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循规
作者:是笙文案:年下。凌焰x江渝游泳运动员攻x工程师受快来看呀,小学鸡和大佬受的绝美爱情!本故事纯属虚构,所有事件、机构、协定、会议、机型都与实际无关。凌焰:渝叔叔,我能亲你吗?江渝:不行。凌焰:一把扑上去。凌焰:渝叔叔,我能抱你吗?江渝:不可以。凌焰:一把扑上去。凌焰:渝叔叔,想不想做?江渝:......不想。凌焰:一把扑上去。压住。文案稍废。其实就是一个随时随地除了喝酒生病以外任何时候都无比冷漠的直男受,遇上了一个会炸毛、会打架、会傲娇、会撒娇、更会把人掰弯的攻。双向治愈吧。内容标签: 年下 欢喜冤家 因缘邂逅搜索关键字:主角:凌焰,江渝 ┃ 配角:一众吃瓜吃狗粮群众 ┃ 其它:第1章 你笑什么江渝去曾芹学校送钥匙的那个下午,正好下了入梅以来的第一场雨。空气湿热粘稠,淅沥雨声却徜徉。m大东门进去,绕过一段人工湖,就是公共教学楼。江渝立在教学楼门口,收了伞震腕轻抖,淋淋水珠滴落在尚且干燥的台阶上,洇出深色水迹。江渝看了两眼,将伞斜靠墙,抬头望青沉天色。雨丝愈渐绸缪,空气里湿度增大。看了眼腕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刻钟。江渝垂眸从兜里拿出烟盒,夹烟点烟,动作幅度很小,眼睫始终低垂,眉间习惯性微拢。这个时候正值课堂时间,面前的校园主干道上没几个学生。但到底年轻气盛,声音清脆爽朗,入耳活泼。江渝自动将这些屏蔽,抽烟吐烟不疾不徐,安静得像是在做什么精密的器械练习,整个人气质过于冷淡,倒显得有些漠然。一身寻常深色西装,没有系领带,说不上多正式,不过在来往学生匆匆一瞥里,平白想让人多看几眼。曾芹给他打来电话的时候,一科二科的主任正好商量着给他们这些奋斗在一线的工程师放假。不过更主要的原因是,耗损器械临时要从赫尔辛基重调一批,过后还要安装试测,没有三周搞不下来。研究所一时又用不着那么多人,不如放个假回去好好休息,回来更有干劲。最后索性放了十五天假。手机震动,屏幕上跳出曾芹名字的时候,一科吴主任就站在江渝身边。吴主任比他愣得还要夸张,瞪直了眼瞧,嘴里突然忘了词。嗯这个放完假,27号下午三点准时到实验室报道,都在你们江师兄这签到!听到了吗?江渝,出来下。背后的门一关上,满屋子的放松谈笑干脆隔绝。吴主任转身就急了,指着江渝手机,像看天降桃花的眼神,还带冒星星的那种,江渝,你们嗯,我是说,还有联系?江渝把一直显示来电的手机搁一旁桌上,解释:没有。离婚后就没有联系了。你别瞒我!我虽不是你亲爸,但也是你继父。你妈上头有指令,密切关注。你给我好好说清楚。吴主任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开门让人进去,关上门后摆出父爱如山的架势,面容慈蔼又有点搞笑。江渝扶额,无奈道:这两年真的一点联系都没有。那人家青天白日的给前夫打电话?江渝:说什么也没用。老两口为自己的婚姻操了不少心。当下直接按接听公放。吴主任退后三步,有点不知如何是好,老脸微红,不好意思,一脸我就不听了吧,你们两口子好好说,几秒后又变成了我就稍微听听,你小子好好说话。江渝。嗯,曾芹。你在忙吧?是不是打扰你了?没有。吴主任:多说几句话你会死啊!曾芹的声音有些犹豫。离婚的这几年,两人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这个时候比陌生人更像陌生人。其实没什么事,就想问问你最近怎么样。吴主任眼睛都快闪瞎了。扑闪扑闪的。接收到信号的江渝:曾芹,是出了什么事吗?印象里的曾芹做事从来爽利,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含糊其辞。