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的是这么想的。好在,朱由校说了那话后,又摸着下巴作思索状道:“不过,若真是他们干的,以现在的情况,估计他们也没心思在高进身上浪费,除非他们不想帮王安做那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置,否则他们也只会把高进之事放在一边。”听了这话,张璟眼神一动,毕竟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争夺,可不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吗而且,看朱由校话里的意思,很显然他没有怀疑张璟有什么不对,想反,他还在为张璟的谋划考虑着,这实在是最佳好队友啊。当然,张璟心里想着,若是朱由校知道是他杀了客巴巴,而朱由校还在帮他谋划逼出幕后真凶,恐怕到时候朱由校会让他命都没有吧所以,张璟必须一直展露他的演技才行,不过,这种卖了朱由校,还让朱由校以为和他是一伙的感觉,说出来真的是有些爽。想了想,张璟对朱由校道:“陛下说的是卢公公死后,司礼监掌印太监一职空悬情况吗”闻言,朱由校点了点头道:“正是毕竟,朝廷中枢靠的便是内阁和司礼监,这二者都不能缺主事的人,现在卢受死了,朕必须尽快选人接替司礼监掌印之位才行。”“陛下圣明,司礼监掌印一职,确实不可久悬。”张璟赞同道,当然,他不是在故意拍朱由校马屁,而是心里真的这般认同。毕竟,后世螨清故意各种抹黑明朝不少皇帝,说他们不勤政,多少年不上朝,害得百姓民不聊生云云,可是事实却是大明自太祖皇帝开始不断完善的朝廷体系,已经到了不需要皇帝天天上朝,却可以让皇帝比天天上朝更能有效的掌控治理国家,真正做到安处于深宫,了然天下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治武功的英明贤君。这之中,完全靠的便是外朝的内阁和内廷的司礼监运转,而这两者,都必须要主事能力非常强的人掌管。比如内阁,若是没和主事能力强的主持内阁,不然内阁里面天下各地那么多的奏疏能玩死不少人。当初叶向高做“独相”时,阁务都靠他一年运转,依旧维持了七年,这里面就靠的是叶向高的主事能力。否则,换另一个没主事能力的人单独主持阁务,估计让叶向高独挑大梁的万历帝,会把肠子悔青。当然,说到这里,自然不得不提叶向高能成为如今的东林党魁,确实有过人之处,并且也能干不少实事,只可惜,因为争而争,却是彻底为了东林党利益而做事。外朝之中内阁如此需要主事的,那内廷之首的司礼监,自然更加需要主事的,毕竟内廷不仅是皇帝和外朝沟通的桥梁,更是严格执行皇帝命令,是皇帝最信任的深宫衙门。现在,若是内廷没了主事的,最明显的结果就是让大明行政效率下降,所以,作为大明皇帝,朱由校自然不愿意这事情发生。朱由校见张璟认同,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问张璟道:“你觉得朕该选谁接任司礼监掌印太监之职呢”“司礼监掌印太监之职,事关江山社稷,臣不敢妄言。”张璟并没有直接回复,而是故意推辞道。虽然不知道朱由校到底什么心理,但张璟可不敢直接说他支持李进忠上位,若是被朱由校以为他和李进忠之间有什么过深的瓜葛,那可就不好了。毕竟,每一个正常的皇帝,可都是讨厌外臣或者外戚,和他身边的亲信太监有什么过深交情的,张璟可不敢赌朱由校不介意,从而担上朱由校厌恶他的危险。闻言,朱由校回道:“没事你只管说,朕不怪罪你。”说话时候,朱由校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也看不出他到底有什么想法,张璟也不敢把握朱由校到底会不会不怪罪他。想了想,张璟说道:“回禀陛下,臣以为司礼监掌印太监一职,职位非同,要选的话,也唯有选陛下心里最信得过的太监来继承这职位才是最好的。”这话,张璟故意这么说得,毕竟,虽然他没有提到支持李进忠,但言语之中,他却是已经给李进忠向朱由校建议过了。终究朱由校最信任的太监,无疑就是从东宫开始就跟着他的李进忠了,若是朱由校真得听进去了张璟的话,那么很显然,李进忠被朱由校任命为司礼监掌印太监的机会更大。果然,听了张璟的话后,朱由校点了点头认同道:“确实,选司礼监掌印太监一职,最好的选择自然便是让朕最信任的人担任。”