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吧。”“哎唷你这个丫头,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听你的”赵进明一拍大腿,站起来就要准备拿节约领走人。秦凝反倒叫住他:“哎,买黄金的事,你先打听打听,回头跟我说一声。”赵进明转头看她,了然的说:“帮你也买点是吧”“嗯。但你先去打听房子的事。”“知道啦,你一说那种洋婆子住的地方,我就想去找找了。”赵进明欢喜的拿了货走了。秦凝就把秦阿南从东边叫过来,把赵进明拿来的货款,开始教秦阿南记账,对账。秦阿南看着秦凝信封里的钱,担忧的说:“囡,你说,这么多钱,生产队里不会割资本主义尾巴吧”秦凝说:“不会。但别让人知道就是了。明天梁阿妹来交货,你跟她说一声,这些日子多亏她照应你,可以不出工,也没人说闲话,改天队长娘子要是也想做手工活,可以让梁阿妹带来,别人都不行。”“哎”秦阿南立刻眉开眼笑。现在,已经拉拢了会计娘子、妇女队长这两个在生产队里最能说会道,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只要再拉拢上了队长娘子,那不管秦阿南家吃肉还是吃饭,旁人就算嫉妒,也只好看着干瞪眼。秦凝教着秦阿南记好帐,就抽出五十块给她,说:“这个是你的工资,你要告诉良保叔知道的。回头要是良保叔赶集去,也让他买点东西给自己,给春燕什么的,不要太苛刻太节俭了。”秦阿南不拿,说:“上个星期不是刚给过吗这个钱你收着,你良保叔也说让你收着,我们现在吃的好,穿的好,都是托你的福,还要钱做什么”“一码归一码,这个是你给几个妇女发货、理货、记账的工资,别的钱,我们还要扣除成本什么的,到时候另外算,不讲什么托福不托福的事,干了活,就要给工资。良保叔那儿,你也是这么跟他说就是了。”秦阿南抬眼看看东灶间,小声说:“可是,囡啊,我是希望你留着自己用。我现在不出工,帮帮你不是应该的吗毕竟咱们家呃,你看,以后你嫁人,春燕嫁人,都是事。你自己的本事,你赚了钱就自己拿着,要是给了我,以后我和你良保叔,还要负担春燕的,就说不清了。你良保叔是个老实的,偷偷和我说,多亏了到我们这边来,他已经把他们那边生产队的债都还清了,现在他一年的工分钱,都够我们三个花的了,你还常常的买菜啊肉回来,还给春燕买衣服,省了他多少钱,他很高兴,还不好意思呢所以,你赚的钱,你只管留着你阿山阿姨还教我了呢,我们俩有钱,要小心着些咳咳咳,我,觉得还是听你阿山阿姨的话好。”秦凝垂下眼,有点想笑。秦阿南倒是没有被爱情冲昏头脑,还和秦凝称“我们”,不错哦。但是,一家人,也忌讳相互算计,且许良保也确实很顾着这个家,值得一帮。秦凝就说:“姆妈,良保叔能这么顾着你,也顾着我,就是个顾家的。那你现在不出工,不赚工分,等以后小弟弟或是小妹妹生了,你还要顾着孩子,让良保叔一个人扛这头家,也是不容易的。我们现在做这个活,也不是一天两天,是很长久的,所以,不能总是以帮帮忙来说。你拿工资是应该要的,你就跟良保叔说,这是你赚的工资,是给你们的家的,就是你和良保叔、还有春燕的意思。等再过一两年,这些事情更顺当了,只要良保叔还是这么顾着这个家,那,这些活就全部给你们,你们赚这个钱。”秦阿南呆了半天,说:“这,这么大的事,这么赚钱的事,你以后要给我们我是说,你良保叔和我”秦凝笑得想摇头,这么一个小事情,在秦阿南眼里,已经是了不得了。“嗯。我不是还有画画什么的事情嘛,我画画已经很忙很花心思了,所以不能什么都揽在手里,这个事情你们能学会,以后就给你们做,要不然,就得给赵进明家了。所以你要好好的学。”秦阿南一听,如果她不要,就要给赵进明家,倒是不舍得的,便抿抿嘴应下了:“呃,这样啊那,我要跟你良保叔说吗”“可以说。毕竟等再过几个月,你生了孩子,这些活还要让他和春燕帮忙呢”“哎,好,那我今晚就和你良保叔说,他一准高兴坏了。”