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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兰宫 分节阅读 905(1 / 1)

d因了对皇太后的担心,那拉氏次日一早,暂且顾不上去堵着皇帝,倒是天不亮就到寿康宫来,亲自伺候皇太后起身儿。十二月的大清早,尤其是天还没亮呢,便是紫禁城里也同样的天寒地冻。那拉氏便是裹着大毛的衣裳,手里揣着手炉,轿子里脚下又踩着脚炉,却也都像冻僵了的似的,且暖和不过来呢。这自是儿媳妇伺候婆婆的规矩,虽说辛苦些,可是也唯有那拉氏这正经的儿媳妇才有资格,换成其他嫔妃,还没有这个福分呢。可是皇太后今儿却叫人安寿去拦着那拉氏,没叫进暖阁去。那拉氏面色便有些不对,安寿瞧见了,低声地解释,“以皇后主子之尊,皇太后老主子哪儿舍得叫您亲自动手儿呢别说皇后主子,便是奴才吧,因年岁大了,老主子就也不叫动手了。”“皇后主子安心候着吧,您的孝心啊,老主子心下自都记着呢。”虽说有安寿这么开导,可是那拉氏心下因存着昨晚德格那话的阴影,这便还是放不下心来。“那里头是谁动手伺候皇太后呢”其实那拉氏心下早有答案。安寿、安颐两个最贴身儿的,都年岁大了。其余年轻些儿的官女子,却根本就没机会进内伺候。果然安寿笑笑道,“那自是托永常在小主儿的福。小主儿年轻,手脚又麻利,更难得是跟老主子对脾气,这便早晚伺候老主子起身和安置的事儿啊,老主子都只信得着永常在小主儿一个。”那拉氏心底咯噔了一声儿。那汪氏虽说是汉姓女,可是性子倒是直率泼辣,跟满洲格格似的;况且她阿玛四格多年来都是管着畅春园的,早在皇太后跟前伺候一二十年去了,只是对老太后的脾性儿都摸得透透儿的,故此这个汪氏上来就能全对着老太后的脾气来,那老太后能不稀罕这个小丫头片子去么那拉氏强摁住心下的不快,垂首道,“既然皇太后喜欢,怕是皇上也同样儿喜欢吧”安寿一怔,尴尬笑道,“这话儿便不是奴才们能说的了。”那拉氏哼了一声儿,“瞧皇上这几天简直是三天两头往这边跑,比起前头多少年三天一小安、五天一大安的请安都勤,那便也不难猜到,皇上不仅是来给皇太后问安来了,怕是还是来看皇太后身边儿的人”安寿有些为难,搓搓手道,“皇后主子与皇上多年夫妻,自是最了解皇上的性子。皇后主子说是如此,那奴才便也觉着是这么回事儿了。”那拉氏霍地仰头,面上拢起寒霜,“皇上怎么对她的呀”安寿真恨不得找个道儿土遁了去。那拉氏颇有些不愿意了,“姑姑在本宫面前,这般支支吾吾么姑姑虽说是皇太后跟前的人,本宫好歹也是正宫皇后,便是问姑姑几句话,姑姑也没的这么推三阻四的。”安寿垂首,闭了闭眼,这便也只能道,“皇上说,皇太后跟前当真是一天儿都离不开永常在。那这回南巡,一走数月,皇太后跟前若没有永常在伺候着,可短了手去。皇上便说,这回南巡啊,便叫永常在也跟着同去。”那拉氏立在地下,已是忍不住笑起来,“好,好。果然是深得君心。”少顷里头终于有了动静,隔扇门一开,永常在亲自端着皇太后的鎏金脸盆走出来。倒是不拿当小主儿的架子,连这倒洗脸水的活儿,她都亲自去干。那拉氏的目光扫过永常在的脸去,永常在因两手一起端着脸盆呢,不便行礼,这便只浅浅蹲了一下儿,道了声,“小妾请主子娘娘的安。”永常在的礼行得有些浅,在那拉氏眼里,这永常在便是有些不敬她的;不仅如此,那拉氏只觉永常在一礼一起的当儿,眼中仿佛是滑过一丝隐隐的不屑去。那拉氏的心便是一沉。永常在也不想多说话,浅浅一礼之后便告退,“皇太后等着洗脸水净面呢,主子娘娘恕小妾先去忙了。”那拉氏立在原地回眸盯着永常在背影良久,安寿急忙趁机进内禀告。少顷暖阁里头便传来皇太后的声音,“皇后进来吧。大冷天儿的,外屋地下冷,进内来暖和暖和来。”那拉氏这便入内,走到妆奁镜子前,想如从前一般亲自帮皇太后选首饰。没想到,皇太后却抬手给拦住了,“搁着吧,叫凌之进来弄。你是皇后,不必亲自动手,这儿这么多人呢。”