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的。任雪静和暂时没有蔬菜卖的李月英,两个人一起看铺子,有时候都忙得来不及。现在的人啊,好像没见过衣服似的,看见这个铺子的东西,就呼朋引友的来看,来买,生意非常好。任雪静白天看铺子,晚上要读夜校,还要谈对象,非常忙碌,渐渐的,再也不提起宝生了。所以,当秦凝一家子在火车上安顿好,周彩凤和秦凝闲聊的时候就说:“小凝,我看雪静也差不多了,该结婚了,昨天那个高国栋在门口呆了好久都不走,哎哟,那么舍不得,你还是让雪静早点结婚算了。”秦凝笑笑:“雪静有主意呢,她要是想结婚了,会自己提的。倒是你,婶子,你到底怎么想的呢”“唉”周彩凤看一眼正和果果朵朵画画的项美兰,不禁重重叹息了一声,却垂下头,一句话都没有说。秦凝拉了拉她,两个人出了包厢,出去外面走廊说话。周彩凤的事,简直是狗血剧。秦凝自己也没有料到,郭军义这个年轻男人,竟然会对周彩凤这个半老妇女产生感情。当郭军义跟秦凝说“我不是想要个女人,我就是想要个家”的时候,秦凝都惊呆了。这事还得从有一回项美兰差点出车祸说起。项美兰都七岁了,前段时间,秦凝给项美兰找了间小学。现在的沪上小学不比后世,还要看户籍所在地什么的,现阶段的小学只要你去报名,有真实的家庭资料,学校能接收,出的起学费就行。项美兰跟着叶染华已经学了好多知识,附近的小学非常乐意接收她,并且一入学就直接上的二年级,项美兰对付学业还觉得非常轻松,周彩凤则负责每天接送她。却在有一天放学的时候,有一个车子突然爆胎,在周彩凤带着项美兰过马路的时候,呼啸着就冲他们撞了过来,情急之下,周彩凤只好把孩子奋力一推,自己却来不及躲避,被车撞倒了。所幸伤势不危急生命,在医院躺了个半个月,回来又休息了半个月,基本痊愈了。但在这期间,郭军义是去医院看望得最勤快的一个。刚开始,是他由衷的感激周彩凤保护了项美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两个人就渐渐的交流得多了。本来两个人在秦唐村就认识,还是周彩凤把郭军义救回秦凝家的呢,且郭军义性子比较艮,这些年人是天天去收家具,肯和人说话了,但骨子里,他肯交付心事的人是不多的。现在眼看着周彩凤和项美兰十分亲近,像亲生母女似的,郭军义感激之余,便想到了别的事。他在周彩凤出院后的一天,和秦凝认真的说:“表妹,兰兰不能没有娘,周彩凤掏心的对她好,我看在眼里。她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我也不想再找个女人成家,我怕再成家生了孩子,对兰兰不好,但周彩凤对美兰好,以后美兰大了,她却还是一个人,怪不容易的。表妹,你帮我跟周彩凤说说,要不,我和她过吧,也当成了个家。”秦凝很惊讶,心里是不认可的。对秦凝来说,婚姻是因为爱情而结合的,怎么能像施舍似的呢秦凝便说:“你这说的什么呀,周彩凤都多大岁数了,你你要是想成家,你就找个合适的。”可郭军义是个艮性子,说:“我就觉得她合适。我不是要个女人,我就是要个家。我和她在一起说说话,我心里安稳,我和别人说不来。我对美兰好就行,我没觉得她年纪大,我认准了。”从此,郭军义就天天的来看望女儿,常常的给周彩凤买一点小东西,有时候是一块糕,有时候是一条手帕,他也不说话,就是给了东西就走。周彩凤刚开始还没明白,最后秦凝说了郭军义的意思,周彩凤就找过郭军义,具体谈的什么,秦凝不知道,但秦凝发现,周彩凤很明显的心思活动了,但,碍于世俗,她抗拒起来,开始避开郭军义了。这次带着孩子们去北方,秦凝是早就答应了项美兰的,既然项美兰读书好,秦凝就给她请了几天假出去看看,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嘛。原本,郭军义也想跟着一起去的,但周彩凤明确表示,要是郭军义去,她就不去了,秦凝只好先劝开了郭军义。第469章 问题来了:多了一个怎么办此时,秦凝和周彩凤对坐在过道的临时座位上。