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盛允只管跟她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却并没有喝多少。到了后面,楚楚才喝了一盏半的酒,眼眸已渐染上了迷离之色,反应也慢了很多。“楚楚还怕吗”盛允心知时候到了,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姜楚闻言,偏着小脑袋,双腿在椅子上荡啊荡,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却并不回答。盛允试探着伸手,把她捞进怀里,让她坐在他腿上。楚楚还是没什么反应,依旧傻乎乎地看着他,面颊泛着粉嫩的色泽。盛允又低头亲了亲。楚楚依然没反抗,甚至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唇。“乖楚楚。”盛允没想到楚楚醉酒了之后,居然这么乖巧可爱。他抱着楚楚往大床走去。压下心中时不时升起的羞愧,盛允的步伐透着坚定。他会小心的,只要一次就够了。床帐内传来女子嘤咛的哭声,微微有些哑。“楚楚,莫哭了。”盛允抚向她汗湿的鬓角,爱怜地吻了吻她的眉心。姜楚早就醒酒了。她虽有些气恼殿下故意骗她喝酒,可好在殿下动作温柔,确实没让她受太多疼,便不欲多做计较。可谁知,殿下居然得寸进尺,看她醒了还不停下。此刻天都要亮了,她还没睡呢。“真的是最后一次,楚楚不哭了。”盛允早就把上床之前的想法抛在了脑后。什么只要一次,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随后,守在门外的远夏,又听到了姑娘细碎的哭声,夹杂着似是欢愉,又似是痛楚的低吟。第二日,天都亮了,楚楚依然在床上睡得香沉。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终于悠悠转醒,此时屋里只剩下了她一人,殿下好像不在。身上的黏腻不适已经消失了,或许是远夏帮她沐浴过了吧。“远夏,远夏。”她轻声喊着,声音略有些低哑。远夏听到她的声音,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用来漱洗的水,“王妃,您醒了。”听到这个陌生的称呼,姜楚不由愣住了。王妃。她已经嫁给殿下了,就在昨日。姜楚说不上心中是什么感觉,甜甜的,涨涨的。对昨夜殿下的不满,好似也消散了不少。“奴婢服侍您漱洗吧。”远夏把水盆放在了木架子上。姜楚点点头,随后开口问道:“殿下呢”“王爷方才有事出门了,说饭前就会回来。”远夏走到床前,熟练地用巾子帮姜楚净面,又将巾子放在了一旁。“远夏,你何时帮我沐浴的,我怎么没有印象”姜楚扶着她的手臂,掀开被子,正欲穿鞋下床。“啊奴婢没有帮您沐浴啊,不过昨夜王爷确实叫人送了热水去偏房,没叫人服侍。”远夏低下身子,帮她把罗袜和月白绣鞋套上。姜楚脚刚踩到地上,双腿就软了下来,差点跌倒。远夏连忙扶住她。“王妃,您怎么了”远夏大惊失色。姜楚面皮发烫,羞赧不已。她身子酸软都是因着昨日殿下可这样的事她怎么跟远夏开口。而且,听远夏的意思,好似昨日是殿下帮她洗净身子的。一想到那个场景,姜楚就羞得恨不得找个墙缝钻进去。“无事,先替我梳头吧。”姜楚面颊红得像是熟透了的桃子皮,声音细如蚊喃,若不是远夏有功夫在身,还真不一定能听到。走向梳妆台的时候,姜楚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远夏身上。绿遥和粉珠也跟着来了王府,但姜楚习惯了远夏近身伺候,所以梳头更衣还是由她来。远夏手指灵巧,很快就帮她挽出了一个凌云髻。“云云呢”姜楚从首饰盒里,挑了两支鎏金兰花镂空珠钗,还有一支飞凤展翅金镶红玉压鬓钗。远夏接过首饰,小心地从青丝间穿过,弄完了才道:“云云在西面偏房呢,待会儿王妃就可以去看它。”“忽然换了地方,它有没有害怕”姜楚有些担心它。昨日她嫁入王府,锣鼓声震天响,怕吓到云云,就没在那时候带它来。今天一大早,远夏特意回了趟平阳侯府,把云云接了过来。“云云好着呢,吃得不比以前少,精神头也好,王妃不用担心。”