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孩子,都最终只是被夫君给灌醉了,结果醒来夫君已经走了就连这个心愿都不能实现,她心下也是委屈、郁闷,不知所措。于是她喝着喝着,原本也已经喝醉了,却愣是被夫君这几句酒后真言给惊醒了她呆呆望着夫君,将夫君这番话在嘴里重又咂摸了一番。蒙古人却留在京师且看样子是与夫君关系极近的蒙古人敏怡心下咯噔一跳,猛然抬头盯住夫君,吓得酒都醒了。若说与夫君最为亲近的蒙古人,那自是结拜为安答的七额驸拉旺多尔济啊夫君又说什么“输给了他”、“失去了她”的,若那个“他”是七额驸,那么那个“她”又还能是谁敏怡酒意褪去,立即站起,看夫君还在胡说八道,便一咬牙,毅然抓起眼前的酒杯,将杯中酒找准了福康安的脸,便猛地泼了上去福康安毫无防备,烈酒冲入鼻腔甚至眼睛。他又惊又恼,将酒坛子搁在一边,一边用袖子擦脸,便猛地站起身,向敏怡便挥出一巴掌去他的指尖都要触到敏怡的脸,他才硬生生收住,酒都浇不灭眼中的怒火,他含着醉意恨恨盯住敏怡,“你这是做什么你疯了么”敏怡也毫不示弱,紧咬牙关盯住福康安,“我说你为什么不肯给我孩子,我说为什么我使劲浑身解数也无法讨得你的欢心,原来你的心里是有人”第2597章九卷60、心病叫敏怡当面质问出这样一番话来,福康安也是浑身一个激灵,酒都醒了。他倒不是怕敏怡跟他闹,他怕的是这样的酒后吐真言,当真被敏怡听出了端倪去,再连累到莲生去。莲生可以不要他可是他却不可以因为自己的一厢情愿而连累了莲生啊。他没怨过莲生,他知道莲生是甫降生两个月便被指了婚,一切的一切都早已注定;他也更明白,莲生是大清公主,她的婚嫁除了个人的情爱之外,还肩负着安定江山的重担。虽然他不甘心眼睁睁看着莲生嫁给拉旺,可是,他却也只抱怨老天不公;他也归结为前生,他跟莲生修来的缘分不够,所以只能在今生相遇,却无缘相守啊他怎么能够因为自己,叫莲生被敏怡窥破。他怎么能够受得了,女人因为嫉妒,会将这样的话传扬出去他便先冷静下来,撑着醉意,斜睨着敏怡笑。“我心里有人是,你说对了。”福康安借着酒意便耍赖地笑了起来,“怎么,你拈酸了,是么敏怡,你是我的福晋,你可不能善妒哦为妻而善妒,那可是犯了七出之条。”敏怡听见自己的心咯噔跳了一下,随即便狠狠地沉了下去。“三爷,我没想到,你竟然还如此坦率,当着我承认了”敏怡说着抓起一杯酒来,仰头就干了下去,“我以为你会小心翼翼地隐藏着,我真没想到你就这么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我倒要问你一句:你疯了么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敏怡的语气,越发叫富康安心下不安看样子,敏怡是真的猜到了。富康安心底一横,反倒大笑起来,“我疯了是,我是疯了,为了那个人疯了。”“可是,若说我不想活了啧,这个倒还不至于吧。”富康安眸子倏然一转,“不就是个县令的小妾么,我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夺了,又怎样我倒不相信,一个小小县令还敢上告”敏怡惊了一跳,“县令小妾爷,你究竟说的,都是什么啊”敏怡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明白了,可是被福康安三两句就又给彻底说糊涂了。不是公主和额驸么,怎么跑到县令跟小妾去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何啻于天上跟地下去看敏怡乱了,福康安心下终于悄然松了一口气,缓缓一笑,醉眼重又朦胧起来。“原本不想告诉你,可是既然你说你知道了,那我就也不瞒着你了。”