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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兰宫 分节阅读 629(1 / 1)

d家的先人蒙羞了去”忻嫔便也拊掌,“兰妹妹说的是。”忻嫔说着却叹了口气,“只是可惜,庆妃却挪到景仁宫里来了。若庆妃依旧与愉妃同住在储秀宫里,相信愉妃迟早会动手”兰贵人便也眯了眯眼,“虽说如此,不过幸好我景仁宫里还有个鄂常在若那永璐出了什么事,正好顺水推舟都推到愉妃身上去好了。”忻嫔咯咯一笑,“谁说不是呢要说跟令贵妃斗,这个鄂常在怎么都指望不上;不过若论到算计小孩子,这鄂常在倒是经验丰富,值得托付。”兰贵人一怔,“此话怎讲”忻嫔却不肯说破原委,只是垂首一笑,“要用一个人,总要提前试炼试炼她堪不堪用。兰妹妹,你说是不是”十二月来了,宫里筹备着过年,在接续着皇太后圣寿的喜气儿之后,更加地热闹了起来。五阿哥的所里也传来好消息,都说侍妾胡氏怀着的,又是一个男胎。因这回是都在宫里居住呢,不用如上一回一般还要在圆明园和宫里两处奔波,故此便连皇帝都亲自去看望过两回。这样“失而复得”的孩子,皇帝在乎,愉妃也更在乎。尤其是愉妃在进封贵妃无望之后,留在宫里也是怕叫人笑话,这便更是将一颗心都放在永琪这个即将出世的孩子身上。宫里的传言起来之后,玉蕤悄声与婉兮复命,“主子放心,太医们都安排好了,他们必定张开的是同一张口来说话。在孩子落地之前,他们会众口一词都说是男胎。”婉兮抬眸望住玉蕤,“没有人怀疑过吧”玉蕤轻笑一声,“姐你放心,怎么会有人怀疑呢五阿哥和愉妃自然是早就希望这一胎依旧得男,故此便是旁人没那么说的时候儿,他们自己都恨不得往外放这样的话去;这会子太医只是说隐约看来,似乎男脉,他们便已然一百个相信,绝不多问一声儿的了。”婉兮点点头,“有这个孩子的事儿暂且拴着,愉妃、鄂常在,便连同皇后在内,暂且便兴不起什么风浪来。”“我不求别的,只求这会子风平浪静的,等小鹿儿明年种痘平平安安过来,就够了。”永璐的周岁已经过了两岁,已是到了种痘的年纪。钦天监已经给了永璐种痘的吉时,就在新年开春儿。算算永琪的第二个孩子可能落地的日子,便也在那前后。若能借那孩子的事儿,来暂且拴住那几个人的心去,倒也叫小鹿儿种痘的事能得些平安了。十二月,皇帝的国事也侧重于新旧交替。十二月初五日,皇帝升座太和殿,文武升转各官谢恩。十二月初八日,正式下旨:“皇六子永瑢嗣慎郡王后,以承王祀。著封为贝勒,于明年就府。”谕旨一下,纯贵妃苏婉柔这一生的所有念想,到这一刻终于尽告结束。她这一生,一共两个皇子,长子三阿哥永璋,十三岁的时候儿被皇帝借故褫夺继承权;次子永瑢,在这一年被正式出继。两个儿子,纵为皇子,也再与那个皇位无关了。虽说这消息纯贵妃早就知道了,可是“传闻”与正式下谕旨确定之间,还有一些区别。只要皇上的谕旨一日不下,便总好像还存着那么一点子希望似的。故此便是纯贵妃在慎郡王允禧去年过世之后,皇上就派了永瑢去送“陀罗经被”时心下已有数儿了,可是那会子还能硬撑,这谕旨一下,终是病倒了。四公主哭着来请婉兮,攥住婉兮手的刹那,那指尖的冰冷叫婉兮都吓了一跳。“令姨娘我额娘这一回病倒与往日不同。我真的害怕,我额娘这一病便再,好不起来了。”婉兮伸臂拥住四公主,“傻孩子,别说傻话。只是这十二月的天儿冷,你额娘身子本就弱,这才受了风寒。”玉蕤也上前盯住,“四公主万万不能叫人说,纯贵妃娘娘是因为六阿哥的事儿病倒的只可说天冷风寒。”四公主忙抹一把眼泪,“我记住了。便是这眼泪,也只到永寿宫来流;在外人面前,他们别想看见”婉兮急急赶到钟粹宫,纯贵妃已是起不来炕了。婉兮到来,纯贵妃虚弱地伸手,攥住了婉兮的手。她想笑,可是一眨眼,泪终究是先流了下来,“淑嘉临去之时,托孤于你。