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外面接应,其他都在这里了。“赶紧撤”骆镔压低声音,安排两人守住院门,拔出两把弯刀上前想尽快分开两人,对方大池也这么想,虎视眈眈盯着。头顶忽然响起一声低喝:“莫苒在我们手里”这话犹如晴天霹雳,令场中你掐我脖子我扼你咽喉的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停了手,齐齐朝屋顶望去:那里赫然站着个瘦瘦小小貌不惊人的男人,双手叉腰,正是“天王队”崔阳队里的瘦猴。这人轻身功夫很好,号称南边四队联盟排行前三,有一次独身一人甩掉尾随的四、五只那迦,向就此名声大噪。于德华被北边的人设计杀死,崔阳发誓报仇,死党瘦猴自然也跟着。只见他笑嘻嘻朝外面指指,“sb们,不要命了”墙外脚步阵阵,显然那迦们已经靠的很近了。谁也顾不得再动手,各自抓着早早垂挂在墙壁上的绳索朝上攀登,庭院顿时空了大半。登上屋顶、墙头之后,双方依然形成对峙之势,谁也不肯退后半步。总算上来了,骆镔看看脚底一把把闪耀火光的兵器和一张张覆盖蛇鳞的面孔,庆幸地松口气,大功告成。抬头看看天快亮了,连忙招呼大家往城中央撤退:这里是“银獴队”大本营,如果留下来,下月阴历十五还会在这里出现,那可麻烦大了。昌哥看着伤势很重,正被满手纱布的小余检查伤口,骆镔怀里还有莲叶,刚打算过去看看,瘦猴就凑了过来:“叶霈也伤了。”他一把拉住对方胳膊,手劲很大:“她人呢”瘦猴龇牙咧嘴,“嘶”了一声,用手指比了个一公分距离,“背上挨了一下,流了点血,小意思,死不了的。”此时此刻,距离这里数百米之外的某处庭院,伏在屋顶的叶霈正皱紧眉头,感觉绷带一圈圈缠绕着身体。还好,伤得不重,连七宝莲叶都省下来了,正好舍不得,反正天快亮了。至于那个姓郑的,这一刀我记住了,哼哼。一只手帮她拉好衣裳,又轻轻拍拍她肩膀,正是莫苒。逃出来的路上她一直在哭,眼睛红得像兔子,此时就像一只逃脱牢笼重返蓝天的小鸟,整个人容光焕发,朝她合十拜拜,显然在道谢。她说不出话,像是被喂了红褐藤蔓叶子榨出的汁液。只要把毒蛇剔出,这种植物便可以编成绳索,乃是翻墙居家必备良品。藤蔓外表无毒,即使手脚肌肤伤了也不会有事,却无论如何不能进口,吃一点点就会口唇麻痹,再多就致命了。红颜自古多薄命,想起刚才情形,叶霈忍不住很是同情,朝她摆摆手,示意“小菜一碟”。尽管满脸污泥,莫苒的笑容依然灿烂美丽,朝她挑起大拇指,才和另一个女生依偎在一起。后者是崔阳等人帮忙打退郑一民几人、把莫苒带出来时候,她挣扎着从院角又拉起一个同样被绑着女孩子,满脸恳求地希望带她一起走。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反正得罪“银獴队”到底,也不在乎多一个,当下几人把两个女生都带了出来。前方人影晃动,桃子猫腰沿着墙头溜过来,指指城中方向,又朝三人招手。这里靠近红褐藤蔓边缘,必须朝中间转移,要不然下月进入“封印之地”就太被动了。倒霉,这么半天居然还缠过来,望着迷惑地围着街道寻找猎物的两只那迦,叶霈有点头疼。好在她的伤口已经重重包裹,只有附近敌人才嗅到血腥,要不然可麻烦大了。听说崔阳这只小分队在“封印之地”混了三年,果然毫不含糊:除了去给骆镔樊继昌报信的瘦猴,剩下四人身法轻盈,敏捷矫健,就连高高壮壮的河马也丝毫不耽误行程,比自己队里的猴子强不少。八人互相配合,走走停停,时而攀上房顶时而冲过街道,除了布下陷阱杀掉两只尾随那迦,并没遇到太大阻碍。进入安全区域了,桃子守在不远处,叶霈踏实下来,摊开手脚躺在一处庭院屋顶。骆驼他们安全了没真糟糕,什么消息都没有,如果没受伤,她大概会拉着桃子回去寻找。脚下庭院是由四间小院落合并在一起的,相当宽敞,又距离马路有段距离,一直是各队争夺的落脚之地,刚才樊继昌和韦庆丰决斗就是在这种庭院里头。可惜相当稀少,每公里也不过有两、三处。又来了,三只像附骨之疽的那迦围着院墙嗅来嗅去,还面无表情地进入院落里面。