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裙子,搭在肩上,笑着问她:“你瞧这件怎么样”闻音走过去,鞭梢撩起衣服衣角,端详了会儿:“很衬伯母的肤色呢。”又对芷荞说,“晚上我生日,荞荞也来吧。”她没有拒绝的道理,只是,实在不想去,笑了笑:“上课呢,实在不好意思,礼物我会捎人送到的。这声生日快乐,我就提前送到了。”闻音本来也没指望她来,笑了笑。芷荞回去后,身体就不大舒服,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的。家政阿姨看着她,表情很是担忧:“容小姐,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芷荞觉得没事,摆摆手:“你去忙吧,活儿还多着呢。”“真的没事”“没事。”为了打消她的疑虑,她还露出了一个笑容,看上去,表情自然,好像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阿姨这才放了心,拿了毛巾去厨房了。芷荞觉得自己可能是中午吃坏了东西,去楼上上了个厕所。结果,下来时感觉还是肚子很疼,渐渐的,像是有一把利刃在她体内切割似的。她不由地汗如雨下,捂住了肚子。阿姨从厨房出来,惊呼出声:“容小姐”被她这一声喊,芷荞更是疼得弯下了腰,两眼一闭,昏厥了过去。阿姨又是惊呼又是喊人叫救护车,一番折腾,才把她送到了医院。芷荞醒来时,都是半夜了。床头坐着白谦慎,拄着头微微靠在床沿上,身上还是早上穿出去那套,很明显,一回来就来看她了,都没拾掇。这对爱干净的他来说,似乎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芷荞皱了皱眉,这会儿,肚子倒没那么痛了,但身体还是很虚弱。白谦慎听到动静醒过来,连忙扶了她,在她身后垫了个靠垫。她的脸还苍白着,嘴唇一点血色没有。白谦慎看了看她细得好像他掐一下就会断的手腕,深深皱起了眉,语气却很和缓:“你的饮食习惯也太差了,以后不准乱吃东西。知道吗”她有点心虚,乖乖地点了点头:“哦。”“不情不愿的。”白谦慎哼笑,简直拿她没有办法,“饿不饿”芷荞想了想,摸着肚子说:“有点。”“你等一下。”他起身按了铃,说,“我让护士给你送来。”芷荞一看周围的设置,果然是加护病房。她点了点头,就这么瞅着他,看着他眼底的青黑色,分明是累到了极致,心里也有些心疼:“大哥,你去休息吧,我自己可以的。”“别闹。”他在她身边坐了,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乖一点。”芷荞看着他,点了点头,安安分分地窝在病床上。食物很快送来了,是在医院的小厨房里做的,还冒着热气,也是怕外面买来的不干净。“大哥你吃了吗”芷荞问他。漂亮的眼睛,一瞬不瞬望着他。这样的眼神,很小的时候他就见过,那种毫不掩饰的关怀,却带着小心翼翼的忐忑。她总是有点怕他的。又是这么个沉默不爱表达的性子。他摇了摇头:“还没吃。”芷荞说:“那我们一起吃。”“好。”两个人,一个坐在床边,一个半靠在床上,相依相偎,额头都快触到一起了。他们一人一口,慢慢吃着这碗没有什么滋味的白粥。吃进嘴里,却像是这世上最好吃的东西。唇齿间都是淡淡的温暖。闻家。今天是闻家二小姐闻音的生日,宴会办得很隆重,几乎把京圈上流社会的人都请了个遍,这边大院的,更是一个都不落。连白靳都来了,跟沈遇一人一杯红酒,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唯独不见白谦慎。闻音提着裙摆,在人群里搜寻了很久,一直都没有看见他。一颗心,往下沉、再往下沉,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么会没来她又抬起腕表看了看,都快11点了。这个点都不来,基本是不会来了。可是,她不愿意相信,心里还有一丝期盼。自己告诉自己,再等等,没准是遇到临时行动了呢。是的,他这个工作,变数很大。他一定是有事儿耽搁了。她的脸色一点儿不差落入旁人的眼中。几个要好的闺蜜担忧地围着她,一人道:“你是在等白谦慎吧可是都这个点了,他应该不会来了。”