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被顺便捎带上的。因为她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是无关紧要的存在。“擦干净了没有”封祁见她突然发呆,眼神落寞,及时阻断了她的思路,让她回神。“擦干净了。”叶峣觉得封祁心情好像不太好,不太敢招惹他,但是布帕已经脏了,她又不好意思给回他。“我检查下。”说着也不管她是否同意,扣住她的手腕,扳过她的掌心查看,两手的拇指和食指处呈褐色,沾上了风干牦牛肉干的味道。“这叫擦干净了吗”封祁看一眼,语气也不太好,“重擦。”叶峣:“”车上其他3人:所以这是什么骚操作好不容易将手擦干净了,叶峣如释重负,她全程都在封祁的监视下擦手,他有如实质的视线无法忽略。这样的情景又莫名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她不愿意用筷子吃饭的时候,他就在旁边拿着筷子监督她,敢偷懒的话,他也不会打她,只会敲她的脑袋,让她长记性。现在,她还真害怕他又敲她脑袋。“布帕给我。”封祁见她还愣着,从她手里抽回布帕,重新放进口袋里。“”叶峣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块脏帕子进了他的口袋,上面还飘着牦牛肉干的香味,格格不入。这样一轮骚操作之后,封祁没有再“为难”她了,而是坐直了身体,两条大长腿委屈地放着,转头看向了外面的风景。靳景忽而觉得车里闷得慌,唯有放了一些歌来听,第一首放的居然是飞儿乐队的月牙湾,一首老歌,飞儿的高音飙起,听得顾蕴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靳叔叔你居然喜欢飞儿”顾蕴简直难以置信,她觉得靳景这样的人不是应该喜欢“军中一朵绿花”什么鬼一类的歌的吗怎么画风突变啊。“不好意思,放错了一个频道。”靳景没有多作解释,转而又换了歌,这次是一首梵音,藏语吟唱的“绿度母静心咒”,歌声出来的那一瞬,好像让人的灵魂都颤了颤。叶峣深呼吸一口气,眼眶不知怎地有些红了,无意识跟着一起吟唱。她认得出靳景的这个版本是孤本,是十分难找到的,当初跟着养父母在藏北腹地上驰骋的时候,她的养父母就常常循环这首歌。因为,在藏北腹地上,看见因自然死亡的巨大野生牦牛、被来往汽车撞倒的野生动物、因为天灾而发生的人祸,还有的就是让叶峣最难以承受的藏羚羊之殇。藏羚羊虽然已经被列为了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但是偷猎盗猎的行为依然存在。看到大片荒地上横七竖八地被随意抛弃的藏羚羊尸体,就连最小的羊他们都不放过。那一刻,叶峣的心在滴血。养父母都是心地善良的人,看到这样的情景无力而悲伤,只能吟唱着绿度母静心咒送它们往生。在藏地这片高原上,发生的,或许是更多让人无奈的事情。车上的氛围赫然变得严肃和沉默,少女低缓空灵的歌声洗涤人的心灵,封祁在她的吟唱声终于放松了连日紧绷的神经,双目微阖,沉沉睡了过去。他在闭上眼睛的时候,仿佛看到一滴泪滴在他的脸上,咸涩难当。“请问车上有毯子吗”叶峣见封祁睡着了,停下了吟唱,问车里的人。“小顾,你拿给小叶。”靳景吩咐道,瞥了封祁一眼,然后又对叶峣说道:“小叶,还是你有本事,一下子就将你家叔叔哄睡着了,他之前可是倔强得像头牛,连轴转了不知道多久,让他去休息,偏要逞强。”说到这里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那般,深叹一口气,“和老祁一个样,工作起来也是没完没了的,不过老祁好像更惨一点儿,他找叶辞那个丫头已经差不多2年了,还是毫无进展,哎”叶峣沉默地听着,想要问一些什么,但是又觉得没必要问,问清楚又能怎么样她自身难保,也是无能为力。顾蕴将毯子交到了叶峣手上,叶峣接了过来,轻声道谢,然后小心翼翼地帮封祁盖好。靳景提醒她一句,“车上颠簸,还是将你祁叔叔的脑袋固定一下会比较好。”这样睡起来也舒服点。“好。谢谢。”叶峣点头答谢,然后坐得离封祁更近了一点儿,让他的头直接靠在她的肩膀上。