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啊哈,你,小秦,你怎么在这儿,啊,你最近忙什么啊,你怎么会在这儿呢,也不给我们多投投稿”“我啊,我改给美术制片厂画动画片了,哈哈哈,我开玩笑呢,我找您是有这么一件事情”等顺着长乐路跑了一圈回来,乔主编涨红着脸在成屹峰身边停下了,也顾不上和成屹峰打招呼,只盯着秦凝从成屹峰手里接过一个画册看了起来。看完,乔主编很生气:“这个对这些事说不我第一次见过,根本不可能同意出版和印刷不是我们编辑部出去的。”秦凝说:“我知道肯定是这样,所以,那就只有舒风直接送到印刷厂的可能了,但是,如果没有同意印制的文件、没有刊号,印刷厂也不会随随便便印制吧还有印刷费的事呢”“以往舒风在我们编辑部工作的时候,和印刷厂联系的事,确实是他办的,但他考上大学就辞职了,这等等,这个事情”乔主编眉头紧皱:“小秦,这个事情似乎不简单,舒风在编辑部的时候,因为我比较严格,好几次我批评了他,他很生我气,现在突然出这个事情,你说,他会不会是想害我啊毕竟要是东西印出来了,我也难辞其咎,如果往这个方面想,那他说不定会给印刷厂弄出真文件的,他手里可是有过编辑部公章的啊”秦凝都呆了,这个事情,好像越来越大了啊本来秦凝想来找乔主编问问,要是乔主编这里确定没有见过对这些事说不,那就能确定有人造假,再让蒋兆年往上级一报,蒋兆年就完全脱出身来了,而印刷厂搞鬼的人要是把舒风供出来,那舒风就是搬石头砸自己脚,有麻烦了。但要是真如乔主编所说,舒风手里有过编辑部的公章,那也许舒风让印刷厂印制对这些事说不,就是有真实文件的。如果是这样,秦凝现在把原稿换掉了,自己脱出身来了,蒋兆年也能脱出身来了,可乔主编就有可能绕在里面了,因为就算乔主编没签字,但作为刊物发行的主要负责人,也是失职啊秦凝想到这儿,张着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成屹峰对出版印刷的事不是太了解,此时还问着乔主编:“乔主编,舒风都不在你们编辑部了还能用公章,那他就是盗用啊,对不对犯法的吧,对不对”乔主编看了看成屹峰,拿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擦起了汗。可他额头的汗好像擦不完似的,一阵一阵的冒出来,他脸色尴尬的说:“小秦的爱人吧,我知道你,唉,这个事真是,我,我再有半年就退休了,却出这个事,唉”秦凝一听这话,心里便有数了,乔主编心里没底气了,尽管知道舒风做了手脚,但他心里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的了,他不明说,是他不好意思说罢了。因为,如果确定舒风犯法,岂不也是确定乔主编的失职秦凝看着他花白的头发,心里也是不忍,要是她非要编辑部出面澄清这个事,那一定带累了乔主编。城市的上空越来越明亮了,路上的行人开始多起来,清洁工人拎着扫帚开始歇息了,乔主编额头的汗越来越密,脸色越来越白。秦凝看着垂头丧气的乔主编,说:“乔主编,这个事我有数了,您还有半年就退休了,确实也不适合再出什么岔子。那,这个事就这样吧,我走了。”成屹峰看看她,低喊一声:“小凝”秦凝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色,郑重的和乔主编告别:“乔主编,我得赶紧走了,刚才我和您说了,印刷厂那里还有人等着知道这个事的来龙去脉呢,要是我不过去,可能事情就闹大了。”“小秦,我我对不住啊”乔主编“我”了半天,终究没有坚持要秉公办理。秦凝没再说什么,还向他笑着挥挥手,走了。成屹峰拎着包包跟上来,自然心情不畅快:“老婆,你什么意思,就这样放过舒风吗不让出版社出面了吗”秦凝放慢脚步,趁着行人不多,安慰的挽了他的手,耐心的说:“我想过了,这件事,认真不得。你想啊,现在我们把原稿换掉了,等于把对我们最大的危险排除了,那这事儿再怎么闹,也不会把目光聚焦在刊物的内容上,所以我们是安全了。