秦凝说:“婶子,万事得有个章程,你到底打算怎么样你要是不想再见老郭,那,你只能回去秦唐村了。”周彩凤望着窗外,一时不出声。秦凝看着她的脸,还别说,周彩凤,在同龄人中间是年轻的,五官挺好看,这几年不下地了,稍微打扮打扮,看着也就四十上下的人;而郭军义长得黑,显老,两个人站一块,差距倒是不明显。秦凝就又说:“你还是觉得,怕别人说”周彩凤点了点头,叹气:“唉小凝啊,那时候,我跟唐小二咳咳,那时候我几岁不过三十五六吧,那时候还觉得唐小二对我好啊,关心我,我就就是死了,也甘愿的。可现在想想,那时候我多傻啊,要是当时是别人看见了我的事,我现在大概已经死了,或者没死,也是没人看得起的人了。可我遇着了你,你,放过了我,还拉了我一把,没让我那么不要脸的死了。我好像和你倒了个个儿,我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傻丫头,你是个老师,你教着我做人。日子过到现在,我算过明白了,遇着什么男人是错的,遇着什么男人是对的,可我倒常常害怕起来,没年轻时那个大胆了。哑巴是个好男人,可我们差着辈分呢,我都是能当他婶子辈的人了我要是年轻几岁,我一准和他过,可我这么大岁数了,我我真怕人家说我不要脸,说我贱,我也怕影响了美兰啊说来说去,我只能怪我命不好,年轻的时候没遇上良人,现在遇上了,我却老了。唉小凝那,要不,你给我说说,我该怎么办呢婶子这辈子,真心的受你恩了,干脆劳烦你再教教我啊”周彩凤抬眼看着秦凝,眼里涌动的是期待,是渴望。秦凝看着她的样子,明显感觉她是动心了的。但这个事情,确实不一般。毕竟在秦凝记忆里,前世那些明星们,有涉及到女大男小的婚姻,也被很多人议论狂喷呢,而现在这么保守的时代,郭军义和周彩凤完全不考虑别人的眼光,似乎也不大可能。秦凝叹了一声,说:“我不支持,也不反对,你们不是小孩子,我教什么教。但是日子是人过出来的,不一样的人,过不一样的日子。你有胆量和炳元叔离婚,也是咱们前进大队头一份了,你现在来跟我说啥教教你,你就是装模做样呢你”周彩凤苦笑:“唉,你看你说的我,我那是没办法,我刚跟你炳元叔闹离婚时,我是以为逼着他能戒酒的,但我都已经搬出来住了,他还是不改,我知道,这辈子是不会改了,儿子还威胁我,所以我也算了,硬挺着离了,但离了以后,日子还真是好过,我也开心多了,哪是装模做样的啊。”秦凝笑着摇摇头,说:“你既然有在乡下第一个离婚的勇气,那你怎么就没有再嫁的勇气呢毕竟这个事和唐小二的事是两码事。你和唐小二那时候,我确实看不起你,但,你能长心,知道反省自己,也算没白活。现在呢,你确实是自由身,那就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反正,现在家具调剂中心生意很好,你和老郭真一起过日子,在沪上买个小公寓也不是问题,那以后你们也不回乡下了,就是和兰兰三口之家。沪上的人,关上了门,各过各的日子,谁知道谁的事啊”周彩凤的眼里亮亮的,嘴角不自禁的勾起了:“你,不觉得我是老不要脸的”“我一直觉得你脸皮挺厚的,老不老的,我倒没关注。”“你你,你个死丫头”周彩凤笑骂着,却挠头说:“行了,我知道了,这趟出来,我就是好好想想的,我回去再答复哑巴去。”“嗯,不管你怎么想的,是该答复他,别让他天天来我家站岗了啊”秦凝笑了吐槽了一句,便也不再说,跟周彩凤看着车窗外,景物不断的倒退,迷迷离离的,如不知谁的人生,在白驹过隙。包厢的门开了,朵朵笑着跳过来,抱住秦凝:“妈妈,我和爸爸比绕口令,我赢了呢”秦凝看着她甜美的笑脸,笑着亲了她一下额头:“你真棒”这时,果果和项美兰也走了出来,果果立刻也跑到秦凝身边撒娇:“妈妈,我也要,今天你亲妹妹两次了,我只有一次”“哎哟,这也要吃醋来来,妈妈补给你你也真棒”秦凝没法子,揽住大女儿,也轻轻亲了一下。项美兰原本笑着的脸,慢慢收了,她咬了咬嘴唇,蔫蔫的走到了周彩凤的身边。