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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1 / 1)

这位大哥,怎么称呼?司徒剑又气又急,一手握上剑柄,你甚至忘了我的名字!有话好说!好说!安戈看到对方明晃晃的青铜剑就脚软,咱们讲道理,好商量,别动手!安戈的套路一般是,打不过就讲道理,讲不过就骂人,然后,不可能骂不过。司徒剑见自己心爱之人害怕,便也收起凶神恶煞,劝说道:如意,我司徒剑抛弃国家,抛弃军队,只为履行那晚的承诺。你跟我走,我带你浪迹天涯,远离庙堂王朝的是非之地。目前为止,安戈还是在讲道理的,他对安如意撂下的烂摊子很是无奈,但又觉得司徒剑为情所困颇为可怜,于是尽量温柔地商量:浪迹天涯就别了。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呢虽然出生在王室,但是这婚约是两国的国主说了算的,你一个人反对没用,我一个人反对也没用,不如你就心胸开阔一点,让我过去?司徒剑眼中满是失望,你变了......你说过,一个人不能为爱而活,也要为爱而死,如今你怎可说这样薄情寡义的话!薄情寡义?安戈抓到这个贬义词,自信满满地拍了拍馒头垫的胸脯,嘿嘿笑道:小爷我,不是,本公主一直这样。你看啊,现下我的形象是不是薄情寡义了?是不是在你脑海中幻灭了?欢喜地手掌一拍,眼睛也笑弯了,道:特别好!赶紧别喜欢我了,找个合适的姑娘娶了吧!你!司徒剑气极。安戈接着往下说,不给他反驳的空隙,是不是觉得我说的特别有道理?那咱们就达成一致了,你乖乖回去当将军,我乖乖去和亲,就这样说定了!还没待司徒剑反应,安戈转身对着肃静一片的宫人,高声道:没事没事,都是一场误会,他们只是过路的,咱们绕过去,不跟他们撞上就行。语罢,阔步朝轿辇走去。司徒剑彻底恼怒,拔剑唰地插到安戈脚前挡住他的去路,脖子涨红得露出一根粗筋,吼道:谁敢!一声怒喝响彻山谷,制了几圈回音。峡谷边角上的巨石也跟着晃了晃。周遭的宫人吓得一跳,有几个胆子小的婢女已经开始抽噎。随行为数不多的侍卫见司徒剑的气魄震天,默不作声往后退了一步。安戈脾气暴,盯着眼前明晃晃的还响着余音的利剑,还是用仅存的一丁点儿理智收回狰狞神情,硬生生扯出一个笑,转身望向司徒剑,你还想怎样呢?司徒剑不与他理论,只脸色阴鸷地从士兵手上接过**,往前一投,刺穿一个太监,那太监后知后觉地看了看胸口,随即便倒地咽了气。司徒剑杀气腾腾,扫了眼送亲的队伍,厉声命令道:除了公主,一个不留!传言说,沙场就是生死场,司徒剑好歹是将军,一声令下,士兵便大开杀戒。安戈那一丁点儿的理智瞬间荡然无存,指着对方鼻子大骂:我去你爷爷的!说打就打啊!送亲队伍中有大约两百侍卫,临走前太后一直不放心,好说歹说劝安胄布上。如今刚好能发挥用处,勉强抵挡一阵。由此看来,老人家有时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安戈被司徒剑拎小鸡一样拎起,若是安如意,此刻一定哭得惊慌无措。但安戈是出了名的小夜叉,王后让他学宫规他已经掀房揭瓦,如今有人要劫他,还好巧不巧要劫色,他若能忍气吞声,那还真是见了鬼。我踹!趁司徒剑不注意,小安飞腿一脚就飞上了他的下巴,成功从魔爪逃脱。随后捡了块石头嗙的砸上司徒剑的脑袋,司徒剑完全没有防备,被这一踢一砸,在地上半天不能起身。安戈热血沸腾,回头朝畏首畏尾的侍卫一瞪,扯开嗓门大喊:愣着干什么?赶紧帮忙啊!青铜盏要是没了我就把你们头拧下来当夜壶!茯苓被英勇善战的安戈吓得一激灵,高声叫道:保护公主!要是公主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都得陪葬!小安一听尤其不乐意,趁空隙抡了某个士兵一拳,喝道:陪个屁葬!我福大命大又不会死!他被一个攥着红缨枪的士兵盯中,正被拽着往战场外跑。他瞧着闪着银光的枪头,奋力挣脱,气势汹汹道:有本事的,就一对一拿拳头说话,别用兵器!那士兵也是个血性方刚之人,当真就把**一扔,两个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抬到胸前。