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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71章(1 / 1)

宓琬顺着荆棘道走进去, 听到荆棘移动的声音, 倏然回头, 来路已无,只能前行。越往里走, 毒虫味越重,她不由得皱起眉来。一个绿衣姑娘站在荆棘道的出口处,“我看你是女孩子才放你进来的,你快回头出去吧。不要再来阴魂岭了!”她声音爽朗,语气轻快。一双眼睛里透着好奇。打量了宓琬一下, 立马转调又道:“我给了你机会离开, 是你自己不愿意离开的,那你就留下来陪我们吧。我最近没太多的时间陪阿姆, 阿姆不高兴了。你长得这么漂亮,让你代替我,阿姆一定会同意的。”“……”宓琬目瞪口呆,她还没有人回答,哪里不愿意离开了?“这位姑娘……”“我叫蛇木枝, 你可以叫我枝枝或者阿枝。不过, 阿姆喜欢叫我囡囡。”蛇木枝一点也没觉得和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有什么不对。在她看来,这个陌生人是要留在他们这里的, 以后, 就是她的人了。宓琬刚准备说话,又听得她道:“好了,你跟我来, 我先带你去见阿姆。”“……”宓珠只得跟上,心内疑惑,“阿姆是人名?”蛇木枝愣了一下,显然是被宓琬问起,才想到这个问题,“不对,只有我叫她阿姆,就好似你们北狄人叫的阿娘,天德人叫的母亲一般。”她揪着发,苦恼着,“啊呀!我不知道阿姆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和我一样姓蛇。那怎么办?你要怎么称呼她?”她回转头来盯着宓琬,“你说,怎么称呼才对呢?”宓琬失笑,“你们不是北狄人,也不是天德人,那你们是哪里人?这里没有住别了人吗?别人又是怎么称呼你阿姆的呢?”蛇木枝抓着腰间的佩饰甩了甩络子,“我们啊……我好像听阿姆说过,是南疆人。别人对我阿姆自然是有称呼的,但你不能用。因为你不是我们的族人。”“……”好吧……宓琬的目光从她指间夹着的络子上扫过,回到她面上,“唤她蛇姑如何?”蛇木枝弯着眉眼笑了,两颊露出两弯弯月形的酒窝来,“就这个。族人都叫她圣姑,你叫她蛇姑,再合适不过了!”她拍着手,欢快地转身继续前行,没有注意到宓琬惊愕的神色。这是宓琬第一次在别人脸上看到这样的酒窝,盈盈的,像盛满了美酒的爵杯。“还愣着做什么?快点跟上来呀!啊呀!你这么笨,要是被阿姆嫌弃了,会被赶出去的。外面的毒虫不一定是我家养的,要被咬了,我也不好出手帮你!”宓琬在她的催促下跟了过去,踏上一幢竹制的小楼。吱吱呀呀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猛然间意识到,这周围,还有一片竹林,而竹子,原本不该生长在这样的地方。阴魂岭里的气候、植物和动物,完全不似北狄该有的,她在这里的感觉,似是到了传说中充满瘴气的南蛮。对了。刚才蛇木枝说过,他们是南疆人。那片地方,瘴气浓密,毒虫密布,民风蛮横,天德人通常称之为南蛮,而南蛮人极为喜爱那里,称之为南疆。圣姑……这样的身份,在南疆的部族里,必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她很想问一问他们是怎么从南疆到阴魂岭来的,可蛇木枝已经回过头来,俏皮地将食指竖在唇珠上,示意她不要出声,“阿姆喜欢安静,你可不要说话!”宓琬看到她的眼睛快速地眨了眨,眼中有点不自然闪过,哑然失笑。便见她抬腿走了进去,对着屋里的人撒娇地道:“阿姆,你看,我找到了什么?”宓琬跟着走了进去,抬眼看向那个背对着他们站着的人。她穿着一身黑衣,戴着黑色的帽兜,戴着黑色的面巾,回转身来,看向宓琬的目光充满了探究。她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一种难以描述的圣洁和威严,“你,是谁?从哪儿来?为何而来?”听这声音,不过三十来岁,身上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睛似有看透人灵魂的力量。宓琬还未接话,蛇木枝便将话头接了过去,“阿姆,我们将她留下来好不好?让她帮你……”“我没问你。听她说。”蛇姑的视线一直落在宓琬身上。蛇木枝撇撇嘴,不再说话。宓琬在她打量自己的时候,也将她打量了一遍,巴里和山竹还在外边,不知道怎么焦急,她得尽快出去。而且,这个时候隐瞒眼前的女子,并不明智。“我叫阿琬,从天德来,为了寻找一个人。”“你撒谎!”蛇木枝瞪大了眼,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人,她的阿姆最不喜欢撒谎的人了!“你穿的,根本就不是天德人的衣服!”宓琬闻言,心中确定了郭怀就在这里,心下稍定,神色不变,“我说的是天德语。