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夜沧州微愣,抬眼看去,正好对上那双冰寒冷漠的眼睛。他在心里打了个寒战,顿时气焰散尽。这家伙,醒了。上官朔见殿下回来了,也是大松了口气,焚心之痛令他再也坚持不住,就这么软倒下去。夜沧澜的瞳孔微缩,看着夜沧州的目光更加冷厉,沉声道:“三哥这是要做什么”夜沧州干笑,掌心的紫色神元迅速隐去,“没,没什么。”他和夜沧澜打过,连三招都过不去。夜沧州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连退数步道:“我就是来看看你,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说着他转就要离开,夜沧澜挥了挥手,一道无形的墙壁拦在了夜沧州的面前,令他无路可退。“七弟,你这是干什么”夜沧州暗道不妙,回过身时,手指在掌心悄悄写字,欲给其他兄弟传话。夜沧澜冷哼:“伤了我的人,想就这么走”他走到上官朔身前蹲下,一手放在上官朔的胸口,一团团紫色神元没入上官朔的体内,将那不断焚烧着上官朔心脏的神火熄灭。“七弟可真大方,竟然用仙家神元救一个鬼帅。”仙家神元乃修炼成仙后所得神元,十分珍贵。夜沧澜轻哼:“三哥也很大方,竟舍得用仙家神元来对付区区一个鬼帅。”章节目录 第238章 云灿夜沧州的神色略显尴尬,赶忙转移话题道:“七弟,刚刚的事是个误会,你听我解释。”夜沧澜点头:“当然,我身为代理阴君,暂掌阴司法度,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恶人,你说对吧”夜沧州头一回听夜沧澜说这么长的一段话,心里发毛。“七弟,我刚在四元宫看见这边有一道紫光冲破阴云,看着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我怕七弟一人应付不来,便过来打探,谁知闹出这样的误会。”他暗自擦了把汗,心中将这上官朔恨死了。要不是这家伙的阻拦,他现在一定已经得手,那这代理阴君之位,哪里还轮得上一个废人。夜沧澜道:“那三哥擅闯大阴宫时,可有跟守门的鬼将们提及此事那紫光破阴云之事,是你自己看到了,还是大家都看到了闯进大阴宫后,为何又擅自破了我的封印,打伤我的随身鬼帅不说,还试图用仙家神元杀他,这又是为何”夜沧州傻了眼,向来不爱说话也不爱多做计较的夜沧澜,这计较起来还真可怕。夜沧州哪里知道,他犯了大忌。京都城,云府。“听说长君要成亲了”云文博笑眯眯的看着坐在下首位的云灿道。云灿乃云文博堂叔的儿子,二人年龄相仿,又极为投缘,自幼年时便是玩伴,长大后成了同窗。后来云灿高中入仕,云文博则继承云府家主之位,虽未入仕,却在京都城里也是说一不二的主。云灿笑的眯起了眼睛,放下手中茶盏,朝云文博道:“你消息还挺灵通的,我也是才知道这事。”云文博想到云长君,三年前他在家宴上见过一回,真是让印象深刻啊“听说长君在青山派十分得势,这次又要迎娶掌门之女,将来青山派掌门之位,看来非他莫属了。”云灿摆了摆手,面上的笑容敛了两分,叹息道:“我倒不指望他做什么青山派掌门,只希望他能常回家里看看,莫让他娘成天望穿秋水的盼他回来。”云文博眉尾微扬,面有讶色:“青山派乃玄门第一大派,若长君能坐上青山派掌门之位,于你在朝中地位也大有助益,你为何这般不情愿呢”云灿面上的笑容彻底散去,又是一声长叹:“文博兄,你是不知玄门之深,不懂玄门之险呐咱们身为父母,儿子出息自然是最好的,但最重要的,还是儿子能平平安安呐。”“听说他玄法高深,在青山派除了掌门,早已没有对手。而青山派又是玄门第一大派,还有谁能置他于险境吗”云灿摇头:“这我也不清楚,不过前日我见了长君一面,他脸色很不好,心事重重,一点也没有将要成亲的喜悦。唉这孩子,从小就是个闷葫芦,什么都不肯说。”