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战场里,星妄已经招架不住,苦苦与陆廷骁缠斗着。星野则与蒲风庭打得不分你我。明着打不过,就使损招,一把尘土抛去,蒲风庭不备,眼睛染了尘,疼痛闭眼。星野抓住机会一脚踢过去,蒲风庭连连后退数十步,忽然被人拦腰接住:“二哥小心!”蒲风别及时赶来,他一手反推,一道蓝光将二哥送出去,就迅速朝着星野奔去!星野原本就受了伤,此时却见自己最恨也是最怕的蒲风别然突然出现,瞪大了眼睛,急忙扭头就跑!蒲风别哪里会给他逃跑的机会!他脚上一用力,点地,腾空跃起,踩踏星野的残翅,只听“咔嚓”一声,骨头碎裂。星野惨叫一声。蒲风别空中一个利索的翻身,伸脚直接踹到星野心口!野星一口鲜血喷出,蒲风别又一个空翻,抬脚就给他下巴又来了一脚!又是一口血喷出!接着蒲风别反踢一脚,把快要倒地的野星踢到半空,震碎心脏!借着踢得这脚的力量空中一个旋转,最后狠狠地双腿用力将他踹倒在地!此时野星已经是头昏脑涨,鼻青脸肿,五脏俱伤,翅膀像是树枝缠着布条一般挂在身后!蒲风别对付他连法术都没用!法器漾骨鞭更是动都没动。“如此弱不禁风,也敢来犯我雾霖圣域!”蒲风别眉眼盛烈。提着野星一路走向父亲。而星妄也是被陆廷骁打得奄奄一息,被狐族的人架着!血魑族一看自己的头都给抓住了,自己还打什么?纷纷投降!跪在地上!狐族人将他们全部围起!幻化出绳索把他们捆起。交由雾霖押回。狐族众人除了陆廷骁,全部化作白浪消失不见。蒲风别赶紧去看受了伤的父亲:“爹,您没事吧!”蒲龄的腿伤已经止住血,且伤口已经开始愈合。泫蛇族天生异体,自身恢复能力极好。蒲龄看着失踪许久的蒲风别,突然出现在眼前,说不出来话,张着嘴抖动着!几个子女也是一脸激动,聚在父亲身后。“你们怎么了,爹?为何这样看着我?”蒲风别觉得奇怪。“这位是?”陆廷骁带着疑问,轻声问着蒲龄。蒲龄这才缓了神,马上回应:“这是我小儿子,蒲风别!”又对着蒲风别说:“快快见过陆掌尊!”“见过陆掌尊!”蒲风别左手搭肩,鞠躬行礼!动作干脆稳重,声音沉色恭敬!“好好,真是年少有为,一表人才,勇猛极了!”陆廷骁点点头,语:“蒲公子,似是四百年前参加过一次我们不周林的品杏会?”“陆老爷过奖了!今日真是万分感谢不周林出手相助!不然后果不敢设想!!”蒲龄深深的鞠了一躬,又答:“小儿有幸,确实参加过一次品杏会。”“蒲兄无需客气,圣域之间互相帮忙是非常必要的!举手之劳!这血魑族一直不安分略有耳闻,却没想到他们如此不知死活,自不量力。”再问:“而后,为何再也不曾见过蒲公子去不周林参加品杏会了?可是我们陆府有待客不周之处?”蒲风别扣礼,恭敬而答:“回陆掌尊,陆府待客周到之极。陆二公子青乔君还曾客气教我如何饮那杏花摇。十分有礼,风别至今感恩,若不是他默语示意,我那年初次参加杏会,可能会出了丑都不知道。而后不再去,是因自身原因。”“哦~原来是你。”陆廷骁文雅一笑:“那年我听乔儿念起过你,他说有一与众不同的小仙,格外引人注目。我家乔儿四百年前也是初次参加杏会,之前一直闭关不得多见外人。可我当时不知他说的是谁,只是知道说的是你们泫蛇之人,因为乔儿特意说,那与众不同之人的眼睛,格外好看,是墨蓝色的,圣域里,只有你们泫蛇族的瞳仁是墨蓝色。原来,你便是他口中之人呀。”蒲风别讶异,眼里闪了闪喜悦。陆青乔会对自己有特别的看法,礼貌一笑:“能入陆二公子的眼真是风别的荣幸。风别也是十分倾慕青乔君。”这句倒不是有意恭奉,而是蒲风别也觉得陆青乔十分特别,褐发,褐眉,褐睫,褐瞳。长相无可挑剔,举止温雅,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之感,印象也是十分深刻。“哎呀,我想起来了,你看我这记性。风别公子也是镜灵子门下学生呢!每四百年才得假归家,是不是只有那一次赶上我们不周林品杏仙会之日呀!”蒲龄和众子女神色有些微微不自在,嗯嗯啊啊的点头称是。蒲风别想到自己十一岁后时而痴傻,时候常态,无法继续去繁水居学习,眼里闪过不易捕捉的失落,微笑只能回应:“正是此原因。”陆廷骁点点头,又奇怪:“那今日你为何会出现在雾霖?你不是应该在昆山?”