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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兰宫 分节阅读 638(1 / 1)

d听得懂些皇上竟然能学通这么多话”婉兮含笑眨眼,“还不止这些。钦天监里还有洋人,我还听说皇上向钦天监里的洋人学欧罗巴的话呢。”颖妃也是张了张嘴,“皇上是不是早定了心思,要选回部女子入宫皇上就是为了这个买丽克才学的回话吧看起来,皇上好喜欢她。”颖妃的这一句话,倒是叫语琴等几个人,面上都黯然一下。终究,那回部的女子,天生的五官艳丽,叫她们心下都有些自惭形秽。婉兮悄悄儿冲颖妃做了个鬼脸,“哎哟,是不是我那黄酒洒出来了怎么迎面一股打鼻儿的酸味儿”颖妃脸一红,“令姐姐又笑话人”婉兮含笑冲几人点头,“不是的。这会子只是朝廷平了回部之乱,却并非回部初次归顺朝廷便如吐鲁番的额敏和卓,便是康熙爷年间就曾出兵助力朝廷,征伐准噶尔;雍正十年的时候儿,就被先帝封为扎萨克辅国公了。”“故此皇上学习回部的语言,该是当皇子的时候儿就开始了,并不是这会子才为了一个回部女子所学。”颖妃红着脸吐了吐舌,“我说嘛不然皇上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学会了啊。你们听,那话还打着嘟噜儿的,颇有些难学才是”还是婉嫔稳稳地坐着,看语琴和颖妃都说够了,才伸手过来轻轻按了按婉兮。“看戏的时候儿,你明明可以听豫嫔的提醒,用蒙语与她说话,可是你却没说;而今儿,皇上也没用蒙语与她说话,而是特地用了她们部族的言语”婉兮会心抬眸,与婉嫔眨了眨眼。皇帝定完此事,便将买丽克交给了那拉氏,他自己含笑起身离去,赴“山高水长”,赐王公大臣、蒙古王贝勒额驸台吉、及霍罕、巴达克山、齐哩克、博罗尔、布噜特、诸部使臣等茶果。众人都知道,“天地一家春”接下来为了安顿买丽克,又有一番好折腾,这便都起身告退。大家一起朝外走着,话题自然都是围绕着这位买丽克。同来自厄鲁特蒙古,对回部多年杂处相居的豫嫔、祥贵人,这会子成了众人争相请教的焦点。豫嫔是跟在婉兮身边儿,倒没怎么多话;倒是祥贵人颇有些得意洋洋地道,“姐妹们世居内地,没见过几个回部女子,才觉得那买丽克相貌艳丽罢了我母家在西域这些年,什么样的回部美人儿我都见过。说实在的,这个买丽克的相貌,在回部女子当中,也不过中人之姿罢了,没什么特别的。”兰贵人听了,便也点了点头,“可是她终究是出自和卓家,凭和卓一家在回部的地位,她母家的身份倒也显赫。更何况皇上刚封了她叔父为辅国公,她哥哥是一等台吉呢。”“身份显赫”祥贵人却反倒捂嘴笑了起来,甚至笑弯了腰,“要说他们家身份显赫,对那回部人去说,倒还罢了;可千万别到我们蒙古人眼前儿来说。不然啊,我们当真是要笑掉大牙了”婉兮听了都一皱眉,轻轻瞥向豫嫔。豫嫔便也会意,轻声道,“囊囊放心,我自然不会如她那般口无遮拦。”语琴听得有些迷糊,忙问婉兮,“你们究竟打什么哑谜呢看戏的时候儿,你特地不在买丽克面前说蒙语,可是她明明是能听懂蒙语的这会子那祥贵人又得意成那个样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多亏婉兮这几年来不间断地看“狐说先生”赵翼的笔记;而赵翼曾为刘统勋家幕客,刘统勋则为西域图志的负责人,故此赵翼的笔记里,对于西域的描述颇为详尽、翔实,便也叫婉兮对于西域所居的厄鲁特各部、回部有了相当的了解。这会子便是不用豫嫔来说明,婉兮也能准确说出其中的原委。“当年准噶尔辖制西域,回部受其要挟。回部的和卓都被准噶尔人驱赶至伊犁东北之地,沦为阶下囚。和卓一家在伊犁不但再没有尊贵的地位,甚至要自己种地来养活自己。”“他们会听会说蒙语,也是在那段日子里被迫学会的。