另一人见闻音脸色不好,横她一眼,暗道没眼色,嘴里安慰闻音:“白家那位工作很忙的吧兴许是有事儿耽搁了。”闻音的脸色这才好看点,道:“他跟我说会来的。”“那就是了,一定是有事耽误了。”“就是,再耐心等等吧。”几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终于把闻音给安抚住了。不远处,白靳瞧着这一幕,嘴角有点嘲讽。“怎么了”沈遇问他。“没什么。”白靳说,“就是觉得有点搞笑。”“有什么好笑的”白靳抿了口酒,道:“明明知道人家不喜欢自己,却还是紧巴巴地贴上去,你说,好不好笑”也不知道说的是闻音还是他自己。“啊”沈遇是个单细胞生物,还真没懂他的意思。白靳说:“我哥今晚不会来了,闻音白等了。”沈遇才明白点,随即又不解了:“他干嘛不来啊今天可是闻音姐的生日,往常他都会来的。”提起这个,白靳的脸色却阴沉下来,眸光闪烁不定,没有开口。手里的高脚杯,被他紧紧攥着。为什么因为容芷荞病了,白谦慎大老远请了假回来看她,在医院离陪她,根本来不了。这个理由可以吗看着闻音的时候,他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明明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还是这么偏执,自己骗自己。多么可悲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到了12点,墙上的挂钟响了起来。午夜12点,犹如灰姑娘的魔法终于幻灭,闻音一个激灵,从自己的臆想中回到了现实。她紧紧抓着自己的手,不可置信,却不得不相信白谦慎没有来。在她生日这天,爽约了他去哪了这时,白靳走到了她面前,扬起杯子跟她碰了碰,漫不经心道:“别等了,我哥不会来了。”闻音很努力,才能维持住脸上端庄的微笑,问道:“他是不是有事儿耽搁了没事的,一个无聊的生日会而已,来不来都一样。”白靳轻哂一声,清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打量着她:“你真觉得他来不来都一样”闻音一滞,竟然说不出话来。白靳冷冷一笑,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虚与委蛇又口蜜腹剑的女人,怎么跟容芷荞比似乎是为了宣泄心里面的压抑和难受,似乎也是厌烦了眼前这个女人,他带着点儿报复,看着她,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荞荞生病住院了,我哥照顾她去了。”说完,弯腰把酒杯放到了她面前的长条桌上,转身就走。闻音愣在当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那个女孩生病了,他放下工作去医院陪她却连抽出几分钟来一下她的生日宴会都不愿意一年一次,仅仅只有一次的生日会这一刻,她的胸腔中好像有一把火在燃烧,像是要把她给烧光了。她可以肯定,容芷荞是故意的之前在服装店,她就跟她说过,今天是她的生日,她也邀请了白谦慎。有那么巧,别的时候都不病,偏偏挑在今晚病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一早就是她设计好的,借着生病的借口把白谦慎逛过去,让他来不了她的生日会。枉她之前还觉得这个女孩没有心机,单纯无用呢。原来,是狠在骨子里。差点把她这个老江湖都骗过去了。闻音从小就是天之骄女,是闻雄和沈怡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别说那些同龄人了,就连叔伯长辈一不敢招惹。闻老爷子是开国元勋,闻雄又是中央炙手可热的人,沈怡更是某跨国银行的行长。这样的背景,她几乎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就好比把脸捧上去,结果却硬生生被人踩在了脚底。渐渐的,身边的宾客慢慢离去,走马观花似的,吃饱喝足,只留下一两句不轻不重的恭喜或者感谢。最后,只留下她一个人。她麻木地站在大厅中央,好像失去了语言能力。