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么多时日,直至昨日才惊觉真相汹涌的怒火,再次席卷上心头。不好意思,谢贵妃天生心胸狭窄,特别记仇招惹到她的人,没一个不痛不欲生悔不当初谢明曦对着六公主扯了扯嘴角:“我知道公主殿下已经尽力了。不过,这篇策论和一众同窗相比,还是稍显拙劣,只能排在最末。”六公主:“”六公主努力挣扎:“总比之前有些进步。”这倒也是。“确实有些进步。”谢明曦点头赞许,然后,话锋一转:“只是,这样的进步还远远不够。六公主殿下在射御数三门课上皆表现优秀出色。四书五经理当学得好。以后,公主殿下应该多下苦功。”六公主:“”第一百五十七章 督促三让一个自小就偏科的语渣学好四书五经,是不是太残忍了一些六公主垂死挣扎:“反正,我又不必参加科举,学的好坏都无妨。”这句话,六公主以前也说过。那个时候,谢明曦温柔又怜惜地附和好友,不忍令六公主颜面难堪。此时的回应却是句句扎心:“照公主殿下这般说来,我们身为女子,都不必参加科举,又为何要勤学苦读”“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公主殿下尚未努力,便言退却,毫无毅力。实在令人失望”“读书是为了明理,不出闺阁,依旧能知天下事。未出家门,依然通晓古今。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一个人才学出众满腹诗书,一生受用不尽。反之,便是生得一张好皮囊,也如绣花枕头一般。”“公主殿下身份尊贵,更应用功读书。不然,岂不是辜负了皇上皇后娘娘和梅妃娘娘的厚望”湘蕙在一旁听着,竟也深觉有理,大着胆子张口附和:“谢三小姐言之有理。公主殿下确实该用功读书。梅妃娘娘日日都盼着公主殿下有出息。”如果是真正的六公主,读书好坏都无妨。可如今,顶着六公主身份的是七皇子。迟早有一日,七皇子要恢复自己的本来身份。连四书五经都学不好,还有何颜面面对帝后和一众皇子梅妃鼓起勇气央求天子,将七皇子送到莲池书院读书。自也盼着七皇子课业有所进益。六公主节节败退,苦着脸点头:“明曦说的确实有理。我以后用功读书便是。”谢明曦又道:“此时尚未到上课时间,我陪公主殿下一起去董夫子处,将这篇策论交给董夫子。”六公主只得继续点头。从寝室到董夫子的屋子,只有短短一段路。六公主脸皮再厚,也不好将湘蕙喊上。默默和谢明曦一前一后地出了寝室。谢明曦停下脚步,待六公主磨磨蹭蹭地走上前来,才压低了声音,淡淡道:“你打算每日都让湘蕙进寝室”言下之意便是,难道你想一直躲着不和我独处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这么简单的道理,六公主焉能不懂。不过,好赖躲一时是一时六公主睁着眼装无辜:“是,莫非你习惯午睡的时候有人在一旁”谢明曦呵呵一声:“公主殿下随意便可。”明明笑颜如花,看着又温柔又可爱。为什么自己心里阵阵发凉六公主下意识地挺直胸膛。谢明曦将六公主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微微一笑,未置一词。很快,两人便到了董翰林的屋外。谢明曦正要上前敲门,六公主忽地抢上前一步,抢先敲了门。谢明曦难得怔了一怔,迅速看了六公主一眼。六公主自然不会解释。后世年少美貌的女学生被道貌岸然实则衣冠禽兽的老教授猥亵的新闻着实不少。以后谢明曦来交课业,自己定要陪着一同前来。接连敲了数声,董翰林才来开了门。董翰林原本在练书法,听到敲门声颇为不耐,皱着眉头正要训斥。待看清敲门之人的脸孔,皱着的眉头立刻舒展,乐呵呵地笑道:“原来是公主殿下,快些进来。”六公主暗暗撇嘴,走了进去。