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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凤华 分节阅读 63(1 / 1)

d六公主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廉夫子今日夸我,很有习武天分。”梅妃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过来,惊喜不已地追问:“真的么”六公主点点头:“廉夫子亲口夸赞我天赋胜过一众同窗。”对自己来说,这样的夸赞实在没什么可值得骄傲的。若连一群十一二岁的小姑娘都比不过,他也枉为众人赞誉的天才少年了过去种种,不想也罢。六公主定定神,继续哄梅妃:“廉夫子对我十分青睐,不出数日,定会收我为徒。以后我每晚回宫,得在练武房里练一个时辰,无暇多陪母妃了。”梅妃立刻道:“有琴瑟湘蕙陪着我便是,你只管去练武。”建帝对皇子公主们的教导十分上心,俱是从五岁起开蒙读书习武。所有寝宫里都设了书房和练武房。拂月宫也不例外。往日六公主喜独自抚琴,很少进练武房。这两日,六公主一反常态,每晚都要在练武房里独自待上许久。染墨有心进去伺候,被六公主冷淡地瞥了一眼,只得委屈地守在门外。隔着厚实的门板,什么也听不见。练武房里,六公主悄然呼出一口气,表情生动鲜活起来。不能被窥出一丝异样,整日扮阴郁装沉默,还要时时紧绷着脸换了别人,怕是早就露马脚了。好在自己擅长扮演他人。此时身畔无人,总算能卸下面具,轻松片刻。第一百二十六章 肉痛谢府,春锦阁。谢明曦白日去莲池书院读书,傍晚才回来。闲闲无事一整日的丫鬟们,到此刻也忙碌起来。从玉端来叶秋娘静心准备的菜肴,殷勤地笑道:“小姐读书一整日,一定饿了吧奴婢这便伺候小姐用饭。”谢明曦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草草吃了几口,便搁了筷子。从玉不敢张口多问,悄悄看了扶玉一眼。小姐这是怎么了扶玉回了个无奈的表情。别问我,我也不清楚。从玉不满地瞪了扶玉一眼。你日日随着小姐去书院,怎么会不清楚扶玉一脸委屈。我去是去了,可每天都是在学舍外等着。小姐读书如何和谁交好和谁闹矛盾,我是一概不知啊不中用的蠢蛋从玉用目光谴责。偏偏让你跟着去书院扶玉一脸无辜。我笨也不是第一天了啊我哪知道小姐会指名让我随行伺候说起这个,从玉心里颇有些郁闷。谢明曦去莲池书院读书,只能带一个丫鬟。扶玉力气大,拎着三层食盒轻轻松松毫不费力。于是,谢明曦便挑了扶玉随行。谢明曦瞥了一眼过来,随口笑问:“你们两个挤眉弄眼的做什么”从玉不敢不答:“小姐今晚胃口不佳,吃的还不及平日一半。奴婢心中忧虑,便想问问扶玉。”扶玉更老实:“奴婢什么也不清楚。从玉不高兴,正瞪奴婢呢”从玉:“”谢明曦被逗乐了,原有的些许闷气一扫而空。谁也不能十全十美样样顶尖。六公主诗书礼乐是弱项,算学棋艺射御却又展露出惊人的天赋。习武天分更是出众。她想拜廉夫子为师一事,想来是要泡汤了。不过,廉夫子身手过人,能跟着学些刀法防身也是好事。“从玉,将春锦阁里的大小丫鬟都召来。”谢明曦很快下了决定:“今晚便收拾一间屋子,用来做练武房。”练武房谢钧一回府,便听闻此事,不由得一愣:“为何要设练武房”姑娘家,学些射御也就罢了,舞刀弄枪稍嫌粗鲁,有失斯。谢明曦笑着解释:“廉夫子兼任武艺课程。海棠学舍的所有新生,都选了这门课。我身为舍长,自不能落于人后,争不了头名,至少也该位列前三给父亲挣脸添彩”最后一句话,简直说进了谢钧的心坎。谢钧立刻更改心意,十分赞成:“说的没错。我谢钧的女儿,就该样样出众。便是习武也一样。”“你想设练武房,只管动手。对了,是不是还要添置些兵器只管告诉我,我明日便替你搜罗一些适用趁手的兵器来。”难得谢钧如此主动慷慨,谢明曦当然不会客气:“长枪弓箭,宝刀利剑。