故此我在她面前才反倒尽量不用蒙语”婉兮说着也是轻叹一声,“对于和卓一家人来说,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祥贵人母家从前就是准噶尔的宰桑,曾在伊犁看管过和卓一家。故此她从小便习惯了蔑视她们,这会子才这般得意。”颖妃回眸狠狠瞪祥贵人一眼,“这算什么,戳人家就伤疤,还得意成这样儿叫她为我延禧宫的贵人,我当真是脸都要被打红了”语琴也与豫嫔道,“这话祥贵人说得,咱们必定不能这样说。即便是回到咱们景仁宫,关起宫门来,便是兰贵人要问你,你也当守口如瓶。”看语琴这般已然自然而然端起了一宫之主的威仪来,婉兮不由得含笑凝眸。豫嫔忙行礼,“庆妃囊囊放心就是。谁人心上没有旧伤疤今日咱们揭旁人的,难免他日,旁人也同样揭咱们的。这才是得不偿失。”颖妃轻叹一口气,低声道,“这会子我真佩服庆姐姐了。我那延禧宫里啊,可没这么好节制。”语琴摇头苦笑,“瞧你说的,你没见那边儿打听得最热闹的,不就是我宫里的兰贵人么我与豫嫔能说这样的话,与那兰贵人又何尝是容易说得通的”婉兮听着,缓缓低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更何况咱们这后宫里,各宫关起门来,看似一个家,却实则一个屋檐下的并非亲人呢。”“小到一个宫,大到咱们东西六宫,甚或再加上太后宫、太妃宫,这整个后宫去道理便都是一样儿的。”“从前咱们自己是宫里位下人,上头有人为主,咱们得低头听着;而如今,咱们自己的年岁也都大了,各自为一宫之主,便再低头忍着,倒不成规矩了。”婉兮缓缓抬眸,眸光清静,望住语琴和颖妃,“既然宫里人多心眼儿也多,那咱们便再只听之任之也不是事儿。是时候咱们挺起了腰杆来,先将自己宫里整肃清楚了。”婉兮一左一右握了握语琴和颖妃的手,“古人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语琴与颖妃的眸子同时一定,继而对视一眼,然后两人齐齐转过头来望住婉兮,都是点头。“你说的对,是时候了。从前咱们要听人家的话,这会子便得要旁人学会听话了。”几人在后湖上小码头告别。婉兮和玉蕤坐上冰船回“天然图画”。玉蕤这才轻声道,“颖姐姐的宫里还好说,不过一个祥贵人挑刺儿;倒是庆姐姐的景仁宫里,兰贵人和鄂常在,都是叫人不放心的。”婉兮点头,“今儿倒不见愉妃和鄂常在”玉蕤也是蹙眉,“奴才也觉意外。难不成是胡氏要生了可是不对呀,原本是说开春临盆,这才正月里”婉兮便也微微皱眉,“你回去便紧着去问问。”婉兮回到岛上刚歪着盹了一会子,玉蕤便急急忙忙走进来,“真没想到,真是胡氏提前临盆了”婉兮睡意全无,一下子便坐了起来。“竟是早产了”玉蕤奉了婉兮的命,从圆明园赶回宫里,来到五阿哥所里的时候儿,五阿哥的所里已经忙成了一团。个个面上都并无喜色,反倒是一派惊慌失措。玉蕤忙去找英媛格格。英媛将玉蕤拉进她房里,向外看了一眼,低声道,“是个小阿哥。”玉蕤忙问,“既然是个小阿哥,那是天大的喜事啊怎么这所里内外,竟然都忙叨成了这个样儿难不成是因为早产,那胡氏的身子不好么”英媛叹了口气,“这么忙叨,不仅是早产的事儿,更是那孩子虽然落了地儿,却怕保不住了。”玉蕤也吓了一跳,呆呆望着英媛半晌。“你和五阿哥的长子没能保住,难道说胡氏这第二个阿哥,也要保不住”英媛也是黯然跌坐,拍了拍腿,落下泪来,“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啊一个保不住,个个儿都保不住。”玉蕤也是摇头,“若说从前皇室也有头几个孩子保不住的,那都是成婚早、年岁小的缘故;可是五阿哥这都二十了,年岁可不小了,生下的孩子按说不应该保不住才是。”英媛含泪摇头,“谁知道呢总归人家说是咱们的孩子福,要不就说我们这当娘的担不起诞育皇阿哥子嗣的担子来”玉蕤平定下来,却一把攥住了英媛的手。