谢明曦紧随其后。生性严厉不苟言笑的董翰林,对着六公主颇为亲切,老脸上满是笑容:“公主殿下特意前来,不知所为何事”六公主没吭声,将手中的策论放到书桌上。谢明曦的声音适时响起:“公主殿下今日利用午休时间,写好了这篇策论,特意交来给董夫子。还请董夫子仔细看上一看。”董翰林一听,立刻夸赞不已:“公主殿下如此好学,竟连午休时间也用来写策论,此等勤勉,令人激赏。我定要将此事禀明山长。”拿起策论,尚未细看,又夸赞六公主字迹端正。六公主正要自得,谢明曦忽地看了桌子上摞起的纸张一眼。六公主很自然地顺着谢明曦的目光看了过去。放在第一张的,赫然便是谢明曦昨日的课业。一手漂亮圆润的馆阁体,赫然映入眼帘。和谢明曦的字一比,自己写的就如一坨坨牛粪再听董翰林的夸赞,六公主顿觉脸上发热,忽然没了勇气和谢明曦对视。心中暗暗发狠,从今日起,一定要好好练字。不然,便是日后想写封情书给谢明曦,都没脸落笔。董翰林夸完了字,又开始夸策论写的好。谢明曦似笑非笑地扯起唇角。六公主便是脸皮再厚,也按捺不住了,张口打断董翰林:“董夫子这般夸赞,我实在愧不敢当。我自知水平不佳,远不及一众同窗,以后一定好生听课学习,认真练字。”六公主竟一口气说了这么一长串话而且,还说要认真听课董翰林颇觉受宠若惊,连连笑道:“公主殿下有这份心极好。若是课上困乏,偶尔想假寐,其实也无妨。”六公主:“”六公主被噎了一回,很快面无表情地应道:“我决意好好读书,不会在课上睡觉了。”董翰林有些惊喜:“公主殿下说的是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不瞒殿下,我一直为殿下遮掩。每次山长问起课上情形,我从未提起过公主殿下上课睡觉之事。”面对一脸邀功的董翰林,六公主已经无力吐槽了。身为夫子,上课时学生睡觉,难道不该好好反省自身上课乏味无趣吗竟然还有脸说替学生遮掩,明明是替自己遮丑才对。谢明曦轻笑出声,对董翰林说道:“董夫子,公主殿下虚心向学,我身为殿下好友,心中亦十分庆幸。”“从今日起,我定会时时提醒督促公主殿下练字读书,恳请夫子首肯。”董翰林欣然点头。六公主暗暗泪流满面。自己这是义无反顾地跳进了谢明曦挖的坑里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从这巨坑里爬出来想想便觉得心酸。第一百五十八章 过招下午的武艺课,换了一身黑色武服的廉夫子准时出现在学生们眼前。莲池书院的武服共有两种,一种是红白相间,射御课上穿的便是红白相间的武服。另一种,是纯黑色镶着红边的武服。穿着黑色武服的廉夫子,愈发高挑俏丽,英姿飒爽。只可惜,廉夫子在学生面前从未笑过,一直绷着年轻美丽的脸孔,严肃凌厉,令人心生敬畏。同样穿着黑色武服的谢明曦上前两步:“廉夫子,林微微今日身体欠佳,不宜上武艺课,只能留在学舍里休息。还望夫子首肯。”廉夫子略略皱眉问道:“林微微病得可严重”谢明曦答道:“她昨夜发了烧,今日出府前喝了药,中午林府又送了药来,喝过之后已好多了。只是全身乏力,无力到练功房来。”廉夫子嗯了一声,不再多问。武艺课三天一回,且只有一个时辰。每次上课,廉夫子都恨不得时间能延长几倍,根本不容学生懈怠分神。李湘如等人已开始练习出拳。至于谢明曦尹潇潇六公主三人,自是随着廉夫子练习刀法。廉夫子教了几式刀法,吩咐三人练习。然后去指点另外几个学生练拳。尹潇潇专注练刀,压根没留意谢明曦和六公主的距离越来越近。六公主警觉地瞥了借着练刀靠近的谢明曦一眼。她想干什么谢明曦挑了挑眉,手中的木刀冷不丁地攻向六公主。六公主一个闪身避让,右手执刀还击。谢明曦竟不闪躲,手中木刀直直地横扫过来。竟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六公主暗暗心惊,自不肯伤了谢明曦,只得匆忙退让。