说到这,云灿摆了摆手道:“不说这个了,文博兄今日特意请我过来,怕不是只喝茶吧”云文博笑了两声,也搁下了手中的茶盏,挥手示意厅中下人退下。章节目录 第239章 狼心狗肺的东西待人都退尽了,他方才开口道:“咱们这关系,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我听说玄门中有一种法术,可以用近亲之血,追踪亲人行迹,你可曾听说过”云灿点头:“听说过。不过这种法术只是传说,究竟有没有还真不知道。”他目光一转,盯着云文博道:“你要找谁”二人相交半生,云文博自是相信云灿。且今日将他请来,便已打算将事情和盘托出,自不会有所隐瞒。听完云文博的述说,云灿惊得合不拢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这么说,锦儿当年生下的孩子还活着就连锦儿的死也和他们有关”云文博闭目,深吸了口气,缓缓点头:“没错。”云灿气得一拳捶在了茶几上,咬牙切齿道:“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他立起身,因情绪太过激动,眼前一阵发黑,再次跌坐回椅中,赶忙吞下随身带着的药丸方才缓过劲来。云文博忙走到他身边,轻抚着云灿的后背道:“你看你,早知道不说了。”云灿和云文博打小便在一起玩,那时云灿家住在水云居,距离云府不算远,常常来云府找云文博玩,那时素锦还小,常常缠着两位哥哥。一来二去的,云灿偷偷喜欢上了小素锦,并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娶素锦为妻。可当时云灿的父亲,不过是云府众多分支中的一脉,在京都城里一点都不起眼。门不当,户不对,他父亲连提亲的念头都不曾动过,只让他死了这条心。这事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云文博却清楚的很。他时常想,若是当年妹妹没有嫁去风家,而是嫁给了云灿,现在该多好啊“我没事,没事”云灿神色颓靡,叹息着摇头。锦儿的事像是一块大石,压在他心里半辈子,从来没有忘记过。如今得知此事,一时激愤难忍也是人之常情。默了一会,云灿道:“这事包在我身上,只要玄门中真有这种寻亲法术,就算长君不会,我也会让他立刻学来,定帮你找回孩子。”云文博朝他作了一揖:“愚兄便先谢过了。”云灿赶忙起身,一手托住云文博的手道:“你这就见外了,与我之间,还用得着这样吗”水云居云灿回府后便匆忙去往儿子住的院子,找了一圈没找到人,便朝小厮问:“公子呢”小厮拿手朝上指了指道:“在上边喝酒呢,已经喝了好几坛,老爷您快劝劝公子吧。”云灿退到院中,仰了头朝上看,果然瞧见儿子坐在房顶上喝酒,一双眼睛看着远方,也不知在看什么,满目悲伤。“快,拿梯子来。”小厮忙忙搬来梯子,扶着老爷上了房顶。“长君,你这是做什么再过两个月就要成亲了,你这喝的是什么闷酒”云长君侧目看了父亲一眼,苦笑道:“成亲就得高兴吗父亲,你成亲时高兴吗”云灿一愣,没想到儿子会这么问他,沉默了一会,他在儿子身边坐下,语重心长道:“若是喜欢的人,自然高兴。”若是喜欢的人,自然高兴。突然有点小伤感呢明天见章节目录 第240章 她死了云长君扬眉,聪明如他,如何听不出父亲的言外之意。“那么,你喜欢母亲吗”云长君问。云灿看着儿子,这是儿子第一次问他这样的问题,他不想骗他。“开始时不喜欢。”顿了顿,他又道:“并不是你娘不好,只是那时,我心里已经有别人。”愧疚布满这张不再年轻却依然俊美的脸。长叹了一息后,云灿摆了摆手道:“罢了,从前的事,不提也罢,都已经过去。”说完他看着儿子问:“这次回来,我看你整日心事重重,是有什么事吗”云长君取了一只小坛递到父亲面前:“喝吗”云灿心里郁闷,平日不喝酒的他竟想都没想便接过了酒坛,拔开坛封便猛灌了一口,呛得咳嗽不止。