咦,其中一只的兵器很少见,两头长而弯曲,把手在中间,看着非常锋利,可惜她不太会用。“又熬过一个月。”崔阳大大咧咧往她身旁一座,把手中一颗发出柔和光芒的夜明珠抛过来,“物归原主。”这是她的,刚才连续被两人偷袭,一松手掉在庭院中,混乱中早顾不上了。叶霈道声谢,收回背包。上月到达“一线天”尽头,大概是骆镔两次冒险的缘故,迦楼罗脚下多出一颗夜明珠,又凭空冒出一株七宝莲,当时的兴奋喜悦,叶霈现在还记得。天空是灰白色的,有点像鸭蛋青。有什么东西影影绰绰浮现在她脑海,犹如被淹没在海水下面魅影般的浮桥。好像还有个,更宝贵更珍惜的宝贝,是什么呢崔阳低声说句什么,她没听清,只好问一遍;这人胆可真大,居然敢出声,就算再过几分钟天就亮了,底下还围着那迦呢,好在一时上不来。“我说,客气什么,自己人。”崔阳一副自来熟的模样,潇洒地摸摸头皮,补充一句:“下次就轮到你们给我们几个押阵了。”也对,不管昌哥赢了没有,莫苒是带出来了,暂时告一段落,下月得去找北边联盟的麻烦。希望对方别想今天“银獴队”似的设下重重埋伏。她随口应了,忽然坐直身体:三只那迦听到他们谈话,仰头望着屋顶,可惜从下而上看不到几人。它们并不甘心,互相看看,一个忽然靠墙而立,另一个踩着前者肩膀朝上攀登,第三只也不肯落后。又是叠罗汉,叶霈本能地手心发凉,握紧焦木剑。“真够敬业的,图什么啊”崔阳嘟囔着,拔出两把刀大步流星过去,打算先下手为强,上来一个打下去一个。他忽然停住脚步,满脸笑意地朝她招招手,又指指来路方向。怎么了叶霈迷惑地站直,就连莫苒也伸直脖子:视野里多了三位趴在屋脊朝这边行进的黑衣人,速度很快。第一个人像只瘦猴,第二个圆脸男人有点混不吝,至于第三人叶霈再熟悉不过:他有一张长方脸庞,正关切地朝这边张望,大概看到了她,用力挥舞胳膊。仿佛整晚疲惫都消失一空,叶霈也朝他不停招手:你没事,可真好。红月亮消失得无影无踪,中秋节的夜晚慢慢落幕了。第57章2019年9月14日,南昌“嘶”睁开眼睛看到天花板, 叶霈本能地坐起身朝后背摸索, 着手处肌肤平滑温热, 什么鲜血、伤口和绷带统统留在“封印之地”了。原本盘膝坐在床铺另一侧的小琬皱紧眉毛,凑过来扶住她肩膀, “师姐,伤得重不重是男娲吗”“不是, 银獴队的。”还好还好, 她拍拍胸口,顺手揉揉小琬头顶。被关在客厅的大黄狗挠着卧室门, 手机提示不停,先到两个群里报了平安, 骆镔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几分钟之前, 熊熊燃烧的烈火开始熄灭, 面目狰狞的那迦紧追不舍, 骆镔身影就在面前, 可惜东方渐白,对方伸出的手臂越来越近, 却像泡沫一般消逝了。好在骆镔听起来很高兴。“昌哥的事成了。”远在西安的他爽朗地大笑着,作为始作俑者之一, 有种“众人拾柴火焰高”的兴奋, 又有奔波一场大功告成的喜悦。“昌哥真不含糊,当场就把韦庆丰拿下了,打了半炷香的功夫, 最后使的那招类似回马枪,惊险的很,不愧在战场上打过滚的,改天得和昌哥讨教讨教。”他由衷称赞着,有点当年开拳馆的时候,跟着堂叔和五湖四海高手讨教切磋的兴奋。总算没白忙活一场,叶霈也朝小琬挥挥拳头,比了个v,后者明白了,高兴地在赤脚在床铺上走来走去。“看姓韦的这回有什么话说他认载了吧”听起来骆镔很放松,咕嘟咕嘟喝水,“那还能反悔几十个人看着呢,他好歹也是个当头儿的,脸面信誉不要了正好莫苒也带出来了,这事算是结了,让昌哥请客。”提起莫苒,叶霈又是同情又是唏嘘,气哼哼把和郑一民几人交手受伤的经历说了一遍,“这帮人太恶心了,早知道这样,都不用莫苒开口就得管管,哼哼,还敢偷袭我。”“我找郑一民算账。”骆镔语气转为强硬,显然也在愤怒,“这点出息,光明正大打一场,输了我都不说什么;以多胜少不说,还藏在井里这点出息”听骆镔讲述,大批那迦闯了过来,不管“碣石队”还是“银獴队”,不得不做鸟兽散。樊继昌胸口伤势过重,血如泉涌,骆镔给他用了一片七宝莲叶才稳住。