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工作日多许多,到处都是排队等吃饭的人,好在沈砚书提前定了位,一到餐厅就能进去了。订的泰国菜餐厅不是第一次来了,沈砚书知道哪个位置最合适,于是在订位时就让餐厅预留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向外能看见商场中部由假山和烟雾做出的高山流水置景,在里面又不至于靠近人来人往的走道。点的菜都是容溪爱吃的几道,这里海鲜冬阴功汤和咖喱炒蟹做工地道,容溪百吃不厌,芒果西柚脆鸡沙拉也点了一道,至于饭,则是菠萝海鲜炒饭,另要了香芋马蹄椰汁西米糕。泰餐长于水果入菜,沈砚书其实并不很喜欢这种酸甜辣的口味,但容溪很喜欢,他也乐得陪她。饭吃了一半,不期然会遇到认识的人,听到对方惊喜的道:“沈老师,真巧啊,你也在这里吃饭”沈砚书抬头冲对方点了点,“真巧。”容溪喝了口汤,这才想起这是前天晚上自助餐晚宴上跟沈砚书交谈甚欢的那位同事。那天晚宴对方穿了件黑白配的小礼服,妆容精致,十分的得体雅致,今天是一身水绿色的连衣裙,又多了点活泼,打扮得真好看。她眼珠子转了转,饶有兴味的打量了一下俩人,看来对方还真是对沈木头有兴趣呢。本来她是想听听他们之间都会说些什么的,没想到那位披着长卷发的漂亮女老师却忽然提到了她,“前天见面时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沈老师的同事刘雅丽,幸会。”容溪忙擦了擦手,然后轻轻碰了碰对方的手指,“我叫容溪,不好意思,上次是我莽撞了,刘老师海涵。”“容小姐在哪里高就”刘雅丽轻笑了一声,然后问了句,目光流转中好似有三分明亮的光。她的目光先是落在沈砚书正在剥虾壳的手上,紧接着又转向了容溪笑着的脸孔,仿佛正在期待她的回答。容溪笑了一下,“我在省医院上班。”“原来容小姐是位医生,不知在哪个科室我好介绍朋友去。”刘雅丽边笑,边拨了拨头发。容溪闻言噗嗤笑了一声,沈砚书眉头一跳,没来得及阻止就听见她应道:“我看神经病的,刘老师和你的朋友应该还不用罢。”刘雅丽的面色一顿,仿佛有些讪讪的,“容小姐真会开玩笑。”“我没有开玩笑,是真的。”容溪正色道。沈砚书抬眼看见刘雅丽的面色有些尴尬起来,忙打了个圆场,解释道:“她是神经内科的医生,说的神经病是神经系统疾病,和我们平时口语说的精神病不一样。”“嗯,就是这样。”容溪点点头附和了一句。刘雅丽的面色总算好了点,她抿了抿嘴唇笑道:“容小姐很风趣。”“小朋友被我们惯坏了,你别见怪。”沈砚书笑着叹口气,似乎真的很无奈似的。他笑着看了容溪一下,又道:“不过她现在转到睡眠门诊了,若是睡眠方面有问题,倒是可以去看看。”“你不要给我拉生意,我已经很忙了。”容溪有些不满的顶了句嘴。见他们旁若无人的对话,刘雅丽只好又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难道要说是容溪故意捉弄她么应好此时她的朋友也过来了,她忙道了声再见,然后就走了。不知道为什么,容溪竟然察觉到了对方的一丝丝敌意,至于敌意的缘由,必然是因为对面这个人的。于是她嗤笑了一声,“沈老师,我看这位刘老师对你很有兴趣啊”“你少胡说,见个人就觉得对我有意思”沈砚书有些哭笑不得,“你都怎么想的”“我的第六感很准的。”容溪耸了耸肩,又鼓了鼓脸。沈砚书把一块脆皮鸡肉夹给她,“行啦,好好吃饭,有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容溪撇了撇嘴,不管他信不信,总之他那个同事的确对他有兴趣,就是不知道现在见了她,还有没有兴趣了。又吃了一会儿,她忽然又想起郑潇来,嘱咐沈砚书道:“明天回学校,你问一下郑潇,看她能不能睡着,经历了这种事睡不好是很常见的,我怕她做噩梦,还有啊”她顿了顿,伸手敲了敲桌面,嘟囔道:“那个人要是关久一点就好了。”“是管制还是判刑,自有法律来定,你不用操心。”沈砚书温声劝了句。容溪胡乱点了点头,只让他多注意一下郑潇接下来的情况,可是心底里却忽然有个念头慢慢爬上来,怎么赶都赶不走。