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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风华今眇然 分节阅读 36(1 / 1)

d些奴隶可以休息十五天,那也是一年中难得的休息。祁襄溜到外面给他母亲和梁福烧纸,就这么遇见了游历至此,坐在石上喝酒的公西直。金茂族的年节跟大川不同,公西直是想感受一下大川文化,这才一路西行,年节也没有必要回去。那时公西直的母亲一年前刚过世,得知祁襄是来给母亲烧纸的,就聊了起来。他发现祁襄并非一般犯人,是个有学识的,没去过太多地方,但看过不少书,聊起来也投机。公西直同情祁襄的身世和遭遇,也佩服他的学识,他愿意讲些沿途见闻、山川风光给祁襄听,也喜欢祁襄听得认真,甚至有些痴往的模样。他觉得祁襄就像被埋没的明珠,如果不离开大川,永无出头之日。他曾想过偷偷把祁襄带走,带回金茂一展抱负。但祁襄拒绝了,祁襄说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做,他不想活得这么窝囊,也不想做一辈子逃犯。公西直没有勉强,只隔段时间会去看他,两个人说说话,看似君子之交淡如水,但实际上公西直早已经把他当成好友。“还是老样子,到处走走。这大好河山差不多都被我看遍了,就想找个好山好水的地方,买一处宅子,种种地浇浇花,悠闲度日岂不美哉”公西直懒洋洋地靠着椅背。“是不错,但待在同一个地方,你也未必适应。”公西直若是个能待住的,也不会四处走了。公西直一笑,“这倒无妨,我弄这么处宅子给你,等我逛烦了你留我住几日便成。”如果说荣清的大方是为了拉拢,那公西直的大方就纯是钱多了没处花。“我暂时不想离开这里。以后若有此打算,也会自己落户,你若想来小住随时可以,其他就算了。”祁襄有点不想谈以后的事,关于白君瑜的事,他没跟公西直提过。“你这人,就是什么都想靠自己,不是不好,只是你置那些真心想帮你的朋友于何地”公西直语重心长地说:“我看你这身子也没见强,可见在这大川京中过得也不舒心。既如此,何不跟我离开我金茂有山有水,地方是小了些,可生活富足,百姓安乐。你又有才华,日后若能辅佐我哥,也是一番抱负。”“阿直,我留在这儿自有我的原因。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你大哥身边人才济济,不缺我这个大川人,我也无意于朝堂。日后能做个闲云野鹤,就是幸运了。”公西直叹气,“行吧,你不想说,我也不强求。但你若遇上为难的事,务必找我,我定然护着你。”“多谢。”祁襄不能喝酒,公西直也没喝,两个人一直聊到亥时,祁襄才出来。刚踏出驿馆大门,白如就迎了上来。“你怎么在这儿”祁襄惊讶地问。白如笑道:“少爷不放心您,一直在这儿等着呢。”祁襄心里一热,退了公西直安排送他的人,走到马车边。白君瑜掀开车帘,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终是露出了一丝笑意,“晚上天凉,快上车吧。”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第44章白君瑜拿过披风给祁襄披上, 白如才赶车往四合院走。“师父不是说让你早睡吗,何必在这儿等我”祁襄心里是高兴的,但又觉得白君瑜不太爱惜自己的身体。“近夜路上行人少, 我不放心你。”白君瑜看着祁襄,车厢内光线很暗,还是能看到祁襄明亮的眼睛,看不出祁襄的情绪,但语气上听着是高兴的,这样他就放心了。祁襄双手交握着, 不敢让自己因为高兴而有多余的举动, “王子让人送我了。”“他一个外族,不了解京中情况。你回去太晚若遇上巡城军盘问, 也是麻烦。”京中不宵禁, 但会有巡城军巡城, 也是为保百姓安全。出入不夜街的不算, 其他地方若有人夜半走动,必是会被问上一句的。有白君瑜送他回去, 的确方便得多,祁襄笑道:“麻烦你了。”“没什么。晚饭吃饱了吗”没在祁襄身上闻到酒味, 白君瑜还是放心的,至少那公西直没打歪主意。“饱了。我半途离开, 挺扫兴的吧”即便事情白君瑜帮他做的选择,但他心里还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好。