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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有幸 分节阅读 68(1 / 1)

d吗”厉叡动作顿时僵住了。“厉叡,你还记得你在苏幸的墓碑前说过什么吗”这是厉璟跟他说过的话,却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蒋绪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去找人吧,明天中午我会腾出时间来。”他说完走出了洗手间。那顿饭到最后还是没能吃成。医生是个四十左右的人,带着副眼镜,很温和的样子。厉叡专门留出来了两个小时,但是还没到一个小时,医生就把手里的本子合上了。厉叡对此毫无表示,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我们来谈点别的。”医生笑着说,“你经常跟他一起吃饭吗”厉叡知道他在说谁,而现在细想来,他和苏幸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起吃饭的次数竟然少得可怜,他甚至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去他待过的地方看看吧。”医生说。第二天,公司里没了厉叡的影子。一个月后他再次回来,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竟然好了不少,最起码像个人而不是一只鬼了。在厉叡回来的第二天,他去找了医生。医生没想到还会再见到这个病人,看上去有些惊讶:“你看起来好了不少。”厉叡用一双了无生气的眼睛看着他,里面有些茫然:“医生,你喜欢过人吗”医生笑了:“我有爱人,我们已经结婚是十多年了。”“你对她好吗”厉叡又问。“当然,我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那为什么我给他的东西他都不想要呢”厉叡怔怔地问。医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了他一个问题:“如果你喜欢上了一个不喜欢你的人你会怎么办”厉叡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关起来。”关起来,只要关起来他就会属于自己了。“但是有的人就像是鸟,把他们关起来就相当于折断了他们的翅膀。”没有了翅膀的鸟还怎么活得下去又有什么东西对他们来说是比自己的翅膀更重要的“我老婆是个爱花的人,刚追她的时候我给她送了一捧玫瑰花,结果她把我骂了一顿,因为花一旦断了根就活不长了。后来我们结婚了就在院子留了一小片地,当做花园。里面种满了各种花。”“所以是我错了,对吗”厉叡闭了闭眼睛,已经感觉不到疼的心再次像是被放到了刀尖上。他错了,可是从来没有人告诉他这样做是错的。厉璟告诉他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攥在手心里,不然就会成为别人的。可是他早该想到的,他的性格和厉璟一脉相承,厉璟毁了他深爱过的人,自己早晚也会毁了自己深爱的人。可惜他明悟的太晚了。医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可他也没打算要医生回答,问完这句话之后就起身离开了。医生看着逐渐关上的门轻轻地叹了口气,再好的心理医生也救不活一个已经不想活的人。厉叡的厌食症好了,但是食谱上的食物只剩下了三种:豆花、蒸饺和面条。所有人对此束手无策,只能想着法地给他弥补需要摄取的营养。厉叡依旧沉迷加班,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不去想其他的事情,也是因为,除了工作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但是同样的,他每天晚上都会回家,因为除了那个家,在这个世界上他已经找不到多少苏幸留下的痕迹了。他买了很多书,尽是一些教人该如何跟恋人相处的,他下了很多电视剧,每当午夜间做噩梦醒来时就放一部。里面的主角在尽情追逐着自己的爱情,外面的人默默地看着。里面有多明媚繁华,外面就有多寂寥凄凉。等到后来电视剧看完了,书也看完了,他终于没忍住,去了苏幸的墓碑前。“阿幸,”他站着静静地看着那块碑,过了会儿打开了手中的酒:“我知道错了。”