当时顾不得那么多,不少人看到了,叮嘱她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闯宫”那次从地窟带上来的。骆驼心肠可真好,叶霈想。絮絮说完,两人商量趁着中秋陪陪家里,尽快返回印度,这才依依不舍挂了。“那人叫郑一民啊。”单脚摇摇摆摆立在床头的小琬没头没脑说。哎叶霈愣愣神,才反应过来,忿忿地说:“可不,也是新人,上月刚走过一线天。不堂堂正正动手,居然躲在井里,跟咒怨似的。”小琬也愣了愣,满脸“什么是咒怨”叶霈只好讲了讲这部日本恐怖片鼻祖,“回家下载好了,很吓人。”恐怖片小琬没看过,美剧和超英片可看了不少。猴子那个拷了全套权游的移动硬盘里头几百g电影,什么复联x战警,变形金刚生化危机,小琬每天一部,着实没少看。这下她就明白了,歪着头摆弄两下手机递过来,“师姐你看,雷击木。”雷击木下落有了明知是大海捞针,找到也不一定管用,也早劝过师妹别白费力气,可她心底还是隐隐约约期待着的万一雷击木和鱼肠剑合璧,自己再也不用去那座诡异凶险的“封印之地”呢如今希望就在眼前,叶霈紧张得能听到自己心脏砰砰跳动。照片里是一张密密麻麻的书页,发黄破旧,显然有年头了;繁体字迹是竖写的,又用毛笔记录,她看着有些吃力,试着辨认:“入滇数十日,蛇虫无数,牛马罕至,什么什么深陷”小琬嘻嘻笑,从自己带来的背包翻出个笔记本来,别看她没读过什么书,繁体字可跟着师傅学过不少。“师姐,是太太太师祖。”果然是明清年间的事情,这位掌门师祖为了追杀一位大大的汉奸,孤身从北国万里迢迢直奔云南,用了数年时间,总算将大奸大恶之人毙于掌下。期间在深山密林迷路,两位向导一个被毒蛇咬死,一个陷入沼泽,只好靠着太阳星辰辨别方向,若不是他身怀绝技,早死了十次八次。其后接连下了数日暴雨,师祖只好攀在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树树顶,靠吃野果蛇鸟充饥。刚看到“密林蔽日,不辩方向,连日大雨倾盆,昼夜难分,雷鸣贯耳,电击不绝”小琬陡然兴奋,连连摇晃:“师姐师姐快看,雷击木”被摇得头晕的叶霈连忙继续瞧,果然是雷击木:这位师祖也是有见识的,发觉漫天龙蛇般的雷电都是朝着密林深处劈下去的,冒险前往查看,发现居然是一条蛟龙渡劫:说是蛟龙,其实是一条合抱粗细、长出犄角和四爪的庞大蟒蛇,始终牢牢盘住一棵三尺高矮、手臂粗细的小树,一旦天雷击落,便游动身躯露出小树承担。也不知那棵树是什么珍惜品种,天雷之击威势极大,居然承受得住。师祖艺高人胆大,又有鱼肠剑傍身,就此躲在远处不走。暴雨下了七天七夜,蟒蛇渡劫也渡了七天七夜,起初几个时辰才有一道天雷,越到后面越是可怖,乌云堪堪压到地面,闪电漫天游走,雷声滚滚不绝于耳。大概这条蟒蛇犯过不少杀孽,开始还不慌不忙,第七天终于抵挡不住,也不敢逃往其他地方,盘绕着朝天叩首乞饶,可惜迟了:只见乌云之中沉寂片刻,突然响起一声梵音般的霹雳,一道比之前袖珍不少却明亮得多的闪电疾劈而下,正正击在那棵小树树冠,烈日般的光芒耀得师祖眼睛都睁不开。过了许久,雷收雨散,风平浪静,数尺高的积水也无影无踪,如同一场梦。师祖过去细查,发现那条蟒蛇还在,盘成小山似的一团睁着眼睛,见他过去纹丝不动。轻轻一触,便成了尘埃。至于那棵小树,被雨水洗涤过的枝叶舒展,像是喝饱了水,还能再长高几尺。入了宝山,安能空手而归师祖默默祷告,又拜了拜小树,用鱼肠剑削下一根手指粗细的树枝,这才走了。之后寻路出林,将树枝制成小小木剑,师祖记载下这段奇遇,又将雷击木和鱼肠剑一起传给后人,算是镇门之宝。“这么厉害”叶霈早看入了迷,长长吁口气,“被天雷连劈九日都安然无恙,反而蕴藏了诸邪驱鬼的神威,这雷击木名不虚传,怪不得,可惜毁在日本阴阳师手里。”小琬也耷拉着肩膀,喃喃解释:“师傅说那个阴阳师很厉害,本身驾驭式神,布的鬼阵拘押数千生魂,不少都成了鬼使。若不是师祖当年带着师傅师公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