常见的兵器都要有。”“还有,再定制几把木质长刀,留作我平日练习之用。”“对了,我如今学习射御,总得有一匹马。烦请父亲为我买一匹脚程佳耐力足的好马。”谢钧:“”上好的兵器和良马,都十分昂贵。谢明曦口中说得轻松,这么一算,至少也得花费数百两银子谢明曦清亮的眼眸中满是孺慕和信赖:“父亲这般疼爱我,一定不会心疼区区金银吧”谢钧清了清嗓子:“当然不会。”“父亲对女儿真好。”谢明曦甜甜一笑。自己挖的坑,含泪也要跳下。谢钧挤出笑容:“那是当然。”看着谢钧肉痛又不得不佯装慷慨的神情,谢明曦暗笑不已。谢钧少年时着实过得窘迫,少时的清苦,在谢钧的身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哪怕如今已官至四品颇有家资,也改不了能省则省的小气。能从谢钧的腰包里掏些银子出来,比用自己赚来的银子愉快多了。一炷香后,谢钧步履沉重地去了兰香院。精心装扮过的丁姨娘,满面含笑的迎了上来。在看到谢钧凝重的面色后,不由得一怔:“老爷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明娘惹老爷生气了”如今,谢明曦就是谢钧的眼中宝心头肉。每晚回府,谢钧必要先去春锦阁一趟。丁姨娘心胸再狭隘,也不能和自己的女儿吃干醋。几日下来,便也渐渐习惯了。在自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丁姨娘面前,谢钧也不必遮遮掩掩装模作样,一脸肉痛地叹道:“莲池书院倒是不用交束脩,可明娘一张口就要设个练武房,既要弓箭宝刀,又要良马名驹。”“这么一算,至少也得几百两银子。”丁姨娘一听,也是一阵肉疼:“怎么要这么多银子”谢钧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读书本来就是天底下最耗费银子的事。想儿女争气挣脸,不花银子怎么行。”“元亭往日住在郡主府,书房练武房都是现成的。一应花销都由永宁郡主供着。不然,你以为元亭为什么肯听嫡母的话”说来说去,还是肉痛。每年送往临安的养老银子,也不过五百两。算来还不够给谢明曦设一个练武房。丁姨娘忍不住低声抱怨:“明娘主意越发大了。也不和人商量,竟私自写信送去临安。老太爷他们一来,日后哪里还有消停安稳的日子。”谢老太爷也就罢了,关键是徐氏母子。提起此事,谢钧更觉烦心,俊脸沉了一沉:“行了,事已至此,还说这些做什么。我身为人子,奉养父母也是应该的。”得了就继续装吧丁姨娘暗暗撇嘴。她是谢钧亲娘的姨侄女,对谢家那一团陈谷子烂芝麻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对谢钧凉薄无情的性子更是了然于心。谢钧若真孝顺,早在十余年前中了探花的时候,就该将亲爹继母继弟接到京城来了。说到底,还是嫌弃继母徐氏身份低贱。徐氏远在临安,底细无人知晓。便连永宁郡主,也被蒙在鼓里。只以为谢钧和继母不和,才不愿徐氏进京。现在,谢老太爷领着徐氏和继子一家子启程动身,算一算路程,不出几日就要到京城了。第一百二十七章 做戏一三日后,谢明曦的练武房便布置妥当。正逢旬末休沐,谢钧叫来一双儿女,正色说道:“你们今日随我一起去郡主府,给你们母亲请安。”夫妻吵架怄气,总没有一直冷战的道理。谢钧自诩为男子汉大丈夫,绝不和女子斤斤计较,该低头便低头,一点都不含糊。谢元亭早就惦记着回郡主府了,一听此言,立刻应道:“多日不见母亲,我心中惦记的很。”谢钧:“”要拍嫡母马屁,等回郡主府再拍现在说得这么肉麻是膈应谁总之,谢钧是被膈应到了。丁姨娘心中一阵酸苦,默默垂头不语。谢明曦忽地问道:“父亲,万一母亲怒气未消,不让我们进府怎么办”谢钧:“”谢钧咳嗽一声,挺直胸膛,口是心非的说道:“郡主宽厚大度,岂是这等小鸡肚肠之人。你们兄妹不必担心,随我去郡主府便是。”