“没有。”确切地说,他不是被扫兴了, 而是有些在意公西直这个人,“你和王子关系很好之前没听你提过。”他们的关系倒没什么不能解释的,祁襄就跟白君瑜说了两人相识的过程,然后道:“王子是个没架子的人,可能是有兄长护着,他做事比较随意,也是想一出是一出。他来找我,只是想见我,并不是要跟你们争什么,以后有机会多相处些时候,你们就知道了。”“他可成亲了”白君瑜观察着祁襄的表情。“尚未。”祁襄语气随意又平淡,与平时闲聊无异。“金茂储君没为他这个弟弟考虑婚事”金茂族成亲比较早,这也源于他们族小,需要通过孕育后代壮大,而且他们不缺钱,多少孩子都养得起。祁襄压低了声音,他不爱说八卦,但这事跟白君瑜说了也无妨,“王子喜欢男子,所以储君并不干涉他的婚事。而他一直四处游历,没个定性,也没遇上合适的人,所以至今仍是一个人。”白君瑜心中一震喜欢男子那他想问既然王子喜欢男子,又对你那么好,你们是不是可理智让他没有问出口,也不想知道答案。不知道答案,他就能按自己想做的去做,这种逃避精神并不可取,可他现在一个行动不便的人,就算有心,也不能成为祁襄的负担。“你不觉得他喜欢男子很奇怪”白君瑜转而问了这么一句。祁襄脸色一肃,声音轻了许多,“你觉得奇怪”如果白君瑜厌恶,那他真的是一丁点机会都没有了,这种心酸感即便不是真的,也是可预见的苦。白君瑜怎么会觉得奇怪,忙道:“没有。只是你之前那小学究的模样,我以为你不能理解。”祁襄豁然松了口气,也重新有了笑意,“我都这么大人了,很多事自然不会像在学问上那样古板。爱情有很多种模样,只要不是以害人为目的的,都好。”有祁襄这句话,白君瑜也觉得轻松许多,“喜欢上一个人的确是不由自主的。”祁襄以为他是想起何玉恩的事,便不再接话了。到了四合院,祁襄想把披风解下来还给白君瑜。白君瑜按住他的手,说:“外面凉,别闪到风。下次还我也一样。”祁襄也不想生病,难受的还是自己,就没同他客气。或许上贪恋了白君瑜手上的温度,祁襄也没有抽手,只叮嘱着:“回去早点睡,师父要是知道你没有按时就寝,怕是会不高兴。”他师父有医者都有的毛病不喜欢不听话的病人当然,他也不是个听话的病人,但师父理解他,故不忍对他发火。白君瑜帮他整理着披风,“若真被骂了,你帮我求个情。”“若有用,我还用提醒你”白君瑜失笑,“好吧,你悄悄进去,若郤先生看到问起,你就说我留了白如送你。”这让祁襄有种课堂作弊的感觉,也不想再耽误他休息的时间,轻声道:“我尽力而为,你路上小心。”这事郤十舟并没有察觉,算白君瑜运气好。转眼就到了巡游的日子,祁襄问了师父和潘管家要不要去,两个都回绝了。郤十舟懒得凑这种热闹,而且他不去会更好些。潘管家腿脚不好,也不愿意去人挤人。贤珵占的地方不错,第一排,人也不算多,有巡城军维持秩序,但不妨碍视线。白君瑜行动不便,被安排在他们中间,左手边是荣沧和贤珵,右手边是太傅和祁襄,小松、白如和几个家仆站在他们后面,也能看得清楚。今天天气不错,有丝丝凉风吹过,让拥挤的场面不至于太燥热。白君瑜不时注意一下祁襄那边的情况,祁襄站在边上,他总怕别人挤到他或撞到他。巡游的队伍由远及近,一路从驿馆往皇宫走。走面前端的是各族的舞娘,身后的乐队奏着他们特色的乐曲,让她们一路跳着往前走。中间是奏乐团,由于前方舞团已经够热闹了,他们的乐声容易被掩盖,索性不凑这个热闹,只坐在车上跟着路过,仅展示着他们的乐器,多是大川不常见的。他们后面就是珍品团了,各种宝贝都放在这一批中,有全金的屏风、五彩珊瑚盆景、一人高的玉雕貔貅、镶嵌着玉石与珍珠的琵琶等等,都是不菲之物,随便抠下一块,都能让寻常百姓过上一两年。队伍最后是珍兽,这一队也是数量庞大,为不惊到它们,走得也比较慢。大部分珍兽都关在笼中,只有马、大象这种不易伤人又不会乱跑的走在外在外面,由城军和礼部的人一起护送,也是怕外族看送,万一从中动手脚,伤及路人。百姓们的喧闹声一阵高过一阵,显然十分欢喜。贤珵他们也沉浸在这份热闹中,聊着、笑着,与寻常百姓无异。在珍兽队走近时,讨论声变得更大了,祁襄四下看了看,微微侧过身,像是张望的样子,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手指一动,一枚小石子借着内力推开了老虎笼子上的插销。