此话一出,蒲家人一时语塞。蒲风别也有些为难,看了看父亲:“爹,不如,就告诉陆掌尊我为何可以突然出现吧。”蒲龄琢磨两下:“好吧。”“陆掌尊,我这儿子,出生就有些异于常人。我们泫蛇族,天生尾端带有一长角形红磷,此物不管族人相隔多远,皆可以互相感应,可以通过它听见彼此声音,知道彼此方位。此乃我族秘密,从不外传,还希望陆掌尊保密呀。”陆廷骁略带讶色,想到陆青乔五岁生辰前一夜,与他说到过在学堂千书阁随手翻到的一篇杂记,说的不就是这红磷之事?原来记载的竟是这泫蛇族的事?也不知道记录这事的人是谁,如此隐秘的事,随意就写了下来。当时陆青乔还说特别希望自己也能有这样的宝贝,送给陆青离一个,两人就可以天天说话了。于是他下意识的问了句:“红磷可否能被外族人使用?可否能送予别人?”蒲家人神色一震,蒲龄紧问:“陆掌尊为何突出此言?”“哦,随口一问,觉得神奇。那这与风别公子突然出现有关?”陆廷骁赶紧说回之前的话题。蒲风别点头:“回陆掌尊,我天生自带砂鳞,除了有红磷之能,还可感知亲人之间的血脉,一旦有人受了血光之灾,我必会瞬间察觉,且能顷刻间赶至。刚才我就是知道我爹受了伤,所以旋即而来。”蒲龄又说:“砂鳞之事并不是秘密,只是外人对砂鳞的所知,都是它所带的极强灵力。威力无比,天地可毁。泫蛇族身带砂鳞之人,本族至今也不过只有三个,我儿便是这第三人。实乃莫大至高的荣幸。”陆廷骁不禁想到自己的儿子陆青乔,也是身怀狐族至高之物,圣元,却苦受其带来的折磨,相比蒲风别,真是说不出来的感慨。蒲龄又说:“血魑族,就是日夜惦记我儿身上的砂鳞,他们一直野心勃勃,想要夺了砂鳞,一统圣域。”“笑话!”陆廷骁文雅里带些嘲讽:“血魑族那帮人,修得仙身不易,却不知好歹,枉我还请他们参加了品杏会。”“陆掌尊,您身为这众多圣域之首,还请您处置这群乌合之众!”蒲龄扣礼请示。六个子女也是恭敬扣礼。“哎,不必行礼。何须如此拘礼!这血魑族与我不周林相距甚远,我也不曾与他们有过太多交集。他们既是心怀不轨侵犯你族,如何处置,自然是蒲龄掌尊说了算。我怎好插手。”“不知将他们驱逐出圣域可行?”蒲龄问。“自是可以。”陆廷骁语,又说:“蒲先生,这里事态已稳,那我便先回不周林了。”“恭送陆老爷。”蒲龄与六子女齐齐行礼送行。蒲风别上前一步,扣礼:“陆掌尊,劳烦您,给陆二公子带句感谢!感谢杏花摇以礼相教。”陆廷骁点点头:“一定带到。”心念:“我儿刚去凡间,等他找到治好心痛之人,回来我便告诉他。”陆廷骁走了,所有的焦点都放在了蒲风别身上!“风别,你这些日子去了哪里啊!可是找苦了爹啊!”蒲龄压抑不住情感悲恸而哭起来!哥哥姐姐也是一阵悲伤,把他围起来,七嘴八舌的询问着。“蒲风别好生奇怪,随即又反应过来:“我,这次痴傻的时间很长?让你们如此反常?”他都对自己这不定时的痴傻习惯了。“六弟,你可是失踪了好久了!”二哥蒲风庭眼睛通红。蒲风别茫然:“失踪?”几人纷纷点头。“你是从哪回来的?孩子?”蒲龄又问。“……我是,我…”蒲风别想了想:“我只是感觉到爹有危险,心中急切。我…我之前在哪,我为何不记得…”老大蒲风扬:“这…”老四蒲风池:“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六弟?”老三蒲风晴:“你可记得你是怎么离开雾霖的?”老五蒲风乾:“难道是在什么地方痴傻了一阵子?”老二蒲风庭:“六弟痴傻最多不过月余,少时也不过四五天,怎么会这么久不回。”蒲风别被几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无比混乱。“好了,想不到就不想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蒲龄稍微控制了情绪,制止还在不停询问的五个子女,紧紧第抓着蒲风别的手。“就是,回来就好!”“就是,就是!”一家子拥着蒲风别朝着家走去。他一边走,一边整理着衣衫,发带,一丝头发都不能散乱,拍打着周身灰尘。“二哥,看我身后有没有尘。”“没有!放心吧!干净的像个女孩子!”“二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