福康安这回不再抱着酒坛子,而是换了小酒盅,将酒小心翼翼地分了,才捏着小酒盅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自从成婚以来,我先在云南,后又到伊犁。我在军营效命,你却留在京中侍奉额娘。咱们两个分隔这么远,我的官职还没资格带家眷;而家里,阿玛和四公主嫂子、小妹妹都刚身故了,需要有你伺候着,帮着额娘管着家。”“敏怡啊,可是你不知道我独自一个人在西南和西北两处军营的寂寞和辛苦我身边需要有人伺候,知冷知热,替我侍奉巾栉”敏怡喉头一梗,“所以三爷的意思是,想要纳妾了么”福康安笑起来,“知我者,贤妻也。我不是想要纳妾了,而是,我已经碰见这么个人啦”福康安说着,厚着脸皮伸手过来捉住敏怡的手,含笑拍着。“她叫香儿,伊犁人。原本是个县令的小妾。那县令是个蒙古人,前阵子回京来走动,想要谋个更高的官职。结果他就将香儿给扔在原籍好几个月,不闻不问。香儿一气之下就回了伊犁正巧遇见了我;她跟了我,不跟那县令了。”敏怡头有些晕,急得跺脚道,“三爷若是想纳妾,什么样的人没有便是使些银子,买个干干净净的好人家的女儿,就也是了;若外头的人不中意的,府里还有这么多现成的丫头,三爷随便想抬举谁,不是更知根知底,更懂规矩的”“三爷何苦看中旁人的小妾,还要强夺过来那县令的官职再小,也终究是朝廷命官不是此事若要是被外人知道了,还不得参奏三爷一本去”福康安大笑起来,笑得都捂住肚子,可是却没发出一点声音。他笑罢了才拍着敏怡的手道,“你啊,是没听明白关键,自不明白她的妙处你听着,我再细细给你重说一遍啊。”“我说她啊,叫香儿;我是在伊犁啊,遇见她的你难道,就没想到什么去”敏怡虽说从小远离宫廷,没有福康安家儿子、女儿们从小都有机会在宫中行走的机会去;可是好歹敏怡的阿玛也曾当过内阁中书、军机章京,深谙宫中秘辛;且后来曾为督抚之职,为封疆大吏,与王公们也多有交结,故此对于宫中之事也并非毫无所知。敏怡便微微一眯眼,“香,伊犁你是想说,这个香儿的相貌也又如容妃主子一般美丽,而她身上爷有如容妃主子一般有特别的香气”容妃封妃,封号为“容”,这是汉字的封号。可是大清是一个各族融和的朝代,宫廷中多种语言并用,故此容妃除了有汉字“容”这个封号之外,也另外还有维语封号、满语封号。皇帝本人也深谙维语,故此给容妃的维语封号为“伊帕尔汗”,意思便为“香姑娘”之意。以此来赞美容妃带来西域香料,并且善于制备花露、香露的美好。所以一提到“香”与“伊犁”的连用,便最直接想到了容妃去。福康安终于满意地笑了起来,只是那笑依旧是无声的,仿佛都积郁在了心口里,那么深那么深。见丈夫如此神色,敏怡的一颗心便沉得更低。“原来是国色天香的姑娘,怪不得三爷肯不顾官声,更不惜夺人所爱”福康安依旧在笑,却是别开了目光,“这就是缘分吧,看了一眼便再也忘不掉,不惜一切都要得到她敏怡,她将是我的侍妾,陪我在军营,侍奉衣食。”“我不会带她回府来,更不会叫她来给额娘行礼你依旧是我的福晋,她不会登堂入室,你尽可放心。”敏怡浑身轻颤。她该高兴么她能松一口气去么就算那香儿只在军营陪伴丈夫,就算那香儿没资格登堂入室可是作为一个女人,即便没有名分,可是却能独占丈夫所有的注目去,那还有什么不知足去而她呢,却只能空守着一个名分,留在京中侍奉婆母,然后远远地遥望丈夫远在天涯,不知归期这样的日子,难道就是她的福分了么看敏怡那份挣扎和痛楚的神色,福康安心下何尝就没有愧疚啊。可是他愧对的不止是自己的福晋,还有那个无辜的香儿可是这一刻,为了保护心中那个人儿,他也只能出此下策。就叫敏怡将他心中的人当成是香儿吧,他可以毁了自己今生的名声,却容不得自己伤了那个人一分一毫去。因为代替九爷,自请赴云南军营效力,皇帝于去年已经按照福康安头等侍卫的出身,赏给福康安户部右侍郎衔,兼镶蓝旗蒙古副都统衔,赴伊犁办事;此次回京,皇上为奖赏福康安,又将他的镶蓝旗蒙古副都统,擢为镶黄旗满洲副都统。