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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兰宫 分节阅读 1047(1 / 1)

d奉皇太后赴圆明园驻跸。婉兮身子虚弱,皇帝便拦着婉兮,不叫她在这寒冬里再车马劳顿,留在宫中将养。虽说皇上不在,可是却也不准婉兮回自己的储秀宫,而是将婉兮继续留在养心殿里。皇帝并且将婉嫔和颖妃都留下,陪伴婉兮。皇帝临走时捉着婉兮的手,“爷今日先将皇太后送过去,明天只耽搁一日,后天便回宫来。你且好好儿的。”婉兮含笑点头,“爷放心去吧。有陈姐姐和高娃呢,我自一切都会好好的。”皇帝圣驾一走,婉兮便要下地。玉蝉惊得连忙上前,“主子,这又是要作甚”婉兮坚定起身,含笑道,“嘘咱们悄悄儿的,去瞧你七公主去。”玉蝉膝头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主子,使不得啊”婉兮想笑,却笑不出来,只能使劲站直了,高高抬眸望向远方。“玉蝉,别拦着我。趁着我这两日身子还好,好歹叫我去瞧瞧那孩子。”大过年的,小十五、拉旺却好几天没来给她请安了。这不对劲。还有陈姐姐,虽说这几日经常都来看她,可是她分明看得出陈姐姐满面的疲惫,眼底都是红血丝。陈姐姐与拉旺、小十五共同的交集,自是小七。必定是小七那边出事了。今年过年,小七竟没能进宫来给她请安。母女必定心灵相系,便是女儿不来,她的心却也隐约有了察觉。“玉蝉啊,你今日要是还拦着我,你说我会不会有一天会为今天而后悔”玉蝉一颤,泪珠儿险些跌落下来。终是毅然点头,“奴才陪主子去”正月初九日,婉兮终于赴和静公主府,见到了小七。果然,小七躺倒在榻上,已是虚弱得坐不起来。可是看见额涅来,小七还是用力抓一把拉旺,由拉旺用身子撑住,小七勉强撑起身来。婉兮一见,心已然碎了,上前忙按住女儿,“快躺下,别起来”小七竭力地笑,“额涅,您怎么来了女儿没事,女儿还不是从小就有的那点子小毛病,每到秋冬就咳嗽今年有些气喘,这才没进宫给额涅拜年,额涅千万别担心。”婉兮摁住心痛,也是竭力地露出笑容来,“我知道啊,我也不是担心你,我只是因为你皇阿玛他们都去圆明园了,我正好在宫里也难得闲来无事,这便来看看你。”婉兮捉着女儿的手轻轻拍着,“你皇阿玛啊,大年初二那天下旨,说以后在京公主所生的儿子,也可以承袭额驸的品级大年初二都是嫁出门的女儿,回门过年的日子啊,你皇阿玛选在那天下这道旨意,可见你皇阿玛的用心。”“莲生啊,你皇阿玛和我,都盼着你身子赶快好起来,也好好儿给拉旺生个儿子,正好响应你皇阿玛这道旨意去呢。”小七苍白地笑,“是,女儿一定尽快好起来。”拉旺在畔,早已心痛如绞,可是却最知小七的心,这便用尽全力,陪着小七一起对着婉兮,咧嘴笑着。“回阿娘,皇上的心意,儿子和小七都铭记五内皇上日理万机,可是每五天就亲自出宫驾临,来看小七。”婉兮这也是才知道,不由微微一愣,心下已是既甜又苦。甜的是,皇上能如此频繁地出宫来看小七,且是在这样年底年初最为忙碌的时候儿;苦的却是能叫皇上如此频繁来探望,便更坐实了她对小七病情的担心去。可是越是这样的话,此时便越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说透了。婉兮这一急,只觉气血上涌,气息冲击着嗓子眼儿。嗓子眼跟着发甜发干,便又想咳。可是此时却不可以啊。婉兮勉力忍住,又陪着小七说了许多话,回忆着小时候的往事,又说着对未来的憧憬。直到小七依偎在拉旺怀中,紧攥着婉兮的手说,“额涅,女儿有些倦了额涅也回宫歇息吧,女儿不能亲自护送,就叫拉旺一路送额涅回宫去,好不好”婉兮忍着不舍,只得起身。最后用尽全力抱紧女儿,才惊觉女儿此时已是清瘦,小骨头棒小得竟如小时候一般了。第2626章九卷89、至今莲下有香尘正月初十日,仅隔一天,皇帝安顿好了皇太后,便从圆明园返回宫中。