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韩三没有立即答话,而是转头看了眼张璟身旁的赵进教,面色有所犹豫。韩三也就是前几日来过张璟府邸一次,那时候赵进教还没进入张府,他并不知道赵进教底细,所以没敢多说。毕竟,张璟派人找高进的事情,韩三进张府前,赵进教问他身份时,提过张璟交代过,一旦他带来高进的消息,就让他立即去见张璟,所以韩三来时,并没有对赵进教隐瞒他找到高进的事情。但是,如果他们聊的是像现在涉及到对付高进之类的事情,没有张璟的点头,韩三可不敢当赵进教的面说出来。见韩三看赵进教样子,张璟自然猜出他的想法,就是在一旁伺候的赵进教自己,也不是傻子,瞧出他在这里不和时宜,也准备自己请命离开了。谁知,张璟却道:“赵管家虽然新来我府邸,但却是我的心腹,有什么话,不比避讳他,说吧”这些话,顿时叫赵进教听了,心里觉得暖乎乎的,暗道他进忠老哥没骗他,国舅爷是个可以跟着效忠的人。而韩三听了这话,自然也再无犹豫,连忙道:“这让高进出来的法子也容易,还是赌”“赌”张璟听后,愣了一下,疑惑道。“正是”韩三回道:“高进这种赌鬼,我管赌坊这么多年,见得太多了。他们的心理我都知道,一般情况,他们只有输得身无分文,赌坊也不会借他们钱,想赌却没钱可赌时,才会离开,否则,他们恐怕宁愿死在赌坊也不会离开。”“故而,要把高进出了那家赌坊,只要让他输得没钱,也在赌坊里赊不到账,自然就能让他自己出来了。”闻言,张璟点头道:“这法子确实可以,但怎么让他输光钱呢这赌坊又不是你的,你还能让你的人去哪家赌坊出老千不成”“出老千这是何意”韩三听后,疑惑问道。“哦就是使诈,做手脚,让别人输钱,你可别说你们不干这事,不这么做,遇到运气好得,你们赌坊不得输得倒闭啊”张璟反应过来,这时候应该还没出老千的说法,连忙解释道。韩三闻言道:“派老千去那赌坊,自然不可能了,即使小人和那家赌坊管事的熟悉,但也不可能让小人手下的老千去闹事,咱们都得按规矩办事,不按规矩的话,京师赌坊不就全乱套了”“那你准备怎么让高进输钱”张璟问道。“派人做手脚”韩三前后话语矛盾道,毕竟他前面说不能派人进赌场做手脚,怎么转头来又同意了,实在让张璟不明白。不过看韩三一脸认真,似乎并未发现一样。张璟觉得韩三必有话说,所以并未斥责,而是又问道:“你刚说不能派人出老千,怎么现在又说可以做手脚了”“回禀国舅爷,小人是说我们不能派外人去出老千,但并没有说,不能找那家赌坊的人帮咱们。”韩三回道:“毕竟,派外人直接出千,很容易被赌坊的人发现,而让赌坊里的人,在博戏时,直接动手脚,让高进输钱,那就算赌坊里的人看出来,也只会以为高进是肥羊,该宰了。”“你能找到可靠的人帮咱们”张璟也不管韩三提供什么方法,直接问最关键一点,那就是人。毕竟,若是收买的人不可靠,那一切白搭。“可以”韩三回道:“里面有个掷骰子的,和我有些交情,这种仅仅是让客人输钱,而不是骗赌坊钱的事情,他不会拒绝的。”“很好那就这么办了。”张璟决定道,他最喜欢这种就算高进察觉到有人害他输钱,也不会查到自己的事情了。“是小人这就去办。”韩三领命,当即便准备告退。“等下。”不过,张璟却叫住了韩三。韩三抬眼,疑惑的看着张璟,静等下文。“让他输钱出赌坊容易,可怎么才能让他去醉花楼呢”张璟自言自语道,他又为难起来了。确实,现在让高进出赌坊可以解决了,可是剩下的让高进去醉花楼的事情,又不好解决了了,不让他在醉花楼脱衣服休息,张璟也没机会去找那军器局的私账了。闻言,韩三回道:“国舅爷,这其实也简单,直接找个熟人约高进一起人去醉花楼寻欢不就行了”162、做大明最有权势的女人“找熟人约高进去醉花楼这倒是个好主意。”张璟点点头道。