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大哥哥,我们很喜欢这个故事,我请你吃肯基基,你就再给我们讲一遍盘古大神吧。”廖小雨点点头,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相传在上古时期,天地合为一体”他加入自己的肢体语言,模仿盘古开天地的动作,让整个故事更加引人入胜了。更多的小朋友被他的故事所迷,也吵着要买儿童套餐,要得盘古大神的泥塑玩具。见此,廖小雨说得更起劲了,表情越发生动投入。这些泥塑人偶,都是他村里的老师傅们用心捏制的。公主为了让他们村里的人脱贫致富,安排在肯基基里面点餐送玩具。每卖出一份儿童套餐,他的村人们能分得两分利呢。今晚肯基基关门时,廖小雨的嗓子都快说哑了,但他心里甜滋滋的。他踏着月光,快步向村里跑去。短短的一天内,肯基基就卖出去五十份儿童套餐。今年的冬天,村里卖泥塑分得些钱,孩子们应该就能穿上厚厚的冬衣吧珠宝商人就在肯基基在咸阳爆火的时候, 一个小麦色皮肤的中年商人,带着装满货物的马队, 悄悄靠近了咸阳城的北门。北门靠近皇帝的校场, 远远隔着几里地,都能听到秦军训练的声音。那一阵阵山呼海啸般男儿吼声和整齐的脚步声,让商人的内心隐隐作痛。坐在车里的他,额头上分布着几条细纹,一双炯炯有神的鹰目显示出他谨慎又傲慢的性格。他唇上蓄着寸长的胡须, 身穿整洁干净的青色长袍, 拇指和食指都长着厚厚的茧子。他紧紧握着一卷竹简, 衬得他有几分儒雅。“来者何人, 下车检查户籍”守城的士兵们大声呼喝,伸出青铜长矛,拦住了要进城的商队。缓缓行进的马车停了下来,商人深吸了一口气, 放下竹简,躬身下车。他像读书人一样,含蓄地笑着, 朝守城的士兵礼节性地点了点头。“哎, 好的,我们这就接受检查。”他朝身后的书。书向领队的士兵递过去,户籍中夹着一条细细的绿松石手串。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仿佛见到好友一样, 亲切地说:“这位官爷,我叫郎诞,来自西边,听说咸阳生活好,专门来咸阳卖珠宝的。西边特产绿松石,在我们那儿不值钱,也请您赏玩一下。”年轻的领队瞅了手串一眼,哟,这人是想收买他还别说,这条手串真好看他守门了那么久,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宝物。这条绿松石在阳光的照射下,看起来绿莹莹的,好像上好的陶瓷一样光滑。这种成色的宝石,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整个咸阳城,应该只有公主那样尊贵的美人,才配得上这抹浓艳的绿色。领队甩了甩头,把绿松石手串递回去给商人,挺着胸膛说:“别的地方如何,我不知道。但在咸阳要走银钱开道这一套,可不行。陛下治理最是公正严明,你要是没问题,我们不会为难你。但你要是怀着坏心,即便送一车的宝物,也难逃秦律的审判”商人听此一言,手上一紧,脸上继续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赞同似的朝士兵们点点头。“是在下做得不好,怎可用此浊物来污了诸位的眼。该罚,该罚。”士兵们检查了书,均没有什么异样。领队的士兵接收到同伴的眼神,再次严肃地盯着商人看了几眼,也没看出什么不妥来。半刻钟后,他把指着商队的武器收了回来,朝同伴大喝一声:“放行”商人坐回到马车中,摸摸自己手中的绿松石手串和指腹上的茧子,无声地笑了。半个月后,咸阳群众发现城北开了一家珠宝店,专卖西边的珠宝首饰。老板姓郎,人称郎三爷。他的柜台里,摆放着风格大气粗犷的玉佩、耳坠等物。与秦人常用的白玉和青玉不同,他卖的是关中地区罕见的绿松石和玛瑙石。