作者有话要说:沈老师:我元睡着了比醒着乖多了容医生:呵呵哒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紫馨、熊猫女侠技术流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清水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二十一章周末过后又是周一,一早过来办公室,先是开了例会,然后就是通知五一当天有科室聚餐。耿乐聪明劲上头,问道:“主任,我能不能把年假也请了”李主任沉默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你结婚不打算休息”耿乐眨了一眨眼睛,刚要点头,就听主任哼了一声,“你想都不要想,收假上班那天早上你要去妇产科参加他们的科室讲课,讲孕早期妇女如何应对失眠问题,别忘了。”“不能让别人去么,我上个月都去过了。”耿乐一听就有些着急。李主任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容溪,然后又望住了他,“我本来想让小溪去的,但我发觉你工作积极性不够,所以需要调动一下。”耿乐叫苦不迭,他不过是想试试网上的说法,没想到请假不成,反倒多了一个任务。其他人看着他的苦瓜脸都忍不住想笑,但主任就在跟前,只好死死憋着,尤其是容溪,既庆幸又好笑,憋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肩膀一耸一耸的。“行了,记住好好工作,不要耍小心思偷懒,不然我可是很有办法让你们忙起来的,散会”李主任眯着眼睛半真半假的敲打了大家一句,然后挥了挥手让大家散了。一群人从大办公室出来,都忍不住笑了出来,指着耿乐都说不出话来,容溪和岳华两个笑得腰都弯了。负责问卷测试的心理测量师宁陵边笑边说了句:“乐哥,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你罢”耿乐翻了个白眼,然后挨到容溪身边,斜着眼道:“容师妹,本来这份工是你的,课件你帮我做罢”容溪睨了他一眼,下巴抬得高高的,“师兄啊,是你自己作来的,我才不帮你做。”“别呀,我这周有大事要办,你就当帮帮我,下回你去讲课换我帮你”耿乐一听就立刻低下头来,变得嬉皮笑脸。容溪转眼看见他眼里的一抹认真,不由得愣了一下,“真的”“真的真的。”耿乐点头如捣蒜。容溪顿时就有些犹豫,问了句:“你忙什么大事”耿乐抬手摸了摸头,脸有些红了,“我、我要结婚了,就在下个周末,这周要买东西订酒店什么的。”容溪一愣,和岳华对望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说了声恭喜,这还真的是很重要的大事。不过,“师兄,两边的长辈不帮忙么”耿乐点了下头,“帮忙,但我和她都觉得既然是自己的婚礼,我们也该出力,不能什么都丢给老人。”岳华嗯了声,拍拍他的肩膀,“这样,你请我们大家喝下午茶,我和小溪帮你把课件做完怎么样”“可以,一言为定”耿乐很高兴的应了下来,几个人就各自回了自己的诊室。因为周一要开例会,所以大家都是提前来的,此时也刚刚好是八点,正是医院门诊开始上班的钟点。这一天的病人依旧不是很多,但是接连来了好几个看打鼾的,有的已经确定是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容溪就给开了点药,又制定了治疗方案,因为患者不接受手术,所以用的是经鼻持续气道正压呼吸a疗法。还有的是打鼾很严重,被家人劝来看的,以前也从没因为这个事来过医院,容溪就打电话到楼上睡眠监测中心,问值班的陆年年:“今晚还有没有位置”陆年年回复得很快,“今晚还可以安排两个。”于是容溪就开了单,让病人今晚按时过来做多导睡眠检测,是诊断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最重要的方法,不仅可判断疾病严重程度,还可全面评估患者的睡眠结构,睡眠中呼吸暂停,低氧情况,以及心电、血压的变化,在入睡前先描记一段清醒时的脑电图,再测全夜七小时的脑电图的改变。“今天不能喝酒喝咖啡,也不能吃镇静和催眠的药物。”容溪把单子递给病人,交代道,“按照单子上的要求,过来之后直接上二楼找值班医生。”