那拉氏不由得挑眉,“灵芝”皇太后便笑了,“瞧,你也觉着是那灵芝仙草的灵芝,是不是我就说那孩子的名儿讨喜,听起来就是跟那长寿草是一模一样儿的音儿。”那拉氏想说的哪里是这个她是十分不满,皇太后竟然亲热到直呼永常在小名儿的地步皇太后兀自欢喜道,“那孩子阿玛四格在我跟前伺候十几二十年了,他自己也是个长寿的老儿,如今也都七十了,身子骨儿依旧健朗,还能在我眼前儿当差呢而他的女儿,便小名儿叫个灵芝,哎哟,这父女两个,当真都是陪着我这老婆子一起长命百岁去呢。”那拉氏心下嫉妒得都要发狂。当年有个舒妃,凭祖母耿格格与皇太后的姐妹儿情谊,得了皇太后那些年的照拂去;后来又进宫来一个皇太后本家儿的兰贵人如今这又来了个皇太后跟前老奴才的女儿去。她们一个个儿的,都有母家人的帮衬,叫皇太后如此喜欢;可是她呢,只有自己。当年若没有皇太后的坚持,便没有她的中宫之位,故此她实在是太明白皇太后对于她的重要来可惜,她终究没有如此得力的母家,便是想讨皇太后的欢心,也只能凭着自己硬着头皮来赌。她嫉恨舒妃、兰贵人,还有眼前的这个永常在那拉氏紧咬后槽牙地笑,“谁说不是呢媳妇就知道四格的这个女儿必定能得皇太后的喜欢,故此当时内务府使令女子引见的时候儿啊,虽说令贵妃都没记永常在的名儿,可是妾身还是力排众议,坚持将永常在给记名儿了,留下来。”那拉氏自以为这延祸不着痕迹,皇太后却只是淡淡一笑,“哦,那件旧事啊。凌之都与我说了,人家令贵妃不记凌之的名儿,不是觉着凌之不好;其实是因为知道四格年岁大了,得了凌之这个老丫头的时候儿都年过五十了。令贵妃是忖着凌之放不下家人,想在阿玛膝下尽孝,这才想宽纵了凌之一回的。”那拉氏有些喘不上气儿来。果然她的担心没错,永常在果然是早就被令贵妃给收买了,早已经鸟悄儿地在皇太后跟前说令贵妃的好话去了“媳妇倒不那么想虽说四格年岁大了,永常在是他的老疙瘩,但是为父尽孝,如何比得上进宫尽忠四格再要紧,又如何比得上皇太后您去”皇太后听着却皱眉,“话是这个话,朝廷的规矩也是这个理儿,可是终究人情还是人情。便是凌之进我宫里来,我还要时不常安排四格跟她见上一面去,叙叙父女之情。”那拉氏忍不住笑起来,“总归是媳妇儿替皇太后留下的永常在去怎地仿佛反倒变成了媳妇不对,那令贵妃倒成有理的去了这话可是永常在在皇太后跟前说的她们汉姓包衣,果然是同气连枝”皇太后都有些吃惊,隔着镜子望着那拉氏。“皇后,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是皇后,连这点子也要争,连这点子都在心里容不下去”第2505章八卷11、看谁掉沟儿里加更那拉氏怔怔盯住皇太后半晌,仿佛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皇太后竟然为了两个汉姓的包衣呵斥了她她稳当了好一会子,甩甩头,“皇额娘永常在跟令贵妃一样儿,都是汉姓女便是她阿玛已经在都统高位,便是她一家子都改了满名儿,可她还是姓汪,她还是汉姓女啊”皇太后不由得皱眉,何尝不明白那拉氏是在提醒她,她这些年过来,是极力在平衡后宫里的满汉两边儿,是不准汉女超过满蒙世家的名门闺秀去的。皇太后也缓了缓口气,尽量平和道,“凌之只是个常在,如今还是个十几岁的丫头,又有什么打紧”那拉氏笑了,“没错,永常在是不打紧,可是令贵妃却已经在贵妃之位上,只在媳妇一人之下了况且如今妃位上已经挤了这么多人去,可是皇上就是没想过再进封一个贵妃去”皇太后也是无奈,“又翻这老皇历”皇太后当初何尝就愿意了可是终究拗不过儿子去,况且如今小十五这个孙儿的确是叫她喜欢。故此这几年啊,她也不由得有些松了口儿去。贵妃就贵妃吧,总归还是妾室,又不是皇后。再说从前都有个慧贤为贵妃的旧例了,皇帝也不算太过分去。况且那拉氏在她眼前儿这翻起旧账,简直就跟直接指责她这个当母亲的控制不了自己儿子似的,皇太后心下便颇有些不乐意。年过七十的老人家,身为太后,自是吃穿不愁;这时候儿活的还能图个什么呀,还不是图个“耳顺”么。