皇帝回养心殿先处理了些政务,下旨交代大臣将修缮郊劳台等事郊劳台俗称“接将台”,为皇帝迎接出征将士归来之地。第二次平定金川之战已然告捷,金川官兵即将归来,这郊劳台自需整饬一新。第二次平金川之战,历时五年,耗费白银七千万两,终于即将迎回班师凯旋的将士。颁旨修缮郊劳台,这一刻,皇帝心下是夙愿得偿的欢喜。带着这欢喜,皇帝跨过穿堂,到后殿东耳房来看婉兮。顺便将这个喜信儿也说给婉兮听。婉兮听了也自是高兴,“麒麟保那孩子也该回来了。”还答应了拉旺,等麒麟保回来,要当面说他一说呢。皇帝也是点头,拍着婉兮的手道,“小九的这几个孩子里,原本是长子福灵安最先立功,爷也原本以为能继承小九在战场上功绩的人是那孩子;却没想到那孩子竟比小九还要先走一步。”“终究,真正能承继小九为国军功的,反倒是麒麟保这个孩子。也不枉他相貌与小九最为肖似,更从小在宫里跟着拉旺、札兰他们一同长大。等他归来,二月里爷去谒陵的时候儿,也可路过小九的茔园时,告慰小九了。”婉兮想象到那个情景,眼前也不由得再度闪过九爷的音容笑貌去。想来,九爷必定会欣慰含笑的吧。皇帝陪婉兮说了会子的话,婉兮却催着皇帝离开。因为礼部早启奏,为正月祈谷之礼,皇上该于今日正式入斋宫斋戒。斋戒是表达对上天的敬意,时辰耽搁不得。皇帝便也叹了口气,抬手轻抚婉兮面颊,“虽说有颖妃和婉嫔陪着你,可是你啊,终究还是得自己开解自己,将心怀放开些儿。”婉兮含笑点头,“爷放心。”婉兮自己哪里有什么心结呢。这些年在后宫,她该得到的已经全都得到了;而那些没得到的,要么她根本就不放在心里,要么原本按着大清祖制本就不是她该得的她真正郁在心里的结,唯有孩子们而已。当母亲的,总归希望亲眼看见孩子们都好。可若孩子们这个病,那个灾的,她一颗心便会背上重重的枷锁去,怎么可能自己还放得开心怀啊。皇帝走后,婉兮跟婉嫔和颖妃说了一会子话,午间又歪着小睡了一会子。昏昏沉沉地醒来,婉兮抬眸看窗子。因是冬日,窗玻璃上本就结着厚厚的冰,便是外头艳阳高照,都不能尽数透进来;更何况此时外头起了阴云,仿佛又预示着一场风雪的到来。这一时间,婉兮竟然没能分清楚乍然醒来的此时,外头是白天还是夜晚了。只觉幽冥暗寂,神魂昏昏。窗外起风了吧,吹动瓦檐,沙沙地响,竟像是谁在寒风里哭。婉兮觉得头痛,扬声呼唤,“玉蝉,端一杯滚烫的茶来。”这样阴沉寒冷的天气里,唯有饮下一杯滚烫的茶,才能叫自己醒过神儿来。玉蝉答应一声,却是迟疑了一会子才进来。婉兮看她一眼,却见玉蝉眼睛是红的。婉兮这才有些怔住。原来果然是有人在哭么“你怎了”婉兮问。玉蝉忙揉眼睛掩饰,“没事儿。之前廊下的小炭炉子因不用火,暂时用灰盖了;主子冷不丁说要喝滚烫的茶,奴才一时着急,用炉钩子挑开火去,竟挑得有些急了,这便叫那炭灰沫子飞起来,溅到奴才眼睛里去了。”“不妨事的,奴才已经用清水冲过了,就是有些酸了而已,一会子的工夫就能好了。”玉蝉说话的时候,眼神闪烁,尽躲着婉兮的眼睛去。婉兮便知道不对劲。婉兮放下茶杯,已是没有心思喝茶,只盯着玉蝉的眼睛问,“陈姐姐呢”往日这个时候,知道她午睡醒来,婉嫔必定要过来看她一眼,总要陪她说说话,看她吃过了药去才行。可此时,陈姐姐为何没过来玉蝉知道瞒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已是泣不成声,“回主子奴才要回一件事,只是奴才求主子,万万别伤极了心去。”婉兮心下便是狠狠一个晃荡,“什么事,是不是莲生她怎么了,是又咳得极了,还是呕了血了”能叫一个母亲想象自己女儿的,最严重的病情,便也只是咳急了,或者伤了肺,呕出血来了。婉兮便是怎么都不可能想到就在未时,午时刚过的时辰里,小七她已经溘然而去。婉兮听完玉蝉的话,怔怔坐在炕上,没有哭出眼泪来,只是抬眸望着那暗寂的窗棂。“玉蝉啊,你看,这天怎么这么快就黑了啊”七公主薨逝于乾隆四十年正月初十的未时,此时刚过正午;而皇帝因在头午已经入斋宫斋戒,而斋戒是表达对上天的敬意,故此皇帝纵然心痛如绞,却也不能中途离开斋宫。