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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兰宫 分节阅读 1036(1 / 1)

d诞育皇嗣可以晋位,却也只是能晋位到妃位;而妃位距离皇贵妃之位看似只差两级,可其实却是隔着数十年之远甚或,是一个汉人包衣一辈子都跨越不过去的门槛。这条路她和陆姐姐两个有幸得以跨越,到如今皇太后和一众出自满人的宗室王公们耿耿于怀,故此那汪氏想要也跨越这个障碍,那难度已是太大。况且还不知道汪氏这一胎生男生女。退一万步说,惇嫔生下的是皇子,可那孩子也跟小十五一样,同样是有一半汉人血统的孩子。况且大清后宫里一向子以母贵,如今她的小十五、小十七为她所出;前头未出继的,还有淑嘉皇贵妃所出的永璇和永瑆;甚或还有一个纯血满洲的十二阿哥永璂。哪个都排在汪氏所出的皇子前头,怎么都轮不到那孩子的。可是若是顺嫔、兰贵人诞育皇嗣,情况却不一样。以她们两个的家世,只要有孩子必定晋位,甚或有可能刚传出遇喜就晋位一次,待得生下的是皇子就再晋位一次,那顺嫔就因为这一个孩子而连跳两级,直接成为贵妃了况且明年又是皇太后八十四岁的坎儿年,若皇太后非要用这个借口,鼓动宗室王公们上折子拥戴顺嫔的孩子虽说她相信皇上的坚持,可这必定会威胁到小十五,更会叫皇上为难了去。即便顺嫔的孩子不会影响到小十五的地位去,皇太后怕也会豁出一切去抬举顺嫔本人。届时已经为贵妃的顺嫔,再进一步,说不定就是皇后了。那将来即便是小十五能顺利继承大位,后宫里也会有一位母后皇太后了。后宫一向嫡庶有别,便是两宫皇太后并尊,母后皇太后也自然处处都高于圣母皇太后去,那她母子就将一生都受顺嫔的掣肘。两害相权取其轻,此时有喜的是汪氏而不是顺嫔,那就已是最好的消息了。皇帝伸臂将婉兮抱在怀里,伏在她耳边,“喜脉已定,便也男女已定。总归你放心,咱们的圆子万事无恙。”婉兮含笑闭上眼,回抱住皇帝,“我不担心。爷,不是因为汪氏怀上的是男是女,而是因为爷圆子身边有爷护着,我便再放心不过了。”便是她做不到的,她的爷都能做到;甚或说,若要将来在她和皇上之间选一人留下来,陪着小十五,她都宁愿奉上自己所有的阳寿,去换由皇上来陪着他们的孩子。五月十六日,皇帝与婉兮奉皇太后从圆明园起銮,赴木兰秋狝。同行有:皇太后、皇贵妃、舒妃、容妃、顺嫔、敦嫔、林贵人、兰贵人、新常在、明常在。这其中刚刚有了胎、还正在不稳当之时的惇嫔竟然也随驾,倒叫一众嫔妃私下里都不由得咧咧嘴。可是令婉兮遗憾的是,语琴这回竟然也一病不起,不能随驾了。原本以为都是为了筹备小十五的婚礼给累得,将养十天半月总能痊愈了,没想到语琴竟是没能养好。语琴自己倒是大度,含笑道,“我啊,原本就是江南汉女,从小就缠了足去,故此那秋狝木兰的种种对你们来说都是欢喜,对我来说反倒是受罪。这回能不用随驾前去,我倒觉着自在了许多。”“况且点额那孩子刚嫁进宫来,圆子这次也得随驾去,倒叫那孩子自己一个人留在宫里不自在我啊正好儿可以留下来陪陪她去。”听语琴这样说,倒叫婉兮也放下心来。点额那是自家的儿媳妇啊,便是她和颖妃等人都随驾而去,也还有点额留下来照顾陆姐姐。倒是也正好趁此机会,能叫陆姐姐和点额的婆媳之情能更深浓些,那便无论是对谁,都是好的。婉兮叫了小十五和点额来,尤其是对着点额细细嘱咐了,这才随着皇上起驾而去。婉兮怎么都没想到,这一走,竟然与陆姐姐成了永诀这个五月,福康安在金川战场,又立新功。驻扎在山麓的金川土司乘雨筑起两碉楼,福康安夜率兵八百,冒雨攻入碉楼,袭杀碉楼中的土兵,毁掉碉楼。皇帝得了消息大喜,颁手诏嘉奖福康安:“壮军威、破贼胆”。皇帝的手谕从热河传回京师来,小七也得知,心下也是欣慰。虽说她跟他上回闹得不愉快,她甚至说了从此再不相见的话去,可是得知他在军营为朝廷立功,她在心里便也什么都原谅他了去。“保保啊,便是小事糊涂,可终究大事上却明白,我便也不生他的气了。”