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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1 / 1)

杰哥没有和自己提过。他爸妈不同意?张海亮的心很酸。祝杰是师弟花三年时间倒追来的,在这段感情里不占优势。不是,是我我没问过这些。薛业脸红一笑,不觉得这些问题有多重要,但师兄你放心,杰哥说了我俩不分开。行,有事给我们打电话,比赛的事不急,缓缓再说,或者再过两年。张海亮停顿,如同被冷风噎住,是不是因为以前的事不敢喜欢女生了?要是能突破心理障碍,还是找女生吧。你和祝杰能断就断了吧。张海亮深知体育圈的不接受度,也是怕祝杰变卦,怕他家里伤害到薛业。能好好的就好好的吧。但他到底是心疼师弟,说不出口,还有,我徒弟孔玉,性格骄傲又好胜,也是容易得罪人,他是你师侄,有什么事你俩相互照应。嗯,我不打晚辈。薛业开着玩笑,把躲在腿后的祝墨拉过来,这是哥哥的师兄,说再见。叔叔再见。祝墨穿一件斗篷式的羽绒服,戴毛线球帽子。帽子上别着蝴蝶发卡,又大又蓝色。啧,怎么就叔叔了,我有这么老吗?春节之后我能回来一趟,再来看你们。往后没人再欺负你。张海亮最后在薛业头上揉过一把,上了车。送别师兄,薛业抱着祝墨往田径场赶,现在他还是二队的替补。但有了师门的光环,待遇大不一样。一队还在训练,二队已经解散,孙健蹲在沙坑旁边筛沙子。怎么你在?薛业给祝墨的围巾又往上提一提,只露眼睛。祝墨想和哥哥说自己快要憋着了,不敢。男神,我受罚呢。孙健见着祝妹妹立马扔了筛子,来来来,我抱一下!你手不干净!薛业把他一脚踹远,不理解这帮体育生有什么毛病,见着祝墨就想抱一把。找机会捶飞。祝墨见过孙健许多次,曲着胳膊勾住薛业的脖子,眼睛却看着这边:黑哥哥好,你手不干净。孙健站旁边委屈:我皮肤黑是晒的,我哥说我小时候白着呢。这不叫黑,叫古铜色。古铜哥哥好。祝墨立马改口,长长的头发被狂风撕成左一缕右一缕。昌子哥哥不在,没有人给她扎辫子了。薛业把这些头发塞回围巾里,依他的主意直接剪了就行。你怎么又受罚了?测试呗,成绩不理想,我哥也没面子。孙健凄凄哀哀,只能说咱体院要求太高,我这成绩在别的学校肯定一队。弱祝墨还在,薛业把脏话咽了回去,弱弱就是欠练,老实挨罚吧。没说不练啊,明年我必冲国一。孙健老实地蹲下干活,薛业蹲在他右边。祝墨像个小麻雀围着男神绕圈跑,真可爱。祝墨,回来。薛业时不时高举右手,以免身体被母子绳捆住。他再一次感叹这旺盛的精力,是个跑马的料。杰哥小时候一定也是这样,噔噔噔、噔噔噔的,一定从小就是圆寸,带杠,帅翻幼儿园。从小就是幼儿园里最野的崽。还好上了高中才遇上杰哥,要是幼儿园里认识,嚣张的自己一定天天被杰哥打哭。祝墨听到召唤,抱着膝盖蹲下,跟着薛业一起挑小石子,还是不爱说话。男神。孙健像河马潜水,身形健硕却无声地靠过来,要不你收我当徒弟吧,我给你拎包。你要收了我,我和孔玉就是一个辈分了,有面子!薛业不说话,只是用眼神告诉他,你想得挺美。孙健立马笑开了:我随便一说,你是罗老的弟子,张海亮的师弟,肯定不轻易收徒弟。我不就是羡慕孔玉嘛,谁不想有个好师父。师父带入门比什么都重要,少走好多年弯路,起点高不过这几天可有他受的,每天气得脸色涨紫,茄子包似的。孔玉?薛业立刻警觉,他怎么了?生气啊,这几天开始交流学习,外校来体院观摩,其中就有今年三级跳的银牌,明里暗里说孔玉顺风向跳也不行,师父再好顶个屁用。孙健叨叨不停,像和上级交代情况,我凭良心说,孔玉绝对有能力,但是他太容易急躁,激进,总输在心理战。一跳稍微失误,二跳三跳救不回来的。明里暗里说孔玉?薛业没那个好心替他解围,但师从同门这四个字,好比一根隐形的绳索把他俩划成一堆。