叫那拉氏说了这一起子话,老太太只觉今儿一大早起来就不顺当,这便不愿意对着那拉氏去了。“皇后来伺候我老太婆起身,有孝心了。这会子我衣裳也穿完了,你的规矩也站完了,我便不留你了。你是皇后,后宫里的年下的事儿还需要你操持。你这便回去吧,我也不留你在这儿了。”那拉氏尴尬地告退而出,回到自己的翊坤宫里,便摔了手炉,拧身儿坐在炕沿儿上,已是气得掉了眼泪疙瘩。“他们娘俩儿,凭什么这么对我啊我这个当儿媳妇的,有哪一点对不住他们娘俩儿去到头来她向着她儿子也倒罢了,凭什么将一个一个儿的汉姓蹄子也都摆上台面儿上来,这不是诚心怄我呢么当初是谁说的,这大清后宫唯有满蒙世家的闺秀才能当家的她这是老糊涂了,还是不认账了”十二月初七是八公主舜英的生辰,今年尤其是舜英失去生母之后的第一个生辰,这个日子便有了些特别。虽说皇上已经罚祥答应带着舜英搬进了咸福宫去,可是好歹颖妃还担着照看舜英的职责,颖妃这便提前来婉兮商量,看这个分寸该如何拿捏。婉兮听罢也是点了点头,“她便是再犯错,终究还是皇上的女儿,咱们这些当姨娘的,赶上她的生辰,还是要给些赏赐的。”小十五在畔静静听着,倒爬过来抱住婉兮的手臂,“额涅,儿子不生八姐的气。”这一句话叫婉兮鼻尖儿都酸了。千言万语,抑或是多少人的劝说,其实都抵不上儿子这一句。颖妃也红了眼圈儿,伸臂将小十五给抱起来,“哎哟,我们圆子怎么这宽宏大量呢真是稀罕死个人儿了。”小十五拍拍心脯儿,“儿子早就好了,额涅、颖额娘不必担心。”小十五便是再年幼,却也瞧得出来额涅心疼他,只要他一过来请安,立马叫脱鞋上炕,都不准在地下站着,更别说跑跑跳跳地玩儿了。他明白,额涅是担心他身子还虚弱。叫儿子这样一说,婉兮便也彻底松开了这口气去。只要当儿子的不在乎,那她这个当娘的便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再说,皇上已经做了处置。她心下已是没有什么不满足的去。婉兮这便握住颖妃的手,“不看旁的,也看她是皇上的骨血去。按着宫里的规矩来,皇女生辰,咱们往年该给什么,今年依旧还按着例给足了就是。”颖妃这才松了口气,轻声道,“若是不管,她,我颜面上过不去;可若是管实了她,我又觉着对不起咱们小圆子去”婉兮含笑点头,“那这会子,你便自可放下心去吧。”就在舜英生辰的前一天,亦即十二月初六日,京师下了雪。当舜英的生辰到来之际,整个京师天地皆白。紫禁城的红墙金瓦,配上这样的玉树琼花,就更是美若天上瑶台一般。不管怎样,对于一个刚失去生母的孩子来说,这样的生辰图景,也算是上天的一番眷顾之心了。从一大早开始,以那拉氏为首,后宫主位们挨排儿将赏赐的礼都送进咸福宫去了。虽说咸福宫是禁足的,可是好歹今儿这日子特殊,便也禁内不禁外,倒准人进咸福宫里去看望舜英。只是,祥答应是没沾光的好事儿的,皇帝格外吩咐,命咸福宫的太监看守祥答应门外,不准祥答应出门,更不准与外人交接。小七跟着婉嫔,也是一早就先到婉兮宫里请安,小七也问婉兮,“圆子人小心大,都能不生她的气了,那女儿这个当姐姐的,是不是也该去瞧瞧她”婉兮便也点头,“去吧。不管她是怎么对你,也别因此动摇了你自己对人对事的习惯去。”小七便带了啾啾和侄女儿绵锦,也各自预备了些贺礼,这便预备着一起过去。婉兮和婉嫔、容嫔终究还是要各自将她们拉回来,再四嘱咐一番,“去了凡事当心。”咸福宫里,终于久违地热闹了起来。一众内廷主位礼先到,人后到,舜英的态度上也区分了远近薄厚去。舜英最欢喜见的,也最诚信谢恩的,不是皇后那拉氏,也不是贵妃婉兮,甚或不是担了她养母之名的颖妃,反倒是舒妃。婉兮在畔瞧着,便也转开身去,只当没看见。稍后舒妃过来,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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