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渴...睡梦中的顾子瑄突然喊渴,李煜祺想起马鞍山有水袋,连忙吹起口哨,唤来坐骑。浑身雪白的骏马轻轻晃动着尾巴,来到李煜祺身旁,前膝弯曲,蹲低身子,将水袋露了出来。李煜祺从马鞍旁取下水袋,拍了拍马腿,那马儿便乖乖的跑到不远处,守着。李煜祺拧开水袋的开口,将其放在子瑄唇角,嘴里轻声唤道:王妃,水来了,你喝吧。可李煜祺连着喊了好几下,顾子瑄还是没反应,只是一昧喊着:渴,渴...双唇紧紧闭着,也喝不了水啊,这该如何是好?李煜祺心急如焚,五指紧紧抓着皮质水袋,很是焦急。有了!灵光闪现,李煜祺突然响起小时候听医馆先生上课时说过:昏迷之人喂水,可采用哺水法。即先将水含入口中,通过唇齿将清水递至对方口中。对,便是要如此。李煜祺欣喜若狂,她猛的喝下了一大口的水,含着。而后慢慢低下脑袋朝着顾子瑄苍白干涸的双唇而去。四唇相贴,含水的双唇湿润了顾子瑄的唇瓣。她蠕动自己的唇瓣,将细小的水珠咽了下去。李煜祺趁其双唇开展,小口小口的将清水渡了过去,顾子瑄配合地往下咽。待一大口的水都哺到了顾子瑄的口中,她还意犹未尽。她伸出舌头,舔舐着那个出水的源头,一下又一下,激荡起李煜祺心中最为原始的天性。她伸出舌头,反客为主,迅速攻下了城池,灵巧的小舌在顾子瑄的口腔中肆意游荡,肆意撩拨。一种膨胀而空虚的感觉自李煜祺的心底蔓延开来。她渴求更多...四唇激烈的咬合,双舌不断的交贴,旋转。激烈的拥吻声与喘息声在寂静的山林中荡漾开去。不知何时,顾子瑄已经醒来,睁着迷离的双眼望着享受亲吻格外认真的李煜祺,眼角露出了笑意,双手攀得更紧了。一吻过后,李煜祺喘着粗气抬起了脑袋,她睁开双眼,望见王妃也睁着眼看她。一条银丝从她的唇角扯出。回想起方才那般激烈的感觉,李煜祺疑惑的问道:王妃,这是什么?方才那种舒服而又激荡,好似周围一切不复存在,只有两个热烈的心在猛烈撞击的感觉,究竟是什么?顾子瑄擦去李煜祺唇角的银丝,抚着她的脸,温声说道:王爷,这是情爱。情爱。这便是情爱,王爷喜欢么?李煜祺失神地望着顾子瑄恢复血色的唇角,抬起手来,用指腹轻轻摩挲,沙哑着声音说道:喜欢。王爷说说方才是怎么样一种感受?很舒服,很热烈,很空虚,很矛盾,想要再来一次...越说道后面,李煜祺的声音越小,脸越红。再来一次这四字细若蚊声。可是还是飘入了顾子瑄的耳中。真是个傻王爷。顾子瑄攀上李煜祺的双肩,将双唇紧密地贴了上去,又是一番的唇齿交融,热烈激荡。第22章 入v三合一一吻终了, 情意想通, 心满意足的二人坐在草地上相拥取暖,携着浅浅的笑意, 火光将她们的脸庞映照得分外温暖。荒草堆里不时传来虫子的鸣叫声,或高昂,或低沉, 此时听起来,也不嘈杂。或许是心境变了, 周围的一切也不显得那么破败荒凉。烈火熊熊, 繁星点点,平添了几分的浪漫之感。王爷, 你可通知了人来救我们?哺过了水, 顾子瑄的面色好了许多。再加上睡了一会儿, 迷药尽数散去,精神也恢复了。整个人看上去便恢复了生气。抚着顾子瑄的软发,李煜祺悬着的心也落下了些。先前走得太急切,不知他们是否赶得上?李煜祺抬头望了眼今日所骑白马, 发现疲惫的马儿已然瘫倒身子, 趴在地上,鼾眠而睡,补足精力中。而雪白的马臀后还留着自己挥鞭抽打的痕迹。今日也是苦了它。白英今日应当是累了, 不能载我们回去了。顾子瑄也将目光跟随了过去, 看见一向傲气的马儿, 竟然支不起腿脚来, 王爷今天也是急坏了,平日如此宝贝白英,今日居然下如此重的手抽打。他们居然将你掳走了,本王能不急吗?现在无恙便好。只是我们今夜该怎么办?没事,若是他们寻不来,我们便在这山中度夜。好。话音没落多久,坐在草地上的二人便感受到了大地在震颤,整齐的马蹄声传了过来。树叶沙沙作响,好似在欢迎什么。他们来了。二人相视一笑。一群黑压压的身影出现在道路的那一头,朝她们靠近过来,渐渐在火光中显露出轮廓来,为首的是两个熟悉的身影。顾子由与李唯兮各自骑着一匹骏马,英姿飒爽地立于队伍的前端。