你们说的,也是。”蛇姑点了点头,“你不是纯正的天德人。”宓琬心里猛地跳了一下,却来不及多想,只道:“我在天德生活了十八年。”蛇姑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满意,态度柔和了些,“囡囡,带她去见那个人。”蛇木枝一脸地不愿,“不好。人是我救回来的,怎么能给她?”俏脸上染上一层薄怒,“你是他什么人?”宓琬摇头,“我不是他什么人,只是答应过他弟弟,一定会把人找到,带出去。”她疑惑地看向蛇姑,觉得蛇姑答应得太过容易了些。蛇木枝说什么也不答应。蛇姑的眸光沉了下来,“囡囡,不可任性。小伙子是必须要回到他的家人身边去的。阿琬姑娘也不宜在这里久留。外面还有一个男人,一只猫,是与她一起来的。已经被蛇涂盯上了。”蛇木枝脸色一变,“蛇涂好大的胆子,捉人捉到我们家门口来了!阿姆,你快管管他呀!管管他呀!”“他做的事,并没有违背族规,管也不过是斥责几句,他下次依旧如此。更何况,他所做的事情,出发点是为了全族。要镇住他,只有一个办法,便是你能制住他,让他不能不听你的。”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蛇木枝一眼。这是个极有天赋的孩子,可惜心思太散。把那个男人带回来之后,更加散了。这一年,都不见长进。蛇木枝尴尬地拿手指绕着腰间佩饰的络子,“阿姆……”不过,她的撒娇并没有起到用处,“你出去,去向蛇涂要人和猫。我还有话和阿琬姑娘单独说。”宓琬越发诧异了。她与蛇姑第一次见面,并不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话好说的,只想快些带着人离开。而她听蛇姑的意思,巴里和山竹已经被那个叫蛇涂的人捉了去,她也想一起去看看能打败巴里的,是何方神圣。蛇姑似看懂了宓琬心中所想,“那个男人很强壮,但再强壮的人,也敌不过蛇涂的毒。”蛇木枝面色大变,再不迟疑,“我这就去要人!他要敢把我们的客人拿去制毒试毒,我就把他的那些毒都拿来喂我的毒虫!”绿衣一动,很快就不见了她的身影。宓琬身后的门,无风而关。蛇姑却摆弄起桌上的一个陈旧香炉来,晃着银铃将一只毒虫引进了炉中,不一会发出嗞嗞啪~啪的声音,散发出阵阵青烟。“蛇姑,我是否能先看看那个人?”宓琬看这阵仗,便知自己只能听蛇姑的安排,但她想先确定一下那个人的身份是不是郭怀。蛇姑看了她一眼,“你太累了,需要先休息。等囡囡回来,时间刚好。”“我不累。”宓琬收回一开始对她描述的话,现在觉得这个蛇姑神叨叨的,给人一种莫名的神秘感。“不。你累了。一个人,承载一生的喜怒哀乐,已是疲惫不堪,你却要承载两生,如何不累。是该放下的时候了。”宓琬面色大变,“什么意思?”要放下什么?她想努力睁大眼,却不自主地闭上了眼,软软地倒了下去。……*……四处青烟缭绕,正是她先前看到的香炉里冒出的青烟。宓琬只记得自己听到蛇姑说了一句奇怪的话,自己追问了一句,便不见了蛇姑的身影。四下看去,不知过了多久,待青烟散开时,才看出自己正在阴魂岭的上空。郭英提着长~枪走了进来,枪头上还在滴着血。不远处的大火熊熊燃烧着。宓琬听到了火中的呼救声。一个看不清容貌的男子跪在蛇姑屋前,“圣姑,我错了,求你,出手救救族人们。”四下静谧,蛇姑的屋门紧闭,没有接话。男子求恳了些时候,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突然变得凶狠起来,“你算什么圣姑?族人有难时,不肯出手相助!”“你闭嘴!”绿衣女子踩着重重步子从屋里出来,一巴掌拍在了男子面上,“蛇涂!是谁说自己的实力已是族中最强?是谁说族中事务再与阿姆无关?是谁不顾阿姆的阻止,将那个人杀掉?阿姆说那个人活,族人活,那个人死,族人亡的时候,你是多么不屑?现在到了连阿姆都无力回天的时候,你却说是阿姆不愿意相救?我就该放虫子咬死你,吃干净你的狼心狗肺!”蛇涂并不甘心,“我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让族人能走出这片小小的阴魂岭,去真正广阔的天空!可她,有通天大能,却什么也不做!”蛇木枝不甘示弱,“可事实上,是你带着族人走向了灭亡。阿姆一再地提醒你,我们为什么要躲到这里来,我们的能力,是件多么让人害怕和不容的事情。一再地告诉你,不能用我们的能力去害人。毒虫是我们的伙伴,却是旁人畏惧的可怕之物,被世人所见,必不能容。你当时都是怎么回答的?怎么做的?”她不想再听蛇涂多说一个字,提起他,如同丢沙袋一般随意丢下竹楼。竹楼下,一杆长枪顺势刺破了蛇涂的胸膛,让他当真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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