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抓紧时间研究“封印之地”,提高对抗能力都是至关重要的事情。“阴历十月十五是十一月十一号,双十一呐。”老曹翻翻手机大乐,看看身畔小施,“不好办啊,霈霈瑶瑶什么的,不得忙乎淘宝京东啊。”还购物呢,叶霈真佩服这位老兄的好心情。能在“封印之地”混满三年,心理素质一定杠杠的,稍微差点早就自杀或者崩溃了。话说回来,等自己过了第三关也能轻松不少,到时除了配合对练,额外找点消遣吧老曹继续说正经事:“那就十一月九号,还在这里集合,都早点到啊,组织看电影,正经事,不到罚款。”有队员起哄:“a片”又有人嘲笑:“谁没看过啊,我提供几百g。”老曹大笑,点点他:“就你了到那天你上来给大家演,不演不行。”机票订的是明天中午的,想到又要连吃一个月咖喱或者麦当劳,叶霈就开始头疼:“我饿了,吃点好的吧”这个愿望很容易满足,收拾车辆后备箱的骆镔头也不抬:“你挑吧,烤鸭炒菜带你撸串去吧”又不喝啤酒,干嘛撸串托小琬的福,陕西菜是吃够了,叶霈想了又想,什么都想吃,又不能都吃进肚里,伸个懒腰灵机一动:“我要吃火锅。”呼朋唤友的时候,却连连遭遇钉子:明天小施同学结婚,得和老曹赶去酒店,一早就得出发;樊继昌和莫苒早早回家,约好印度再会;桃子跟着猴子走了,忙着玩魔兽;李俊杰回父母家,只有大鹏闲来无事,围着车转悠一圈,却不肯来:“算了,小两口怪可怜的,一个月倒有二十五天不在一块儿。放你们半天假,吃点好的亲热亲热,小别胜新婚。”按照赵忆莲的话说,北京初秋夜晚,最适合火锅。头顶悬着大红灯笼,面前清汤逐渐沸腾,黄铜火锅冒着腾腾白气,浇着韭菜花酱豆腐的芝麻酱表面洒着“福”字,上脑、鲜切、鹌鹑蛋、羊瓜条、鲜羔羊肉、百叶一盘盘码在旧式桌案,长袍马褂的服务员又端上鲜虾和鱼片,满口京腔:“您慢用。”“加份辣椒油”叶霈也很能吃点辣了,见他把羊尾夹进汤里,开始抗议:“多油啊。”骆镔却振振有词:“这样涮着香,要不然白水煮来煮去,到什么时候”肉食动物。印度也素食为主,他在加尔各答怎么生活一年多的叶霈往锅里放一堆白菜豆腐豆皮,又把他那边浮浮沉沉的羊肉拨过来,“喂,还没来得及问,前天在塔底,我是什么样子”筷子停在锅边,骆镔忽然大笑起来,像是遇到什么滑稽的事情,连邻座目光都吸引过来。难道我在他眼中不是四臂那迦或者骷髅架子是条巨大毒蛇叶霈怎么也想不明白,瞪大眼睛,用手指遥遥点两下:“还敢笑,赶紧说,要不然,哼哼。”“还挺横。”骆镔越发高兴,故意指指火锅:“吃饭呢,不方便,一会儿告诉你。”似乎不太妙。叶霈有点头疼,也没底气细问,只好埋头吃饭。来北京之前,她对这种清汤火锅不感冒,倒是喜爱四川牛油辣锅,大学还专程和赵忆莲跑去成都;待了六、七年,也喜欢上这种“火锅涮一切”,捞出来蘸着芝麻酱,很香。簋街给叶霈的感觉很像一串冰糖葫芦:满眼都是红灯笼,什么麻辣小龙虾、麻辣烤鱼、香辣蟹、冒菜辣锅香锅,辣椒气息顺着凉风吹拂,怕吃辣的人退避三舍。前方排着二十多个人,都是小情侣年轻人,原来是家网红奶茶店。好久没喝了,叶霈有点发馋,摇摇他手臂:“帮我买一杯冰激凌红茶,我去那边逛逛什么好喝四季奶青好了。”“那边”其实是家老字号奶酪店,南锣鼓巷也有一家,双皮奶盖着红豆炼乳满满一大盒,叶霈每次来逛都吃的津津有味,还要打包回家。车子停在红绿灯前的时候,叶霈正吃得开心,伸着脖子看看,前面车流拥堵,没几个灯是过不去的,给他也盛了一勺。,“喂,快点说啊,你到底看见什么了”他装糊涂,“什么什么”叶霈戳戳他胳膊,“少来,我在塔里变成什么样子”骆镔顾左右而言其他:“哎,天天喂来喂去,也不叫声好听的,怎么也得叫声哥吧”射雕有靖哥哥,他嘛,骆哥镔哥叶霈在脑海里想了又想,都不如“骆驼”这两个字亲切轻松,还有种并肩战斗的情谊。叶霈不乐意,忽出奇想:“凭什么呀,你都那么大岁数了要不叫骆驼,要不叫大叔,你自己挑一个。”