公主,得罪了!苍鹰在闷青色的半空盘旋,血液将黄沙漫漫的峡谷染红。偶尔传来一两记尖锐的鸦声,穿荡在刀剑交错的杀喊中,竟添了几分悲壮。士兵有模有样地起势准备大干一场,用拳头征服敌人。没想下一刻,胸膛便被长矛从身后刺穿,他趔趄了一下,不可置信地望向面前的安戈,你......安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哼了一声,道:小样,有力气跟阎王爷打去吧!而后冲那士兵身后的侍卫一乐,兄弟,眼力见儿不错啊!那侍卫陡然被名扬天下的长公主夸赞,立感受宠若惊,忙收回利剑,道:唯公主马首是瞻!安戈痛斥他的胡言乱语,啧,马只有蹄子,没手!语罢,捡起**,用他忽悠人的花拳绣腿投入战争去了。那些侍卫见长公主一介女流如此英勇,便也士气大涨。然则,花拳绣腿始终是花拳绣腿,三脚猫始终是三脚猫。不出两刻的工夫,春风得意的安戈就被打回原形,一身精贵的嫁衣被他滚得东裂一条,西破一块。哎哟!别拽我头!被司徒剑逮到的感觉十分不爽。司徒剑悲痛万分,如意!你是否宁愿死,也不要跟我走!安戈听出他语气里的愤怒和悲伤,便趁热打铁道:没错!我告诉你小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爹想不开给你起司徒贱这么个骂名儿,反正和亲我是去定了,你要是还不住手,我就问候你祖宗十八代!我再问一次,你是否宁愿死,也不要跟我走!安戈觉着这个人脑子有病,问过的话还要问第二遍,于是大声吼道:是啊!没错啊!我说多少回你才听得清楚?耳朵里被耳垢塞满了吧!他以为,自己意志如此之坚决,肯定大挫司徒剑劫亲的决心。谁也没想,司徒剑竟然摘下头盔,道:既如此,我们便死在一起!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有小可爱觉得受配不上攻~嗯~受确实是走了寰浩大运,才意外找到亲爹,意外当上了九公子,地位一日千里。但这并不影响他受人喜欢的事实呀,说起地位的话,攻一开始也是平头百姓,后来在沙场立功才有了今日的光景。我说几个我们安戈比较特殊的点吧(不是全部):1.没文化,但明是非。开篇的胖公子的父亲是许夫子,按理来说是饱读诗书,却也做恃强凌弱的勾当,安戈不会。2.刀子嘴,却豆腐心。他骂胖公子,骂县太爷,却会轻声细语哄小八,小八扔了他的糖葫芦,他比谁都难过,却还是骂骂咧咧撑着,等孩子们走远才露出心软一面,拜托魏书黎的父亲照顾好他们。3.看似狭隘,却很大度。他视钱如命,但是他第一次代嫁,是为秀儿,没有报酬没有好处,他也去了,让秀儿母女逃去远处,自己一个人面对。4.有恩报恩,仇恨过节却先搁着。安如意替他解决过麻烦,他也在关键时候挺身而出。至于他口口声声发誓要在发达之后狠狠关照的胖公子,他入了王室一步登天,却对此只字未提。这是我写安戈的几个小感受,其实他很可爱,而且我越写越喜欢(攻也很可爱!求生欲可以说很强了!)因为攻很严肃嘛,我们安戈又极其不严肃,两个人肯定是会撞出火花滴爱你们~~~(ps:老木上了一个榜单,嘻嘻超开心的,这周的字数要求是1.5w,有更新的话,都会放在22:00哦)第11章 新婚(一)容国,坐落在国都东部的永定侯府中,方羿正同云舒君在竹苑饮茶,江仲远抱剑站在一旁守着。竹林被微风拂过,落下窸窣的细叶响动。云舒君试了一口茶温,再浅饮一口,道:侯爷最近足不出户,连上朝也告了假,整日在竹苑闲坐,想必是有忧心事了。方羿不喝茶,只是望进竹林的幽绿,眸色深沉,你心思细,瞒不过你。云舒君眉头一跳,这样大的变动连江仲远那个慢半拍的闷头青都察觉了,他要还不发现,可真得该去看大夫。不过比起这个,还有个更反常的。看来这件事还真是不容小觑,侯爷居然跟云舒说起客套话。他摇了两下玉折扇,揣测道,可是和亲的事?方羿的眉头微微收紧,没有否认,道:安如意不是个小角色。这一点云舒君是认同的,他点了点头,盘算道:听闻她容貌无双,知书达礼不说,还拜了柳姬为师,一舞可倾天下。再者,据细作来报,其为人处事也十分得体,不刁蛮也不闹脾气,挑剔的地方确实没有。他瞧了眼脸色阴沉的方羿,减慢了摇扇子的动作,又道:不过话说回来,能迷倒国师,的确不是小角色。