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小受的教育就是田径场那一套,十分耕耘一分收获,比别人付出一百倍的努力才会提升一个名次,也不敢花啊。这钱先别动全留着治腰吧。薛业心里有底了,翻出没吃完的包子,吃完又躺下了。再睁眼是被电话铃声吵醒。薛业为了养腰都是趴着睡,撑起胳膊肘看来电人,杰哥?喂。他一秒接听。睡醒了没有?醒了醒了,我没睡。薛业撑起身子下床顺便看时间,快晚上十点了。祝杰低沉地嗯一声。滚下来。滚下来?一天见杰哥两次?薛业喜出望外满地找鞋:嗯,我马上我很快。挂断电话薛业发现4个室友都在,脸上都是一副欲言又止。有事?薛业艰难地穿着裤子。薛业是吧。最近的那个先开口,我们几个下午开了一个宿舍临时会议,虽然成超已经通过学校单方面道歉了,也愿意接受处分和经济赔偿。但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毕竟因你而起,完全超出我们的接受范围。薛业慢慢套上t恤,拿出黑色六边体棱柱型的香水瓶喷喉结。所以?我们来学校是为了学习,不懂也不想懂你和成超之间复杂的利益关系。旁边一个也站起来,一个巴掌拍不响,成超没几天还要回来上课,我们不想在乌烟瘴气的宿舍里睡觉。薛业光脚踩上匡威,很明白地点点头。懂了。宿管那边我们已经反馈过,要么你退宿换宿舍,要么我们集体换宿舍。我们联系不到成超,只能先通知你。退一步说你又打架又随意毁坏过宿舍财物,你比成超更不适合做室友。确实是,自己也知道。薛业重重地提一口气。行。祝杰正对大门看薛业一边往下蹦台阶一边提鞋。想摔死是吧?杰哥。薛业拎着书包飞奔,脚下一停肾上腺素汹涌溢出了。操,圆寸带杠。杰哥只剃贴着头皮的最短圆寸,每两周就要打理。高一军训时带杠把自己迷得够呛后来就不弄了。过来。祝杰说,薛业在两米外一动不动只动喉结。薛业吞了吞口水假装若无其事。杰哥你吃饭了没?我还有几个包子。祝杰点头,眼神投在薛业脸上没换地方。怎么了?薛业赶紧揉脸,我脸脏了?没有。祝杰仍旧伸手撩刘海,只不过无名指在薛业的额头轻轻带了一下,蹭着皮肤过去,薛业你丫是傻逼么?我他妈说没说过不能去别人家里!薛业被刚才轻轻一蹭给蹭懵了,说不好什么感觉。我是。大晚上背书包干嘛?祝杰单手往后滑,拇指食指间的虎口卡在他后脑勺按住不动。薛业立马皱眉头,操,问这么突然。其实是想找个廉价宾馆住一宿,宿舍里待不下去了。编理由呢?祝杰认真地看着他。没有。薛业又一次把问题成功跳过,听室友说成超丫道歉了,杰哥你真牛。祝杰的眉头从紧皱到迟缓舒展。冥府之路留香短,浓成这样是刚喷上。摄像头是成超安的,为了防你,打了女朋友一顿不解气再诬陷你泄愤。现在那女的一口咬定是你勾引她,说你暗示她,挑逗她。能耐啊,一个多月不收拾你都学会挑逗女人了。薛业心里狠狠一紧:不可能。杰哥你信我,我不可能勾引她,我明天再说。祝杰揉着他脖下凸起的脊骨,上楼收拾一下,给你换宿舍。换宿舍?薛业谨慎地问,杰哥你知道了?知道了?又怎么了?祝杰心里打问号面上不露痕迹。嗯,你怎么想的?薛业动了下僵硬的肩出神。没怎么想,让我搬就搬呗,反正我也住不惯集体宿舍。没空床位更好,我在学校附近找个合租的薛业,就你这几斤几两还想和别人合租?你他妈跟男的住还是跟女的住?祝杰教训人似的拍了他两下脸,上楼收拾,有床位。能不去吗?薛业抗拒。能啊。祝杰不露声色,体院的床位,跟我睡一宿舍。薛业心跳加速,呼吸困难,肾上腺素冲破血管在皮肤下横行。滚上去收拾,床上用的不拿了。祝杰接过他的书包,过时不候。心脏要跳出胸腔咚咚咚震得骇人,薛业经历着一场从未有过的凌乱,震得脖子麻。祝杰烦了。