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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兰宫 分节阅读 814(1 / 1)

d气有些薄,好容易前头养住了一个儿子,这回这个便也是要小心翼翼的只是可惜啊,这个生下来,却是个女孩儿。”乐容点头,“不但是个格格,听说身子骨儿还不大好,生下来便不是足月的。”忻嫔眨巴眨巴眼睛,“那个胡氏前头也是夭折过一个儿子,当时那胡氏必定是郁结在心里了,伤了根基也说不定。这便好容易再怀了孩子,身子却也带不住,才不足月就下生了。”乐容如何不知道当年鄂常在跟自家主子鼓捣的那些个算计去,这便也只能跟着叹口气,“不过五阿哥这两个使女,倒是个顶个儿的顽强,死了一个孩子,还能再生出来;反观倒是五阿哥的嫡福晋有些可怜了,这些年就从未有过所出,反倒是要眼睁睁瞧着两个使女一个接一个地怀孩子、生孩子”忻嫔一声冷笑,“谁让她是鄂家的女儿呢鄂家如今已是什么境地,没毛的凤凰便都不如鸡”“既然这一个月来,连愉妃都只顾着孙女儿,”乐仪便也笑道,“这么说来,那这回十五阿哥上顺大吉,那就只剩下皇后一个儿着急上火了”忻嫔一听,便有些喜上眉梢。乐容会意,冲着乐仪眨了眨眼,“她还敢上火哎哟,怎么不长记性呢”正说着话儿,门槛外的二等女子乐思,远远地冲乐容招手。乐容便转身走过去低声问了缘故,面上也是一肃。“什么事”忻嫔已是瞧见了,这便扬声问。乐容赶紧走过来低声回,“禄常在来了。神色之间有些慌乱,倒不知主子这会子是方便还是不方便见她”忻嫔也是一皱眉,“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这天光大亮地就来登门儿便是有事儿,不能寻个外头的机会去么”“奴才也是这个话儿。”乐容道,“不如奴才去挡了就说主子这会子没在寝宫,到佛城里拜佛去了。”忻嫔垂下头想了想,“她虽年纪小,办事儿不够深沉,可倒也不是个慌里慌张的样儿。她今儿既然这么慌里慌张地来了,怕是有要紧的事儿。”忻嫔召唤乐容近前来,“你带她从侧门进来,别叫人看见了。”绕了个弯子,好一会子禄常在才进了来。忻嫔一瞧,果然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儿。可是那脸,却奇异的红;两眼更是闪放着莫名的光芒。像是极其惊恐,却又极其快乐。见此模样,忻嫔都忍不住蹙眉,上前还是亲亲热热抓住禄常在的手,关切地问,“禄妹妹这是出什么事儿了”禄常在的手,在忻嫔的掌心里,都在微微轻颤。不单是手,还有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忻嫔娘娘,我,我拿到了,拿到了”忻嫔猛然一挑眉,“你拿到什么了”禄常在抬眸望住忻嫔,眼底都是那股子诡异而慑人的光芒,“那方子。我拿到了那张坐胎的方子”忻嫔震动了一下儿,却极力压抑住,叫自己面上至少看起来还是平静的,依旧如袖手旁观的模样儿。“那方子呵呵,禄妹妹你怎么拿到的”忻嫔眸光一转,“那方子倘若当真那么灵验,令贵妃自然是压箱底儿地珍藏着,如何能轻易示人去更何况就算你是庆妃的妹子,可是她便是肯与庆妃亲近,却也未必肯叫你在她宫里翻箱倒柜去啊”禄常在笑得依旧目录精光,“她是不会准,可是终究还是叫我逮着机会了”忻嫔一眯眼,小心藏住刺探,“什么机会啊”禄常在兴冲冲道,“皇上下旨,叫我姐姐搬到天然图画岛上去了既是搬家,必定翻箱倒柜;且她自己还要在岛上陪着十五阿哥,寝宫这边儿便都由得我去。”忻嫔也是吃了一惊,“皇上叫庆妃搬到天然图画岛上去了”禄常在缓了缓,才道,“皇上也是为了十五阿哥。十五阿哥刚在那送完了圣,还需要将养,皇上这便不叫他再折腾了,原地养着就好。皇上是将五福堂赐给十五阿哥住,日后也叫十五阿哥就在那岛上念书去。”饶是忻嫔自己是没有皇子的,听得这个消息,心下都是酸楚。