封印之地”的怪事已经足够多了。“既来之则安之吧。”他动手切割刚端上来的披萨和烤鸡,分给她一大块,“你好好的,先歇歇,到处走走,慢慢来吧,不是着急的事。”“哎,就是离得太远,不方便。”他显然说得是加尔各答到这里的距离,提议道:“每周末吧,咱们聚一次,还有大鹏猴子他们;等以后先搞定一边就好了。”满脑子“捉迷藏”“见自己”的叶霈憧憬着,“这样好了,我们打个赌。谁先成功,就”就什么呢赌钱太俗;请客毫无新意;帮另一个人过关根本无从下手。一时没有思路,叶霈看看面前青绿披萨:像所有印度食物一样,即使完全没有咖喱,依然怪怪的。“落后的就做饭好了,一日三餐,按时供应。”她朝披萨扬扬下巴,“我见到这里的饭就头疼,桃子又不在。”这提议令骆镔愣了愣,呵呵笑起来,“我是没问题,别的不敢说,泡面还是可以的,哈哈。”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月稚 5瓶;红红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52章2019年8月27日, 斋浦尔第一次来到斋浦尔的时候, 叶霈挺期待的:满城都是粉红色, 又叫玫瑰城,听着就浪漫。时过境迁, 再次踏足这座极负盛名的人文胜地, 叶霈满心都是:我的衣裳没问题吧迦楼罗呢快点出来啊清晨送走骆镔,她就按照初来时的路线, 直奔城北十一公里的琥珀堡。上回旅行社是包车的,现在落了单,只能拼车;好在这种热门景点游客总是不缺的,很快和两位日本游客结成伙伴。离得很远,一座极具印度风格的城堡就出现在视野里。它巍峨雄伟, 像座雄狮似的盘踞在山峦之巅,颜色却很小清新,比鹅黄浅, 又比淡白色深,倒被玫瑰红覆盖着,怪不得叫“琥珀堡”。司机很热情, 远方城堡在古代专门护卫斋浦尔, 地势相当重要。他舌头卷着,发音很古怪,好在叶霈也在印度待过一阵,习惯不少,告诉他想看看水之宫殿和月亮水井, 他满口答应。不等吉普车停下,叶霈就看到湖泊正中那座方方正正的宫殿了。它是鹅黄色的,下层拱形门窗淹没在湖水中,数棵翠绿树冠高出围墙。映着平滑如镜子的湖泊,这座巴洛克风格的“水之宫殿”很像神迹它是怎么修建在湖水正中的呢好吧,没什么异常,叶霈照了两张相。和上次一样,车子停在山脚,司机懒散地休息去了。绕开大群乞丐和小商贩,交钱排队,叶霈踏着脚蹬爬上一头满脸油彩、披着红毯的母象,摇摇晃晃朝着山顶城堡进发。日本游客有点不忍,顺着山路步行,叶霈却没办法:上次她和赵忆莲也骑了大象。下次给它带根香蕉好了。琥珀堡是个庞然大物,大殿外墙金绿为主,浓烈鲜艳,很吸人眼球。从太阳门进去是个宽敞方正的庭院,叶霈回忆着路线,随人流慢慢游览。拱形屋顶、几何图形的窗棂、大理石廊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