如果我们依然要追查下去,最终去确定是舒风搞的鬼,好用法律的手段惩治他,那么,我们只能是把诉求集中在出版印制的程序上。可一涉及这个问题,必须查出版社乔主编那边。就算乔主编最终能证明,他并没有对现在印刷的东西签过字同意出版,但是,如果印刷厂那边搞鬼的人能拿出盖有出版社公章的文件来,那么,舒风还没逮出来呢,却先证实了乔主编的失职。况且舒风爸爸可是市革委会的,肯定不会轻易罢休,这事儿真报警处理什么的,程序繁复,牵扯的人多,等真查到舒风那边,再把谁谁的权利义务、谁谁的问题查出来,不知道是猴年马月。可这种事,只要没有造成重大损失,就算最终查出是舒风的问题,也最多不过罚几个钱了事,但乔主编却是会首当其冲被调查的,他兢兢业业几十年了,眼看退休了,我唉,打老鼠伤玉瓶的,太不值得了。”成屹峰抬头看着远处的一抹朝阳,无奈的点头:“我明白了。可是,蒋叔叔那儿怎么办还有,我们就这么放过舒风了太便宜他了吧”秦凝也抬头看着远处,朝阳在沪上的高楼间慢慢升起,昭示着今天是个大晴天。秦凝低低的哼了声:“哼舒风自然不能放过,这样我们更要执行昨天商量好的事了。至于蒋叔叔,我会帮他分析利弊,让他明白怎么做的。走吧”第453章 揍屎他秦凝夫妻俩便又赶到了蒋丹家。蒋丹竟然站在窗口处张望,看见秦凝夫妻来,立刻开门请他们进去,小声说:“你们可来了,我一点睡不着,我爸妈也一晚上没睡。我妈一直劝我爸,这件事还是算了,毕竟我爸下放回来不久,能和别人和睦相处就还是和睦相处着的好,唉,我爸爸说,想听听你意见,你们坐,我去房里叫他们。”秦凝挑眉,和成屹峰对视一眼,成屹峰无声的叹了口气。一会儿,蒋兆年带着微黑的眼圈走了出来,开口第一句就是:“小秦,我已经想明白了,厂里是哪个人会搞鬼陷害我的,唉,大家都不容易啊”蒋兆年把他工厂里的人际关系说了一下。其实,无非就是他下放回来之后,取代了某些人的职务,某些人接受不了,便想出这么个法子陷害蒋兆年,只是某些人估计想不到,蒋兆年正好看见了秦凝的笔名,生了警惕。蒋兆年面容愁苦,忧心忡忡的说:“说起来,组织上信任我,替我平反,将我调回来,我已经很高兴很感激了。现在厂里出了这件事情,如果我非要和那个陷害我的人较真,等厂里东西印下去了抓他把柄,最终厂里多少是有损失的,我心里也过不去。所以,我想明白了,我想等会儿上班了就去找我们厂的书记,把这个事情反映一下,让书记来处理这件事了,能把我自己摘出来就已是大吉大利了,那些害我的人就由厂里看着办吧。只是这样一来,我又觉得对不起你,因为兴许你就不好寻那个害你的人的不是了,小秦,你,你有什么意见你要是坚持,我,我也听你的”趋福避祸,人之常情。不管是乔主编的为难,还是蒋兆年的退让,秦凝统统都能理解,况且她本来就还打算为了乔主编,劝蒋兆年低调行事的呢,反正她有的是法子对付舒风,没必要非把事情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去处理。秦凝便点点头,把乔主编那边得到的消息和蒋兆年说明了一下,又说:“我没意见。其实,我路上想过了,对这些事说不这个画册,只要一天不宜出版,我如果把事情闹大,我就多一分烧到自己的风险。我倾向于小事化了的处理就算了。既然蒋叔叔也这么想,那我就算了。”“唉你不会觉得叔叔没骨气吧”“不会,叔叔,您别多想,我明白的。”蒋兆年闭了闭眼,苦笑:“人有家有口了,要顾忌的事情就多了,我不想你阿姨和蒋丹他们担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完了,说到来,还不是老天保佑,正好你就是秦大猫,要是我不是和你那边打听清楚情况,就把画册印下去了,那后果怎么样还不知道呢,现在这样,我满足了。”秦凝也笑了笑:“对,老天保佑,正好叔叔在印刷厂,能帮我把着关,才没有让我在这个事情上吃亏,我也很满足,很感谢。那我就告辞了,一会儿我们还要上学呢”从蒋家告别出来,秦凝和成屹峰推着自行车慢慢走了好长一段路,都没有骑上去。