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就是下车的小阶梯。秦凝站在车厢口,对着包厢那边喊:“书勉姐,姐夫你们快出来一下。”“怎么了”林书勉先从包厢出来,一看秦凝站在那个位置,不禁走了过来。秦凝留下一句话:“我不去了。”转眼的就转过隔板,不见了。“什么你咦,人呢”林书勉一愣,大步追过来,眼前没有秦凝的身影了。林书勉只当秦凝真的下车了,立刻对着包厢大喊一声:“大鹏,大鹏,快下车,秦凝说不去了,下车了”“什么这,怎么能这样呢”叶大鹏也急匆匆的出来了,跟着林书勉没头苍蝇似的下了火车。可是,月台上并没有秦凝的身影。“秦凝,秦凝,你在哪儿”林书勉大急,喊声掺杂在火车即将启动的鸣笛声中。没有秦凝的回答,倒是乘务员手搭在火车门上喊他们:“哎,你们走不走火车要开了。”林书勉和叶大鹏挠头,却打不上来,只好四处寻找秦凝:“秦凝,你在哪儿啊,秦凝”火车门关上了,火车开始动起来。秦凝不过是趁着隔板的遮挡,躲进空间一下而已,听着林书勉和叶大鹏心急火燎的下了火车,她早就又出来了。此时,她走去火车窗户边喊林书勉:“书勉姐我在这儿。对不起,我骗了你,我知道,你孩子病了,你心里也急着呢你们也根本请不到假,来回最少六七天,耽误不少事,你们别送了。别担心我,我一定会注意安全的,你们快回去吧”林书勉愣了一下才向火车窗边奔过来,眼泪就下来了:“你看你,你怎么能这样呢,你一个人去,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有个什么,我怎么向屹峰交代”第394章 找死林书勉发现了秦凝,叶大鹏也奔过来,举着手直嚷嚷:“票,拿着票”林书勉接了,拼命的跑,塞给秦凝。秦凝探出身子接了,又把一包东西塞给她:“书勉姐,这是车票钱。我不会让自己有什么的,你替我打个电话,让东北那边找个人接我一下就行,要是没人也没事,地址我都记得了。”车越开越快了,月台的车灯在秦凝眼底快速的后退。林书勉举着秦凝塞给她的手帕包追秦凝:“钱不用,你拿着用,谁知道你去了那儿什么情况,拿着,拿着啊”“我还有。你收着吧,现在能买到软卧已经很好了。书勉姐,再见。”“唉你啊,包厢里有一网兜东西,是我买的牙膏牙刷陶瓷杯子和一些饼干,你可记得要吃东西啊,不要太担心,吉人自有天相,要是情况见好,记得打电话我,别哭啊,一个人包厢门要关好啊”林书勉一边追一边说着话,直到实在追不上,直到秦凝的眼里一片模糊。火车已经驶离月台,继而始离城市,车窗外一片漆黑。秦凝在包厢里其中一张卧铺睡倒,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不禁泪如雨下。她说呢,怎么总觉得心神不宁,原来是那远方的人出了事。记得有一次,她就做过一个梦,梦里,成屹峰满头是血的倒着秦凝突然坐起来,大力的摇头,把脑子里不好的画面摇掉,她擦了把眼泪,低喃:“成屹峰,说好一辈子的,你不能骗我,你一定要活着,你一定要活着,等着我”火车“哐当哐当”的一路疾行,但沿途停的站点也挺多的,车厢外头便一会儿是黑夜,一会儿是一片车站的暖黄,秦凝偶尔看一眼外头的站台名,就开始觉得这绿皮火车还是太慢了,开了老半天,怎么还是在苏地境内。它就不能再快一点吗它不知道她心急如焚吗唉秦凝坐在铺位上,闭上眼,努力让自己沉静。车一会儿停一会儿停,让秦凝的心一会儿焦躁一会儿焦躁的难受,根本不能休息,干脆靠在窗边往外看。火车站大概是最不分白天黑夜的地方了吧,不管哪个地方,似乎总有人等在月台,或对着火车挥手迎接,或对着火车挥手告别。秦凝留意观察,这年头坐火车出外的,基本都是男性,尤其是这晚上的时间,一路过来七八个站,都只有男人上下车。而她所在的这节包厢,大概因为是软卧,不是谁都买得到的,目前为止比较安静,几乎没什么人上下。