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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兰宫 分节阅读 910(1 / 1)

d。“皇后,瞧你,大年下的,这是说什么呢”皇帝淡淡抬眸,瞟了那拉氏一眼去,“朕哪里会将舜英关起来去你是忘了咸福宫是什么地方,那是朕存放朕最钟爱的古琴之处。舜英一个女孩儿家,住在朕的存琴之处,耳濡目染地,不正是最适合培养她琴心之所去”那拉氏都一扬眉,倒被噎住。那拉氏压住不快,垂首笑笑,“可是如今宫里的小公主,尚且还有莲生和啾啾,怎地皇上偏只叫舜英一人培养琴心”皇帝淡淡耸肩,“婉嫔虽说琴艺比不上庆妃,可是婉嫔好歹也是海宁陈家的女儿,琴棋书画无所不晓,有她教导,莲生自不必住咸福宫。”“至于啾啾,她自小便爱跟着容嫔,故此便是学弹琴,学的也都是容嫔在西域的弦琴。举凡西域著名的弦子,弹拨尔、热瓦甫、都塔尔、卡龙琴、艾捷克、胡西塔尔她虽说小,不过都跟着容嫔和宁常在她们,学得倒也有模有样。那她便自不必再去特地学古琴了。”那拉氏心中不禁窜起火苗来。果然是天子,不管她说什么,他都能给堵回来,而且说得那么有鼻子有眼儿,那么合情合理去。倒显得她方才的话说得小家子气去了那拉氏这便哼了一声,“莲生倒也罢了,终究婉嫔是潜邸老人儿,她那琴棋书画的本事,我好歹是知道几分的。倒是这个九公主,镇日跟着容嫔学那些西域的玩意儿,胡琴、胡舞、胡香的,这又成了什么去难不成她不想当咱们大清的公主,她想去当西胡的公主不成”皇帝陡然扬眉,“皇后你别忘了,朕已经将啾啾许给了兆惠的儿子札兰泰兆惠为朝廷平定大小和卓之乱的主帅,西疆回部上下,对兆惠有敬也有恨;咱们啾啾从小跟着容嫔,且多学学回部的文化,这对大清有百利而无一害”“叫啾啾潜移默化里学这些,是朕希望的,也是朕悄然促成的。也就是因为啾啾跟容嫔、跟回部的问话有这样的渊源,朕才决定啾啾是指给兆惠之子札兰泰的最佳人选”“怎么,皇后身为朕的正宫,又为大清国母,却不能与朕站在相同的高度,看不清这天下的现实去么”那拉氏又一口气被顶住,紧紧咬住嘴唇。“好算是我心急了,只顾着心疼舜英那孩子,倒暂且没顾及到这些。”皇帝长眸幽幽一转,抬眸盯住那拉氏,却笑了,“哦皇后是心疼舜英那孩子”那拉氏心下一颤,忙道,“皇上这是何意我是舜英的嫡母,我心疼她,有错儿么”皇帝摇摇头,“戴佳氏曾经谋害中宫,害你脸上起了桃花癣,又在地宫里发了桃花癫,甚或秋狝途中朕不得不狠心将你单独送去温泉行宫你却肯心疼戴佳氏留下的舜英,皇后真是宽仁大量,叫朕惊喜至极。”那拉氏有些坐不住,这便缓缓站起。“戴佳氏是戴佳氏,可是舜英是舜英。终究舜英也是我的女儿我这当皇额娘的,怎么也都能看着这一线血脉上,心疼她些儿去。”皇帝满意地点点头,“这么说来,在戴佳氏病故前后的这段日子,皇后依旧对舜英关切有加”那拉氏盯住皇帝,“那是我这个中宫应当应分之事。”皇帝笑了,却是冷不丁一拍炕几。“那舜英叫小十五吃错了东西在先,回头又将福康安推入寒冬井水中,又是怎么回事便是有祥答应这个该死的,可是皇后不是也亲自教育舜英呢么怎么皇后教出来的,反倒不如戴佳氏从前教出来的了”“难道说,舜英这些,都是皇后手把手教出来的不成就因为舜英不是皇后亲生,皇后便尽可以将那孩子当了枪去使,总归若是朕治罪舜英,也相当于皇后跟戴佳氏报了谋害中宫之仇去,是也不是”那拉氏心下一个激灵。哪里想到皇帝竟将舜英这阵子办的糊涂事儿的责任,全都扣在她脑袋上来了那拉氏慌忙摆手,“皇上您岂能这么说我是中宫,按着名分,所有皇子和公主便都是我的孩子,我从名义上是要亲为鞠育,可是却终归后宫诸事繁杂,我总不能将精神头儿只放在舜英这一个孩子的身上吧”皇帝面上一片纳罕,抬眸盯住那拉氏,竟是忍俊不住,缓缓笑了。“是么那皇后这些天来卯着劲儿地,见天儿到养心殿来见朕难道说不是为了舜英之事了那倒是朕误会皇后了,原来皇后为的,其实是一个小小的答应不成”那拉氏哽住,一双眼盯住了皇帝,这口倒不知道怎么张了。