成屹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秦凝喊他一声:“哥,骑吧,这会儿过去外公那边也差不多了。你还想什么呢”成屹峰抬头,眼神懊恼,说:“小凝,我在想,这件事,归根到底,是当初我不谨慎的缘故,是不是要是我当初把稿子放在我手里就好了”秦凝给他一个安心的微笑,说:“你可别给舒风那个混蛋找借口了这件事情绝对是舒风最混账的表现了,不过,这件事倒也使我对舒风刮目相看了。你想想,要不是蒋叔叔谨慎,我们得等到有人找我谈话,才会知道是那个遗失的稿子出了大事。到那时候,恐怕就什么都来不及了,我不能读大学是轻的,要是再给我按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罪名,那可影响咱们一大家子的人呢他,够狠”成屹峰磨了磨牙,眯着眼看秦凝:“那今天”秦凝跨上自行车:“按照我们预定的做你不揍出他屎来,我还不放过你呢”成屹峰欢呼一声,立刻也跨上自行车:“啊哈,老婆,我最喜欢你这样了”两人在街头渐多的车流中左冲右突,灵活的往前赶,等到了任贵均家前头,就把孩子从空间带出来,送进了任贵均和任雪静看护,就又赶去上学。昨天忙乎了一晚上,现在他们还有着新的整人计划,难免就有些大意,并没有留意到,任贵均家巷子口,有一个蓝衣人,一直盯着他们呢秦凝如常上学,课间偶尔看一眼舒风,舒风快速的垂下眼,却盖不住他的心虚。秦凝不出声,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今天是星期三,上午十点,仲倚竹的课,小班教学,可以去一个小放映室里,看有关历史文物的纪录片。历史系课程,大部分时候是比较枯燥的,只有观看历史文物影像资料这样的课程,大家才会比较精神,毕竟在这时代,通过观看影像资料来进行学习,算是比较新颖的授课方式。据说,沪上只有复晨大学才有好几个这样的教室,所以一个班级二十多个学生,除了秦凝以外,都争先恐后的去放映室找座位了。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舒风同学跟着大家一起走,却走不了几步,就不小心摔了一跤,书籍文具摔了一地。等舒风把东西收拾好到,急忙忙赶到放映室的时候,小放映室的前排都已经坐满了人,只剩后面的两三排,还各有一两个座位了,而秦凝,惯常的一个人坐在最靠后的一排,比较空。舒风同学尽力往前头的空位挤,可他刚拉开那椅子坐下,那个椅子竟然一下子散了架,舒风摔了个屁股墩,发出很大的声响。同学们都掩着嘴笑,有同学直接说:“哎,舒风你今天怎么回事啊老话说,万事不过三啊,你今天摔两回了,说不定还有一回。”“去,别胡说八道的”舒风懊恼的向人挥着手,左右看看,见后面也有个空位,就往后移了一排。可见鬼了,他刚坐下,那椅子突然一晃,“嘎吱”一声,竟然也散了架。舒风扶住旁边的人,虽然没跌倒,但引得全班人笑得东倒西歪。仲倚竹和一个助教在后面调整好放映设备,走到讲台去,很不满的说:“好了,都是大学生呢,搞得像小学生似的吵闹,舒风,快坐下,不要影响我讲课,萧助教,把灯关一下。”舒风抿着嘴,只好在和秦凝间隔三四个座位处坐下了。开始上课,小放映室只剩下屏幕上的光,比较暗,没有人再留意四周,大家都很认真的看着屏幕。期间,秦凝和仲倚竹打招呼:“仲教授,我看不清楚,我能坐在前面地下吗”“可以。”秦凝便走到最前面,在仲倚竹的讲台边席地坐下。直到快讲完了,秦凝才起身回到了后面。伴随着仲倚竹说了声:“今天的课就是这样了,大家回去再自己整理一下笔记,敦煌壁画这块内容的始末论述,下个星期三交上来。萧助教,麻烦开一下灯。”很快,小放映室一片光明,同学们都一边议论着今天的内容,一边开始往外走。刚走到最后一排的秦凝同学惊呼一声:“啊这,这是谁”众人的目光便看向最后一排。隔着无数椅子腿,能看见最后一排的地上躺着个人,小放映室有些昏黄的灯光,都盖不住他满脸的血迹,他正发出低低的、痛苦的呻吟声。有人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