这一让,便露了一丝破绽。谢明曦本就身手不俗,近来日日苦练,进步神速。立刻窥准破绽,手中的木刀犀利地攻了过来。饶是六公主反应敏捷,也有些手忙脚乱。“廉夫子,谢明曦和六公主打起来了。”盛锦月第一个抢着张口告状。廉夫子冷冷地瞪了盛锦月一眼:“我还用你提醒不成你专心练拳,不得东张西望分神”盛锦月:“”盛锦月满心委屈,闷闷地继续练拳。原本在家中受尽宠爱,众人对她百依百顺。如今进了莲池书院,却处处不受夫子待见。时常遭训斥,盛锦月心里别提多郁闷了。可惜,有再多的闷气,也得憋着。天地君亲师,学生在夫子面前,只有乖乖挨训的份。廉夫子眼力耳力俱十分灵敏,比盛锦月更早一步察觉到谢明曦和六公主的交手过招。若换了别人,廉夫子早已喝令停下。不过,谢明曦和六公主嘛,又另当别论。学有余力,过一过招也无妨。优秀出众的学生,夫子们难免要偏心一二。廉夫子看了片刻,忽地出言道:“谢明曦,停下”没等谢明曦停下,六公主竟先停了下来。谢明曦手中的木刀去势未尽,在众少女的惊呼声中,抵住了六公主的喉咙之处。木刀无刃,不会伤人。谢明曦眼中的锋芒,却比刀锋更凌厉。此时的谢明曦,背对着众人,无人窥见她眼底的寒意。六公主默默回视。你还不肯消气吗谢明曦抿紧嘴角,握着木刀柄的手骤然用力,收回了木刀。此时,廉夫子已快步走了过来,看着谢明曦,目中露出嗔责之意:“练武过招是常有之事,六公主处处相让,一直防守闪躲。你为何咄咄相逼,出招如此凌厉”万一真的伤到六公主,怎么办便是换了别的同窗,也不宜动手伤人谢明曦尚未出言辩驳,六公主竟主动张口道:“夫子误会了。是我请明曦出手,我今日练习闪避。”廉夫子半信半疑,看向谢明曦:“公主殿下说的可是真的”谢明曦迅速瞥了六公主一眼,六公主目中露出恳切之色。似在说“千万别拆穿我”。谢明曦心情有些复杂微妙,低声应了一句:“是,我和殿下是特意如此练习。”廉夫子这才释然:“如此也就罢了。不过,你们刀法尚属入门,还未练至收放自如的地步。冒然出手过招,着实欠妥。以后若想练招喂招,便和我说一声。我亲自陪你们练习。你们可记下了”最后一句,是冲着所有学生说的。众学生一起应下。之后,谢明曦和六公主各自练习,未再过招,便连眼神交汇也没一个。准确的说,谢明曦专注练习,压根没再看六公主。至于六公主,倒是不时瞥谢明曦一眼。奈何谢明曦似未察觉,抑或是察觉了也不愿搭理六公主忽地想起了两日前对自己温柔亲切关怀备至的谢明曦。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着实不是滋味。只是,自己的来历实在骇人听闻,绝不能透露给任何人知晓。便如谢明曦,也绝不肯让任何人察觉她重生一回的秘密。六公主暗叹一声,收敛纷乱的思绪,专注练习手中的木刀。只有迅速强大起来,才能保护自己,保护梅妃。才有可能查明原主前世的死因,然后报仇雪恨。全神贯注的时光,一闪而逝。散学的编钟声响起。众少女一一离开。六公主却似未听见编钟声一般,依旧聚精会神地练习刀法。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一盏茶,一炷香,还是一刻或半个时辰六公主浑然不知。挥舞的长刀,满额的汗水,越来越急促的呼吸,越来越酸软的胳膊一切的一切,六公主似都无所觉,心中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这团火焰,支撑着六公主继续奋力挥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不知何时,练功房里竟燃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