“那这会子,你可想好了,该怎么应对”英媛吓了一大跳,“姐姐说这竟是何意”玉蕤蹙眉道,“我的傻妹子,我在园子里一听说胡氏早产,这便悬心于你,赶紧向令主子求了恩旨,这才赶回宫来看你你想啊,宫里的女人早产,这一向都会被人加以利用,可用来害人的啊”“你与胡氏都是五阿哥的侍妾,又是先后有的孩子;你说,胡氏忽然早产,若有人怀疑,又会怀疑到谁身上来”英媛惊得腾地站起来。“姐姐是说,她们会将这事儿推到我头上来”玉蕤深深叹一口气,“这个嫌疑已然够重,若小阿哥再保不住,这责任便更重了这会子趁着小阿哥那边儿还没传出准信儿来,你心下赶紧打量个清楚才好。”英媛紧紧盯住玉蕤,半晌含泪而笑。“我懂了我们两个都是皇子侍妾,又是先后有了孩子;都是小阿哥,这便又前后一同都保不住了。这便正好被人利用了,说是我们两个鹬蚌相争的缘故。”“她们尽可以将我的孩子没保住的责任,推在胡氏身上;再将胡氏母子的事儿,赖在我头上。这样我们两个的孩子都没了,便得了合理的解释;而我们两个,便都该死了”玉蕤也起身,一把抱住英媛,“正是这回事所以你这会子不能再傻等着,唯有先理清思绪,待得待会儿小阿哥的信儿准了下来,你便该先下手为强”当整座紫禁城都沉入夜色,那些金瓦红墙都被黑夜掩盖的时候儿,终于传来了准信儿胡氏所诞下的、永琪的第二子,也已夭折。英媛所诞下的长子,好歹还活了三天,等到了洗三之时;胡氏诞下的第二子,竟然于诞生同日,只来这世上看了一眼,便长辞而去了。胡氏自是哭到撕心裂肺,几次要以头撞地,想要跟着孩子一起去。终究都才只是十八岁的小姑娘,这辈子头一回当娘,这便如何承受得起这样的丧子之痛;便想不开,宁肯一同死了罢了,也舍不得小小的孩儿独自去走那条黄泉路。愉妃和五阿哥嫡福晋鄂氏,见大势已去,虽说也安慰胡氏,但是总要出门去面对众人。愉妃更是要亲自回禀皇帝才行。胡氏的屋子里便只剩下几个妇差、女子照应着,拼命拦着胡氏寻短见罢了。胡氏闹腾了好一会子,终于累了。绝望地躺在帐子里,小小的脸衰败如落叶。英媛走进来。妇差们都像见了救星,跟英媛行礼,都说:“英媛格格好歹劝劝我们格格。”英媛坐下来,要了热水,拧了手巾,轻轻替胡氏擦着额角被汗黏住的头发。“失去孩子的疼,在咱们所里,我便最懂。你眼下心里的不甘、绝望和疑问,几个月前,我心里全都一模一样儿。”“可是,博容啊,”英媛唤着胡氏的小名儿,“我都能好起来;你会子便是再难熬,你也得熬过去。你得跟我一样儿好起来才行。”“咱们的第一个孩子是没了,可是唯有咱们好起来了,才能再有第二个、第三个孩子去便是咱们这第一个孩子是怎么没的,那孩子受了什么委屈去,也唯有咱们好起来了,才有机会回头查清楚去,是不是”胡博容眸光一转,眯眼凝住英媛。“姐姐是说,姐姐也觉着我和我的孩子受了委屈去又或者说,姐姐当初失了大阿哥,回头已经查清楚了,内里别有隐情”英媛毅然点头。“我的孩子没了,可是却因此反倒换来了阿哥爷的格外疼惜。我不怕与你说:阿哥爷这几个月来在我房内留宿的夜晚,倒比嫡福晋还多出两倍去太医说,我的身子调理得很好,康复得很快,说不定很快便可以再得孩子去。”“博容,你的孩子没了,这已经是事实。你就是再难受,也已经挽不回。若你愿意,倒不如善加运用此事,反倒能赢来阿哥爷多一分疼惜”胡博容的哽噎一点一点变弱,终于安静了下来。她望住英媛,“姐姐,你为何帮我”英媛却笑了,“这会子我何尝是帮你我是帮我自己。我只怕明天一早起,所里便会将你早产、阿哥夭折的事儿按在我头上了。到时候我便是想与你说话,都不容易了。”胡博容紧紧盯住英媛,“姐姐这样说,便是这件事必定与姐姐无关”英媛惨然一笑,“同样的苦,我也吃过;我敢在你面前用我全家性命,用我余生的子孙福气来与你赌咒发誓”胡博容盯住英媛半晌,终于转开目光,幽幽点头,“那我心下,便也明白了。是她”谢谢所有恩赏月票的亲们啦第2320章七卷5、设防七千字毕玉蕤当晚返回圆明园,将永琪所里的情形禀报给婉兮。婉兮听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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