后来,厉叡喝醉了,抱着墓碑,眼泪一大串一大串地往地上砸,但是他像是完全没有感觉一样。“阿幸,我去看了你以前上学的地方,那里的学校翻新了”“我还去你已经上学时经常去的小摊子那里去喝了豆花,辣椒放多了,第二天胃疼”“我买了好多书,还看了好多电视剧,我知道我已经做错了,我知道该怎么对自己喜欢的人了,你能不能回来看看我我想去找你,可是我不敢。你说了让我别再去找你。”“我想见你,想得快疯了,可是我现在连做梦都梦不到你了。阿幸,你怎么这么狠”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最后靠着墓碑睡了过去,第二天就被送进了医院。从那天之后他每年都会去看苏幸,从刚开始的一年一次,到后面的半年一次,再到一月一次。书也不再看了,电视剧也不再下了。就算学会了有什么用呢他在意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有的时候,人越是想睡着就越是睡不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厉叡开始整夜失眠,到最后只能依靠安眠药入睡,用的剂量也越来越大。他的身体也逐渐出了问题,最终也没逃过积劳成疾的命运。长年的熬夜和思虑让这个不到三十岁的人竟然已经有了白头发,看起来倒像是四十多。蒋绪在旁边看着他有时候都感觉他下一秒就能倒下医院,但是这个人都硬生生挺了下来。长年嗑药,竟然也坚持了下来。蒋绪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这么些他早就看明白了,早在苏幸死的那天,他的好友就已经死了,心死了。可是怎么办呢最起码人还活着不是吗但是有的时候他又感觉像这样的活着,还不如让他痛快地去死。最起码死人不会痛苦。不管怎么样,厉叡依旧活着。今天是他们相遇的第十五年,他们相遇在厉叡的十七岁,苏幸的十五岁,今年厉叡三十二岁了,而苏幸永远地停在了二十岁。厉叡把一捧花放到了苏幸的墓碑前。然后照例打开了酒瓶。“阿幸,今天是我们相遇的第十五年了,你也已经走了十年了。”“我做过好多梦,但是每一次我都梦不到你的脸。”“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上次说到哪来着,哦,说到在学校里下得那场大雪了,今年也下雪了,但是没有那次的大,也没有人跟我打雪仗了。当时”他一个人自言自语着,在空旷的墓地里仿佛带着回声,声音从这里传出去,不知道到了哪里再折回来。“阿幸,你要是气能消一点能不能来梦里见见我,让我看你一眼哪怕就一眼也行。”像是累了,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像是孤魂在风里呜咽。第二天,蒋绪去苏幸的墓碑前找厉叡,等他看到那个靠在墓碑上的人的时候心里没有来地就是一突。他颤抖着手探向他的鼻息,什么都没能感受到。厉叡走了。悲伤瞬间将他淹没,但是于此同时他竟然感觉自己替他松了一口气。这十年,厉叡活的太累了。有的时候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想活,也不敢死。作者有话要说:这篇番外主要介绍苏幸走后,厉叡那十年的生活,大致也说了他活得好好的,怎么就重生了。十年相思、愧疚与忏悔,最后那双眼睛闭上之后还是没能睁开。以前的时候常看见一个人会对另一个爱着的人说:你是我的命,是我的心脏。但或许没有经历过,总感觉这种形容不是很贴切,尤其不贴切他们两个人前世的情况。后来想了好久突然间感觉想通了,厉叡毫无疑问是深爱着苏幸的,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对厉叡来说苏幸都是他的命,但是苏幸更是他的灵魂。没有苏幸他依旧能独自生活,但是却失去了灵魂,区别在于一个如同行尸走肉,而另一个是活生生的人。有了你,是生活;没有你仅仅只是活着。、第八十八章番外三监狱那是在苏幸出院后不久。早上吃过饭,苏幸就和厉叡两个人来到了苏家,苏兰和苏家的两位老人早已在客厅里等他们了。两人先给老人打了招呼,才迈步走到苏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妈,您准备好了吗”“嗯。”苏兰冲他笑着点了点头,“吃过了”“吃过了,还是厉叡请的营养师做的。”“那你应该多吃点,你太瘦了。”苏老夫人神色明显有点不满。“风一吹就没了。”苏老爷子在旁边补充。“那也不可能一口气吃胖啊。”苏幸看着两个老人顿时哭笑不得。“那你也得好好吃饭,我上次去你那儿还看见你挑食来着。”苏老爷子对于吃饭这件事情十分执着,说完了又去看厉叡,“你得多看着点他,不能老惯着他。”