以往她在车上睡着了,养父母都是这样护住她的,再追溯前一点儿,封祁也是和养父母一样,同样的做法。所以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倒是顾蕴有些羡慕地看着,还悄悄拿出手机来拍摄,看得司凛直皱眉头,也实在是太过胡闹了。可顾蕴才不管他,没办法,谁让眼前的情景太过美好。窗外是连绵不断的雪山,眼前是低眉顺眼的少女,一条雪白的大狗,睡容安宁的男人,从她的角度,封祁的唇好像贴到了叶峣的脸上,因为身高差的干系,让她觉得封祁好像在偷亲她。而少女并不自知。要说他们真没什么那种感觉,她是不相信的,有时候旁观者清,她可是看得分明。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啊啊啊想一想都觉得禁欲而美好啊。叶峣这样性子的人,驯服了的话,肯定一心一意会对一个人好啊。顾蕴一个人在美滋滋地想着,靳景那边偶尔传来对讲机通话的声音。天穹高远,偶尔有鸟飞过,奋力高飞,可还是越不过雪山。不知何时下起了雪,挟带着暴风,将随处可见的彩色经幡吹得猎猎高扬。靳景开了雨夹排雪,却是突然看见在空无一人的荒芜公路上出现了一个小黑点。开近了去看,居然是一个挥舞着双臂浑身是血的男人在向他们招手。男人满脸是血,神色惊惶,映衬着雪景,拉扯出一种身陷绝境里独有的悲怆。叶峣视力极好,一下子认出了这个人,表情微怔,在车上轻声说道:“祁叔叔,我好像认识这个人。”“你认识他”封祁的眸光微微沉了下去,他看着不远处的那个男人,心底莫名浮上一缕不知名的情绪,像是晦涩又是戒备,百般滋味,不得而知。第18章荒山野岭,大雪飘零,原本空旷寂寥的道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人,还浑身沐血,费力挥动着手臂,作出求救的手势。靳景立即将车速放缓,从后视镜里看了叶峣一眼,眸光微沉,“小叶,你认识他”“是,他是我养父母的学生,叫沈度,也是学传媒的,是一名调查记者。”叶峣冷静答道,已经是想下车去看看他们是怎么回事了。“你想去哪里”封祁早已经醒来了,在叶峣停止了吟唱的时候他便已经是半醒半昏的状态。本来他就没打算在车上睡多久,只是微微闭目养神,没想到这个丫头这么细心,不仅给他盖毯子,还借了肩膀给他靠。他莫名贪恋这种“依赖”的感觉,也就放纵了自己一会儿,没想到没放纵多久又出意外了。他不再装睡,立即清醒了过来。“祁叔叔你醒了”叶峣被封祁突如其来的话语声吓了一跳,侧头看他,发现自己半边肩膀都麻了。“别下车,我们去看看就好了。”封祁专注地看了她一瞬,眸心黑如曜石,让她微微晕眩,紧接着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又被揉了揉,有些安抚的意味,心中微微一跳,她低下了头。“roger,roger,靳队前面是什么状况”封祁话音刚落,对讲机里就有人问靳景了。“是小叶认识的人,怀疑被野兽袭击或是遇到了别的意外,找两个人和我一起下车看一看就可以了,其他人原地不动,over。”靳景很干脆地下了命令,最主要是现在不知道对方的情况如何,小叶说是认识他,然而还是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下去两个人大概差不多了。“阿祁你们都留在车上,我下车去看看情况再说。”靳景说着便打开了车门,下车查看。叶峣的眼睛一直盯着车外,落在沈度的身上。男人看起来非常狼狈,脸上、衣服上都是血,穿得也异常单薄,并没有穿外套,不知道是没有穿,还是因为某种原因而遗弃了。更为滑稽的是他脖颈里还挂着一台单反,如珍如宝似地护着,仿佛是单反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叶峣真有些坐不住了,但还是按捺住,伸长了脖子去关注这件事情。封祁将她的小动作都看在了眼里,抿了抿唇,能判断出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刚刚她已经说了他是靖叔和姗姨的学生,也就是说沈度参与了她的过去,或许还经历了某些他无法想象的事情。