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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凤华 分节阅读 384(1 / 1)

d原本一直在掉落的赵长卿,此时反而不哭了,抬起红肿的眼,看着自己的夫婿:“殿下,我只盼着母后和皇上心慈仁厚,肯饶过霁哥儿和蓉姐儿一命。”“爹”霁哥儿蓉姐儿一左一右扑进鲁王怀中,落泪痛哭。木讷不善言辞的鲁王,此时双目通红,颤抖着伸出双手,将一双儿女搂进怀中。泪光在眼眶里涌动,终于落下。他的不甘和冲动,毁了自己不说,更会连累妻儿。换做他是盛鸿,也绝不会容霁哥儿蓉姐儿活下去。斩草要除根,这么简单的道理,谁人不懂现在做出个天子宽厚大度的样子来,日后想对付一双孩子,甚至不必亲自动手。略一示意,自会有想讨好天子的人动手千言万语,在鲁王心头涌动不休。到最后,只化为短短的三个字。“对不起。”长卿,对不起。我到底还是没能和你白头到老。赵长卿眼中含泪,走上前来,和鲁王相拥。夫妻两人的怀中,还有爱如珍宝的一双孩子。“殿下,你没有对不起我。”赵长卿哽咽的低语:“我嫁给殿下之后,殿下一心待我,从未负过我。这一生能得殿下倾心相待,我已无遗憾。”“我知道,你不是有意要谋逆造反。先帝无德无量,逼得藩王们无路可走。你不得不反。”“成王败寇。赢了自然欢喜,输了也没什么可抱怨的。”“我心中委实放心不下一双儿女。若有一线生机,我也都苟且偷生,活着一日,便能看顾儿女一日。”“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殿下,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同生共死了。”鲁王身体一颤,将赵长卿搂得更紧了些。低声喃喃:“长卿,我此生、最幸运的,就是、娶你为妻。”“如、果有来生,你、再嫁给我、好不好”赵长卿含泪而笑:“好,如果下辈子我们还能相遇,我们再做夫妻。只是,我可不愿你做什么皇子了。”“我们两人都做平头百姓。日子过得清苦些也无妨。只要我们能每日相守就好。”鲁王的热泪滚落。霁哥儿和蓉姐儿都大一些,已懂得什么是谋逆,什么是生离死别。此时哭得撕心裂肺,令人不忍侧目。闽王的牢房在最角落处。尹潇潇领着霖哥儿进牢房后,将霖哥儿抱起来,放入闽王怀中。在闽王满是歉疚痛苦的目光下,尹潇潇低声道:“你多抱一抱霖哥儿。”想来,以后也没这样的机会了。霖哥儿搂着亲爹的脖子哇哇大哭:“爹爹”闽王心中一阵剧痛,紧紧搂住儿子,眼眶通红,沙哑着声音喊了一声:“潇潇。”尹潇潇鼻间酸涩难当,将头转到一旁,待眼中的热意稍褪,才重新转过头来,抬眼看着闽王:“你从什么时候有了谋逆的心思”闽王心中一颤,本能地想回避这样的问题。转念又一想,都到这时候了,隐瞒不说也没什么意义了。“一开始,我只想自保而已。”闽王声音愈发低哑:“盛澈坐了龙椅后,打压兄弟手足,不遗余力。我心中不愤,私下和二哥联手。”“我们只想给皇上添堵找乱子,让他无暇欺压我们。可到后来,我们做得越多,就越泥足深陷。到后来,我们已无法再回头了”“丽太妃和平王之死,是不是和你们有关”尹潇潇冷不丁地打断闽王。闽王下意识地想否则,在看到尹潇潇那双亮得逼人的双眸后,面上露出羞惭之色,低声应道:“是。”“鲁王暗中命人换了丽太妃的药,丽太妃身体本就孱弱。病得久了,很快一命呜呼。”“平王我曾对平王说过,皇上削了宁王的爵位,迟早要将宁王置于死地。丽太妃之死,也定是萧皇后下的毒手。平王年少冲动,被我挑唆之后,心怀恨意。在丽太妃的灵堂里,对着萧皇后动了手。”“再之后的事,你也都知道了。”“这是一箭双雕之计。