见着二人,欣喜若狂地下马。李唯兮嘴里急切喊道:皇兄,皇嫂,你们没事吧?没事。二人异口同声地答道。面上微微笑着,以示宽慰。因着她们让如此多的人挂心,着实是不好意思。阿姐,可有伤痛?顾子瑄面容还有些憔悴,顾子由察觉到,立刻蹲下身子,关切地问道。只是中了迷药,脑袋有些昏沉。让子由给你把把脉。好。顾子瑄将手臂上的袖子拉开,露出白皙的手腕来,递至顾子由的面前。顾子由轻轻地用拇指捏着手臂,食指与中指搭在上面,细致地诊断着她的脉象。李煜祺望着顾子由的那三根手指,忽然醋意上涌,只觉得是碍眼无比。但碍于王妃的伤病,只能默默忍受着。哼!回去之后定要让王妃教自己医术。以后若有伤痛,她来医治!他人之手多按一分,自己的心里边多一份煎熬。好在捕捉完脉象之后,顾子由便立刻将手松了去。我带了解药来,阿姐服下便会轻松许多。顾子由道。接着从怀中掏出药丸,递与顾子瑄,却抢先被李煜祺拿下。多谢子由。李煜祺捏着药丸送至顾子瑄的嘴边,目送着她吞下,而后将人搂得更紧了。姐夫不必客气。这尊王殿下醋王的秉性,顾子由是早有听闻,微微一笑也不在意。这二人哪,没事便好。天知道方才她与公主二人有多焦急。皇兄,赵王呢?始终不见罪魁祸首赵王的身影,李唯兮觉得有些奇怪,便问了出来。他应当是被我赶到其他山头去了?顾子瑄笑着答道,用手指了指那条漆黑的道路。哦?皇嫂是用何物驱赶?李唯兮十分好奇地问道。蜂群。哈哈,那真有他受的了。山中寒冷,不宜久留。本宫备了马车,车上有酒食,皇兄和皇嫂嫂早些回府中休息吧。这三人,永乐会替你们讨一个公道回来的。多谢皇妹,但王妃之事,皇兄想凭己之力解决,本王要亲自为王妃讨一个公道回来。此言一出,三人都愣住了。人们常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当真是有此理。经由此事,尊王当真是通透成长了。这便是一件幸事。李煜祺抱起顾子瑄往备好的马车走去,一路上关怀备至。顾子由与李唯兮跟在他们身后慢慢走着,眼睛不住的瞥向面前二人。只稍轻轻一望,便能体会到他们难以言表的浓情蜜意。夜深了,公主殿下可觉得冷?顾子由收回目光,望向身旁衣着单薄的李唯兮。得知尊王府管家的报信后,二人走的匆忙,所着衣物乃是午间的薄衫。日落之后,露气便会加重许多,又是在山中,便显得格外寒冷。又一阵山风吹来,李唯兮抬起手抚了抚薄衫外的寒露,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如实说道:是有些冷。那待会儿公主与子由共乘一匹马吧?这样会暖和些。顾子由伸出手去,牵住了李唯兮的手掌,紧紧握在手心里。将身体中的热量,慢慢地传递给她。好。李唯兮低着脸轻轻应了一声。**姐夫,近日让阿姐多多休息,切勿劳累。保持情绪稳定,这样身子便能恢复得快。好,今日多谢皇妹与子由了,本王过些日子再好好款待你们,以表谢意。嗯,外头风大,你们快些进去吧。尊王府门口,四人告别,各自回府。看着李唯兮与顾子由携公主府侍卫离去,李煜祺小心的搀着顾子瑄转身入府。李煜祺心中还是惦念着探脉一事,便对王妃开口道:王妃,你教我医术吧。为何?王爷怎么突然要学医术了?这样王妃生病时,本王便能替你整治,不用劳烦他人。想起子由替自己探脉之时王爷脸上别扭的神情,顾子瑄恍然大悟:王爷,这是又吃醋了?尊王气鼓鼓地抿了下唇,坦白道:你的手只有本王能碰,子由也不行。说罢,便将顾子瑄的手腕紧紧的握在手里,宣誓主权。你啊你,简直就是醋包。顾子瑄伸出手指点了点李煜祺的脑袋,眉开眼笑。回了房间,李煜祺将顾子瑄扶到床上休息。自己匆匆跑至书桌旁,开始磨墨,准备写弹劾的奏章。幼时皇后娘娘曾经教导过她,要与人为善,她一直都记得。但今天,经由王妃一事,她终于分清,善良是善良,隐忍是隐忍,懦弱是懦弱。这些都是不能混为一谈的。恶人,该得到他应有的报应,绝绝不能姑息。龙飞凤舞,一桩桩一件件的旧时事都在尊王脑海中浮现了出来,她将它们一一记录下来,事无巨细。不多时,三人的弹劾奏疏便写好了。