莫名地,他心里有些不舒服。靳景和在另外一辆车上的祁白下了车,直接靠近沈度,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沈度神情激动,脸上惶惶,靳景几次伸手示意安抚他,叶峣看到他们指向南方的方向,或许是那边出了事故。歇了几分钟之后,靳景回来,上了车,对他们简要说明情况,“那个男人的确是叫沈度,这次是跟着一个摄制团队来的,要来这边采风,顺便拍摄一支歌曲v。但是他们不幸遇到了一对棕熊母子,还有野牦牛群,被它们同时袭击,车胎打滑,共有四辆车,有两辆翻进了山沟沟里。另外两辆还在和棕熊母子对峙着。”“只有他是清醒的,从车里爬了出来走到道路上向我们求救。”“那我们现在要怎样做”封祁问道,听靳景的意思定然是要帮助他们了,毕竟见死不救这是不可能事情。“我打算分两组人,一组去救掉沟里的两辆车,一组去驱赶野兽”“砰砰砰”却是于旷野里响起了数声枪声,靳景话音戛然而止,看到右手边的那片荒地上冒起了孤烟,隐隐有谩骂的声音传来。“这帮狗崽子开什么枪”靳景来不及多解释什么,扣上安全带,发动了车子开始往右边的荒地上赶,想要查看那边的情况。车外祁白已经带了沈度上他的车,并用对讲机问靳景,“阿景,现在是什么情况”“那帮狗崽子开枪,被牦牛或棕熊撞死了、撕裂了还真算他们倒霉了。”暂且不说野生牦牛和棕熊分别是国家一级、二级保护动物。一般情况下,野兽受惊或处于这种愤怒的状态下,并不适宜直接射击,如果一枪即中那还说是他们走运,如果稍微倒霉的话,他们真的必死无疑。一头成年的野生牦牛肩高约两米,体重近一吨,光是身上的牛角足以将所有觊觎者吓退。棕熊就更不必说了,藏地上徒手被棕熊撕成两半的人类多不胜数,这种近距离的攻击,除非有足够的把握,否则人类作为弱者的一方,必死无疑。靳景缓了一口气来,压住怒火,头也不回地嘱咐了车上的人一句,“待会儿车速会加快,你们都要坐好,撞傻了脑袋我可不负责了。”接着又按住了对讲机对另外几车人说道:“祁白,你和我一起去山沟里去救人,另外余下的一辆,也就是多吉的那一辆,去看看棕熊和那些牦牛是怎么回事。”“roger,全员收到,立即行动。”甫一布置完任务,对讲机便响起了回应声,气氛愈发紧张起来。靳景放下了对讲机,提速至80kh,他们现在走的都不是柏油路,而是没有经过任何修整纯天然的石子路。这里是在6000多米的高原,几乎寸草不生,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横亘其中,稍不留神,便会被石头弄得翻车。就算你车技好,能轻而易举避开道上的石头,可是地面上那些渣滓碎石却是无法避免,一车人全都在车里上下颠簸,偶尔颠簸得很了,头顶还会撞到车顶上,简直是超级无敌酸爽的体验。“靳叔叔你悠着点,这样子很容易把我弄出高反来的”顾蕴十分怨念,断断续续抱怨着,自然是知道靳景不可能减速,毕竟人命关天。但是让他知道自己委屈也是好的。“回头让你哥哥给你揉揉头,现在只能给我忍着。”靳景十分无情地将锅甩给了司凛,又从后视镜处瞥了叶峣一眼,“你看,人家小叶多淡定,丝毫不惊慌,人家狗子也跟主人一样淡定,还在嚼牦牛肉干呢。”“小峣有祁叔叔护住当然不害怕了,我哥哥被你霸占着,留下我在这里瑟瑟发抖,这多不公平啊”顾蕴说着又被颠簸了一下,颠得她心脏几乎都要跳出来了,侧头看向叶峣,恰好看到了封祁的手挡在了叶峣的发顶上,完全承受了那一瞬突如其来的冲击力。妈呀真的太有爱了啦叶峣也察觉到封祁的举动,心里不太好意思,对上他的眼睛想让他不需要这样,然而前面靳景又提醒了一句,“小心,我要转弯了”话音刚落,他便将方向盘往右大力一甩,避开前面的那块巨石,叶峣一个收势不及,扑到了封祁的怀里,封祁一手拉住车顶的手环,平衡住自己,一手稳住她的腰,直接将她搂了个满怀。少女头顶的发丝扫在他的鼻翼上,痒痒的,即使她身上穿了冲锋衣和保暖的衣裳,依然能感受到她腰肢的柔软。心跳莫名加快了一拍。“刚刚那块巨石被草遮住了,走近了才看到,可要吓死老子了。”靳景解释了一句,已经将方向盘重新打直了开回了正常的路了,看到车后三人表情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