骆驼大笑,伸手过来摸摸她头顶,“叫叔叔吧,小叶子,乖,叔叔给零花钱,啊”开进叶霈家小区的时候,骆镔是哼着歌儿的,大概是陕西民歌,曲调质朴无华,被他唱的颇有豪迈之气。挺有意思,改天拉他去钱柜,叶霈这么想着,发现停车场入口停着一辆眼生黑车,半天不动地方,耳畔咔哒一声,骆镔又点了根烟,连忙抗议地跳下车,敲敲车窗:“我先上去,你负责拎东西。”望着女朋友消失在楼门的背影,骆镔微微笑着,从鼻孔喷出一股烟雾。尽管叶子好奇地打听一路,又威逼利诱,他依然守口如瓶,坚决不肯吐露真相。其实也没什么新鲜的。昨晚从窗洞跳入塔里,借着夜明珠柔和光芒,骆镔立刻发觉身畔叶霈变成直立行走的骷髅架子。由于有过去年和大鹏探塔的经历,他并不觉得意外,更没受到惊吓,反而觉得,面前这个换了模样的女朋友,看上去瘦骨嶙峋的,长长的胳膊腿,蹦蹦跳跳地并不惹人讨厌。尤其是圆溜溜的青脑壳,有点像动画片里的一休小和尚,如果点上六个香疤就更像了。大概在“封印之地”待得久了,骆镔和老曹一样,习惯了苦中作乐,变着花样给自己解压,真想摸摸身畔小骨头的脑袋可惜他一只手拎着黑刃弯刀,另一只手和人家紧紧握着,没能成功。刚才在车上摸一把,叶霈脑袋圆圆,骨相很好:实话告诉她的话,会被扁两拳吧骆镔不由乐出声来。算了,还是保密吧。与此同时,正等电梯的叶霈计划着:窗子开了大半个月,估计家里都是土,得收拾收拾桌椅,地面嘛,就交给骆驼。盘算半天不耐烦了:数字停在自己楼上那层半天没动。算了,爬楼梯,就当运动运动,她踏入敞着的楼梯间往上攀,故意放重脚步,头顶灯也凉了。距离自家还有两层,叶霈就听到头顶传来女人叫喊:“来人啊,救命啊。”光天化日的有小偷还是强盗她皱皱眉,三步并作两步朝上冲。女人声音有点耳熟,好像是邻居砰砰拍击电梯门的声音,还有扭打撕扯声,女人叫“星星,星星”另一个人喊“人家那是亲爹亲奶奶,能亏待孩子吗”一个女人跌跌撞撞冲进楼道,脚底一滑,跟头骨碌朝下滚,势头非得撞伤不可。叶霈刚好走个对面,侧身扯住她肩膀,硬生生把她拽回来,坐倒在台阶上。果然是熟人,楼上单身妈妈,面颊有红红巴掌印,眼泪鼻涕一起流:“星星,星。。。。打110,啊,张三甲把星星抢走了”张三甲是谁,叶霈不认识,不过猜也猜得出:那人把小女孩抱走了。这对母女平时总是笑脸相迎,还送给自己橘子,自己也从西安带小玩意给她们,一股愤怒涌上心头。“人呢”她东张西望,盯向电梯间的方向,大概和自己错过了:“还是你报警吧。”后头跟着个老太太,脸色不善:“星星是我们老张家的,你一个人生的出么天天躲着藏着,人家亲爹亲奶奶来了,你不给看”一分钟之后,叶霈风一样冲出楼道,没费力气就发现几百米外直奔停车场去的四个人:一个身材高壮的男人正抱着个小姑娘,后者哇哇大哭,喊着“妈妈”旁边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和两个老年妇女,不停回头望。仿佛做贼似的。和那迦相比,这几个人的战斗力可弱多了:中年男人喊着“你是谁啊你”,两个老太太恨不得朝她吐唾沫,叶霈避了开去,轻轻松松把她们绊倒;至于张三甲,居然还敢抡巴掌,被她抓紧胳膊使了两成力,就“哎呦哎呦”动弹不得了。也就欺负欺负单身女人。小姑娘张着嘴大哭,可真难哄,叶霈接过摇了摇,连忙塞给随后赶来的妈妈。后者把女儿紧紧拥在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声音挺惨,她有点心酸。“封印之地”出生入死惯了,无关人命的都算小事吧可对于险些分离的母女俩,却险些塌了天。停好车的骆镔从远处奔过来,惊讶地望着几个陌生人吼的吼骂的骂打电话的打电话,中年男人不识时务,还想上来撕吧,被他顺手按住了。“怎么了”骆镔望向叶霈,“什么人这是”叶霈摊摊手坦白:“我也不认识。”