“听听,听听,那天然图画岛上的朗吟阁,是康熙爷赐给当年还是皇子的先帝念书的地方儿;而五福堂,则是先帝赐给咱们皇上当年年幼的时候儿念书的地方。如今,皇上也要赐十五阿哥在那岛上念书了呵呵,好一个三代传承。”皇帝在乾隆二十四年所做的御制诗五福堂六韵中有“园内此堂古,祖恩皇考承”的诗句,并自注“堂名皇祖所赐也”。因此句,便将五福堂由康熙爷起,三代传承下来的意义点明。那首诗中更有一句:“翘心思好德,圣意示含弘”,则更是说他自己每次来到五福堂,都会想到皇祖对他的深意,感念皇祖早就暗示江山将由他来继承的心意去故此这五福堂的传承之意,早在那一年起便已为宫中上下所知。彼时尚无十五阿哥,却已经有了十四阿哥永璐。皇上这诗句叫人心下不安,不过小鹿儿却在二十五年却没能熬过种痘去,故此这五福堂的深意便也被摁了下来,便没人格外在意去了。可是如今十五阿哥在五福堂却成功地送圣,又被皇帝正式赐居在了五福堂那皇帝当年的那话儿,便又迫近眼前了忻嫔虽说自己没有皇子,可是也当真是心头激跳啊禄常在垂着头,仿佛只沉浸在她自己的思绪里,倒没搭话。忻嫔深吸一口气,抽回心思,垂眸凝注禄常在,“可是就算庆妃挪到那岛上去,需要翻箱倒柜,那你怎么就得着了令贵妃的方子去是庆妃搬家,却不是令贵妃搬家啊,难不成你是说,令贵妃那方子,竟然存在庆妃的手里头”禄常在心下也是一个哆嗦。怨不得令贵妃、姐姐她们如此谨慎,陪她一句句将话都演练明白了,好几个人一起挑错儿,等到再挑不出纰漏来,才肯叫她来。禄常在抬起头来,笑了笑,“忻嫔娘娘怎么忘了,那岛上原本是令贵妃的寝宫啊。令贵妃便是早已经挪到天地一家春去了,可是她却也还有不少物件儿存在那岛上。”“当年啊,就是因为十四阿哥没能熬过种痘来,才叫令贵妃伤心弃岛而去,故此那岛上的诸多物件儿,尤其是与十四阿哥有关的,她都没来得及整理,更没带走,就依旧都还在那岛上存着呢。”“这回我姐姐搬进去,令贵妃那些存着的箱子柜子便都得腾挪开,这便需要清点,这便全都翻开了抖搂我就觉着那里头必定有好东西,我便存了心在旁边儿守着、盯着,终究叫我给找见了这个方子去”忻嫔紧紧盯着语瑟的神色,她面上虽然努力冷静着,却也终是忍不住唇角微挑,眼里也溢出一线精光来。“没想到皇上竟然将十五阿哥赐居在五福堂,也没想到皇上叫庆妃也挪进去不过谅令贵妃和庆妃也都想不到,她们这一番腾挪,最从中受惠的,反倒是禄妹妹你”禄常在松下一口气来,却是立即撩袍在忻嫔面前跪倒。“方子我已是得了,可是只凭方子又哪里能如我所愿终究还得皇上召幸我才行”禄常在高高抬头,眼底已是漾起泪花儿,“我就还得拜在忻嫔娘娘面前,还求忻嫔娘娘帮我成全拜求忻嫔娘娘教导,帮我想个法子,能得了皇上的召幸去才好”禄常在说着,两手轻颤着,小心翼翼从自己衣襟里,取出一个帕子包着的小包儿来。仔细展开那帕子,露出里头古旧的纸张。“忻嫔娘娘若肯帮我,我虽位分低微、母家也卑微,无以为报我愿将这张方子与忻嫔娘娘共享”忻嫔的双手也终是颤抖了起来。这张方子,她早已经听说过太多年。可是这方子是纯惠皇贵妃和那令贵妃压箱底儿的秘密,从不示人,她心下实则对那方子的好奇心反倒被越勾越盛。如今这方子已经就摆在了眼前儿,她只需伸手,便唾手可得皇上刚登基时,纯惠皇贵妃便是依靠着这张方子得了那么多子嗣去;后来令贵妃得了这张方子,也开创了后宫里一年一个儿的奇迹去她便是再存疑,再不愿相信,可是她却也没办法否认前头那两个宠妃,活生生的事实去故此,她若说从心底半点儿都不渴望这张方子,那自是托大了。要说当年她还年轻,刚进宫的时候儿,凭着一腔锐气,可以自己得来孩子;可是如今,早已失宠多年,即便绞尽脑汁,也只敢说能算计来皇上金风玉露一晚相逢若只有一晚,或者几晚,那她便得在这稀罕的机会里,生生坐下胎来才行那便不能只依靠偶然,她手里必须掐着能稳操的胜券才行那眼前这张方子,岂不是一根救命稻草更何况如今那十五阿哥已经平安送圣了去,皇上也已经将那么要紧的五福堂都赐给了那十五阿哥去居住,隐约之间已有传承之意那身为十五阿哥的生母,令贵妃的地位在皇上的心里岂不是要更加稳固了去此时此刻摆在她自己眼前的,已经没有几步路了。