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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兰宫 分节阅读 973(1 / 1)

d住嘴唇,难掩失望。这皇贵妃真的是老了,看着如今的样子,竟然是一点斗志都没了。永常在深吸一口气,总归不甘心,这便再试探一回,“她进封次日,皇上就陪她来畅春园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还叫我陪着她到畅春园里四处散散。我与她不经意说起,就凭她那小字都是注定入宫为天子嫔御的,她一听竟是不愿意了”“我倒不知道她想什么呢她不想当嫔御,她还想当天子之妻,那就是皇贵妃,甚至皇后了呗”婉兮听罢依旧只是莞尔。还是不意外啊,这些年后宫里这样自视甚高的满洲世家的格格,她还见得少了么无论是当年的舒妃,还是后来的戴佳氏,乃至同为钮祜禄家的兰贵人,哪一个刚进宫的时候不是眼高过顶,从没将她们这样或者是出身包衣,或者是江南汉女的放在眼里可是这些年过来啊,眼看着这些满洲世家的格格们一个一个儿地从云端跌落,在现实中苏醒过来,婉兮自己早已放下了那颗计较的心了。那些满洲世家的格格里头,唯一登顶后宫的,也就是那拉氏一个。可是那拉氏即便是正位中宫,即便是在这后宫里当了十几年的皇后,即便是诞育过嫡皇子而且养大成人了可是到头来,又落得个什么了去故此都到了这个年纪、这个位分的婉兮,还跟这些较什么劲去“她若有这份儿雄心壮志,倒也可以理解,终究她们钮祜禄家从前出的不是皇后,就是贵妃,要么就是皇太后。只是她这个时候才进宫,她自己年纪又小,想要实现那个期望,怕倒不容易了去。”婉兮这早将凡事都看透的豁达,却叫永常在急得直跺脚,“皇贵妃娘娘她若安了这个心,难道不是摆明了要将皇贵妃娘娘您当成对手的么”“她凭着钮祜禄家的门第,凭着她与皇太后年轻时酷似的容貌,这便明火执仗地来了,皇贵妃娘娘不可不防啊”婉兮却觉得有趣儿,反倒笑了,“凌之,多谢你的提醒。如果她当真如此,倒也由得她放马过来。凌之你索性作壁上观,就看她如何表演就是。”婉兮率领后宫回圆明园之后,永常在好半晌都过不来那个郁闷的劲儿。亏她使了那么大力气,可是在皇贵妃面前却仿佛一拳一拳都只打在棉花团上皇贵妃当众连她老了这样的话都能坦然说出来,看样子还真的服老,真的要与人无争了去要是这么着,那兰贵人和常贵人这两个钮祜禄家的格格联起手来,那着后宫里哪里还有她的出头之日去了“不行,咱们得想点法子就算皇贵妃已是与人无争,可是兰贵人和常贵人却不是这么想的。她们凭着她们的家世和年轻,必定是要争的”永常在瞪一眼观岚,“你快帮我想想法子啊要不,你设法去问问我阿玛也行”观岚想了想,“奴才倒是听说,其实皇贵妃这些年斗得最狠的,倒不是皇后主子,反倒是忻贵妃。仿佛忻贵妃生前是曾经叫皇贵妃吃过不少的苦头去的。”“戴佳氏”永常在伸颈向天,静静地想了好一会子,幽幽道:“戴佳氏已经死了,不过戴佳氏的八公主还在”永常在自己的小算盘正打得叮当山响的时候,却没想到皇上的冷落忽然就来了。还没得过宠,就要先学着承受皇上的冷落。皇帝下旨七月初八日起銮赴木兰秋狝,原本这几年因她跟在皇太后身边伺候,每次出巡她都是铁打的必定要随驾的。可是今年,皇上却不带她去了这一年秋狝木兰,随驾的嫔妃有:皇贵妃,舒妃、庆妃、豫妃,容嫔,禄常在、新常在、宁常在、武常在、那常在。这几年与永常在前后脚进封的几个常在都一起跟着去,就落下了永常在自己;这一群常在里偏还多了个禄常在,禄常在从乾隆二十五年就进封了,到此时都已六年了。早明摆着是个不得宠的常在,却今年忽然就又能随驾了。永常在心下有些不祥的预感,总担心皇上这样的安排,怕是有意的莫不是她挑动禄常在跟兰贵人斗的事儿,被皇上给看破了皇上不想明白将这事儿挑开,却用这样委婉的方式在她和禄常在之间做出了选择去永常在心下虽说忐忑,不过转念一想,又想到了今年这份随驾木兰的排单里,整个贵人位分上,一个都没有那就无论是兰贵人,还是常贵人,都无缘随驾。