直到火车途径南京的时候,秦凝听见隔壁的包厢有动静了,过了一会儿,有人来敲门:“里面的同志请开门,出示车票,检票了。”秦凝听着外头的动静,应该是乘务员,敲了她这边的,又趁着等开门的时候,去敲隔壁的门。秦凝开了门,蓝色制服的乘务员脖子上挂一个包,上来检票:“哦,你这包厢才一个人”秦凝把三张票拿出来给他检,说:“不,我有三张票的。”乘务员看看她,抿一下嘴,默默的表示“你牛逼”,但什么也没说,手里捏着三张票,在他自己的小本本上记录。隔壁的包厢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先探出一个亮晶晶的脑壳来,脑壳上光秃秃,如同溜冰场,得留意着看,才会发现,他其实有头发,不过是包围溜冰场的铁丝网般的半茬子头发。他抬头,半茬头发的发丝便飘了飘,飘下一缕来,他动作流畅的把那一缕头发抹回去,遮挡他的前脑壳,这才抬眼往乘务员这边看来。当他看见秦凝的时候,他三角眉毛下的小眼睛一亮,便走了过来。半秃头男人先向乘务员晃晃票:“同志,我的票。”接着眼睛就开始往秦凝身上、包厢里乱瞅。乘务员把秦凝的三张票还给秦凝的时候,隔壁包厢又出来一个中年男人,矮个,平头,穿件条纹的海魂衫,站在门边打量秦凝这边的情景,嘴角噙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秦凝收了乘务员给回的三张票,转身进包厢的时候,眼睛犀利的瞥了平头男人一眼,迅速的关上了门。火车继续哐当哐当的开着,隔壁开始不安分的吵闹,有时候是大声说笑,有时候是突然的捶墙壁,似乎还有酒瓶子滚动的声音,也有划拳的声音。秦凝不出声,实在嫌吵的时候,她就躲去空间里。等到空间里的日头开始升得很高的时候,秦凝才从空间里出来,坐在窗边看着外面。景物不断后退,像是在秦凝的心上不断的划出一条路,使她的心里一阵一阵的疼,有时候,她需要紧紧捏住自己的手,才能让自己不那么焦虑。她跟自己说,才一个晚上,她还有两天两夜呢她要好好的,才有足够的勇气站在成屹峰面前,去接受现实。白天的火车要比夜晚的火车吵闹,不断有人在外面走来走去,偶尔能感觉到有人趴在她的包厢门上听动静。到约莫十点多的时候,传来敲门声,“笃笃笃、笃笃笃”的敲了很久。秦凝的意念里知道,就是隔壁那两个惹人讨厌的男人,秦凝不出声,只当没听见。可是,这个门敲了三次以后,大概到了傍晚的四点,秦凝听见外头有乘务员的声音:“同志,你还好吗同志,你在里面干什么同志隔壁的同志说你从来没有出来过,你没事吧”秦凝撇嘴,回了一声:“我没事,好着呢,如果你们不打扰的话,我会更好。”外头静了静,不知道嘀嘀咕咕的说什么,乘务员又敲了一下:“同志,那你出来一下,让我们看看你是安全的啊,这个,我们也是关心你,同志你要是再不开门,我直接开锁进来了。”秦凝一下子站起来,去拉开了门。门外,站着三个男人,乘务员手还抬在门前,隔壁那两个男人一左一右侧着耳朵,几乎是一种偷听的样子。秦凝冷冷的说:“我买了票,我就有在这个包厢呆三天的权力,我出不出来关别人什么事至于安全,我怎么觉得,让我觉得最不安全的就是现在呢三个男人站我门口干什么如果再打扰我,不要怪我不客气。”乘务员一时语塞,轻轻摇头说:“哎呀,你这个女同志,这个,大家也是关心你,这个,你进去以后从来没有出来过,十多个小时了嘛,没有哪个旅客是这样的嘛,总要上个厕所打个水什么的,万一你有个什么事,啊,这个,火车上也不是没发生过嘛。”