这些笼子没有上锁,只是把外面的插销插上了而已,而这些插销又没有隔档,就像插在那里的铁棍子,只要一抽就能打开。这明显不是大川装这等兽类的笼子,大川为防这些畜生伤到君主,通常是加好几层锁。而这种笼子是外族爱用的,外族多以驯服这些猛兽为荣,所以并不喜欢把它们关着,以至于笼子做得都简单。礼部这回明显是没想那么多,也没做替换,倒给了祁襄可乘之机。欢闹声太大,石子推开插销的声音被结实地掩盖了过去。但笼中本就暴躁的猛虎却发现了这一点,似又细细观察了片刻,确定门在微动,便压不住兽性了,虎掌一挥,门一下就被拍开了。等跟着老虎笼子的城军和官员发现时,老虎已经跳了出来,站在路边龇牙咆哮。“啊啊啊啊啊老虎出笼了”“求命啊”“大家快跑,老虎吃人啦”场面一时混乱不堪,将欢庆的气氛撕得粉碎。与此同时,后方雪狼的笼子也开了,还有装鸟的也没逃过,维持秩序的城军也没想到会出这种纰漏,顿时也乱了阵脚。混乱的场面更激起了老虎的兽性,这是祁襄预料到人。但让他没料到的是,混乱中,只有他们还稳站在这儿,引起了老虎的注意。老虎几乎没有犹豫地扑向了太傅。“祖父”老虎动作太快,贤珵一个书生根本反应不及。荣沧想推开太傅,但隔着中间的轮椅,动作迟缓。而白君瑜坐着根本不好使力,推太傅的动作也没推出准头。倒是祁襄反应最及时,抓住太傅的胳膊猛地往后带了几步。太傅没站稳,摔在了地上。贤珵和荣沧赶紧跑过来扶太傅。老虎扑了个空,但兽性已起,獠牙外露,浑圆的眼睛一下盯上了不能动的白君瑜。在附近帮着维持秩序的家仆中,白如先发现了情况,大叫道:“少爷”尾声中,老虎已经跃起扑向白君瑜。白君瑜躲避是不可能的,用内力震开猛虎,可能会砸到其他百姓,就在他迟疑之间,一个身影直接扑到了他身上,随后是一声闷哼,血瞬间蔓延开,染透了青色的衣服。“闻景闻景”白君瑜看着眼前的血色,青筋爆起,双眼通红祁襄扑到他身上,帮他档了老虎这一爪。破碎的衣服和绽开的皮肉刺得白君瑜眼睛生疼,心更是疼得发颤。他想抱住祁襄,但又不敢,怕压到伤口,弄疼了祁襄。他从未痛恨过自己腿恢复得慢,他觉得只是早晚的问题,但此时他不再这样想,如果他好得快些,今天也不用祁襄护他了。护城军终于反应过来,将老虎围住,但谁也不敢上前。好在有几位武林人士也在看巡游,帮着疏散了百姓后,回头收拾起猛虎。“闻景,你”白君瑜抓住祁襄的手,心中杂乱不堪。祁襄疼的发颤,那些武林人士是他之前安排好的手下人,弄这一出是想让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沾不上功,白忙一场。那些手下人是为防野兽袭人,潜藏于人群中保护百姓安全的,这种时候出手相助,不会惹任何人怀疑。而且他是看准了周围没有孩童和老人才动得手,也是为了场面好控制些。只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老虎会袭击他们。而他也没让手下人站于他们附近,就是怕白君瑜发现周围武人多,有所怀疑。刚才的情况,他根本没有任何犹豫地扑到了白君瑜身上,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白君瑜受伤,这事是他弄的,若再伤了白君瑜,这份内疚他这辈子怕也还不了了。他不知道白君瑜现在是什么表情,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最后的记忆,是他抓住白君瑜发抖的手,说“我没事,别担心”,也不知道白君瑜听清没有。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闻小景算好了大局,却没算好细节。第45章四合院内气氛凝重, 中药的味道一阵阵地从厨房冒出来,潘管家没空招呼他们,专心煎药。郤十舟在屋里帮祁襄处理伤口, 贤珵原本想留在里面打下手,但也只是帮着把祁襄的衣服脱了,擦了两把汗就被请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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