李煜祺将奏疏妥善收好,准备明日一早进宫奏明。翌日,得知事情来龙去脉的李嘉懿大发雷霆,迅速下旨重重惩治这三人。被蜜蜂蜇得体无完肤的李煜擎刚一回到了赵王府,便被等候多时的锦衣卫统领常山捉了去,杖刑一百。李唯兮早已与锦衣卫常山打过招呼。这一百杖刑,每一下都用上了它应用的力气,打的是毫不含糊。三人皆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症状轻者如秦王,年轻力胜,身子板结实,打了一百板子之后,在床上趴了三个月之后,慢慢康复。但自此之后绝绝不敢再作恶了。症状重者便如赵王,体无完肤之下又被重杖伺候,这一身皮肉可算是废了。下人抬回府中之后,昼夜疼痛,难以抵抗,最后吞银自杀。居中者辛王,伤了命根,留了腿疾,这一生皆不能寻欢作乐了。声名狼藉的恶霸三人组终究是散了,京城不少百姓拍手叫好,更有甚者,放起了鞭炮庆祝。日子一天天的过了,这件事的热度也慢慢消散了去。**尊王府中,醒得格外早的二人,相拥于卧于床榻之上,闲聊着,如瀑青丝在雪白的玉枕上交缠与一处。王妃,他们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李煜祺把玩着王妃纤细的手指,云淡风轻得说道。嗯,是王爷的功劳。顾子瑄抚着李煜祺的耳,在她耳旁轻声说着:我的王爷终于长大了,能够撑起一片天了。李煜祺得意洋洋的笑了,本王会好好保护王妃的。嗯,我信你。雪白床榻之上,青丝肆意舞动。二人侧身相对,灼灼的目光望进对方的眼里,那里皆有深不见底的柔情。那夜在汐缘山相拥相吻的感觉又排山倒海而来。王妃,我...我还想体验一下那种...感觉。嗯。顾子瑄灼热的呼吸倾洒在李煜祺的脸上,彻底撩拨起了她的心神。而后,如收到引力一般,慢慢地移动着脑袋,缓缓靠近王妃的双唇。四唇又贴上,这次的感觉竟比汐缘山那次要剧烈许多。李煜祺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快要跳出来似的。她小心翼翼的吻着,像是在品尝一个美味的糕点。无意之中她拉开了顾子瑄身上交缠的绳子,扯开了她的中衣,大片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顾子瑄受冷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也伸出手去,本想水到渠成地扯去李煜祺的衣衫,想让二人更相近一些。而就她的手触及李煜祺的衣衫上那两个绳结的之时,李煜祺浑身一颤,突然从意乱情迷之中恢复了理智。她一把推开了顾子瑄,从棉被之中坐起身来,大口喘气,惊魂未定。她低下头来看了一眼安然无恙的两个绳结,抱着外衫与鞋袜,慌不择路地跑了。逐渐冷却的棉被之中,顾子瑄脸色铁青,失神的望着那片凹陷的棉被。**冷寂的深秋,空旷的街巷里,行人鲜少。家家户户,都闭着家门生着炊烟,阖家欢乐。而自己,堂堂尊王殿下,却孤身一人,有家归不得。只能如行尸走肉一般,在空巷中四处游荡。方才,只差一些,只差一些就被王妃发现那个秘密了,当真是惊险万分。她不敢想象王妃若是真相该是如何的雷霆大怒。她若是因此离开了自己,自己又该是如何地伤心欲绝。那必是自己难以想象、难以面对之景。幸好自己于悬崖之处勒住了马。自己突然离去,王妃定然要生气了。要不找个借口,搪塞一下?晃悠着晃悠着,天就黑了。刺激味蕾的饭菜香从百姓家中飘了出来。李煜祺游荡了一天,饥肠辘辘,定好了心神便准备打道回府。她想了一个蹩脚的理由,万分紧张的回到了尊王府。刚一入府,就见着一群下人搬动着一些棉被,枕物往东厢房的方向走去。李煜祺感到莫名其妙,拦住几个丫鬟问道:等下,本王问你们,你们抱着棉物,要做什么?被拦住的小丫鬟们说道:禀报王爷,王妃...王妃说要暂时搬至东厢房去住几天。奴婢们按照指令行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