“嗯,但不是现在就给你们啊,要等你们把怎么算账,怎么买原料,怎么做,全部明白以后啊”“好,囡,我懂得了,你就是一心挂着我们就是了,你要是真的把这个赚钱的事给了我和你良保叔做,那以后你结婚,就让你良保叔给你出嫁妆”秦阿南大力点着头,眼睛亮晶晶的,却给秦凝来最后这么一句,秦凝无力的对她翻个白眼:“姆妈,你你可以回你那么去了,我也要歇了啊”秦阿南可不走,捧住肚子,把头靠近了秦凝笑:“囡,你阿姨上次来的信,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下次屹峰回来,她要叫屹峰带样东西你,带什么东西给你呀”秦凝垂下眼,不说话了。这些日子,成屹峰倒真是很少写信,自从上次那封像报平安的信之后,就写了一封,说的也不过是和那一封类似的话,但信里,夹了一张树叶,一边红一边绿的枫树叶。他说:“这棵树,就在我驻地的附近,我看了它许久。春天,它是嫩绿的,像吹响生命的号角;夏天,它是枝繁叶茂的,傲视群树;秋天,它红叶尽染,如盛装起舞;就是冬天,也有千万条晶莹剔透的冰凌倒挂于树下,在阳光的照射下闪亮。我看着它,我就觉得自己看着你,你和它一样,每一次见都是那么的美,我现在守着它,以后,我想守着你,看你一年又一年,都是这么美。”秦凝依然没有回,只是,信摊在空间的小桌子上,只要她进去,便会看见,每天都会看见。倒是任阿山,让女儿执笔,常常的写信来,问候任贵均,问候秦阿南,说一些她那边的家事,更多的是说成屹峰。说成屹峰很少回来,冬天,成屹峰在工作的地方,不能回家,那边交通很不便利,是冰雪期,生活很艰苦,那信的字里行间,都是忧心。除此以外,任阿山就是絮叨自己的心境,希望能早点回老家之类的话,上一次,就多说了一句,什么希望成屹峰可以早点成家,如果成屹峰今年能回来的话,她有样东西要给秦凝,希望秦凝能收下。秦阿南对别的事没在意,对这一句倒是耿耿于怀的,隔三岔五的念叨一下。秦凝每次都不说话。第296章 娶不到老婆,你要负责秦阿南见这次提了那句话,女儿依然不说话,她很无奈。她的脑袋瓜,可实在猜不透女儿的心事,只好每次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今日也一样。秦阿南就说:“唉,你这孩子,就是这么执拗算了,我也不说了,你有主意的很,就是不肯替我和你阿姨想一想,我也是和阿姨一样,盼着你能早点成家,早点有个人陪着你,那我心里就踏实了。我知道你不爱听这些,唉,那我过去了啊”秦阿南以为秦凝不高兴了,小心的看看秦凝的脸色,回了东边去。农村的夜,很快就安静了。秦凝坐在空间的月亮河边,抬指弹了一曲又一曲的高山流水第一遍时,心尚乱,自己都知道错了好几处。第二遍时,第一段就是云雾缭绕,自己的心都是飘忽不定的。第三遍时,总算能静下来,听到自己筝声里的行云流水,且扬扬悠悠。直至第四遍,终于,能觉得自己的心境,轻舟已过,势就倘佯。她这才起身,回了竹屋。只是,再看到桌上的信,她自己都知道的,那几遍古筝是白弹了。那片半红半绿的枫树叶,像是一颗半红半绿的心,只是摆在那里,就是她的烦忧。秦凝捻起它,看了看,轻轻的放下,叹了一声:“真是个麻烦精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一日便是这么过去了。到了第二天傍晚,秦凝下班的时候,还是绕道去了一趟项舅舅家。虽说秦凝不是和赵进明那样,光想着别影响了节约领的活,但是这吵归吵,可别真搞出人命来,那就大件事了,得去看看什么情况再说。项舅舅家的院墙门,依然像快要倒了似的,但一进去,却一派忙碌和生机盎然。大表哥项介梁和四表姐项月英趴在缝纫机上,头也不抬的干活,只听着缝纫机声响连绵不断。大表嫂白小荷和大表姐项月花在一张桌子上理布匹,铺了一层又一层,每铺一层都要拿尺子拍平,然后才能裁剪。小表弟项介栋坐在门口,垂着头,拿一把小剪子,细细的给做好的节约领上剪掉线头。