谢明曦看穿了谢钧的外强中干,却未说破,顺着谢钧的话音笑道:“父亲说的是。我们这便随父亲去郡主府。”眼巴巴等在一旁的丁姨娘,终于有了插嘴的机会:“明娘,你如今已是莲池书院的学生,出尽风头占足好处。见了二小姐,你便稍稍忍让一二。”出尽风头占足好处谢明曦看向丁姨娘,目中满是讥讽的冷意:“能考进莲池书院得中头名,全凭我自己。我既未偷抢也未让人替考,出自己的风头,占自己的好处。没有半分对不住他人。为何要对谢云曦忍让一二”丁姨娘被噎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很快,便掩着脸哭了起来:“我一心一意都是为了你着想。你这丫头,如今倒将亲娘当成了仇敌一般。”“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谢明曦神色淡淡,毫无反应。谢元亭紧皱眉头,一脸嫌弃。就连谢钧都听不下去了,皱着眉头呵斥:“行了,一大早就哭哭啼啼地,成何体统回你的兰香院去”丁姨娘掩着脸走了。谢钧看向谢明曦,斟酌言辞委婉提醒:“明娘,丁姨娘刚才提醒之言,也有些道理。你今日去郡主府,言辞谨慎些为好。”别一张口就刺永宁郡主母女的痛处,好歹低调一点。谢明曦乖巧地应了:“女儿谨遵父亲的教诲。”谢元亭看不下去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明明是脸厚心黑阴险狡诈的狐狸,装什么乖巧温顺谢钧提心吊胆表面镇定地领着一双儿女回了永宁郡主府。门房管事亲自去通传,很快笑着回转:“郡主正在内堂,请郡马领着大公子三小姐去内堂相聚。”肯让他进门就好。谢钧暗暗松了口气。谢明曦瞄了软骨头的亲爹一眼,嘴角扯起意味深长的笑意。其实,谢钧根本不必担心。永宁郡主的把柄落在她手中,为她所制。以永宁郡主的为人心性,除非将“二十份密报”尽数找出来,否则,绝不敢和她翻脸。呵永宁郡主就是再厉害,也绝不可能找到。原因很简单。根本就没有二十份密报。什么分别藏在二十个隐秘之处收买乞丐混混看守都是假的。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真真假假,真假难辨。永宁郡主疑心极重。越是查不清楚,越不敢轻举妄动。片刻后,父子三人一起进了内堂。永宁郡主神色冷然地坐着,谢云曦站在永宁郡主身侧,狠狠地盯着谢明曦,宛如仇敌一般。谢明曦视若未见,遥遥地看向永宁郡主。永宁郡主也看了过来。自那一日撕破脸皮,两人还是第一次相见。一个冰冷中含着惊疑不定的省视,一个平静中带着泰然自若的冷静。短短片刻的目光交汇,谢明曦显然占了上风。永宁郡主咽下只有自己知道的狼狈,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谢元亭上前行礼:“儿子给母亲请安。一别多日,儿子心中一直记挂母亲的身体。”到底是在自己面前养大的,话语中的关心显得颇为真诚。永宁郡主神色微微一缓:“我没什么大碍,你且放心。”谢元亭心神稍定。嫡母语气还算温和,显然并未迁怒到自己身上。想想也是,嫡母膝下无子,将他养在名下。以后还不是要靠他养老送终满面关切的谢钧走上前说道:“多日不见,郡主似清减了几分。”永宁郡主听得想作呕。这个男人这个虚情假意的男人这个折眉低腰毫无风骨的男人不过,也只有这等男子,才能甘愿匍匐在她脚下。这么多年来,任由她摆布。当年她相中他为“丈夫”,不就是因为他的“男儿膝下无黄金”假凤虚凰,还得继续。“郡马看来倒是好吃好睡,气色比往日犹胜三分。”永宁郡主到底心意难平,一张口便是讥讽。谢钧悬在半空的心也彻底落回原位。冷嘲热讽,总比不理不睬强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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