不想去?想,想啊。薛业杂乱无章的呼吸缓过来,掉头就跑,我马上,我很快,杰哥你等我。陶文昌看着赵明空出来的床位沉默不语。有钱真好,有钱能使野逼上大学,有钱能让野逼跨院跨系给薛业换宿舍。不知道祝杰找了什么关系,中午成超的态度明显怂了,开始有道歉抽身而退的意思。白队通过学生会施压要求公开道歉,双管齐下,成超直接啪啪打脸死得彻底。可薛业算是彻底红了,再道歉也补不回他的名誉。白队也没有嘴上说的那么克制,陶文昌观察他下午雷厉风行的手段,认真怀疑他喜欢薛业的可能性。祝杰这个野逼更是想一出是一出,从陶文昌知道他高中书包里天天放板儿砖开始,就明白地球人已经没法阻止他抽风了。晚饭时还好好的,晚饭后又从操场消失,打通关系给薛业换宿舍。这家里得什么条件啊,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身为一个纯直男越来越看不懂他们的骚操作了,陶文昌叹气,直男可怜,直男没人权。东校区,体院新宿舍楼,薛业第一次靠近很紧张。杰哥,我是新闻系的,住你们体院行吗?祝杰没回答而是拎着他可怜的小塑料盆往前走。薛业闭上嘴,正好撞上一群赤膊的体特生在楼道比撑墙俯卧撑,不免多看了两眼。吵闹,嘈杂,这才是他从小习惯的环境。给我看路。祝杰掰着他的下巴将薛业的脸扭正。哦。薛业继续跟上顺便思考如何与杰哥室友相处。爬4层楼,迈进412的门直接傻了。宿舍非常新,每人都有衣柜衣橱,下铺是书桌。体育生运动量大排队洗澡来不及,配独立浴室。环境是真的好,只是全是上铺,自己爬上去挺费劲吧。陶文昌正在负重提踵,放下了杠铃。嚯,东西够少的,两个袋子就拎过来了。怎么,高兴傻了?你怎么也在?薛业脱口而出。我和祝杰一宿舍我他妈当然在了。体育生毛手毛脚,陶文昌直接把薛业按墙面挠痒痒制裁,你丫到现在才知道我是你杰哥室友?太不仗义了。薛业顿时慌了。运动员不怕饿、不怕累、不怕疼,他怕痒。以前两个师兄就是知道他怕痒痒经常按着闹他。你麻痹陶文昌我跟你丫急了啊!后腰又痒又疼薛业翻身失败,你你别闹滚!来嘛!晚上一起洗澡,昌哥给你搓背。滚啊别我他妈真揍你了!来,哥们儿今天顶着雷支援你,发微信也不回,也不说声谢谢!陶文昌终于找到欺负薛业的乐趣,闹着闹着砍袖运动背心的领口位移露出一块异常明显的疤,来来来,昌哥看看你身上有什么,操,让狗咬了是吧?陶文昌。祝杰面色冷硬,伸手将薛业快被撩飞的背心往下拽,别碰他,除非活腻了。陶文昌立马退后一步,举起双手以示清白。没活腻,我还想在花花世界里追逐自我勇敢爱呢。不过咱俩出去聊聊?第23章 搓澡聊聊?祝杰先让薛业收拾床铺再跟着陶文昌去了楼道。说。都这么多年同学了, 别他妈跟我整惜字如金这套。陶文昌干脆了当地说,祝杰,你丫开后宫能不开宿舍里么?你丫弧度跑把脑子跑傻了吧?祝杰冷下脸。你丫摆动速度练习练傻了吧!陶文昌瞄着往柜子里小心放香水瓶的薛业, 你把薛业弄进来我没意见, 他从高一就跟着你了。问题是咱们屋里还有个孔玉呢。祝杰一脸漠然。孔玉?他不敢对薛业怎么着。我是怕孔玉对薛业怎么着吗?陶文昌惊得嗓子劈了, 我怕薛业脑子一抽把孔玉打死!你应该把孔玉弄出去啊,赵明和薛业又没过节。我第一个找的就是孔玉。祝杰的表情显然鄙视陶文昌智商,是他自己坚决不搬我才找了赵明。赵明要是再不搬,我今晚只能弄死你了。陶文昌对自己死里逃生感到意外。孔玉不搬?你怎么和赵明说的?直接说。我要把薛业弄进来, 必须空一张床。新宿舍在3层,大学住宿费用我全包。呵呵。陶文昌转身进了412, 你还是直接找我吧, 我搬,真打起来你别哭。薛业收拾好了。从小住宿但没有存生活用品的习惯,柜子只装满四分之一角, 衣橱里五件不能再多。