就连两人的离婚,也是曾芹提出。她干脆直接,也不拖泥带水,说那时江渝的状态对两个人都不好,可以考虑分开一段时间。江渝自觉亏欠曾芹太多,后来曾芹提出离婚,江渝把这些年积攒下的所有产业都转到了曾芹名下。曾芹开玩笑:这算天价分手费了吧?江渝不善言辞,只说了句对不起。曾芹叹息,戏言调侃:一句老话挺适合咱俩的,有缘无份。我不是那能与你共患难的王宝钏,也不是能为你排山倒海的白娘子也许我天生是祸国殃民的妲己人设?江渝喜欢曾芹的一点就在这里,闻言顺着胡侃:希望你能找到为你酒池肉林的纣王。曾芹笑到打跌。电话那头的女人像是受不了什么了似的,扑哧一下笑出了声。记忆里的曾芹瞬间回来,语调带笑,哎!就你明白。我也不婆婆妈妈了。你不知道,刚才我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江渝笑。吴主任也跟着眯眼笑。这两人有戏有戏。当年江渝一心扑在研究上。江母看不过去,就张罗着给儿子相亲。江渝从小到大听话得很,做事循规蹈矩,从没让长辈操过什么多余的心。曾芹那会还在研究所的实习,吴主任见江母着急,觉着曾芹不错,就把女方情况说了。江母细细琢磨,也觉得喜欢。后来江渝回国,入驻研究所,曾芹还挺喜欢这个不苟言笑,做事严谨,关键特帅的大师兄,便有了倒追的架势。两人相处久了,江渝发现这个鬼灵精怪的小师妹很可爱,便在所有人不言而喻的期盼下谈起了恋爱。不过之后的事,还真的应了曾芹的那句话,就是有缘无份。墅庭那房子,你之前不是说让我看着办吗我现在准备出国了,想走之前把它卖了。不过想着还得问问你的意思。吴主任霎时一脸晴天霹雳。出国了?啥意思?儿媳妇不回来了?那他儿子怎么办?江渝温和道:都随你。我无所谓。电话那头停顿了下,嗯。江渝耐心等着。其实那栋房子的钥匙,我一直没找到。曾芹硬着头皮说到:你也知道,我挺粗心的江渝轻声安抚:没事。我给你送去?那里我知道还有些东西,正好这段时间休假,我可以一起搬出来。好。电话还没挂断,吴主任盯着江渝手机,恨不得能替江渝说一两句好听的。最好能把人家挽回的那种!还有件事,我想在卖出去之前,把房子给我一个学生借住。都可以。他到时候也可以帮你搬。曾芹解释:是我带的校游泳队的学生。下个月要代表学校去多伦多参加联赛。他家里出了点事,宿舍也处不好,影响训练。我是他教练,想着那房子好。没事。曾芹在入m大之前,还是国家游泳队的专业选手,不过后来觉得辛苦,就退了。后来研究所实习结束,进了学校,课余的时候干脆当起了校队教练,也培养出了好几个优秀学生。其实两人没离婚之前,曾芹也会时不时把学生带回家加餐。江渝觉得没什么。只是那个时候,他没意识到曾芹是想要孩子了。风大了些。雨线凌乱,吐出去的白一会就被打得四处生烟。江渝夹着烟,又看了眼腕表耳边噗通一声巨响。一个蓝底红纹,差不多湿透的长型运动包直接丢在了自己脚边。江渝抬头。一个个子比他还要高出一截,看着有一米九的男生,满身热气,长腿一跨就是三级台阶,闷头冲进廊下,站在他右前方随手撸了几下汗腾腾的浓密头发,撑膝大口喘气。一会像是想起什么,嘴里低低骂了句,拨了拨手腕上的运动腕表,时间指示闪烁,男生顿时卸下肩膀,往后靠墙松了口气。几秒的功夫,江渝抽开视线,神色不动,继续抽烟。哎。大叔。烟味熟悉,是他家那个狗逼老头子常抽的一款。明明嫌弃味道不够烈,还逢人装逼挺来劲。凌焰这回闹大了,全身上下两百块都没有,更别提买这种高档烟抽着解渴了。借个火?大叔。江渝觉得挺有意思。成年了吗?语气淡定。凌焰的视线里,江渝脖颈微仰,肤色是那种长年累月待在室内的人才会有的苍白肤色,喉结上下,徐徐吐烟。老子都比你高。凌焰人如其名。盛气凌人。气焰嚣张。江渝没必要也没兴趣跟他纠缠,兜里拿出烟盒就递了出去。凌焰眉梢霸气一扬,豪气接过,谢了!江渝神色自若,从头至尾没有开口再对他说什么。