我那时还说,又何必如此唯有自己也到了这样一天,才知道原来这样做,才是最后的心愿。”婉兮不想落泪,可是摇头之间,面颊上还是挂了水痕。“纯姐姐,你别乱说。只是风寒,纯姐姐养几日,必定好起来了。”纯贵妃努力地笑,“好起来心病还须心药医,若叫我好起来,除非皇上收回成命,不叫永瑢出继了;又或者叫皇上毁去十一年前的前言,不叫我的永璋再受那等委屈了。”“咱们当娘的,这一辈子好歹给皇上生下了两个皇子,又居贵妃之位,总想着好歹还能为自己的儿子争一点子什么去可是你瞧,皇上竟是如何对我这两个皇子的”“皇上他好狠的心啊”同是当娘的,婉兮如何能不明白纯贵妃的心啊。纯贵妃用力抹着脸上的泪,“便是当年还想争,可是慢慢儿的,我也明白了,终究咱们是汉人,大清的江山如何能交给一个有一半汉人血脉的皇子来承继”“可是皇上啊,他不想将大位交给我的两个皇子去,那就不给好了;又为何非要将话说的这样明白,还每个都要下了谕旨,这样丝毫不留情面地昭告天下去,啊”“他就什么都不说,悄无声息地叫我的孩子绝了这个念想去,难道就不行么”婉兮垂泪,只能摇头。纯贵妃叹口气,努力地想笑,“皇上其实就是想告诉天下,他才不会将大位交给有一半汉人血统的孩子去呢。他这是要叫满洲亲贵大臣们放心,是不是”婉兮伸手过来替纯贵妃拭泪,将被子给纯贵妃又拉了拉,“纯姐姐,听我一言:皇上谕旨既然已经下了,咱们便别再往回去想。不如想想将来,尽最大可能替三阿哥、六阿哥安排好前程,就也是了。”“便是不能承继大位,当个逍遥王爷又有何妨咱们在宫里这些年,亲眼看着皇上每日里的殚精竭虑咱们的孩子,其实又何必非要那般”纯贵妃却还是泪水不停。“逍遥王爷婉兮啊,孩子们既然生在帝王家,便没有逍遥一说,有的永远是成王败寇。只要生为皇子,不管自己想不想,终究会一步一步被人推到那条路上去。”“你看看我的永璋,他如今缠棉病榻已有数年,那都是委屈得来的病啊我的永瑢呢,皇上叫他出继不说,初封竟然只给了个贝勒我真怕永瑢也会一时想不开,步了永璋的后尘。”婉兮轻声劝,“便是初封贝勒又何妨终究六阿哥是承继慎郡王,那么将来便必定也是慎郡王”“郡王呵呵”纯贵妃轻轻摇头,“他若不出继,本该是亲王啊”纯贵妃哭得累了,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婉兮起身走到外间,拉过已经哭成泪人儿的四公主来。“拈花,这会子你额娘心绪难平,可是你不能只这么陪着你额娘哭了。你额娘心疼你两个哥哥,你总得先拔出来,帮你额娘,冷静地看一看未来的路去。”四公主用力点头,狠狠抹掉颊上的泪。婉兮欣慰含笑,“好孩子。我曾与你说过:不能叫你六哥再步你三哥的后尘。你三哥郁闷在心,你六哥必须要看开才行。你额娘现在说不出这些话来,这些话唯有你去说。”第2313章六卷353、我就这一颗心六千字毕当晚,四公主便赴南三所,见了永瑢。永瑢风姿俊秀,然这一道谕旨下来,不过半天的光景,也已然神形憔悴。四公主进门见了,心下也是刀剜一般的疼。只是她记着令姨娘的话,这会子她当着哥哥的面儿,已然不可以再哀戚、落泪了。永瑢见了妹妹的面儿,急问母亲,“额娘她,可好我本想今儿就进宫请安,只是我又怕自己今儿这模样,见了额娘,反倒只叫额娘伤心。”四公主按下心内的怆然,面上只淡淡一笑。“六哥,额娘没事。额娘在宫里沉浮三十年,什么事儿没经历过额娘这会子不过是担心你,”四公主抬眸凝住哥哥,“你虽然是哥哥,可是你今年不过刚满十六岁。唯有你没事,额娘才会没事。”永瑢惨然一笑,跌坐回炕上。“刚满十六岁,哪里十二月十四才是我十六岁的生辰,我到十二月十四才满十六岁可是皇阿玛偏偏赶在这十二月初八便下旨定我出继”“连六天都不肯等。皇阿玛当真是半点都不怕我伤心。”四公主深吸一口气,抬眸盯住永瑢的眼睛。“皇阿玛既然半点都不怕你伤心,那你就必定不能让皇阿玛失望。