唯一值钱的就是香水、一台笔记本和手机。桌上除了书还有塑料针线盒,几块枣红色的布料和一袋红小豆。想起花花绿绿的药和膏药薛业心痛不已,不敢让杰哥知道,收拾行李时干脆直接扔了。衣服这么少啊?陶文昌好奇地扒拉看,其中一件外套还是祝杰的, 一件高中校服。薛业站新床边旁几秒开始摸手机。本来带了好几件结果操,落在伍月家了。薛业没敢说。东校区有超市吗?不敢再麻烦杰哥了, 薛业扭脸问旁边。陶文昌正拿着香水瓶嗅来嗅去,一脸嫌弃。有啊, 就是巨远, 你买什么啊?他确实是亏欠心态,高中怼薛业怼得挺狠, 直接搭了他的肩,少什么?昌哥先借你。滚蛋。薛业孤零零靠着床梯没有表情,稍稍躲了一下没有躲开,你丫再闹我真揍死你啊你就说怎么去超市,我要买东西。买什么啊?陶文昌对着镜子开始挤腹肌,谁没有啊,全宿舍楼都他妈有。你就说怎么去,我急用。薛业不经意抬头,瞥到杰哥一个正脸又赶紧低头。祝杰打开贴了自己名字的衣橱,镇痛喷雾多了整齐一排外加一副没开过的j型护膝,压着塑封好的牛皮纸袋。超市里没有。祝杰把两罐黑色的听装筒扔到薛业床上。陶文昌瞄了一眼,笑了。ck运动内裤,怪不得不说,原来薛业没得换了。谢谢杰哥。薛业想找个地缝钻,吓死了,还以为杰哥要把自己送的喷雾扔出来,我周末去买新的,补你两条。和衣服一起落人家里了吧?祝杰看向被动过的香水瓶,一把关上了薛业的柜门。这个嗯。薛业尴尬地掐着手心笑。操,杰哥认出照片里的衣物是自己的了,又多一笔账。薛舔舔你完蛋了,上路之前吃顿饱饭是真的。听见脚步声的瞬间陶文昌陡然一惊,孔玉回来了。薛业只僵一瞬他没拦住,凶悍准确地杀到前面。动作和反应是真的快,陶文昌扭脸给祝杰打眼色,你丫不是能管他么?拦啊!神他妈倒追白洋。薛业拳头紧握照准孔玉的脸。你对不起啊。啊?薛业一下又僵了。我说对不起,和你道歉。那天是我错了。孔玉的语速慢下来,目不转睛盯着薛业好像在扫描他的五官,那天我误以为你喝多了,没敢留你,又想着白队一直想挖你才带你去他宿舍。没想闹出这么大的事,杰哥已经警告过我了。杰哥?薛业愣几秒拳头有些松了,不断重复琢磨最后半句话。杰哥为了这件事警告过孔玉?他习惯性去看杰哥表情,一副敢动手就打服的臭脸。熟悉的疼痛感苏醒,仿佛肋骨上撕过一道口子还没长好,扬起拳的瞬间拉扯伤口,疼过。我他妈没喝多。尽管薛业还是挺想把他捶飞,接受污蔑,不接受谣传倒追白洋,我是迟发型酒精过敏。嗯,记住了。往后大家一个宿舍,互相体谅吧。孔玉错身而过。陶文昌咬着牙摇了摇头,这低到可怕的情商怎么在一中三年又没被人打死啊。孔玉道歉了薛业也不好再说什么,老老实实回到桌前收拾东西,脸的热度发烫,向耳根处晕开。紧张。和杰哥一个宿舍谁不紧张啊。以前只有冬训夏训才能蹭机会。更何况俩人的上铺还是头对头。孔玉去洗澡了,薛业紧张得戴上顶针开始缝沙包,头都不敢抬。杰哥在换衣服,背凹紧得惊心动魄,那腰不能再偷窥了,薛舔舔你丫没救。红小豆用来填沙包,体校生活无比枯燥且大部分时间被训练比赛占满。唯一参与过的游戏就是集体砍沙包,薛业没事的时候就缝这个。沙包缝好两个面,孔玉洗完了,陶文昌打完热水爽朗邀请薛业一起入浴。滚。薛业宁愿他保留高中时代的偏见,太热情自己不懂应对。有两个莲蓬头呢,不一起洗多浪费。陶文昌已经脱掉上衣,教科书标准的腹肌,后背摔出来的大片淤青很对称,你不跟我一起,等祝杰回来就只能跟他一起洗了啊,考虑好。和杰哥一起?算了,杰哥说自己怪恶心的。薛业站起来拿浴巾,浴室不大有洗手台,为了方便体育生安装了两个莲蓬头。他飞速脱光占靠里的那个,面向墙角拧开了花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