于是时隔一个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叶霈再次进了派出所。第69章2019年10月16日, 北京从北京开往新德里的t3候机室坐满了,叶霈正在发脾气:“谁规定的,抢孩子不犯法真不讲道理。”骆镔息事宁人的补充:“抢自己孩子不犯法, 啊”想起泪眼朦胧的小女孩, 千恩万谢、后怕不已的单身妈妈,以及嚣张跋扈、扬言追究自己责任的张三甲,叶霈气不打一处来。“抚养权明明判给星星妈妈了, 他们还敢大张旗鼓上门抢,警察居然也不管,太过分了。”这回轮到骆镔讲公道话了:“昨天那俩警察还不错, 活了半天稀泥, 也没立案,要不然咱俩还走不了呢。没办法, 这方面法律有缺陷,和国外比不了。我有个同学家里就是,离了婚,孩子被对方藏起来了, 见也见不着,一点办法没有。”真是令人气愤,叶霈哼哼着把纸杯捏成硬片,“后来呢”“后来托人帮忙,把前夫几套房都查出来,公司也查个底掉,亲戚朋友上门, 把前任公公婆婆都看死了,不给孩子就没完。”他神色轻松,八成也掺了一脚。“报警也没用,只要不动手,警察也没辙。再说人心是肉长的,警察也同情当妈的。”这还差不多,叶霈吐了口气,翻翻微信:自己和骆镔要出国,单身妈妈不敢久留,已经躲到同事家里,打电话给亲戚来接自己母女了。那个张三甲真不是好东西,妻子孕期就出轨,总是拖欠抚养费,纯粹不想前妻好过,就打算抱走星星,美其名曰“认祖归宗”幸好星星长得不像他。“希望她俩顺顺利利的,别再出什么事。”叶霈拎着手机轻轻抛上抛下,“一次运气好,两次三次,我可不能守着她们。”等了一会没得到回答,叶霈奇怪地侧头,发觉骆镔正琢磨什么。只见他靠近些,“叶子,你喜欢女孩”小星星那么活泼可爱,还有礼貌,谁不喜欢呢叶霈连连点头,想起给她从西安带回的彩陶头绳:“小星星特别特别好玩,刚搬来的时候她妈妈还抱着她呢,见到我阿姨都不会叫,就知道傻乐。女孩子衣裳也漂亮,男生光秃秃有什么意思。”这话惹得骆镔满面笑容,登机的时候都很高兴,等到飞机平稳飞入云端便提议:“等年底吧,你给叔叔阿姨打个招呼,商量商量,是咱们两家见个面,还是我去南昌,你来西安”去年的现在,叶霈正和赵忆莲商量年底去哪里走走,小琬要守孝,哪里也不肯去,新闻报道一带一路,两人忽出奇想,去印度吧仅仅一年之后,自己已经和男朋友讨论如何过年了。“我我问问我妈妈。”她脸庞发热,仿佛很为难似的。“哪儿有这么快家里就见面的,真不讲究。”骆镔毫不介意,脑袋靠在座椅边缘,眼中满是憧憬,“讲究能当饭吃吗我给你说,叶子,正月十五之前你一定得来西安待待,可有意思了,大灯会,永宁门城墙什么的都是灯笼社火,天一黑特别漂亮,要是下了雪,就成了长安。好多小巷子,德福巷,大明宫大唐芙蓉园,我让我妈给你炸糖果花馍。”听他话语满是骄傲,叶霈用臂弯拐拐他,“你们西安不就是兵马俑吗”还黑乎乎的。骆镔捶胸顿足,有种“不识货”的惋惜,更对家乡充满自豪,一路都给她猛补历史课:中国龙脉在哪秦岭,西安是什么地方最中国。关中平原中部,北濒渭河,南依秦岭,八水润长安,中华文明发源地,十三朝古都到达新德里之后各奔东西,回到斋浦尔希尔顿酒店,叶霈耳旁静悄悄,心底空荡荡,很是不习惯。好在同伴及时到了:不光李俊杰,就连小余也到了斋浦尔,后者是二队表现抢眼的新人,只过了“闯宫”,有时在国内训练新人,和客户联络感情,有时在印度陪陪老队员:上月是猴子樊继昌等,这月轮到她,每周一换,有种“雨露均沾绝不偏心”的感觉。接下来一周,叶霈相当惬意:清早有两位保镖开车直奔琥珀堡,游览一番,归途路过月亮水井和水上宫殿,回斋浦尔吃大餐,下午是城市宫殿和风之宫殿,买些鲜花冰激凌回酒店,在微信群和伙伴侃山,倒也不错。可惜迦楼罗依然杳无踪影。周末老曹到了印度,把队伍在新德里租下公寓收拾出来,“碣石队”只要在印度的都赶了过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