既令众人对帝后生疑,又令宁王恨天子入骨,说不定会来个鱼死破。”“潇潇,此事我一直不敢告诉你。你正直善良,看似凶悍,实则心肠柔软,又最富正义。我怕你知道真相后恨我”尹潇潇目中闪过失望和愤怒,用力握了握右拳,咬牙低语:“你恨盛澈,便该冲着他动手。利用妇孺算什么能耐本事”“丽太妃未曾招惹过你们,平王死的时候,还是个半大少年。你你怎么能狠得下这份心肠”“盛泽我真是错看了你”“你有今时今日,完全是咎由自取。根本不值得同情更不值得我伤心落泪”两行晶莹的泪水迅速滑落面颊,尹潇潇恍然不知,依旧盯着闽王,语气中满是愤怒和失望:“你谋害手足,行刺天子。被处死也无半分冤屈。”“你被处死之日,我再来给你收尸”说完,转身便走。霖哥儿哭喊:“娘娘别扔下我”尹潇潇再怒再恨,听到儿子的哭喊声也无法挪步,以手背不停地拭泪。闽王心如刀割,用尽生平自制力,才压抑住了上前搂住妻子的冲动。她恨他也好。如此,他死了,她也不会太伤心难过。他不会张口告诉她,自己在得知建安帝对她心怀不轨之时是何等的愤怒他再也等不及,匆忙决定动手。他主动和宁夏王暗中联络,将鲁王也一并拉下手,设下全套,终于令建安帝入觳。他们三人本来早已商议定计,要将建安帝留在手中做人质。这么一来,便能给自己留下退路。是他暗下决心,要杀了建安帝是他暗中下令,命数名心腹混在“逆贼”中,乱箭射死了建安帝建安帝满身乱箭,血流满地,死不瞑目。他心里快意至极哪怕到了此时此刻,他也未曾后悔第七百九十七章 绝望哭声在天牢里回荡不休。唯一未曾落泪的,就是心如磐石的宁夏王了。谢明曦遥遥地看着面色冷硬的宁夏王,心里颇有些不畅快。前世,就是这个男人,令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令她殚精竭虑活得卑微。这一世,她没有直接出手报仇,却在暗中做了不少事,一步步将他推入深渊。死到临头了,他摆出这副悍不畏死的样子来给谁看谢明曦心中冷哼一声,迈步走了过去。宁夏王拧起眉头,阴冷地注视着谢明曦。李湘如的哭声戛然而止,略有些慌乱地站到宁夏王身前,声音骤然扬高:“谢明曦你要做什么”这一声,将众人的目光全部吸引了过来。谢明曦扯了扯嘴角,扯起讥讽的弧度:“我有些话,要告诉宁夏王。你为什么这般紧张众目睽睽之下,还担心我一个弱女子会对宁夏王不利不成”呸你算什么弱女子李湘如忍住啐一口的冲动,想到眼前的谢明曦如今的身份,想到日后自己还要仰仗祈求谢明曦,不得不忍了这口闷气。默默让了开来。宁夏王每日都被灌软禁散,手脚无力,又被粗厚结实的铁链捆缚住双手双脚。便如一头猛兽被拔去了利齿,看着吓人,实则毫无威胁。谢明曦在三米之外站定,淡淡道:“宁夏王,你被关进天牢后,陆迟曾写过一封书信给皇上。”陆迟两字一入耳,一直冷漠如冰的宁夏王,终于变了脸色,冲口而出道:“他在信里写了什么有没有提起我”李湘如:“”此时的宁夏王,真情流露,双目中闪着不容错辨的焦灼热切。和之前对着李湘如母子的冷漠形成了强烈之极的对比。李湘如就是再迟钝,也惊觉出了异样。深藏在心底的猜疑迅疾闪过心头,难道殿下对陆迟不绝不可能李湘如在心底拼命告诉自己,不能胡思乱想,不可怀疑夫婿。宁夏王至始至终也没看她,更未出言解释。拖着沉重的铁索往前挪动两步,急切地追问:“陆迟在信中到底写了什么”李湘如心里的最后防线,终于溃败,俏脸惨白如纸。谢明曦淡淡瞥了面色惨然的李湘如一眼,然后看向宁夏王,不疾不徐地说道:“陆迟确实提起了你。”没等宁夏王释然高兴,又给了宁夏王重重一击:“陆迟说,人在做天在看。你有今时今日,皆是咎由自取。他只遗憾自己身在蜀地,不便来京。不能亲眼看到你被行刑”这一席话,如数柄利刃深深刺中宁夏王的胸口。宁夏王如遭雷击,面色泛白,目中溢满了痛苦。谢明曦看在眼中,心底那口积郁了数年的闷气,终于抒出胸膛。