省医睡眠监测中心是有五六间实验室的,却只有陆年年和薛城两个负责人,上一天休一天,其实格外辛苦。下午下班时容溪看见打饭回来的陆年年,还同她道了声辛苦,她笑了一下,道:“都习惯了,等什么时候科室多招一两个人过来就好了。”这样的话说过很多次了,可是始终没有成真的一天,不是李主任不想,实在是找不到人。只有门诊的工作,收入其实不高,有本事有选择的,哪一个不削尖脑袋往能挣钱的科室去。就连当初容溪调过来,都有很多人在背后说她是想不开,说不定不是自愿的,是被神内踢出来的,任谁都觉得在神内的前途好过在睡眠专科门诊。沈砚书来接她,在饭桌上听她说起这件事,也不知要说什么才好,只能安慰道:“问你本心所求为何,不用管别人的看法。”“我的本心”容溪提着筷子直勾勾的望着他,嘴角含着一点意味深长的笑,“这个问题真好。”她目光炯炯,但又好似有些凉,在餐厅明亮的灯光下似乎有些别样的意味,仿佛欲言又止,又好似云里雾里。沈砚书望着她一怔,他总觉得那眼神好似一把勾子,可是他眨了眨眼再仔细看,却又什么都没有。她安安静静的时候,他恍惚间觉得周围都是这么安静的,有些不真实。可是她一开口,“吃呀,你怎么不吃,难道是中午和哪个红颜知己去吃大餐了”有些酸,但更多的是调侃,沈砚书忽然分不清,她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他仓促的垂下眼,习惯性的应道:“没有,怎么可能。”他的红颜知己,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就只有她一个。容溪抬了抬眼,看见他露出来的耳尖上有点点粉色,心里觉得有些好笑,想说什么,最后又没有说出口。从餐厅出来,原本想在附近散散步,可是却收到了岳华发过来的课件,让她看看有没有要修改的。只好打道回府,到了楼下,她推开车门,一边脚都已经伸出去了,却又回头问了句:“你要不要上去喝水”沈砚书犹豫了一瞬,还是点了点头,“好。”更多文关注:附件七以前他不懂这句话还有别的意思,后来知道了,就总免不了心存些杂念,幻想她是不是有别的暗示。可惜他试探了几次,容溪总是不接招,她说的喝水就真的只是喝水,“我早上出门前定时炖了桃胶炖奶,你喝一碗再回去。”“好啊。”沈砚书摸了摸鼻子应了声,望着她被放下来的长卷发不知在想些什么。容溪见他安静,回头望了一眼,“哦,对了,你今天见到郑潇了么”沈砚书这才抬起眼来看她,面色有些寡淡,“她男朋友被放出来了。”容溪一怔,“怎么会”“不知道,大概是别人帮忙。”沈砚书摇了摇头,似乎并不很想谈这件事。虽然那是自己的学生,但总归是个成年人,他并不关心郑潇的私生活如何。可是容溪和郑潇的关系还可以,不由得有些担心,“会不会”“元元,你别插手。”沈砚书飞快的打断她还没说完的话,面色很严肃,“上次是她主动求助,所以我们帮忙,但这次,如果她没有主动要我们帮忙,我们就不该干涉。”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严厉,又连忙缓和了下来,“她是个成年人,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们做太多,反而容易惹来埋怨。”容溪嘴唇抿了抿,叹了口气,神色有些蔫儿了,“我知道,医不叩门嘛。”如果不是患者主动寻求帮助,即便是医生明知对方有问题,也不应该主动提供帮助,因为对方并不会相信你的判断,也不会配合你的治疗,一切都是无用功。见她明白,沈砚书也不想再谈这件事,而是说起了其他,“那天晚上是不是有个割腕的小明星”“我看到新闻了。”容溪努力的想了想,才想起午休时看到的一个很短的爆料,“听说是被个富二代抛弃了”沈砚书看了她一眼,“所以说,你们女孩子要小心些,不要被人骗了。”“哦,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容溪眼珠子转了一下,故意拖着声音道。沈砚书被她挤兑了一下,觉得有些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咳了一声清清嗓子,“不是这样子讲,也有很多好人的。”“比如你”容溪端了碗糖水递给他,斜了他一眼。沈砚书接过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