不过,转头一想,张璟又皱眉道:“可我到哪里去找信得过的高进的熟人呢”这话,说得韩三也不知如何应对了,他倒是能找到认识高进的人,可对付高进这事情,明显仅仅是认识高进还不行,还得要和信得过才行,不然说不得被人家出卖,自己还不知道了。两人身旁,一直听二人谈话,却没发一言的赵进教,突然开口道:“国舅爷,要不让我去试试”“嗯”闻言,张璟眉毛一挑道:“你去试试莫非你认识高进”“不认识,小的在宫里都没混出头,那些文官又如何会愿意结交,像小的这些的人呢”赵进教回道。一旁,韩三听到赵进教所言,心中一惊,这人是宫里的对了,怪不得赵进教的声音尖细,应该是个老太监无疑。不过,这老太监怎么回来国舅府上做管家莫非是皇后殿下赏的没错,一定是这样应该是皇后殿下,十分依仗兄长,这才赏的,回去之后,一定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万驸马爷。心里面,韩三为赵进教的身份,主动的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既然你不认识高进,那怎么敢做这事”张璟没好气道,暗想这赵进教是不是想表现过分了,做事都不动头脑吗“回禀老爷,我虽然不认识高进,但并没说不可能成为不了他的熟人。”赵进教道。这话说得很饶,但张璟却听出里面有其他意思,便说道:“别打迷糊眼了,直接说你想说的话。”“是”赵进教应了一声,随后道:“国舅爷可能不知道,在下以前也是个烂赌鬼,和进忠老哥、应元老哥二人认识,就是在宫里面,因赌交心结拜的,所以对于这些赌鬼,将心比心,还是有点心得的。”“基本上,只要在赌桌上认识几天,我就有办法让那高进出了赌坊后,陪我一起去醉花楼。”赵进教说到这里,张璟非常高兴兴,毕竟这下子事情的两个难点,可都解决了。当然,听到赵进教透露的李进忠其实曾经也是个赌鬼时,张璟心里也更加确定,李进忠就是魏忠贤了。细细想来,这拜把子兄弟三个,可真的都是会豪赌的人。说不得,他们也许都是因为赌钱赌的倾家荡产,这才去赌国的吧毕竟,魏忠贤赌中了天启帝,而徐应元也是赌中了崇祯帝,倒是这赵进教,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真实历史上,一直默默无名。终究,虽说徐应元因为魏忠贤的事情,被崇祯帝早早嫌弃,但魏忠贤可是在天启手下,阔了好几年了,按道理,以魏忠贤重情重义的脾气,不该亏待他曾经拜把子兄弟才是。也许,除了现在赵进教得罪卢受这件事,恐怕赵进教日后还得罪过其他什么人,甚至可能是得罪魏忠贤,导致兄弟反目,这才没能留下多少名声吧当然,赵进教的事情,张璟也懒得去想了,也许说不定这一世,他在张璟手下出名也不一定,只要他像刚才那样主动跟自己干下去。不过,很快,张璟想到了什么,脱口道:“你知道醉花楼是干什么的吗你能去吗”心里面,张璟一下子凉了半截,你说一个太监,去青楼靠谱吗“听名字,小的就知道是什么了,青楼而已,我怎么去不得反正左右不过是把那高进灌倒而已,又不是在他面前脱裤子,而且女人,我又怎么玩不得”赵进教明白张璟所想,反问道。当然,自始至终,赵进教都没有提太监这个词,语气里,显然对这个词有些忌讳。“”赵进教这话,说得让张璟无话可接。毕竟,他说得对,是太监又怎么了这年头,太监都能在外面置办宅子三妻四妾,虽然人家可能子孙根不能用,但不代表人家不能玩女人啊什么手啊、口啊,木驴这些千奇百怪的东西,不都能代替那根活物至于爽不爽,能不能弄出高点潮流,那就看个人真正的技术了。看来,还是张璟这个穿越而来的社會主義五好青年,思想太单纯了,完全不懂这种比狗屎的人妖更特殊的群体,是怎么想的。不过,既然赵进教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那张璟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当下同意让他和韩三合计,商量下,怎么让高进入坑了。