孔玉阴小师叔,是窝里横,孔玉在外面受气就是师门受辱。明天还有交流学习?薛业问。有,下周五才走呢。孙健回答。行,哪天碰上了再说。薛业松开拳头,手里一把小石子,什么货色就敢挤兑我师侄了。孙健赶紧鼓掌捧场。唉,男神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差,说翻脸就翻脸。薛业。祝杰在铁丝围墙外面站住。眉骨的伤口快能拆线了,耳垂下方却多了一道口子。杰哥!杰哥你回来了?薛业的冷峻脸瞬间柔化,欢快地跑过去。孙健看傻了,原来男神不是翻脸,他是学过川剧变脸啊。吃饭没有?祝杰的手指伸过铁网,缓慢地刮薛业鼻梁。刮到鼻尖将鼻翼一捏。没吃,我等你回来一起吃。薛业将脸凑近,方便撩刘海,舒服得闭上眼。哥哥回来了。祝墨也跟着跑,一直跑到围墙边上,仰着谨慎的小脸:哥哥好。嗯。祝杰低头看她。突然身边有个妹妹,还是一个这么小的妹妹,他始终找不准交流的方式。万幸的是祝墨长开了,刚出生那时候特别丑,还能哭。还没有头发。你俩干嘛呢?但他偶尔会和祝墨有视线接触,比如现在。帮哥哥和古铜色哥哥捡石头。祝墨看了看沙坑,古铜哥哥说他不黑。古铜哥哥?祝杰看到沙坑旁边的男生。孙健,男的,抱过薛业一次,叫男神数次。他皱了皱眉:不是古铜色,他就是黑。杰哥你忙完了?薛业趴在铁网上,像急于出狱的小囚犯。忙完了,你一会儿要训练?隔着铁网,祝杰往薛业的手心里塞了个东西。动作很快,快到没人发现他们的手指勾结过一秒。北风很冷,他们的手滚烫。有训练,可你回来了我就不想训了。薛业很坦率,紧一紧拳头,里面是刚硬的东西,他一看就愣了,钥匙?把房租好了。祝杰喜欢高领,羽绒服同样带领子,拉起来遮一遮下巴,咱们住的,已经租好了,新换的门锁。薛业不敢相信,匙齿压住皮肤生疼因为攥得太过用力。这么快啊杰哥我没做梦吧?我以为你说租房怎么也要春节过年之后。祝墨赶紧学哥哥,拉围巾遮下巴:这么快啊?快么?祝杰又把手伸过去,猝不及防地弹了祝墨一个脑瓜崩。早就想弹了,让你小时候那么能哭。君子报仇,四年不晚。祝墨被弹傻眼,戴着帽子还是很疼,委屈得嘴角下撇,想找昌子哥哥。不服啊?小不点。祝杰支着膝盖研究她的表情,再看薛业,也是傻乎乎的样子,别发呆了,快点,刚拿到的钥匙,陪我看看房。哦好,杰哥你别急,我很快!薛业大梦初醒,抱起祝墨往操场的出口跑。要和杰哥同居了,薛舔舔你简直人生赢家!风很大,祝墨被这个哥哥和那个哥哥抱出习惯,不爱自己走路,可是当着亲生的哥哥就不敢了,乖乖地拉着薛业右手,一小步一小步追赶两个大人的步子。他们在说什么,有时她也听不懂,只是觉得哥哥最近笑了很多,以前在家从来看不到。哥哥。她突然停了,看向自己的右边。祝杰脚步一停,还在想后天和谁打,能排多少积分,拿多少钱。有事?哥哥拉手。她把手伸得很高,因为哥哥太高了。拉手?祝杰从没有拉过她,只朝自己妹妹伸了一根食指。你太矮,拉不着就算。祝杰说。祝墨够着那根指头,直接攥住了,攥完露出大功告成的笑脸,又开始往前迈步。真的矮,小不点,也不知道将来祝墨能不能长到1米5。三人的步调极不统一,两边的要迁就中间那个,薛业差点顺拐。出了东校门往左,再经过一条三岔路往右,不到20分钟的路程,祝杰细眯着眼看前方,感受和薛业回家的心情。现在这个家是临时的,小了点,破了点,以后一定换个好的。杰哥。薛业叫他,发现杰哥竟然偷偷在笑。怎么了?地上有坑,祝杰拎着祝墨的羽绒服帽子,直接把她提过去。没什么,我今天还没说喜欢你。薛业的刘海被风吹开,露出美人尖,呼出一团团热气,杰哥我喜欢你。喜欢自己。祝杰将脸惬意地扭开,随即高领扯起来:起风了,别说话,回家再说20次。杰哥。祝墨被风吹得眯眼睛,杰哥,我也喜欢你,你坠好了。这一秒,妹妹的概念突然间在祝杰脑中开始具象化,极其迅速,第一次从混沌的字面意义变成了眼前的小女孩。