堂堂中宫皇后啊,为了公主这么着还说得过去;可若只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小答应,那的确是跌份儿跌到家了。那拉氏深吸一口气,“皇上误会了,我不仅仅是为了舜英,也犯不着为了祥答应,我是为了我自己个儿。”“我好歹也是皇上的中宫,皇上斋戒期间,后宫这样一点子不要紧的小事儿,尽可以交给我去办。皇上何苦身在斋宫里,还亲自过问、料理此事去皇上执掌天下,凡事亲力亲为是天子勤谨,可是皇上怎么忘了,斋戒之时,便什么都比不上对天帝的虔诚去”“皇上却还是分了心,且那三天里不仅忙了这一件小事儿,连几个死去的主位的遗物之事也亲自料理的我总觉着皇上这么办,不合适天子在祭天斋戒之时,却心有旁骛,这不是天子该行之事妾身既为中宫,自然有规劝天子之责”那拉氏高高扬起下颌来。瞧,她可不是为了一己之私,她是为了规劝天子虔诚敬天,她是在恪尽一个中宫的责任呢。她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子神圣、高尚之感来。于是底气便也更足了。烛光跳跃,同时,窗外曦光点点浮生。皇帝的面色却缓缓阴沉下来。只是皇帝却依旧还是在笑,“哦却原来这事儿千错万错,都是朕错了。原来是朕斋戒不够虔诚,这才叫舜英后头办错了这么多的事儿去”“皇后不如直说,舜英的身子有别于其他的公主,也是朕的过失,惹怒上天,这才给朕降下惩戒来终究,朕才是她的阿玛”皇帝愠怒,那拉氏却没怕。反正她是中宫,天子失德之处,她有权力去提醒、规劝的。那拉氏便高高抬着头,“天意如何,我自不敢擅猜去。只是皇上总归不能将舜英后来的糊涂账都记在我的头上才是。”“我这些天来频频来见皇上,为的就是规劝皇上。怎想到,皇上竟连续这么些天避而不见”也毫不留情地指摘了皇帝去,那拉氏终于长出一口恶气,心下舒坦多了。皇帝也笑,笑得却是阴晴不定。“真是朕的好皇后,不愧中宫之德”那拉氏站得更直了些,“谢皇上夸赞,这都是妾身应当做的。”皇帝冷漠地别开头去,“朕要去乾清宫恭读圣训,便不留皇后了。”那拉氏便也微微蹲了蹲身,“妾身恭送皇上。”皇帝坐肩舆离开养心殿,长街风冷,吹打在皇帝面上。皇帝幽幽盯着毛团儿,“朕从未有如此厌恶一个女人。”毛团儿静静听着,低低垂首,“奴才只知道一个理儿:这天下,是皇上一人的天下。”因着过年,皇帝前朝事务又多,于是这一次大吵之后,皇帝竟也将怒火都完美地按捺住了,再没表露过一点出来。那拉氏自也认为皇帝知道他理亏,这便也接受了她的说辞去。她自己心下都为自己恪尽中宫之责的美德而十分自得。终究这会子皇太后年岁大了,这个天下,有资格规劝天子的,唯有她一人。年底祭太庙,皇帝再度进斋宫斋戒。这三天当中,皇帝当真没有再处理旁的“杂事儿”,除了格外问了问西域那边的几件事之外,便再没旁的什么琐碎事儿去了。那拉氏听了便也高兴,更以为是皇上终究还是听了她的话去,不敢再不谨慎敬天了。福康安在宫里这一养病,就养到了过年去。这二十多天里他千方百计想要见到小七,却终究都不如意。不过他也不急。反正就要过年了,他倒是不信到时候还见不到她去。福康安这般在宫里延宕了二十多天,傅恒虽说天天进宫当值,却终究只能走到军机处和养心殿,后宫对他来说,是咫尺天涯。他放不下心去,这便也只能回府里与九福晋商议。九福晋听了也只淡淡垂首,“这样寒冬腊月的,麒麟保掉进井里去,虽说表面上是看不出什么来,可谁知道内里有没有什么大碍呢老爷又何苦着急,就叫他在宫里养着就是。总归在宫里,也有最好的御医不是”“况且有我姐姐在宫里,再加上令主子的照拂,这便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傅恒静静望着兰佩,“福晋,儿子再是个猴儿精,却又焉能瞒过你我这当阿玛、额娘的去我就怕他这是想着招儿地留在宫里这会子宫里忙着过年,原本就看顾不过来,倘若他有半点行差踏错,咱们又如何担待得起”兰佩倒笑,“老爷,瞧您说的他便是在宫里延宕些日子,又能做出什么去他虽说淘气,可一向却也分得清缓急轻重,他才不至于行差踏错了去。”