秦凝这么大个人进来,一家子都没有看见。秦凝按了按自行车铃,几个人才一起抬头,便是一声欢呼:“妹妹姐姐来了”尤其是项月英,一下子从缝纫机上站起来:“小凝妹妹,你可来了昨天你契爹把布拿来了,我们正赶紧裁出来呢”这么一大家子人,看起来每个都在干活,但最主要的劳力是项月英,其他几个人,不是常常生病,就是像大表姐那样,是不会踩缝纫机的。从宝生那里学会怎么裁剪和怎么做的也是项月英,平时秦凝要交待工作,也是找项月英的。秦凝便笑着点点头,停好了车,和几个表哥表姐打了招呼,说:“我知道的。按着我给你的数目做下去就行。”项介梁就喊白小荷:“哎,给妹妹倒杯水啊”白小荷刚应了声“好”,项月英说:“嫂子,我去吧,我和小凝妹妹说几句话。”项月英便拉住秦凝往灶间走。灶间还是老样子,看起来又旧又破,但是原先那张崴了脚的破桌子,总算换了一张,桌子上还摆了新茶壶和几个瓷茶碗,极简单的花色,挺粗糙的瓷。项月英给秦凝倒了水,笑着说:“看我爹特意去买的茶壶和茶碗,说是每次你来,都是拿个大碗给你倒水,实在不好看,说你长得跟好叔指秦凝这个身子的生母项小玉像,好叔年轻时,就爱细致东西,我爹就去买了”秦凝拿了杯子看了看,抿嘴笑笑。项大元对秦凝这身子死去的娘,倒是十分怀念的,时不时的会说几句这样的话。项月英在桌子另一边坐了,自己也倒了一杯水喝,就不再出声了,上牙齿咬住下嘴唇,不知道在想什么。秦凝便说:“四姐,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没有的话,我可回去了。”项月英尴尬的笑了笑,抬头往屋子外头看看,说:“妹妹,不早了,你,今天在我们家吃饭吧,吃了饭嗯,你,你,能不能帮我和我娘说说,我娘和我爹,一直说你好,说你能干,在秦达家那么苦,现在靠自己本事,一点一点过起来了,说我们都该向你学,我觉得也是,你比我们都强。可,你看我,我就算想自己要强些也不能,你知道的,就是,就是唉,就是我那个事,他们那头,让媒人来催送日子,我我不想和那个男人结婚只要别让我和那个男人结婚,我就是天天干活累死,我也不怨”说完,项月英就愤愤的侧着头,一股子倔强和恼恨。送日子,是当地话,其实就是古代结亲中,三书六礼中的第五礼请期,是结亲仪式中的一个重要环节。这个环节里,男方要把结婚日子写在一张红纸上,再加上一些礼节性的东西,一起送到女方去,这样才是慎重的把结婚日子告诉给女方所有的重要亲戚都知道,以示对女方的尊重。做好这一个环节,下一步,就是迎亲了。当然,如果是项月英这样招赘的话,就该是女方送日子到男方去。秦凝听着项月英的话,暗自抬眉毛。项月英,是真的对男方很不满意啊,如果在这种情形下硬硬结了婚,那日子会过得怎么样,是可想而知了。但秦凝没表态。她只问:“四姐,你,看不上人家什么呢”项月英略抬头,一脸不耐烦:“哪儿都看不上。讲话一股子低乡味,到了我们家两三回,每回吃饭都吧唧嘴,我听着都难受,他也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话,看见我就脸红得躲起来,这种男人,我怎么跟他过日子”呃秦凝想笑。这还真是应了一句话,不喜欢一个人,不管这个人做什么,都是戳心;喜欢一个人,就算这个人在戳自己的心,也不管。唉秦凝说:“那,舅舅和舅妈,为什么不愿意你退婚呢”项月英更愤然了,不禁高声起来:“我爹这几天摇船出去了,不在,他反正什么都要讲良心,可我从来没喜欢过那个男人,这又碍良心什么事但我娘说的是和爹一样的话,要退婚,想都别想。我娘说他好,说他勤快,到我们家,样样活抢着干,可是,哪个男人到丈母娘家,不是抢着活干我说他吃饭吧唧嘴,我娘说哪有啥,乡下男人,好多都吧唧嘴;我说他看见我就躲起来,我娘说那就是男人老实,不会去外头七搞八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