直到沈怡过来,握了握她的手:“宝宝,你怎么了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着凉了我早就跟你说过,天气冷了,不要穿那么好,你为了白家那小子,说不穿礼服不好看,非要穿这身。怎么样冷了吧结果呢,他还没来”李成奚说:“他也太不像样了。”沈怡附和,抓着她的手说:“就是啊我一开始就跟你说过,找一个你喜欢的,不如找一个喜欢你的。我看成奚就不错,你呢,非要喜欢那个白谦慎”被她这么点出来,李成奚的脸都涨红了:“伯母,您别这样说。”“我说错了吗”沈怡是个直脾气,又是小姐脾气,心里愤愤不平就要发泄出来,“这不,你生日宴他都不来之前咱们还特地邀请过他呢一点儿面子都不给,这不止是在打你的脸,也是在打咱们闻家的脸哪真以为他白家有多么了不起”“好了妈你不要再说了”闻音脸色不好看,喝道,“谦慎是公事来不了,你别说了。”李成奚看了一眼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在说谎,不过他没说什么。沈怡头脑简单,倒是信了:“这样啊。你不早说其实吧,白谦慎也还可以,一表人才又年轻有为的。哎,就是你俩这性格吧早知道,当初就多把你留在乡下一段时间了”“妈,你怎么又提这事儿”闻音皱眉。这难道是什么光彩事情吗她刚出生那时候,他爸还只是苏州地方的一个小干部。老爷子是个倔脾气,坚决不肯让他动用家里的人脉,就放他在小地方磨砺。就是这种教育方式,她爸才能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可当初,他们一家确实是很苦的。当时还计划生育,她爸妈没做好避孕措施,她妈就怀上了她,又舍不得不要,生下后,就悄悄养在别人家,直到半年后,他爸调回京城才把她接回来。闻音向来自视甚高,这又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她当然不喜欢沈怡老是提起。沈怡却不这么认为,道:“你这么能这么说呢你外公外婆不就是农村人你妈也是农村户口,这有什么”闻音心情很差,撇下她就上了楼。“这孩子”沈怡叹气,却不舍得说重话,对楼上她远去的背影嚷道:“你慢点儿,踩那么高的跟也不怕摔了”回头见李成奚还在,沈怡尴尬地轻嗽了一声,道:“她就是这样,在外面挺成熟挺能事的,在家里就都怪我们,把她给宠坏了。”李成奚道:“闻音心地是好的。”芷荞的病很快就好了,第二天就跟白谦慎回了家。她没料到的是,闻音这日也上了门。“听阿靳和沈遇那小子说,你病得很厉害呢,没想到今天就能回来了,真是可喜可贺啊。”闻音站在台阶上,笑容得体。但是,芷荞却觉得她这话不阴不阳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应。白谦慎却握紧了她的手,拉着她进了屋,对闻音道:“昨天病得很厉害,今天早上才好一点,不好意思,昨天爽约了。”“没关系。”闻音嘴里这么说,脸色却很不好看。她是没想到,白谦慎这么亟不可待地替她出头。而且,他没有要招呼她的打算,一直扶着容芷荞,带着她进屋,又送她上楼,只招呼她一声就把她撂倒一边了,好像她这人是个不速之客似的。还是钟姨过来请她入座,又给她倒了茶:“闻小姐,小心烫。”“谢谢钟姨。”“客气什么”“您忙自己的去吧,我自己坐会儿。”“好。”钟姨走了,闻音的脸色才沉下来,抬手就去端那杯茶,谁知玻璃杯温度过高,烫得她瑟缩了一下。指尖立刻红了一片。她哈着气,捏住了自己的耳垂。白靳此刻从楼下下来,一身运动装,乍然看到她,还愣了一下:“闻音”闻音对他笑了下:“阿靳,好巧。”白靳只是点了点头,没有深谈的打算。闻音却叫住他:“阿靳,你等一下。”白靳正要离去的身影一顿,回过头来,眉宇间有点儿不耐:“什么事儿”闻音斟酌着:“你大哥跟荞荞很亲妈”白靳沉吟了一下:“他们关系挺好的。”“好到那种程度”白靳挑了挑眉,笑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嘛”“”“昨晚,容芷荞一病他就马上赶回来,去医院陪她,不仅没有去你的生日趴,担心得连只会你一声都忘了。”“”“他这么谨慎的人,做事滴水不漏,却在这种事情上出了纰漏,差点得罪了你跟闻家。你觉得这是什么”“”“这叫关心则乱像他这样自持镇定的人,也有这么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