她若不能再豁出去一搏,那又要靠什么才能扳倒令贵妃去,又要如何从令贵妃那儿将皇上的恩宠给抢过来忻嫔深吸一口气,一个念头已经如熟透了的果子,终于自行从枝头坠落,稳稳当当落在了地上。她知道她该这么做,她更知道她只能这么做她便弯腰向前,一把攥住了禄常在的手连同语瑟手中的那张方子,也一并都攥进了手里。宛若溺水、行将没顶的人,终于捉住了一根从天而降的救命稻草。她已经没得选,只能紧紧攥住。这一年春天的时气还是稍微有些晚了,故此皇后那拉氏亲蚕礼之时,桑叶还没长出来,这便不得不又在三月二十八日,又行一回“躬桑礼”。躬桑礼时,那拉氏在北海的先蚕坛还是要先斋戒三天。北海的静谧、祭坛的肃穆,叫她的心也跟着静下来,倒是有机会将前前后后的事儿,重新再细想一回。身在圆明园的时候儿,她的心平静不下来。一来那十五阿哥竟然平安送了圣去,二来皇上将竟然将那地位特殊的五福堂赐给了那十五阿哥居住去虽然这个十五阿哥才两岁半,按理还威胁不到永璂的嫡子之位去,可是她已经越来越觉得闹心了在先蚕坛肃静了几天,她越发觉着自己脸上的那桃花癣,似乎的确是有些蹊跷。尽管不愿承认,这会子却又不能不觉着,那天令贵妃的话的确有那么几分道理。行毕躬桑礼,她便没直接回圆明园,先回宫住下,想静两天。她召了塔娜和德格进来,细问她在得了桃花癣前后的日子,她自己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儿。塔娜和德格有些犹豫,不知当讲不当讲,那拉氏一看两个女子的神情,就知道这当中有事儿,这便恼了,拍着桌子叫二人必须直言。塔娜和德格这才将那拉氏那日在皇陵地宫里的情形,讲述给了那拉氏听。那拉氏便呆住了。她自己知道她那天曾经向皇上邀宠来着,她倒不觉着有错儿,那也是她这个当皇后的合情合理应噶向皇上讨的恩爱她只是没想到,原来她自己的情态在外人旁观看来,是有那么的不堪。那拉氏攥起拳头,捣住心口。“怎么会那样太医们怎么说”塔娜小心道,“太医们都说,主子既然发了那瘢症去,便可见是内火郁积着了。有内火郁积,又在地宫里阴冷,遇了寒气去。这般内热外冷,才会,才会”那拉氏紧攥拳头,“去,给我传太医来,我倒要问个清楚”那拉氏身为中宫,自然早就明白太医院里的太医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故此这一番她没叫来自己宫里当值的太监,更没请太医院里已经成了名、有了品级的那些著名的御医去,她只嘱咐塔娜去寻太医院里年纪轻、进宫来的资历最浅的来。塔娜和德格,连同翊坤宫的总管太监周德禄等几人凑在一起一商量,便由周德禄到太医院去,从“医生”里头请了一个人来。太医院里的大夫们,虽能统称“太医”,实则品级不同。太医院的大夫分四个级别,第一等叫“御医”,只有十三人,品阶为七品,和县令一个级别。第二等称为“吏目”,只有二十六人,八品与九品各十三人。第三等叫医士,共二十人,“给从九品冠带”。第四等叫“医生”,有三十人,无品。在这些大夫里,唯有御医、吏目、医士这三级的,才可独立看病,可以开方子;而第四级的“医生”,只能作为助手,不能独立看诊,也不能开方。故此“医生”是许多新进太医院的所承担的职位,这里头的人进宫的光景短,还没学会其他太医们那般的油滑去。当周德禄引着一位十分年轻的“医生”进翊坤宫,来到那拉氏面前,那年轻的医生两腿都是在打颤的。那拉氏见了,反觉满意,淡淡笑笑问,“你叫什么啊家又是哪儿的”那医生伏地叩头,“回皇后娘娘,微臣、微臣姓陈,名世官。江南人。”那拉氏原本挺高兴的,这冷不丁一听那医生的名儿,却险些一口气呛着,“你再说一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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