杰哥是你叫的么?他的手心里全是热汗,因为把食指给了妹妹,心里是紧张,再瞎叫给你挂20层。哦祝墨半信半疑地点头。三人又开始顶风往前走了,前面是家,不是一栋房子。有薛业,还有一个祝杰看了看左手边,还有一个将来长不过1米5就扔了算的小矮子。明天先给家里墙上钉两个挂钩,一高一矮,谁犯错,就把谁挂上去。祝杰把运动包给薛业拎着,顺手替他拢一拢吹乱的刘海,美人尖,自己的。不能给北风看到。作者有话要说:科普一下小业和杰哥的不同体校出身是从小经过选拔、比赛、训练,目的明确长大要当运动员的孩子。往上打比赛会有少年运动员资格,文化课相对少,训练密集,竞争残酷。体育特长生是以体育项目为特长,参加高考的学生。不一定全是运动员。小业:我错了,原以为杰哥不会挂我,没想到他会。祝杰:北风,无性别,偷看小业美人尖。第66章 誓言房子在普通小区, 不算特别高档但有门卫,进院要刷卡。刷了卡,风刮得树影抖动, 祝墨开始要抱:哥哥我累了。啊?哦来。薛业蹲下, 刚要把她抄起来, 杰哥比他快。我来吧,你腰不行。祝杰说,单手托抱起祝墨。祝墨来了新环境很兴奋,东张西望, 学得有模有样:哥哥,你腰不行。行。薛业贴着杰哥的左臂走, 杰哥, 我腰好了。好了?祝杰把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这周日还有针灸吧?有,我带着祝墨去, 你去忙你的。薛业支起胳膊给他们挡风,同样意味深长,杰哥,我真的好了嗯,好了。祝杰光看他, 不说话,大步流星往前走, 进了一层大堂不经意地问:好到什么程度了?薛业由衷羡慕杰哥的臂力,从上到下臂摸了摸:好到你不用动, 我全自动的程度。薛业。祝杰在电梯门开的刹那将他一捏, 你全自动,你自己说的, 别怂啊。薛业没怂但全身酥了,晕头晕脑跟着,看杰哥拿钥匙开门。门开,里面一团漆黑,祝杰摸到开关,将光明带了进来。祝墨变成刚会飞的小鸟,好奇地满屋乱跑:我到家啦!到家啦!到家了。薛业鼻子微酸,从不敢想和杰哥能走到这一步,他赶紧笑了笑,露出上排白牙齿:杰哥,祝墨随你了,爱跑步,再过两年找个好教练学田径吧,她应该能跑马。学体育累,看她吧。这个房子祝杰肯定看不上,他们先后脱了羽绒服,里面都是短袖。一黑,一白,张蓉送的,当情侣款来穿。体特生冬天爱装逼,多穿一件,好像显得自己体能差。更不可能戴手套,两双手被风吹得通红。是不是太小了?祝杰带着一身凉气,掌心还是热的,拇指滑过薛业的虎口。不小,谢谢杰哥。薛业屈起指节,把紫黑色的小指甲盖藏好,没想到砸这么严重。祝杰干脆把伤痕累累的尾指勾出来,皱了皱眉,他曾经可是差点把薛业肋骨打断的人。疼么?薛业想说不疼,但他知道说了不疼,杰哥一定会让他疼一下。还行嘶,疼疼疼。疼就对了,让你自己瞎练。祝杰按着它,带薛业四处看。一居室,不大,卧室仅有十一、二平米的样子,一张光秃秃的双人床。客厅正方形,带小阳台。先住着,等我赚够钱再换。祝杰拉开窗帘,运动包在地上,敞开口露出一副昂贵的拳套。不用换啊,这个房每个月多少钱?薛业蹲下收拾包,熟练程度宛如流水线操作。从高一开学这个包就属于自己管,杰哥找不着的东西,薛业能从包里准确无误地拿出来。厨房传出哗啦啦的冲水声和小女孩的笑声,大概是祝墨在玩水。祝杰把他拉起来,两股热气互相喷在对方的肩上。6800一个月,押二付三。挺便宜的吧?便宜吧?薛业没租过房,可这个使用面积和装修不应该6800,估计是挨着大学和一所高中所以水涨船高,杰哥,要不我出一半吧,反正咱俩住,而且我手里也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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