云长君失笑,上前拍着父亲的背,过了好一会,待父亲不再咳嗽了,这才开口道:“爹,我放出要成亲的消息是迫不得已,你不必对儿媳有什么期待,我不可能真的娶她。”云灿面色立变,急问:“这可是大事啊究竟怎么了有什么事需要用成亲这样的大事来打掩护”云长君那俊美如玉的脸上渐渐泛出寒色,轻声哼道:“孟家父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成亲之事乃是他们逼迫,我不得已方才同意。”云灿激动的差点站起来,后又想起这是房顶,怕一时站不稳,这才站了一半又坐回去,急道:“你师傅为何要逼迫你你明知他逼迫你,你又为何要答应”他很清楚儿子的性格,不是那种会轻易受人逼迫的主。云长君苦笑,又灌了一口酒,“爹,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凤歌师妹吗”云灿点头:“记得,你每次回家提到最多的,不就是凤歌吗还有那个凤离,去年你还带回来过,说是凤歌的弟弟。”“她死了”云长君的面色黯淡无光,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在这一瞬间颓靡下去。仿佛说出这三个字,已然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量。云灿愣住,“死了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她是个天才吗在青山派除了你,再没有人是她的对手,怎会死呢”“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他垂下头,沾满酒水的手捂住脸,双肩不停抖动着,泪水和酒水混合在一起,从他指缝里溢了出来。云灿大惊失色,呆看着眼前的儿子。他的儿子,从未在他面哭过。便是当年他恨心将刚刚八岁的长君送往青山派时,他也未曾流过一滴眼泪。可是现在父子俩就这么坐着,不知过了多久,云长君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擦尽面上的泪痕,他苦涩的笑了笑:“让爹见笑了。”云灿一脸伤感,缓缓摇头:“你现在的心情,爹明白。十七年前,爹也曾经历过这种事,也曾像你一样哭过。”十七年前,那时长君已满三岁,而他的心里,依然思念着另一个女孩,一个已经嫁给别人的女孩。那一天,他像往常一样在衙门忙到天黑才回家,还没来得及换下身上的官服,便听闻云家大小姐身故的消息。章节目录 第241章 追魂铃那时的他,和现在的长君一样,像个孩子般蹲在角落里哭。云长君微讶,眼前的父亲,和他心中熟悉的那个父亲似乎不太一样。那双向来坚定冷静的眼里,多了一些忧与愁。云灿拿了酒坛子灌下一口,心情似乎好了一点,这才又问:“究竟怎么回事能和爹说说吗”云长君点头,将这两个月前前后后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云灿听完气得摔坛大骂,“真没想到,孟世德竟然是这样的人,无耻小人,真乃无耻小人。”云长君道:“等找到凤歌,我绝不会饶过他们,绝不会”“所以说,这世上真有这种寻亲法术真的可以找到素未谋面的亲人”云长君道:“您说的这种玄法自然有,只是早已失传,已经数百年未曾现世。”“那你刚刚说的那个什么追什么魂的又是什么”云灿对玄门之事半点不通,听也听不明白。云长君道:“我说的那个是一个法器,追魂铃。能用它配合生辰八字追踪到凤歌的魂魄去向,从而找到她。”云灿大喜,忙道:“那也一定能找到素锦的孩子,只要有生辰八字就行了,那肯定能成。”顿了顿,他见长君面色依然烦忧,并没有因为有了解决办法而高兴起来,忍不住又问:“既然有这样的法器可用,你为何还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