转身离去。牢房里陷入了一片死寂。过了片刻,李湘如终于挣扎着挤出几个字:“殿下,你为何这般在意陆迟”宁夏王心痛如绞,冷笑着回应:“你不是知道了吗何必再追根问底”说完,便闭上双目,再不看李湘如。李湘如浑浑噩噩,在原地站了许久。她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溃,陷入一片无边的黑暗。她睁着眼,却什么也看不清。她似一只扑火的飞蛾,为了一点点光明飞进了火焰中。被烈焰焚烧殆尽直至耳边响起御林侍卫统领的声音:“时间已至,请诸位藩王妃离去。”李湘如木然地点点头,最后看了自己这一生最爱的男子一眼。然后转身离去。霆哥儿一直在哭,跑了几步便摔了一跤,口中不停地喊着“母妃”。可往日疼爱他的母妃,似未听见一般,根本没回过头。霆哥儿哭得更凶了。心情同样恶劣的尹潇潇,心里的火气骤然冒了出来。她蹲下身子,将哭喊不已的霆哥儿抱进怀中,扬声怒道:“李湘如你再伤心再难过,也别扔下霆哥儿”这一声怒喝,如石沉大海。最好颜面心气最高的李湘如,此时连头都没回,就这么僵硬着走出了天牢。霆哥儿还在哭,眼睛哭得通红,嗓子也哭哑了。仿佛被遗弃了一般,紧紧抓住尹潇潇的衣襟。尹潇潇无奈之下,只得一直抱着霆哥儿。如此一来,霖哥儿又不依了:“娘,抱抱我”霆哥儿生得高壮,尹潇潇抱了霆哥儿之后,根本腾不出手来抱霖哥儿。霖哥儿闹着哭个不停。尹潇潇听得头痛无比。就在此时,谢明曦走上前来,将霖哥儿抱了起来:“霖哥儿乖,七婶娘抱着你。”霖哥儿这才停了哭泣,将头钻进谢明曦的怀里。尹潇潇和谢明曦对视,想说什么,嗓子似被什么堵住一般,怎么也说不出口。世事就是这般无奈。闽王会落到什么下场,不想可知。这一切都是闽王咎由自取,怪不得盛鸿夫妇。可让她毫无芥蒂地对着谢明曦说笑如常,她也委实做不到了。谢明曦抿了抿嘴角,抱着霖哥儿走出天牢。金銮殿。这是盛鸿登基为帝的第一次大朝会。盛鸿身着龙袍,坐在龙椅上。目光一扫,将百官垂头恭敬的样子尽收眼底。心里不由得暗暗感慨。万人之上,俯瞰众生。至高无上的皇权,是最诱人的毒药。人一旦沾染上了,极易沉醉上瘾,也极易生出自己高高在上永远高人一等可以任意主宰他人命运的错觉。身为天子,最大的敌人,既不是藩王,也不是群臣。而是要和人最本能的贪恋和权欲抗衡。后宫也是一样。俞太后是权势斗争的胜利者,也被权势二字彻底冲昏了头脑,贪恋着早已不属于自己的凤印,霸占着椒房殿不肯让出来。也正因清楚宫中争斗的阴暗不休,所以谢明曦才会如此厌恶宫廷。放心吧明曦,我盛鸿一定会做个不一样的“明君”,也给你一个截然不同的后宫。盛鸿不知想到了什么,挑眉笑了一笑,然后张口:“诸爱卿,今日可有要事启奏”第七百九十八章 难缠要事当然有。之前的两三个月,龙椅空悬,国无君主。诸多国朝大事,皆由内阁商议定夺。不过,少了天子圣裁,总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今日大朝会,内阁诸阁老们,率先启奏。盛鸿也不敢再分神,敛神倾听。他曾听政过两年,也曾在工部当差做事。对朝务不算陌生。只是,当日他一直存着混日子的心思,并未投注太多心力。现在忽地坐上龙椅,要做圣听决裁之人,心里也没什么底气。不过,他有个最大的优点。不懂不会装懂,不知该如何定夺的,便暂时按下,留待散朝后和阁老们商议再做定夺。身为首辅的陆阁老,一直未曾出言,默默地注视着龙椅上的年轻天子的一言一行。半日下来,心里不由得暗暗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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