小七朝白果莞尔一笑。白果都是叹息,“公主就是最重小时候儿的情分,但凡保哥儿还有半点可原谅之处,公主也不肯当真生他的气的。奴才忖着,这普天之下啊,能如此对保哥儿的,除了他额娘九福晋、他自家姐妹之外,也就是公主才肯如此了。”小七含笑垂眸,“姑姑你说得对,终究我最珍惜的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去。从小一起经过那些年去,我也终究知道他的本性。他啊终究只是淘气,只是不想服输,急了便有口无心,只顾着去争她想要的东西可是终究他根底里却不是坏的。”小七说到此处,气息翻涌,还是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白果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只能轻声劝说,“公主心下总是最明白的。那公主可也千万别将保哥儿的话放在心里,更千万别当真了去。”七公主虽说不记恨保哥儿了,可是七公主却还是想知道保哥儿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便也小心叫人问过理藩院去,问七额驸旗里是否曾报过七额驸的其他妾室去。理藩院的人也不知是七公主问的,这便也没隐瞒,直说七额驸家里是曾报过两名侍妾的。七公主得知消息之后,虽说并未因此怀疑过七额驸的真情去,可终究想问又不好直接跟七额驸问出口还是有些儿郁在心里了。按着公主的身子,往年都是秋冬日里咳嗽的甚,一般到了开春,开窗户开门、且底气温软了之后,就会好了。可是今年,这都到了五月根儿,七公主却还咳着。她不放心,催着公主请御医来,已是催了好几次去。可是公主都只说是因为这时节外头飘些柳絮、杨花的,才会咳嗽不止,说没什么大碍,等落几场雨将那些柳絮杨花都打落了,就没事了。不知是因为母子连心,还是姐妹连心,婉兮原本在京还好好的,之前因为筹备小十五婚事的那咳嗽已经大好了;可是等到了热河之后,却又咳嗽起来了。婉兮却没太当回事,只说是热河这边是山城,地气照京师凉些,也硬些,冷不丁刚过来,这身子便还没有适应。皇帝亲自把过脉,归云舢也请过脉了,倒是大抵都与婉兮自己的所说相应。就是婉兮身子虚,倒没旁的病症去。皇帝便嘱咐叫婉兮好生养着身子,并吩咐容妃和林贵人几个小心伺候着。七月,金川再度传来好消息。朝廷攻取色淜普山。“色淜普山甚峻,满汉土司官兵,俱各奋勉打仗,顷刻取其大卡数座,将贼匪痛加剿击”。其中福康安率军破坚碉数十,歼贼数百。又与额森特、海兰察合军,攻下色淜普山南贼碉,遂尽破喇穆喇穆诸碉卡,并取日则丫口。再进克嘉德古碉,攻逊克尔宗西北寨。贼潜袭我军后,福康安击之退。贼以距勒乌围近,屡夜出击我师,福康安与战屡胜福康安的军事天分,在金川战场上终于发挥出来,且随着战事深入,而越发展现得淋漓尽致。因为金川的好消息,一众官兵俱皆得力,皇帝大喜,频频给前线官兵颁下巴图鲁称号,以及赏银、花翎等。带着这股喜气儿,七月十五中元节,皇帝奉皇太后到卷阿胜境侍膳都是满面喜气儿的。更因为就赶在七月十五,皇帝便吩咐了避暑山庄里预备放灯。一来是应节气,喜庆一番;二来也是为金川前线为国捐躯的官兵们招魂和祭奠。这一日更是小七的生辰,皇帝便格外赏小七克食去,又预备了个又大又精美的莲灯,应和“莲生”之名,叫一并送回京去。第2614章九卷77、先走一步七月十五这一日,七公主还带着小十五的福晋点额,并八阿哥永璇的福晋庆藻一起给语琴请安。语琴顾着这日是七公主和八阿哥永璇共同的生辰,还特地将自己的两套赤金的首饰赏给了小七和庆藻去。语琴与小七的情分自不用说,语琴与庆藻也是有着除了永璇之外的旁的私人情分去语琴母家是江南人,尹继善多年在江南为总督,庆藻就是在江南长大,两人自是脾气相投;语琴甚至与小十五的福晋点额,也还有抛开小十五的另外的情分去当年语琴册封庆妃,册封正使正是大学士来保,便是点额的伯祖父。