只是在见到凌焰动作娴熟地闻烟掸烟,就明白了。嘴角微牵,视线移向面前朦胧雨雾。你笑什么?凌焰觉得面前这人,让他莫名有种气短喘不上的感觉他活这么大还从没在什么人身上有这种感觉。他那狗逼老子只会让他火冒三丈。已近日暮,雨还下个没停。光线不是很强,他们背后教学楼里的超宽窗户里隐隐透出几晕白光。江渝站着不说话,两人不过一臂肩距。这个人从眼角到鼻梁下颌,再到衬衣领口那截脖颈,都被打上了薄薄一层柔光。但这种本应显得人畜无害的自然滤镜,到了面前这个人身上,却无端传达出一种拒人千里的强硬与无懈可击的漠视。嗓子莫名干涩。凌焰不自在吞咽,摸了摸鼻子,想起:艹。烟还没点。江渝回头,凌焰一张放大的脸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嘴里衔着的烟差点掉了。凌焰眉宇紧皱,两相烟头堪堪擦过,烟草气息撩人,凌焰神情顿时变得颇为不耐,一把扣住江渝后脖颈,语气含糊凶狠:别动!活了三十年,离过一次婚的江渝:第2章 乖模乖样借来的烟盒还在拇指食指间转着,抢来的火一下一下抽着。凌焰蹲在江渝几步远的地方吞云吐雾。两只胳膊伸长,手肘随意搭膝上,有一会没一会地歪着头拿余光向上瞧人。江渝面无表情,烟还剩那么点,可就是再也没抽过。适才的错愕与惊讶只是一瞬。这个时候,对于江渝来说,凌焰就像不存在。凌焰想,他不会有洁癖吧。嗤。不过心底莫名有点可惜。他觉得这人抽烟的样子还挺好看的。一路跑过来的时候,凌焰注意了很久。那个时候,雨没这么大。他能看清这人抽烟时稍稍眯眼凝神思索的样子,还有抽完几口,烟白散尽后,无意识舔唇的极细微动作。出神半刻,凌焰低下头摸摸鼻子。他不知怎么也不想抽了。江渝突然向着另一边走去。凌焰垂头,盯着江渝移动的鞋尖、裤管,还有走动时微微的褶皱。仔细看,鞋面上有细细的水纹,是雨大起来那会溅上的。凌焰夹着烟忽然恍神。他想起狗逼老子去给外面的女人送彩礼的那个下午。出门也是这个点,这个天气。他那会刚训练完从学校回来。老头子见着了他心情还不错,笑着问了句冠军回来啦?一身特显年轻的西装,就连后鞋跟也擦得锃亮反光。雨丝飘上光亮鞋面的时候,老头子还特在意地低头看了两眼。凌焰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老头子这么重视过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不是他妈的女人。管家数着礼单出来的时候,没看到他,不然肯定会避开他,再来不及,也会在提到金榆的时候立马住嘴。小件都在这了。还有金榆的两套别墅,都转到陈小姐名下了你他妈说什么?!火蹭的一下烧了浑身。凌焰反手直接扔了自己的运动包,背包撞上车门,发出极响的一声。转头怒目瞪着管家,一字一顿,咬牙切齿:我妈的金榆,他给了谁?!管家登时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捏着礼单,抖着嘴唇,望着凌父。老头子知道不好,也不看他的鞋子了,打着哈哈上前,怕他似的,尴尬解释:小焰,不是你妈设计的金榆,是金榆二期的房子。你妈的我都存着呢,到时候都留给你!虽然潜意识里知道老头子没那么绝情,但那个时候,老头子最后说的话让他的火气只增不减。凌焰觉得所有事情发展到现在,自己从始至终的抗议好像都是这样被四两千斤地拨开、忽视掉的。于是,在老头子走后,他干了票大的。雨声忽大忽小。凌焰闷头快速抽了几口烟,视线里找回那个相似的鞋面。江渝把烟头扔进垃圾桶,没有立刻原路折返。凌焰抬头,也不看人,低声问道:你等人?江渝又看了眼腕表,过了会冷淡地嗯了一声算作回复。等谁?学生?老师?我说不定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