兰贵人倒也罢了,终究是九年无宠的老人儿了;偏是这位常贵人,是刚刚进宫的啊,是正热乎的新人呢更何况是皇太后母家人,且相貌与皇太后年轻的时候儿肖似啊,可是皇上说不带去,还是不带去这么一想来,永常在心下便舒坦了。她心下自是明白,在这后宫里啊,她的对手可不是皇贵妃、庆妃这一班人。她们都是汉女不说,且年岁都大了,不是再争宠的年纪了;而这个后宫里,如今有手腕的年轻主位,也没谁。扒拉来,扒拉去,也就剩下这两个钮祜禄家的了。未来这个后宫里,能挡在她前头的,便是她们两个七月初八日,皇帝奉皇太后从圆明园起銮。婉兮早早起身,顾不上整理自己的行装,而是请颖妃过来说话。此次秋狝木兰,颖妃并不在随驾之列。皇上这样的安排,婉兮心领神会之余,亦是终可偿还一桩长久的心愿了去。颖妃到来,婉兮亲自迎到门口去,不等颖妃行礼,便早已一把握住了颖妃的手。“高娃,我请你来,并无旁的什么事。唯有一桩我将小十七托付给你。”颖妃的身子控制不住地打起颤来。明明盛夏七月啊,便是清晨凉爽,却也不至于要颤抖起来;颖妃知道,自己是因为太过的欢喜,也是太过的惶恐才会如此。她等了这些年,也不知是自己福分薄,还是与皇贵妃的孩子们缘分还不到,竟是这些年错过了好几个孩子去。或者擦肩而过,或者长留不住这一回,皇贵妃刚刚诞下的小十七,明明皇贵妃身边儿已经没有旁的孩子去,皇贵妃可以亲自抚养小十七的可是皇贵妃却还是当着她的面,终于郑重说出这句话来。她如何能不这般婉兮都明白,这便攥紧了颖妃的手含笑点头,“你我姐妹,这些年相伴,早已能心意相通。你便什么都不必说了,我全都明白。”婉兮如此,颖妃便更是哽咽出来,“皇贵妃又何必如此小十七还小,他还不到两个月皇贵妃可以亲自抚养,不用这样早就况且他还这么小,我都不知该如何才好。”婉兮笑了,伸臂拥住颖妃肩头,“高娃,你能行。他虽说还小,可是我信你,全然放心交给你去;再说还有嬷嬷和妇差们帮衬,必定无虞。”“至于我自己高娃,我四十岁了,真的心力已经不比当年;况且我现在已经在皇贵妃之位,这后宫里的事需要我专心专意。能将小十七托付给你,我很放心。”颖妃膝盖一软,几乎要在婉兮面前跪下来,“容我叫你一声魏姐姐我,我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总之一句话,小十七你尽管放心,我必定用尽我自己的一切去护着他,守着他。”车驾离京,婉兮虽说面带微笑,可是心底里却又何尝就放得下小十七去了待得避开众人,唯有在语琴面前,婉兮才放自己红了眼圈儿,抽了抽鼻子去。语琴不由得叹气,“瞧你,既舍不得,又何必这么早就说那话总归等小十七种痘,甚或进学之后再正式托付也就是了。”婉兮轻轻摇头,“姐姐,我四十岁了,算得上是大清后宫年岁诞育皇嗣的年岁最大之人了。况且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最是明白,这回能顺利诞下小十七来,实则都是那么些人参给吊出来的。小十七之后,无论我自己的身子,还是年岁,怕都不容我再有孩子了。”“这些年我始终亏欠高娃一个交待。这些年姐妹互相扶持,我若这次再不将小十七托付给她,我怕这辈子便完不成这个承诺去了。”婉兮这话叫语琴听着心酸,语琴便轻轻掐了婉兮手腕一记,“瞧瞧你当着我说什么呢我比你还大三岁呢你说这些话,岂不是先催着我去”婉兮含笑摇头,“姐姐是比我大三岁去,可是生育原本是这世上最容易催女人老的缘故。一个孩子,可能就会叫一个女人早老五岁去;更何况我已经诞育下这些孩子,那便比姐姐更老几十岁去了”语琴真的恼了,憋红了脸瞪住婉兮,“你再说我可不管你现在是什么皇贵妃,我真要打你了”都说四十而不惑,可是再不惑,却也不愿意提那个话题去啊。婉兮含笑莞尔,“姐姐听我说,不是我说丧气的话,也是这几个月来有太多的事,叫我心头有了些体悟去。”便在这个六月里,郎世宁也身故了。“郎世宁侍奉过康熙、雍正、乾隆三朝,姐姐,我曾以为他是永远不老的人呢。