语琴明明这日已经起不来身,可是因为这三个晚辈来给请安,竟也觉着身子竟如大好了一般。心底下一高兴,竟能坐起来了,这便想到要到海子里去看莲灯。“便看皇上赏给莲生的这盏莲灯,可好”眼见庆贵妃额娘已经病了这些日子,今日竟能坐起来了,且看神色大好了似的,小七等人也是开心,这便小心扶着语琴走到后湖边。反正也近,还是在“天然图画”,只需出门就到海子边儿了。天然图画原本是婉兮在圆明园的住处,后皇帝赏给小十五,语琴便也跟着一起住在此处。小十五成婚之后,这一番点额来圆明园,便也一来是为语琴侍疾,二来也想看看阿哥爷从小长大的地方,这便陪着语琴一起在天然图画住着呢。语琴立在后湖边儿上,握住小七的手,含笑指着九洲清晏后头的小码头,还有天然图画的码头,“你瞧啊,你下生那天啊,你皇阿玛就是在这两个码头间频繁上船、下船。从这后湖,他乘船将这圆明园里所有的佛城、神供前都给拜遍了,就为了能祈祷你和你额涅能母女平安。”小七的眼圈儿便红了。语琴说话有些急,又呛了两口水风,这便又咳嗽起来。小七和点额、庆藻连忙扶着语琴回去躺下。语琴回去咳嗽得越发厉害,三个晚辈自责得都跪倒在榻边。语琴却是含笑摇头,“我这病啊,看似是才几个月,可是我自己知道,其实这三年来我的身子一直都不大好。”“我啊,自知比你们额涅年长三岁,比豫妃年长得就更多一些自从豫妃走后,我这心里便也隐约有了预感去,我知道我也许是时候到了。”“故此可不怪你们今日陪伴着我。去看河灯,是我非叫你们陪我去的便是又咳嗽了,我也宁愿是看完了河灯才咳的,而不是一直躺在这榻上形同朽木一般。”天晚了,点额和庆藻还可陪着语琴,小七倒是要出园子回自己的公主府去了。也省得婆母们惦念。却没想到刚回到府中,还没坐下,宫里就送来了信儿,说庆贵妃薨了。小七一惊,一个踉跄,嗓子眼儿倏地一甜,张口竟然是一口血咳了出来白果惊叫,“公主”庆贵妃薨逝的消息,被在京办事大臣快马加急送往避暑山庄。消息送到的时候,已是两日后。皇帝听罢便急声吼道,“暂且瞒着你皇贵妃主子去”皇帝太知道,凭九儿与语琴的姐妹情深,若这消息叫九儿知晓了,九儿必定半条命都没了去倒是总管王成跪倒启奏,“皇上,皇上总该下旨为庆贵妃主子治丧,总得有皇子公主立即驰马回京穿孝。此事终究是瞒不住皇贵妃主子的。”“莫不如,皇上想法子尽量委婉地叫皇贵妃主子知晓。”皇帝也是闭上了眼睛,“是啊,总归是瞒不住的。”皇帝先拟好了旨意:“本月十五日庆贵妃薨逝,著辍朝五日。派皇六子、皇八子、皇十二子、皇十五子,暨顺承郡王恒昌、和郡王绵伦、果郡王永瑹、九公主穿孝。”“并著皇六子质郡王永瑢、礼部侍郎德明、内务府大臣金简,总理丧仪。所有应行事宜,著各该衙门察例具奏。”皇帝拟好了旨意,交给军机大臣,却叫晚一个时辰再发。他静静坐了会儿,这才起身向婉兮的寝宫去。婉兮也歪在炕上。也是七月十五那晚看完了河灯,回来便有些吹着了,本就身子有些发虚,这便更是起不来了。皇帝虽说之前下了决心要说,可是这一步一步走来的时候儿,还是一步“说”,一步“不说”地犹豫着。九儿也病了啊,他真的是不想说。可是小十五要回去穿孝,小十五本来是每天早晚都要来给九儿请安的,若小十五不见了,九儿怎么都不可能不知道。小十五还没给人穿过孝呢。以小十五的身份贵重,若说穿孝,便除了皇帝、皇太后和婉兮自己之外,只可能是给语琴了。终究是怎么都瞒不住的。皇帝一步迈进门槛,也恰恰踩在“说”上。天意、人心皆如此,皇帝眼帘轻垂,随即深吸一口气上前握住了婉兮的手,坐在炕边儿。“忙什么呢叫你养着,你还动手干活儿。”炕桌下头摆着针线笸箩,皇帝来得急,婉兮没来得及藏。婉兮便笑了,将急忙塞在枕头下的一个小物件儿拿出来,举在皇帝面前,“爷别恼,只是扭了几根草,做个小玩意儿罢了。”皇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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