作为被殃及的池鱼,厉叡表现得非常淡定。他知道苏老爷子说是这样说,但真正实行起来,老爷子的那点原则坚持不了三秒钟就会迅速败北。“阿幸很好,我没有惯着他。”厉叡相当认真地说。“”虽然看见别人这么维护自己家孙子,苏老爷子感觉很开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牙疼。以至于让他反射性条件看向了自家老伴,但是显然苏老夫人并没有跟苏老爷子心有灵犀,她将所有的目光都分给了苏幸和厉叡,完全没有给苏老爷子留下一丝半毫。等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苏幸和厉叡带着苏兰走了,而两位老人则一直看着他们消失在视野里。“这次,所有的事情该有个了断了。”苏老爷子像是自言自语般地低声说。a市北部郊区监狱,成立于四十年前。这监狱远离城区,视野十分开阔,连只狗都难藏。极大地减少了一些不老实的人想越狱后借助地形周旋隐蔽的心思。这里正是今天苏幸他们一行人的目的地。车停在来了监狱外。苏兰在外面看着这十数年前见过的监狱大门内心感慨万千。十八年前,她拼着一股狠劲,动用了所有的手段将那个恨不得送去喂狗的人送进了监狱,五十年。十八年,她没再来过一次,像是忘了里面的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是忘了,而是不敢,因为她也是造成那件事的祸首之一。而十八年后的今天,她终于有勇气再次回到了这里。“妈,我们进去吧。”苏幸下了车,站在车外为她扶着车门。苏兰看着他,露出一个笑来,把手伸到了他手上。“好。”苏幸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把她扶了出来。厉叡从车里伸出头来:“我等你。”“嗯。”苏幸冲他笑了笑,迎着光,显出一种别样的温柔,“别担心。”厉叡一直看着逐渐关闭的大门将苏幸的身影完全遮挡住,这才重新收回了视线。坦白来讲,他不喜欢苏幸的父亲,十分不喜欢,所以他并不赞成苏幸来这里。但是他又知道,苏幸一定会来,不是因为他自己,而是为了苏兰。苏幸的父亲是苏兰心里的结,就像是一根刺插入了肉里,不也不会要命,但是会疼,说不定还会流脓。他没有立场阻止,更无法陪伴。这种想法让他感觉十分不舒服,但是幸好,他也在慢慢地学着改变。狱警带着一个男人从监狱深处慢慢地走出来,那人脸上布着细碎的皱纹,眼眶下是大大的眼袋,即便是不说话都能看得出来脸上的法令纹,那一头短发黑中掺杂着过半的白发。眼神也显得浑浊极了。他一眼不发地在狱警地看守下向外面走。自从他入狱以来,只有他的父母偶尔回来看看他,而现在显然不是他父母惯来的时间,他想不出还有谁会记得他这么一个背叛了五十年已经没有丝毫前途的人。“是你”男人的眼睛猛地睁大,带着明显的惊愕,进而是冲天的恨意。他的一辈子就是毁在了这个女人的手上他近乎疯狂地扑了过去,却被狱警按在了原地。他面部狰狞着,如同一只恶鬼,但是对面的女人却坐得端庄而优雅,哪怕已经四十多岁了,也依旧不显老态,仿佛被上天钟爱着。两人坐在一张桌子的两端,却如同被无形地分隔进了两个世界。“很惊讶吧。”苏兰手轻轻扶了下头发,冲着对面的人微微一笑。在看见对面人的那一瞬间,一直禁锢着她的屏障仿佛终于碎成了片,散在了无形的空间里,被时间的手轻轻拨弄,再也找不到痕迹。“这十八年你过得怎么样”“是你,都是你,是因为你我才会被抓进来的你毁了我你毁了我”男人疯狂地大喊着,面部因为过于用力的挣扎而显得扭曲。“你应该庆幸,我是个遵纪守法的人,所以你只被判了五十年,不然你早不知道进哪只狗肚子里了。”苏兰面色冰冷,但是语气却出奇的平静,“你看,最起码你还活着不是吗而且再过三十二年你就刑满了,到那时候你就能出去了。”男人一下不再说话了,他知道苏兰说的都是实话。他还记得当初苏兰知道真相后看他的眼神,那是一种被逼到绝路准备跟人同归于尽的狼一样的眼神,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后来又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她离开了病房,走出了医院,接着就是他噩梦一样的人生的开始。没有进过监狱的人永远都不知道监狱有多可怕。刚开始的时候法制尚不健全,对监狱的监管也不像现在这样严格,监狱里有一些无期徒刑的犯人甚至是死刑犯。他们早已经对出去不抱希望,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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