周彩凤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刚才还伤感的脸,一下子绽开笑,一把揽住项美兰,也在项美兰额头大力亲了一下:“哎哟,美兰啊,我可羡慕你姨姨了,你让我也亲一下,啊哈哈哈我的个小兰兰”项美兰立刻笑了起来,还假装不高兴呢,扭着身子说“不要不要”,周彩凤却越发去胳肢她,两个人便在过道里你追我赶了起来。秦凝挑了挑眉,特意的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包厢,把空间留给了周彩凤和项美兰。周彩凤和项美兰在外头呆了好久没进来,成果闹着要吃水果,秦凝切了点空间的芒果给孩子们,便走去外面叫周彩凤和项美兰进包厢来吃。只见周彩凤坐在过道的临时椅子上,项美兰正靠着周彩凤怀里,看着窗外的风景,走道安静,秦凝听见几句话。“那,我能叫你一声妈妈吗我好想有个人能让我喊妈妈。”“好啊,我也想听有人喊我妈妈,我我好想有个像你一样可爱的小细娘,喊我这么洋气的一声妈妈。”“妈妈”“哎兰兰,真好听,真洋气,娘娘成沪上阿拉了,你再喊一声”“妈妈,妈妈,妈妈”童音响在车厢里,那么的动听,那么的温暖,秦凝静静的退了回来,轻轻的拉上包厢的门。这次出来捎带上了项美兰和周彩凤,秦凝一家子便不好动不动往空间去了,好在现在天时好,一路往北去,气温也不高,坐着火车蛮悠闲的。绿皮火车“哐哐”的开着,轮到一些大站,有时候会停留十分钟,这种时候,秦凝一家子也会轮流带着孩子们走下火车,在月台上活动一下,有时候月台上有卖当地小玩意儿的,秦凝一家也会给孩子们买一下,充实路上的见闻。火车行进三天了,已经进入东北了,再有小一天,就能到哈市了,火车在最后一个大站停留十分钟。项美兰拉着周彩凤说:“娘娘妈妈,我们下去看看吧,姨姨说我们可以下去的。”自从前几天秦凝听见项美兰和周彩凤的对话后,项美兰就开始喊周彩凤叫“娘娘妈妈”,周彩凤很是受用,一听这个称呼,百求百应。周彩凤就笑着说:“好啊,那我们赶紧下去,看一看有什么,再马上上来。”项美兰还叫果果和朵朵:“妹妹们,你们要下去吗”果果正在玩一个前一个大站上买的布老虎,朵朵在画画,都摇头说不去。项美兰拉着周彩凤就出了包厢,秦凝还在身后笑着喊一声:“娘俩注意时间啊少了一个我可不管哟”“知道知道”周彩凤如少女般的脆声回答着。然而,等火车再次要开的时候,项美兰急匆匆跑回来喊秦凝:“姨姨,姨姨,出事了,你快去看,娘娘妈妈不敢上来,可怎么好”秦凝吓一大跳,和正带着朵朵画画的成屹峰对视一眼,问:“兰兰,出什么事了”孩子急得满头大汗:“就是,就是,哎呀,我说不清楚,姨姨你去看,你去了就知道了”秦凝不管了,把兰兰往成屹峰身边一送:“跟你姨父坐一起,哪儿也别去,我去看”秦凝跑出过道,走向这节火车的门口,车厢的列车员已经站在门口挡住了门,吆喝了:“火车马上要开了,旅客们请赶快上车啊”秦凝错过列车员的手臂往外看,却见周彩凤手里抱着个襁褓,正急得在月台转圈圈:“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这人怎么这样啊,哎哟,这怎么办啊”秦凝大声喊她:“周彩凤,你给我上来火车要开了”周彩凤往车厢跑了几步,白着脸向秦凝举了举手里的襁褓:“可,可孩子怎么办啊有人塞给我一个孩子,说是要买东西让我抱一会儿的,可人不见了,不见了啊,我孩子怎么办啊”周彩凤一跑动,原本微微盖住孩子脸的襁褓三角布便跳开了,火车车厢门又比较高,秦凝站在门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周彩凤手中的孩子,一下子就明了了:“唉,你个傻女人,把孩子一起抱上来吧,上来再说”“这这,那个给孩子的女人”“得了得了,你上来再说,这是人家不要的孩子。”火车鸣了声汽笛,列车员也看着孩子叹了口气,帮着接了孩子递给秦凝,又拉了周彩凤一把:“唉,又是这种事,大姐你上来吧,上来再说。”秦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