是直到正月十二日,斋戒的最后一晚,按例要从紫禁城赴南郊斋宫斋宿,皇帝这才可离开斋宫。这一日皇帝忽然下旨:“向遇上元节,例穿蟒袍三日。今年正月十六日,适届月食。虽月食非日食可比,为春秋所不书,但究关垂象之义,亦应昭敬。”“是日著止穿常服,其蟒袍改于十七日补穿。所有应行筵宴,亦著改于十七日。”皇帝的旨意是说,向来在上元佳节元宵节,王公朝臣都要穿蟒袍,以示节庆。可是今年恰好在正月十六日赶上月食,故此所有官员都不准穿蟒袍花衣;而原定在正月十六举行的元宵节筵宴,也延后到十七日。这旨意来得叫人着实有些意外,堪称前所未有至少在乾隆朝,还从未有过元宵佳节为了月食而这样免了一切节庆的旧例。虽说日食和月食都可以被当做是上天的示警,不过因月食更多对应女性,故此月食一向都被视作后宫失德或者有主位陨落的征兆,故此一向皇帝本人和前朝大臣这些男人们,对月食倒并没有那般紧张。所以历来皇帝还没有对月食如此公然改变旧例,甚至停止节庆筵宴的。皇帝登基早年间,也从未如此做过,也唯有近几年,这才对月食越发地在乎起来。第一次便是那一回的“救护月食”之举;接下来便是此事。说到归齐,上回“救护月食”是为了婉兮;而此次,此时皇家唯一陨落的主位,唯有七公主啊而更是早在正月十一日,内务府早已奉旨,将原本要在正月十四参加于圆明园奉三无私殿所举行的皇子、诸王家宴的七额驸拉旺多尔济,以及拉旺的叔叔车布登扎布王爷二人撤下,皇帝正是要他叔侄二人为公主操持丧仪去。被皇帝下旨推迟了节庆筵宴的正月十六日,皇帝是空出来,亲赴七公主府酹酒。这一日一大早,还在新年节庆气氛里的群臣,早早脱下蟒袍花衣,只穿素服,齐集于七公主府邸,等候皇帝圣驾的到来。皇帝驾临之时,竟在女儿的棺前,泪如雨下小七序齿为七公主,前面便有六个姐姐。除了此时三公主和敬还在世之外,其余五位都已不在人世。可是却从未见皇帝在任何一位公主棺前,如此痛哭。甚或便是皇帝所有临奠的长辈、手足、功臣,皇帝也从未如此失态过。而此时在七公主棺前痛哭失声的,已经不是一向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子,而只是一个失去了钟爱的女儿的父亲六十多岁的父亲,却要亲送二十岁的女儿。手握生杀的天子,这一刻却哭得像个孩子。皇帝一向是个兢兢业业的天子,登记四十年,无一日不勤谨。可是正月十六这一日,皇帝实在是伤到了心底,故此整日初下旨安排二月经筵之外,这一日甚至将所有的朝政都暂且放在了一边。只为女儿的长别而痛楚;只将剩下来的时间,回宫去陪在婉兮身边。身为夫君和父亲,这一日的他,宁肯选择放下身为天子的责任,只沉湎在对女儿的怀念里。皇帝如此,婉兮纵然早已疼得心魂俱碎,可是却反倒要在皇上面前强撑着。因为她可以病,她有的是时间将养,还有婉嫔、颖妃她们这一班好姐妹陪着她;可是皇上却并不得。皇上为了小七,将元宵节的筵宴都推迟了。那明日一早,皇上总要回圆明园去,将他身为天子的这些“礼”,继续完成了去。故此皇上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心碎病倒国不可一日无君,若皇上病了,大清的天就塌了。故此婉兮反过来倒要安慰皇帝。她只竭力平静地,将小七从小到大的往事,挑那些欢喜的,静静地、絮絮地讲给皇上听。皇帝又何尝不明白婉兮的心意,他更是不能不顾着婉兮的身子。他自也是想竭力控制自己,只是小七终究是他与九儿的第一个孩子啊,是九儿进宫十五年才盼来的第一个孩子啊虽只是公主,不是皇子,可是这个孩子在皇帝的心中,地位实在殊为重要,便是皇帝再是自制之人,此时此刻却也无法平复下来。最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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