他的珠宝店不是咸阳城内最大的,但依旧很受欢迎。不仅夫人们喜欢逛他的店,老爷们也喜欢来他的店坐坐。大家都说,这位老板的本事可不小。除了卖夫人们喜欢的女性饰品,他还卖狼牙、熊牙做成的配饰。“李大人,你瞧瞧,这可是郎三爷最新的熊牙挂件,是不是显得我很威武”“切,这算什么,您再瞧我的,狼牙手串,这路足足有六颗狼牙,比你那个好看多了”“啊还有这玩意郎三爷没有和我说呀。不行,明天旬休,我得再去那儿掏件好货。”老板是个健谈的中年男子,来到他的店里,不买东西也没关系。他会笑着给你递上一盏茶,听你讲讲你的故事。如果你不喜欢说话,只想做个安静的听众,他也会把他的经历,对你娓娓道来。“我想想,该是五六年前吧。那时候,草原上的匈奴人真多啊。我远远瞧着,有一大片呢,几乎占据了半个草原他们都骑着健壮的骏马,马尾一甩一甩,在黄昏的夕阳下,影子拉得很长。我和手下的兄弟们,瞄准了一头将近百斤的雄鹿的,正想一鼓作气,捉住这一猎物。没想我们追着追着,迷失了方向,距离匈奴人的军队竟然越来越近”郎三爷说着,眉毛一条一挑,语气辗转起伏,让听众们随着他的声线,仿佛站在了那片黄昏的草原上。这种面对匈奴大军的经历,让听故事的咸阳贵妇们,顾不得礼仪,惊得嘴巴都张开了。“天呐,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匈奴人都是强盗啊,会杀人的”郎三爷低头喝了口茶水,谁人都看不清他的眼神。当他再抬起头时,脸上又挂着温和的笑容,俨然一中年美大叔。把听众的心神都勾起来后,他朝贵妇们拱了拱手,讨好似的眨着眼,“欲知后事如何,那就请光顾一下小人的生意吧”贵妇们这才发觉自己被这老板耍了,她们用帕子捂脸而笑,却舍不得起身离开。郎三爷有着成熟男人的魅力,说话又风趣,比家里的臭老头子养眼多了。况且他这儿的首饰价格公道,稀奇有特色,她们都喜欢上这儿谈天说地。盛夏的暑气渐渐散退,最近这几日,咸阳城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初秋的雨虽然不大,但却持续的时间极长,经常一下就是一整天。因为天气,咸阳群众都没那么爱出门了。尤其是贵妇姐妹团,这会儿都选择窝在家里,不来郎三爷的珠宝店了。下雨天到处都是湿漉漉的,走路多难受啊,精美的绣花鞋都湿透了。郎三爷给自己泡了盏茶,围着小炉,百无聊赖地看着门外的雨。没客人来了,他的表情一松,反倒露出几分锐利的锋芒。一阵阵急速的追逐声在雨中传来,郎三爷听着,大概是五,六个人。其中的一个人的脚步声比其他人轻,他听出来了,这应该是个女人。没等他多想,一个穿着破烂,浑身湿透的年轻姑娘跑进来他的店里。年轻姑娘蹲在了他的柜台后,尽力把自己的身体缩小,求救似的拼命向他眨眼。唉,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郎三爷一时不忍,他最大的女儿,应该和这姑娘差不多大吧。可惜一招差错,他的妻子儿女都已经死了。门边的雨水好像洒进了他的眼睛,化成一滴苦涩的泪水。郎三爷对着这位陌生姑娘点点头,拿起店里的一块干布,把姑娘带进店里的水渍擦掉。擦了不到一半,五个邋遢的小混混就追到了珠宝店的门前。他们看到了擦地的郎三爷,这大雨天,整条街就只有这个人还开着店。该不会是他把那小娘们藏起来了吧几个小混混越想,越觉得真相就是这样。他们提着木棍,毫不客气地倚在门边,骂骂咧咧地开口:“小爷我问你,刚才有个臭娘们的,穿得破破烂烂的,在这条路上,你看到没有”郎三爷面无表情地回答:“没有。”“你眼睛是瞎了不成整条街就那么长,你跟我说没有嗨,大叔,该不会是你把她塞进去你被窝了吧”小混混看着郎三爷这盐油不进的样子,气得把木棍重重地敲在了门框上,嘴上都是骂人的荤话。十天前,他们这群流氓在咸阳城捉了个没户籍的姑娘。