方羿拿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桌面,思忖道:红颜祸水,安如意究竟是未国的祸水,还是容国的?云舒君当下明白,方羿并非对国师钟情安如意耿耿于怀,而有家国层面的思量,于是对他先前儿女情长的猜测颇为汗颜,问道:侯爷是担心......未国来者不善?方羿颔首。云舒君将玉折扇收了,神色凝了几分,古有西施诱夫差,今时今日,若安胄也想效仿,安如意的确是最好的人选。方羿端起茶杯,丝毫没有饮茶的意思,不止,伴嫁随行的人都不少,随意安插两个细作也轻而易举。一旁的江仲远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于忍不住,道:这个安如意肯定也是安胄的细作了,侯爷当日为何还要向大王请命,替国师接了这祸端?云舒君调笑看着他,你这小子,一股脑儿只顾自家主子,也不想想国师么?他为安如意险些与侯爷撕破脸,若真让他二人结成连理,国师还不对她言听计从?到时候一国重臣受外国细作牵制,对容国那可是灭顶之灾。江仲远不服气,可侯爷和国师一样是容国重臣。不一样。云舒君瞧了一眼方羿,又收回眼神,国师钟情安如意,而侯爷没有,对付起来会应手许多。江仲远恍悟,个中来由在脑子了过了几遍,愧然道:噢......属下明白。他觉着十分挫败,每每这二人要谈什么正事,他站在一旁便像个呆子,有时脑袋灵光一些,苦想出某个九鼎一丝的点子,片刻便被云舒君轻轻点破。果然,还是让云舒君负责谋略,他负责打架罢。方羿仍旧默不作声地饮茶,望着竹叶飘飘然落到红土上,似在沉思。云舒君又问道:侯爷是否已经想到对策了?方羿的眉头微微舒开,道:安胄要布棋,本侯岂有不接招的道理?本侯不喜女子,与安如意作表面夫妻便可,过门之后,派眼线盯紧。稍有风吹草动,先斩后奏。侯府安全的工作向来是江仲远在做,也不用方羿指名道姓吩咐,他便自觉接了指令:是!此时,跟江仲远装束相近的一名侍卫快步递上一张字条,垂着头道:禀侯爷,边城霍先锋传来鹰书。飞鹰传书,鹰是方羿豢养的大漠苍鹰,速度极快,不出一日便可横穿容国。也是十万火急时,方羿与边城通信的渠道。何事?云舒君预感不是很好。方羿两指掂着那字条,眉头一锁,有人劫亲。云舒君惊愕,何人如此胆大?这门亲事关系到容未两国邦交,若劫此亲,无疑直接得罪两方君王。方羿的一盘棋还没开局,自然不能让旁人夺了先机。眸中闪过凛凛杀气,道:将死之人。云舒君问:侯爷是要让霍先锋出兵,剿灭劫匪?方羿点头。云舒君又道:何不暂且姑息那劫匪,待其杀了安如意之后,清除细作,再动用两国势力秋后算账?方羿徐徐起身,勾起右方唇角,道:既然是表面夫妻,面子上的功夫自然要挣足。他冷冷抬眼,吩咐道:仲远,你带人亲自去接。黄沙漫漫处,劫亲之人与被劫之人,正打得不可开交。虽然那司徒剑有备而来,却也拗不过老天爷的安排。正在安戈的脖子与刀锋只差一寸时,终于被霍邦,也就是跟方羿飞鹰传书的霍先锋救下。送亲的一行人除了他与茯苓皆非死即伤,霍邦按照方羿的意思,派兵将那些受伤的潜在细作护送回未国,随后命了车马将安戈与茯苓送回永定侯府。安戈的嫁衣早在打斗中摔得破破烂烂,一张妆容精致的脸也盖满了尘土和黑泥,看上去很是狼狈。不过么,他向来不在乎容貌着装,反而觉着这样很是过瘾。毕竟真刀真枪干一架,比掀十次房瓦都爽快。咳咳!马车上,只有安戈、茯苓和江仲远。有个生人在车中,言谈举止难免约束,安戈盯着江仲远腰间明晃晃的剑,十分乖巧地没有说话。自然,这也只是他自诩的乖巧。在长期伺候安如意的茯苓眼中,面容脏污,跷二郎腿同时还要抖腿的行径,尤其不符合长公主的身份。还有那双手,竟然还东搔西抠,不交叠着放在腹前!作为肩负不穿帮大任的唯一监督者,茯苓义不容辞地履行自己的使命。于是正襟危坐,两手交叠中规中矩地放在腹前,咳嗽引起安戈注意。咳!咳!安戈看了眼茯苓,又看了眼脸板得像铁皮一样的江仲远,不说话。咳咳!咳江仲远以为他们在递暗号,便冷冷一笑,道:公主,您的婢女似乎有话要说。既然您不远万里嫁给我家侯爷,今后便不分你我,何不让她说出来,属下也可听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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