如今他也溘然长辞,叫我更不能不思索此事去了。”“姐姐啊,从前每年秋狝木兰,郎世宁总是在随驾的队伍之中。咱们有多少木兰期间的画儿,都是郎世宁为首,带领如意馆一班画匠们完成的。可是今年,从此以后无论多少年,却再也没有他来帮我们记录下那些画面了。”语琴明白,婉兮自是又想起了当年的宴塞四事图。那一年的婉兮,怀着小十五,身穿明黄花袍,在一众后宫的搀扶之下,如众星捧月般出现在郎世宁的笔下那样的记忆,如何能够抹灭。“还有九福晋,这些年她与九爷之间也曾有过磕磕绊绊,两人之间也隔着芸香和篆香二人,可是今年九福晋又为九爷诞下一位小格格来,九福晋这便有了两子两女,凑成了儿女两双全了。”“这般想来,便是芸香所出的灵哥儿也是额驸,也得军功;即便篆香所出的福铃得配皇子为福晋,那九福晋自己的两双孩子,却也足够抚慰九福晋的心去了回想这些年,九福晋想来也可释然一笑。九爷与九福晋,终是伉俪相伴。”“姐姐啊,咱们这些年在后宫里,看多了生死、得失,便更能看得清自己这些年的足迹,心下便更清明宁静,是不是”第2556章九卷19、那拉氏一败涂地七月十四日到达避暑山庄。次日就是七月十五中元节,皇上必定还要在避暑山庄里放河灯,办法会;况且又是永璇和小七的生辰,婉兮自是专心投入忙碌去了。此时的婉兮尚且不知,就在七月十四日的未时,那拉氏终于死在了永和宫里。带着一年多的不甘,怀着仍能位正中宫的期望,甚至笃定皇上不敢对她怎么样的桀骜苦苦地挣扎了又挣扎,坚持了再坚持,终究连上天也不再体恤,将命数都算尽了。京城与避暑山庄相距数百里,且承德地方属于山城,驰马不易,留京办事大臣立即以六百里加急的方式,驿马接力传递。这已是传递战报的最高级别,方能将这消息以最快的方式送到避暑山庄来。消息是七月十五日的午后才送进避暑山庄的。此时整个避暑山庄都在为今晚的中元之夜而筹备,山庄内外全都喜气洋洋,各种水陆法事也都做好了准备。皇帝看罢大臣的奏报,面上并无特别的表情。随后皇帝传下谕旨:“据留京办事王大臣奏,皇后于本月十四日未时薨逝。皇后自册立以来,尚无失德。去年春,朕恭奉皇太后巡幸江浙,正承欢洽庆之时,皇后性忽改常,于皇太后前,不能恪尽孝道。比至杭州,则举动尤乖正理,迹类疯迷。因令先程回京,在宫调摄。经今一载余,病势日剧,遂尔奄逝。”“此实皇后福分浅薄,不能仰承圣母慈眷,长受朕恩礼所致。若论其行事乖违,即予以废黜,亦理所当然。朕仍存其名号,已为格外优容。但饰终典礼,不便复循孝贤皇后大事办理。所有丧仪,止可照皇贵妃例行,交内务府大臣承办。著将此宣谕中外知之。”皇帝的谕旨里,不见丈夫对于妻子的半点缅怀与留恋,字里行间依旧有余怒未消。那拉氏这一生,便是曾经贵为皇后,可从皇帝的谕旨中来看,竟是这一生都没能留下皇帝夫君的半点情意去。无论身为皇后,还是只是女人,她这一生至此,都不能不说是一败涂地。皇上下了谕旨,这消息才在前朝后宫正式传开。后宫众人听罢都是呆住。不管曾经为敌还是为友,说不上是痛快还是怜惜,总归是都没想到那拉氏竟然这么忽然就死了。且恰恰死在这么个特殊的日子七月十五中元节,民间说鬼门大开,佛家说施舍六道苦难,倒仿佛是个最合适令人死去的日子似的。婉兮静静沉默了片刻,这一刻心中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波澜。若是从前年轻时得了这个消息,她必定是痛快地大笑一场,或者大哭一场去;可是此时她早已经在与那拉氏的这二十多年的争斗中,大获全胜了去。至此那拉氏的生与死,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过去的那一年里,那拉氏活着,却也跟死了没有分别了。婉兮只是起身到东暖阁小佛堂去,向佛像拜拜罢了。语琴走进来,看见婉兮面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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