远夏沾了妆粉,均匀地涂在姜楚莹润无暇的面容上。随后,她又拿出螺子黛,在姜楚细长的蛾眉上扫了薄薄一层。“姑娘,今日要涂口脂吗”远夏拿出了几种颜色的口脂,摆在她面前。“算了吧。”姜楚一想到涂上口脂,吃东西都不方便了,还不如不涂呢。远夏依言将东西都放下,麻利地把略有些凌乱的妆奁整理好。王妃天生粉面桃腮,黛眉樱唇,即便不施粉黛,颜色也如朝霞映雪,撩人心怀。换上一身樱桃红色的轻罗衫裙,姜楚扶着远夏的手臂,去了西面的偏房。云云的草盆等物件都带来了,跟原来耳房一样的摆设。白团子此时正伸着长长的后腿,以一个妖娆的姿势趴在地上休息。见姜楚过来,云云显然十分欣喜,蹦跶着跑过来,欢快地绕着她转圈圈。姜楚蹲下身子,把云云抱在怀里,温柔地顺了顺它双耳中间的软毛。云云舒服地眯上了眼睛,时不时还发出小小的磨牙声,表示它很开心。“姑娘,该用午膳了。”还没跟云云玩多久,远夏就走进来说道。姜楚累了一晚上,腹中空空如也,确实饿得不轻。她只能先把云云放下,等下午再来跟它逗趣玩耍。去膳厅的路上,姜楚还想着,殿下明明说午膳前就能回来,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她净了手,坐到桌前捡起筷子,饭菜还没吃上一口,盛允的身影却在此时出现在了门口。他径自去洗干净手,走到姜楚身边坐下。“楚楚怎么没等我”盛允凑过去,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微凉的吻。他们二人的身子几乎贴在一起,再想到昨日那些羞人的事,姜楚又红了脸,低垂着头不敢看他。盛允爱惨了她羞涩的模样,正欲再进一步,却被人打扰。“王爷,王妃,奴婢服侍你们用膳吧。”出声的是绿遥,她从方才起就候在一旁,瞅准机会开口道。盛允不悦地蹙眉,本想出言呵斥,转而想到这是楚楚的婢子,他若是太凶了,说不定会让楚楚不高兴。于是本来滑到嘴边的“滚”,出口时变成了“下去”。话语温和,语气却冷厉,透着不容置疑。绿遥不甘地咬了咬下唇,退出了房间。于是房里又只剩下盛允和姜楚二人。“楚楚,怎么不理我”盛允伸手想要把娇软的小姑娘抱进怀里,她却轻轻挣了挣。盛允顿时明白,楚楚生气了。他心生疑惑,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忽然惹得楚楚不高兴了直到不小心看到楚楚颈侧露出来的红痕,盛允才恍然大悟。“楚楚,昨日是我不对,我也是一时忍不住。以后,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盛允抓着她的小手,低声道歉。姜楚粉面含霞,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心中的不满早已消散不见。这含羞带嗔的一眼,又勾起了盛允的火气。想到昨日尝到的滋味,他不由喉咙滚动,心下又有些蠢蠢欲动。只是刚许下承诺,他若是这么快就食言,楚楚以后定然会躲着他走。盛允只好压下燥热,干巴巴地转移话题:“先吃饭吧。”楚楚进府之前,他身边没有婢女,只有小厮。平日里吃饭,他习惯了一个人用膳,不喜有人在身边。但是如果在身边的是楚楚,那就不一样了。“尝尝这个。”盛允见楚楚碗空着,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姜楚看着碗里的炸凤尾虾,目露纠结。她隐约记得,成亲之后,应当是做娘子的,帮着夫君布菜吧。犹豫片刻,姜楚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细声说道:“殿下,我给您布菜。”说着,她就拿起还未用过的筷子,准备给盛允夹菜。盛允面色微沉,忽的起身,把她手里的筷子夺过来,丢到一边。“殿下可是我伺候的不好”姜楚被惊了一跳,害怕地问道。盛允气急了,不由分说地将她抱进了怀里。“楚楚。”他心中有无数句话要说,话到嘴边,却只余一声叹息。姜楚怯怯地抓着他的衣襟,小身子紧紧绷着,不敢轻易开口,连呼吸都放轻了。见她受了惊吓的可怜模样,盛允心中懊恼,连忙收起了周身的戾气。“我的傻姑娘,我娶你为妃,不是让你来伺候我的。”他伸出手,轻柔地拂过她滑腻的面颊,语露无奈。