这小娘们除了黑点,五官长得真不差。若是将她卖去章台街的乐户,把这身皮肤再养白一点,嘿嘿嘿,能值好多钱呢。眼看这姑娘都能换成一把钱了,不成想这女的性子烈,关了那么多天,都还没放弃逃跑。今天趁着大雨,看守她的老头子就打了个盹儿,竟让她给跑了出来了。“你说没有就没有兄弟们,进店去搜要是搜出来那女的,咱们把这多管闲事的给废了”“你敢”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指着鼻子骂他,要把他给废了。郎三爷一手夺过小混混的木棍,趁其不备,用力锤在了几人的腿筋上。他从小练的是杀人的功夫,要不是在咸阳不好杀人,他准会把他们的头盖骨敲得粉碎小混混们没想到这大叔怎么猛啊,一上来就动手。幸好大叔不是打在腿骨上,不然他们肯定得变成一群瘸子。他们疼得在地上左右打滚,纷纷磕头求饶。“大叔,您是真壮士啊,小的不懂事,请您不要计较啊。”“对对,大叔您想干嘛就干嘛,小的打扰了。”“大叔,我们再也不敢了,不敢了。”郎三爷的眼中露出几分威势,好像野狼盯着猎物一样,目光死死地锁定这几个倒地的小混混。他心里憋着一口气,提起木棍又在小混混的身上重重敲了几下,大喊一声:“滚再让我看到你们,打死你”小混混们听到这一声动听的“滚”,好像得到赦免一样,拖着残腿飞快地爬到了街上 。他们相互扶持着,一瘸一拐地跑远了。几人离开后,又过了半刻钟,躲在柜台后面的年轻姑娘,战战兢兢地探出头来。来了咸阳那么久,她终于获得了片刻的安全。她抬起头,拨开了被雨水打湿了碎发,终于看清楚救了她的恩人。她对着郎三爷,一声又一声,重重地磕在青石板上,把她的额头都磕红了。“恩公,我叫阿娇,您救了我,让我干什么都行。”真假公主明华宫青春靓丽的卫子夫发间插着白玉簪, 脖子上戴着一个精致的银项圈。她挽着嬴静的手,和嬴静靠得很近, 叽叽喳喳地说着最近城里发生的趣事。“公主, 听说最近城北开了一家珠宝店哦,里面卖的东西很不错,我们去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吧”如今卫家发展势头正好,弟弟又得三皇子的看重,谁都不敢小觑他们姐弟俩。人靠衣装嘛, 卫子夫开始把心思放在打扮上了, 想要让大家都看到她光彩的一面。女人哪有不爱珠宝首饰的嬴静身为公主, 但也不例外啊。初一到十五, 每天换着不同花样的首饰佩戴,多美嬴静听了卫子夫的提议,顿时来了几分兴趣。她放下了手中的冰阔乐,兴致勃勃地问:“哇, 是吗都卖些什么了”“听说是绿松石您看看,我手上的这只镯子,就是绿松石做的。不过, 我的镯子不是在那里买的。”卫子夫一把撸起手腕上的衣服, 一只蓝绿色的手镯衬得她的手腕又细又白。嬴静握住她的手仔细看看,这镯子好美哦, 本身带有一圈圈水波纹。在窗边的阳光下,镯子发出水润的光泽,好像流动的湖水一样。嬴静以封建贵族的眼光来判断, 这只镯子,应该是价格不菲吧。她前世在种花国的时候,喜欢各种小饰品,也花过几张毛爷爷买过一对小小绿松石的耳坠。可惜,那对耳坠大概是染过色的,戴了大半个月后,原本鲜艳的绿松石就变得就暗哑无光。卫家姐弟居然也有这样的好东西,以前他们家贫,怎么也有这样的宝物嬴静看着闺蜜手上的绿松石镯子,心里没有嫉妒,只是好奇。她朝卫子夫挤了挤眼,调侃地问:“子夫,这样的好东西,谁送你呀”卫子夫闻言,顿时羞得脸蛋一红,喏喏地说:“这是刘彻大哥哥送给我,他在我家借住了几天,硬要把这只镯子塞给我。我推辞了好多回,他都不肯收回去,最后他气急了,说我不收,他就把镯子砸了”“哦”嬴静揶揄地笑笑,一脸“我懂”的神情。没想到她一不留神,刘彻和卫子夫之间的姻缘红线又拴牢了几分。她摸了摸卫子夫的手,闺蜜的手好白好软,手指纤细真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