秦凝冷哼,双眼紧紧盯住他:“那请问乘务员同志,谁说我十多个小时没有出来过说这话的人又是怎么知道我十多个小时没有出来过的难道有人在监视我吗那倒是为什么要监视我,怀的什么心还是有人认为,我打个水也要向他报告乘务员同志,你不觉得这很不正常吗你的火车上,也经常发生像今天这样的事有人盯着一个单身女同志是不是上过厕所打过水”乘务员向隔壁两个男人看看,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被秦凝这么一说,他怎么觉得,来喊他的这两个男人是有点奇怪呢半秃头男人可想不到,之前看上去娇娇柔柔的小姑娘,竟然这么的泼辣,他和平头男人相互看一眼,便凑向秦凝,笑着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同志,我们真的只是关心你,你一个女同志,这孤身一人的,要是有什么事,你喊我们啊”秦凝目光如箭,对他冷冷的警告,半秃头男人脖子缩了缩,身子退了回去。秦凝“啪”的关上了门。出门在外,她心情糟透了,这种情况下如果她和人动手,很容易收不住。但要是有人找死,那就不能怪她拿别人出气。外头淅淅索索的不知道又讲了些什么,倒是安静了下来。但秦凝用心感觉了一下,隔壁那两个男人又贴在墙上,听她这边的动静。秦凝摇摇头,一闪身进了空间,她没胃口吃东西,但是悟空该饿了。空间的日头落下,蓝色的苍穹明晰的时候,秦凝坐在月亮河边,弹一曲古筝。弹了一遍又一遍,她只想让自己的心沉静,她从前天开始到现在,已经超过四十八小时没合眼了,她睡不着,无比焦虑。但是人不能这样,她的大脑必须休息,她必须让自己休息。大概弹了两个小时,秦凝觉得自己心里安稳些了,她才去空间的小竹床上睡下。悟空大概能感觉她的情绪不好,十分乖觉的拿猴爪子搂住她胳膊,拿猴头蹭蹭她,表示安慰。秦凝抱住它,眼眶有点酸,但努力止住了,说一声:“屹峰哥,晚安,一定要等着我,否则我跟你没完。”便闭上眼,努力去睡。可是,似乎没有睡多久,秦凝头脑里警铃大作,她一下子在空间的小竹床上坐了起来。空间外有人。凭着意识里给秦凝的信息,应该是隔壁那个秃头男人,此时站在包厢门边。混蛋他倒是怎么进来的秦凝一把拎起正熟睡的悟空:“徒儿,起来”悟空睡得正香,被秦凝弄醒,起床气很大,冲秦凝呲牙:“主子,干什么我要睡觉”秦凝指指外头:“不是我,是有人进来吵醒的我们,你给我醒着,等会儿好好的收拾那个混蛋,知道吗”“在哪儿呢吱吱,我要撕了他”“可以”秦凝仔细听着外头的声音,火车在行进中,哐当哐当的声音十分有节奏,秃头男人在车厢里慢慢移动,向床铺靠近,嘴里“啧啧”有声:“奇怪,人去哪儿了”秦凝辨明了他所在的方向,移到他背后,意念一动,出了空间。之前临进空间时,秦凝是关了灯的。但是火车上,关了包厢的灯,也并不很暗,会有车窗外头的光亮和外头走廊上的光透进来,此时,秦凝看见,包厢门虚掩着,秃头男人锃亮的的头在两个床铺间晃动,正上下左右的看着床铺,寻找秦凝的踪迹。秦凝不出声,就这么站在门边,静静的看他表演。秃头男人上下左右看了几遍,终于确定秦凝不在,他摸了摸光光的脑袋,自言自语:“咦,到哪儿去了呢难道上厕所不对啊,没听见开门啊”他转身,似乎想离开,眼角便扫到一个人。他身子猛的一抖,手缩在胸前,短短的“啊”了一声。继而,他看清了人影,呵呵假笑起来:“额呵呵,你,女同志,你,你刚才去哪儿了”秦凝冷冷的问:“你怎么进来的”“我,我,你门开着呢”“你来,找死”秃头晃了晃:“额我额呵呵,小姑娘,你别喊那,喊出来,总是不好听的是不你要是喊,我就说是你让我来的啊,你要是不喊,乖乖的,来,咱们耍耍,啊,我们喝点酒怎么样,啊,大叔我有钱,有的是钱,来,你看,你要多少是多少”秃头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东西,隐约的灯火里,确实是钱。秦凝的脸隐在黑暗里,看不清神色,问道:“你的同伴知道你过来吗”秃头男人开始向她靠近:“呵呵,不知道,这种事,怎么能让人知道嘛,是不是小姑娘,你可真漂亮啊”秦凝冷笑:“好,你等一下,我关好门。”秦凝回转身,一下子栓上了本来有点缝隙的包厢门。包厢里暗了许多。各自更加看不清对方神情,但秃头男人高兴极了,搓着手向秦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