姜楚不解地眨了眨眼,妻子不都是要伺候夫君的吗盛允抓着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前,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傻楚楚,以后切莫再做这样的事了。你只需坐着,等着我伺候就好。”右手按在他温热的胸口,有力的心跳就在她掌心下面,姜楚的心跳忽然也加快了速度,仿佛想要追上他的,跟他一起跳动。姜楚面颊越来越烫,杏眸泛着一层水光,细细的声音道:“我不要殿下伺候,我可以自己吃饭。”她认真的模样,好似一个小孩子在努力地跟大人证明,她已经长大了。“我知道楚楚可以自己吃饭,可我想为楚楚做些什么,这样我会很开心。”盛允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尽量用她能听得懂的话来解释。听完他说的,楚楚眼睫垂下,在眼下投射出一片青影,把小脑袋轻轻靠在了他胸前。盛允没有催促,等她自己慢慢领会。过了会儿,楚楚从他怀里抬起头,氤氲着水雾的杏眼睁得大大的,她深吸一口气,仿佛鼓起了很大的勇气道:“殿下,我,我也想为您做些什么,因为,因为这样我也会开心。”许是太过紧张,小姑娘说到后面,都已经带上了哭腔。话音刚落,她就落入了一个温热宽阔的怀抱。盛允下巴搁在她肩窝,有力的双臂紧紧把她箍在怀里,仿佛要把她整个人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呼吸又重又急,滚烫的气息不停往楚楚耳朵里钻。若是姜楚在此时抬头,就能看到他眼中的湿润。“我知道,我知道楚楚的心意了。”盛允深呼吸了几下,调整好心绪,这才松开了他的小姑娘,还顺手帮她把衣裙的褶皱抚平。楚楚坐在他大腿上,边享受他夹来的美食,边挑喜欢的菜夹到盛允碗里。只要是楚楚夹的,就算是最讨厌吃的芫荽,盛允也吃得畅快。用过午膳,两人各自漱口。盛允抱着软软的楚楚,贴着她香甜的唇,吻了好久才不舍地松开。小姑娘羞得不敢睁眼看他,羽睫轻轻颤着,嫣红的唇瓣略有些红肿,唇珠上还泛着水光,着实诱人。如此娇艳欲滴,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盛允脑海中不停闪过昨夜的场景。红鸾帐暖,锦被翻浪。楚楚如云般的青丝散落在枕上,汗湿的鬓角沾着几根发丝,水眸迷离,玉面含霞,檀口微张,娇软无力地攀着他的身子。“殿下”姜楚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异样,挣扎着想从他腿上下去。盛允连忙止住她的动作,声音低沉:“楚楚别动,一会就好了。”姜楚又羞又恼,昨日还不够吗,殿下怎么又这样了盛允当然不觉得够,他独身这么多年,昨夜才初尝滋味,如今正是对此事最热切的时候。只是楚楚还小,身子怕是受不住。而且他若是总缠着楚楚,难免会让小姑娘多想,误以为娶她就只是为了满足私欲。是以,即便成了亲,也还是要适当地忍着。本以为之前是因为求而不得,所以才那么期盼,只要尝过了一次就好了。不曾想,尝了一次之后,他比以往更想了,恨不得天天都要。等盛允眼尾的赤色褪去了些,姜楚连忙从他腿上跳了下去。因着腿软还没好,她踉跄了下,差点摔倒。还好盛允及时稳住她的身子。“殿下。”姜楚低垂着头,可怜兮兮地说道。盛允心知她是被自己吓怕了,放轻了声音安慰:“莫怕,我不会再强迫你。待会儿我还有事,就不陪你午睡了。”昨日之所以故意诱着楚楚喝酒,只是不想让他们的洞房之夜不圆满而已。从今往后,若是楚楚不愿意,他当然不会逼迫她。“嗯。”姜楚轻轻点点头。盛允跟她说了几句话,转身走出了房间。姜楚偷偷抬眼看着他的背影,心下生出几分不舍。她的打量自然没能躲过盛允的感知。小姑娘心里开始有他的位置了,这是好事。盛允走后,远夏拿来了一个精巧的银质小酒壶,还不到楚楚的巴掌大小。壶身刻着栩栩如生的莲花图样,配套的小酒杯纹着荷叶,只有小拇指那么高。“这是什么”姜楚刚换了寝衣,坐在罗汉床上准备午睡,见了这个小巧的物件,忙摆手示意远夏走近些。远夏把酒壶和酒杯放在了床尾的小几上,笑着道:“这是王爷命人送给姑娘的,小酒壶里装的是姑娘最爱喝的果子酒,一壶相当于两盏酒,姑娘喝了恰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