张璟明白,赵进教这是在表现他自己,他要向张璟表现他的能力,这样才能让张璟更认可他。这种事情,张璟自然不会拒绝,把事情交给专业人士,一向是他坚持的,就像赌博这事,有赵进教和韩三这样的专业赌鬼、专业开赌场的在,他还怕高进那家伙不上钩吗若是多几个赵进教这样主动为他排忧解难的专业人士在,张璟想想都觉得真是太美好了。皇城之外,脱下宫装,一身素衣的客巴巴,在一众锦衣卫的护送下,十分痛苦的出了宫门。回望城头,客巴巴想在城头上,看到朱由校的身影,好向朱由校求情,她不想离开皇宫,特别是这样被人赶出来一样,对她来说,实在是种侮辱。只是,她不想又如何,朝中大臣的压力,就是身为皇帝的朱由校都要妥协,又何况是她就像现在,皇城的城头之上,并未出现朱由校的身影,客巴巴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碎了。当然,客巴巴不怪朱由校,她知道,以朱由校的性情,没来送她,大概是不敢面对她吧也许,此时这位大明之主,正在乾清宫里,独自哭泣着。作为皇帝,很明显,朱由校有很多事情,都不能自己做主,实在让客巴巴失望。客巴巴步履蹒跚的走着,手中拳头紧紧捏紧,心中发下重誓,眼神越发坚定。日后,倘若有机会,她,客印月,一定要做大明最有权势的女人163、熊廷弼入京翌日清晨,京郊,熊廷弼、许显纯等人一路快马而来。如今还是罪臣的身份,况且熊廷弼也没具体通知昔日在京师的朋友,自然没人来迎接他这个前辽东经略。熊廷弼不喜欢这些虚礼,而且他也猜到,就算他通知了,恐怕来得都是少数,还不如早早入皇城里,向皇帝复命了。望着眼前越来越近的熟悉的大明都城,熊廷弼的心中,可谓是百感交集。想那时,他罢官回家,之后根本没想过,有朝一日,他熊廷弼还能有再回到京师,起复的一天。毕竟,东林党人要“众正盈朝”,他是正宗的楚党出身,就算和一些东林党人有私交,但在如今这个党争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时代里,很明显,除非意外,否则他是很难被起复的。不过,世事难料,东林党那里,可是真的是给机会,竟然真让他得了机会起复,实在是想不到。当然,熊廷弼也想象得到,在他明确被皇帝诏入京师后,东林党那帮人会怎么阻止自己入京。熊廷弼明白:“恐怕,这一次熊廷弼入京,不会很轻松。事实上,确实如此,这些日子里,东林党人可都没闲着,送入宫中的那些弹劾熊廷弼的奏疏,一堆接着一堆,可谓是塞满了乾清宫。论起弹劾,他们东林党可就没怕过谁只是,这些奏疏都被朱由校选择留中,待熊廷弼入京再谈,而朝会上,朱由校也对熊廷弼一事,也是以推脱应对。入了城,这队人马径直往皇城方向而去,他们要向皇帝朱由校复命。而自他们入皇城后,便有不少人出了皇城,向城中的一些人汇报。熊廷弼为了安全考虑,便没有向外人透露入京日子,所以此番入京,却是让得那些没得到熊廷弼具入京日子的人诧异无比,他们都没想到熊廷弼竟然来得这么快惊讶的同时,也让他们准备操作如何去对待熊廷弼了。眼看着,辽东朝争,一触即发。京师南边一处大宅外,张璟正带着茅元仪,坐在一处茶摊上,远远的看着那座明显刚刚修葺过不久的“客府”府邸。熊廷弼入京的具体日子,张璟同样也不清楚,自然没得机会,去见识下这连老奴努尔哈赤都害怕的人。而且,现下张璟也没心思去理会那熊蛮子,毕竟,以他现在的官职,掺和熊廷弼起复的事情,纯粹也就是去朝堂凑人头而已。朝堂之上,哪里有他现在说话的地方,就算他还是大明国舅,也是如此。况且,眼下,还有一件事情,更让张璟惦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