傅恒垂下头来,半晌,缓缓问,“福晋,你是不是跟康儿一样,也还不甘心去”傅恒这一问,倒叫兰佩也是梗住。兰佩回首望向窗外,心下也是无声地问自己:兰佩啊,原本儿子受伤,你作为母亲,最想做的就是将儿子接回到自己身边儿来,由自己亲手照料才能安心。可是你这回,怎么竟然当真能狠下心来,就将儿子留在宫里了兰佩轻轻闭了闭眼睛,却笑着掩饰,“老爷说什么呢,我还有什么不甘心的呀如今七公主和九公主都已经许了人家,八公主又将麒麟保给推井里去了我便已是再没旁的指望去了。”傅恒微微皱了皱眉,“福晋,大哥的儿子明亮从銮仪卫冠军使的职位上,署理正红旗满洲副都统,那也有大哥刚刚溘逝的缘故并非只因为他尚了多罗格格,为多罗额驸去。”兰佩扬了扬眉,“我知道。大哥过世,自然是明亮袭职;便如四哥身后,是明瑞承袭了承恩公去总归咱们傅家的子侄,要么是凭着额驸的身份得了职衔去,要么就是在西北凭搏命得来的军功。”“可是咱们麒麟保呢,他承袭不了老爷您的世爵,他若也不是额驸的话那他眼看着这便满了十三岁,可不是要上军营效力去了”傅恒皱眉,“又来了福晋,便是上军营效力,对于康儿来说,岂非不是一条好出路他的性子你知道,他颇有些领兵的才能你也该知道,待得满了年岁,若能上军营效力,对他又有什么不好”“不说旁人,便说灵儿,十三岁便跟着明瑞到西北军营效力,他的资质尚且不如康儿,可是灵儿还不是给自己赢来了头等侍卫之职,以及云骑尉的世职去”“老爷这是越发看中那头儿了,是么”兰佩登时眼含泪水,“可是老爷别忘了,灵儿却也是先被选为多罗额驸的就因为有多罗额驸的职衔,他的晋升才会比旁人更快一步去”傅恒叹息,知道这些年过来,福晋的心结便梗在这儿了。傅恒走过来,轻轻拍拍兰佩的手,“不,我没有更重视灵儿,终究康儿才是咱们的嫡子。我是说,灵儿都能办到的事,康儿同样会办到,必定会办得更好。”“咱们满洲男儿,最煊赫的就是沙场建功,而非凭着祖荫。便是如今这些勋贵世家,能留给子孙祖荫,也都是因为他们的先祖曾经在沙场之上,浴血而战,才能为家族挣来如今的世袭之职去。倘若咱们康儿也能沙场建功,那他便是不能承袭咱们这份公爵,又何愁不能给他自己的子孙重新打下一份儿爵禄来”便如傅恒自己啊,他四哥富文才是嫡长子大宗,故此承恩公的爵位是属于富文那一支的,富文死后由富文之子明瑞承袭;傅恒自己都是小宗,如今获得的一切又何尝不是大金川一战所奠定的“福晋,我相信我当年能做到的,康儿必定也能办到”不管怎样,老爷这样夸赞自己的儿子,兰佩心下还是欢喜的。她垂首,吸了吸鼻子,“老爷说的在理。如今差的,不过是我舍不得康儿。”傅恒黯然垂眸,唇角动了动,却终究没有说话。其实,他心下何尝不心疼儿子,何尝会没有遗憾去九儿诞下两个公主,每一个年岁都与康儿正好相当,这原本是多好的圆梦之机却终究,造化弄人,缘浅一步。儿子的遗憾,叠着他自己当年错失九儿的遗憾。看见儿子如今的模样,他便又回到二十多年前那个追悔到想要杀了自己的少年模样儿可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他当年尚且还能放手,选择在宫外默默为她守护;但是儿子,终究如今年岁还小,还学不会他当年的后退一步。儿子不肯后退,便是因为儿子还不明白这样的执著,对于那女孩儿家来说,未必是欢喜,反倒更可能叫她左右为难啊傅恒狠了狠心,“无论如何,你这几日趁着进宫行礼的机会,便将他早些儿领回来吧”就算康儿和七公主还小,未必这会子能懂得这为难的滋味,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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