今晚就罢了,明天一早,你赶在皇阿玛起身的时辰,便早早收拾停当了,去养心殿给皇阿玛谢恩”四公主推着永瑢到镜前,指着永瑢的脸,“这脸上的憔悴和哀戚,今晚上必定全都得抹去了你得平静,甚至带着喜气儿去才行。”永瑢霍地回身,一把推开四公主的手,“你当我是什么我怎么能做得到”四公主缓缓收回了被推开的手,静静凝视哥哥的眼睛,“我知道你做不到,可是你必须要做到”“谁让你生为皇子,这命数便不止是叫你来享荣华富贵,更是要让你来扛起凡人都扛不起的压力来。”永瑢一双黑眼凝住妹妹。眼前的妹妹,也是出生于十二月,此时刚刚满了十四岁。十四岁的妹妹,这一刻,倒比他这个当哥哥的,更为冷静。永瑢被四公主的沉静所慑,倒也终于平复下来不少。他坐在一旁,偏开脸去,“我明白。明日一早请安,我必定去。便是面上还有些什么,我也趁着明早天色未亮,约略用些妆粉去遮盖就是。”“此时三哥已然那样,我便更不能任性。若因为我而惹恼了皇阿玛,只会更加连累额娘和三哥。”四公主这才松一口气,上前来拥住兄长。“六哥三哥已经积郁成疾,病了这好几年去。六哥你千万不能再有事。否则咱们娘儿四个,又要依赖谁去”永瑢沉沉垂眸,疼痛地长叹一声。“生为皇子,我自忖资质、努力绝不比任何兄弟差了去。便是五哥永琪,他虽然声名鹊起,可是论才学、还是弓马,抑或书画,我哪一点逊色于他”“说到底,我相差的,不过是身子里流淌的这一半汉人的血”四公主轻轻点头,“那咱们还争什么呢便是再努力上进,谁又能改的了身子里这一半的血去若还非要争,岂不是与自己为难,岂不是非要割断自己的血脉,换掉血去才心甘”“六哥啊,听我一句话血脉是咱们改不了的,这命便怎么都是争不过的。此时皇阿玛谕旨已下,咱们便更得自己提醒着自己,平顺下这颗心来。”四公主眼圈儿也是微红,“六哥,我最怕看见你再如三哥那般”永瑢叹息一声,揽住妹妹的肩头。“这些道理我何尝不明白只是,心下总归意难平。”四公主吸吸鼻子,含泪仔细端详六哥眼底的不平,“这会子你怨天怨地都不要紧,最怕你对皇阿玛生怨。你若因此对皇阿玛生了怨去,那你的这一生,便是毁了。”“况且你说皇阿玛半点都不为你顾虑,可是你怎么忘了皇阿玛在下旨将你出继之后,紧跟着便又下一道谕旨,定皇子分封后章服的”永瑢眯眼凝视四公主。四公主含泪一笑,“皇阿玛说,从前的规矩是:皇子教育宫中,俱服四团龙补服;及分封之后,当服用各视现在爵秩。皇阿玛命你明年出宫就府,那按着从前的规矩,你就该穿贝勒的服色。便再不能穿皇子的四团龙补服。”“从此便是兄弟相见,你从服色上已然矮了一头下去。想必,你心下自然难受。”“不说别人,便说咱们三哥。自从被褫夺了继承权,三哥出宫分府之后,穿着的服色便已经不是皇子;遇见兄弟们,还得按服色行礼。”永瑢深吸一口气,“何尝不是”四公主静静地微笑,“可是这一回,皇阿玛却是为了你而改了规矩呢。皇阿玛说,第念皇子年届受封,岂必概膺王爵。自亲王、郡王、以及贝勒、贝子、公、秩分五等,惟朕所命。但皇子等、均在内廷,自不与外廷宗室同科。彼兄弟同怀联序之间,亦未宜以章服等差,致生形迹。”“皇阿玛是说,咱们大清的规矩,未必皇子都封王;咱们大清的皇子,按着宗室爵位可分亲王、郡王、贝勒、贝子、公等五个品阶。具体封何爵位,都由皇阿玛来定夺,没旁的成文规矩。”“可是皇阿玛说,既然都是皇子,即便分封后的品阶不同,若因为服色有所区分,倒叫兄弟之间不睦。”“故此皇阿玛改了规矩:嗣后皇子分封,所有俸糈官属各依封爵外,其一应章服,著仍照皇子时服用。也就是说,六哥啊,你虽然出继,虽然封为贝勒,可是你仍旧可按照皇子的服色,穿四团龙补服。跟五哥,甚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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