从下五旗的镶蓝旗,到上三旗的镶黄旗;从蒙古旗份的副都统,到满洲旗份的副都统,福康安都已经是一步一个脚印地稳稳走上了青云路来。可是皇上这样的恩宠,反倒更加叫福康安内心不安。他这几年所做的,只是代替父亲赴军营效力罢了,尚且还谈不上立功;反倒是皇上刚刚奖赏了赴军营效力立功的乾清门侍卫彰霭,自到军营,甚为奋勇,著赏给“托克莫忒巴图鲁”名号,仍照例赏银一百两。正所谓豢养千日,用在一时。这些曾经在御前行走的侍卫们,纷纷赴军营立功皇上对他又是如此恩遇,他知道,该是他为朝廷立大功,以回报皇上、为阿玛正名之时了。此时小金川之事又几成泥沼,皇上手上可用之人越发少。就连和敬公主的丈夫、固伦额驸色布腾巴勒珠尔,被皇帝派去四川审讯涉罪官员,结果没给审明白,反倒意有偏袒,被同去办事的大臣,一本给参到皇帝面前。皇帝失望之后,自是大怒,下旨叱道:“色布腾巴勒珠尔,人本糊涂。因其屡次恳赴军营,向以练习军务,遂令代为参赞。然犹谆切教诫。冀其自知改勉。”“不意到军营后,不思协力剿贼,偏袒伍岱,据其一面之词,苛求温福,欲加之罪。以致进剿事宜,月余延缓,其乖张贻误之罪,实无可逭”“色布腾巴勒珠尔,所有爵位、职任,著俱革退”这位三额驸,在当初平定回部之时被皇帝将一切爵位全都革退一次之后,拼了命去战场上立功赎罪,险些死在军营以此来挽回皇帝的心,将爵位给赢回来之后,这回又将所有爵位都给丢了。消息传到后宫,连颖妃、豫妃等出自蒙古的嫔妃都只能跟着叹气,“上回是险些丢了性命,才将爵位给赢回来的;那这次又所有爵位、职任都给革退了,是不是又要拼一次命,才能换得回来了。”语琴凝着婉兮,“同样是固伦额驸,瞧瞧皇上对咱们拉旺的态度,再反观这位三额驸啧,真不是我偏心,而是皇上的心眼儿可偏大发了。”婉兮心下虽知道皇上一向都护着他们的孩子,可是这一刻却也反倒更为朝廷大局而忧心,“皇上派去四川的一干人,没能将小金川的事办明白,进剿无力不说,反倒内讧成这样一团去了。”“我倒不知道皇上接下来能派谁人去了”若是九爷还在抑或是当年协助九爷平定大金川的老将岳钟琪还在,那小金川必定不敢如此作乱只可惜次日传来消息,皇帝下旨令四额驸福隆安接替三额驸色布腾巴勒珠尔,驰往四川,查办此事。福隆安办事一向稳妥,虽不用担心他如三额驸那般偏袒;但是终究福隆安只能去做查办的事情,他带不了兵,还不能彻底解决小金川的事啊。连皇帝在谕旨里,都带着叹息说,“此时官兵进讨小金川,正需大员统率。”婉兮都不由得每日里多在小佛堂里多留一时,只为替朝廷,为皇上祈祝这个能统帅大军平定小金川的大员,早些出现。福隆安是刚过完端午,于五月初七日离京,驰往四川的;一日之后,即五月初八日,皇帝便又命福康安在军机处学习行走。这情形便与当年九爷被派往云南,前脚刚走,皇上便给福隆安各种擢升、兼职的情形颇为相似。便连婉兮都有些紧张到掌心冒汗了。大金川当年是九爷平定的,此时能够震慑金川的必定还是九爷的威名。可是九爷的儿子里头,能带兵的长子福灵安,已经为国捐躯;其余隆哥儿不善带兵,福长安年岁不到。所余,唯有一个麒麟保了。大年大金川之战在胶着之时,皇上等待着一个英雄的出现,能够带领朝廷大军平定金川之时,婉兮可以出言鼓励九爷自告奋勇可那是婉兮与九爷的情分在那呢;而此时是换成了麒麟保。虽说婉兮与麒麟保这孩子也有情分在,麒麟保也一半是跟着婉兮长大的。可是终究麒麟保是麒麟保,不是九爷啊。况且这几年间九爷府中失去的人太多,麒麟保更是九福晋的心头肉,婉兮纵然再明白皇上的心,这会子却也不能再如当年提点九爷一般,去提点麒麟保了。这样不如不知、知了却什么都不能做的焦虑和挣扎,叫婉兮病倒了。倒也没什么大病,就是咳嗽。归云舢也说是心焦所致。此时小七已经出嫁,宫内也只有啾啾陪伴母亲。啾啾一个劲儿追问婉兮为何心焦,婉兮也不好说,见啾啾问得急了,婉兮也只能推说,是因为啾啾即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