只是,想到外朝一直在施压,上疏让他选择王安接任司礼监掌印太监,朱由校心里突然不是很好,连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见到朱由校突然变了这副脸色,张璟一愣,心里忐忑,也不敢再说话了,害怕又得罪朱由校。心里面,张璟暗想,难道是他刚才说错话了吗287、王安与冯保类似对面,朱由校面色阴郁,说实话,对于王安,他也没太大的厌恶。只是,当初移宫案时,这家伙和东林党人勾结在一起,为了争权,把他从西李手里抢走,一直都是朱由校的心结。虽说西李和他生母王皇太后的死,脱不了干系,这一点朱由校也很介怀,但西李毕竟是他名义上的养母,王安这么把他从西李身边抢走,与陷他于不孝有什么区别更何况,东林党人上台后,各种为了争而争的夺权,干不了几件实事,这怎么让朱由校对一力支持东林党,也根本就不用内廷牵制东林党的王安,还能留下多少好感人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讨厌一个人,只有当好感全失时,才会被讨厌即使有的人,一开始因为外貌让别人没好感,可是,只有你做的事情彻底让人讨厌,你才会被人厌恶,王安就是如此。若是王安能摆正他内宦的态度,不去做那些有的没的,朱由校也绝不会如此,某种程度来说,王安和当年万历帝时的冯保有些类似。众所周知,万历帝之所以最后办冯保,是因为他和张居正一起,在万历帝小时候一起骗他,至于两人骗万历最多的,自然就是清廉问题了。结果万历到了年纪亲政,发现小时候被两人骗得老惨,而两人可和他们口中的清廉之人,完全是相反的,自然的,本身就爱财的万历帝,在好感尽失的情况下,抓到机会,当然要好好法办这两个大贪官了。否则,若是两人一开始就不骗万历帝,不那么限制万历帝诸般规矩,也不在万历帝面前装清廉,万历说不得也不会最后下狠手了。可惜,自古以来,能落得好名声的宦官,基本都是和外朝朝臣穿一条裤子,完全忘了内廷本职的,冯保如此,王安也如此,自然也不怪万历帝和天启帝讨厌这种太监,并且最后要整治他们了。“算了,此事不提了,内廷的事情到时候看吧”朱由校不想再多讨论内廷的家事,对张璟摆了摆手道。“是”张璟行礼回道。“不过,这打草惊蛇的计划还得继续,但你得想想办法,若这事情真和东林党人有联系,那你可难办了。他们的心思,现下都在王安身上,最近连弹劾姚宗、魏应嘉那几人的奏疏也不上了,一直都和朕建议升王安为司礼监掌印太监,足可见他们的重视,恐怕你招打草惊蛇,选错了时候出了。”朱由校提醒道。听到朱由校提到姚宗、魏应嘉等人,张璟想起他答应方从哲和这几人的请求,顿时觉得这是一个实现承诺的好机会。当下,张璟装作不经意道:“陛下莫非现在还介怀姚宗、魏应嘉等人吗”闻言,朱由校稍稍点头道:“说朕不介怀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若非他们的弹劾,熊廷弼前番怎么会被逼辞官若是他不辞官,说不得朕也不会刚登基就出了辽阳、沈阳的大败了。”“只是,朕也没想到,被他们弹劾的熊廷弼,竟然也让朕饶恕他们,难道他们所为间接害得辽事艰难,这都能如此轻轻放过吗”见朱由校动怒,张璟连忙替姚宗等人求情道:“陛下息怒,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可记恨太过。况且,姚给事中、魏左侍郎等人,本身就是言官,有风闻密奏之权,虽误信流言,导致奏禀之事有误,但也请陛下念在他们对朝廷一片赤忱之心,才这般上奏的份上,饶恕他们。”“你这是要替他们求情吗张璟”见张璟这般为姚宗等人说好话,朱由校不由挑眉道:“你到底怎么想的,竟然和熊廷弼一样,他们到底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全都给朕求情”朱由校说完,脸色更加不好,某些时候,他突然觉得东林党那帮家伙很好,毕竟,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和朱由校的想法是一致的,那就是对这种胡乱弹劾封疆大吏的言官,要严惩才行。只是,让朱由校没有想到的是,不只是当事人熊廷弼违逆他,就连他一直都看好,觉得才能不低,多次支持他的张璟,这次也跟他唱反调,要他放过姚宗等人,这是朱由校想不到,也不想接受的。见朱由校有些迈不过去坎,张璟语气委婉道:“陛下,臣并未受过姚给事中等人什么好处,而且,臣也相信,熊经略也没受过他们的好处,臣之所以求情,实则因为此事确有原谅之由,也有不得不原谅之因。”“嗯”被张璟这么一说,朱由校觉得张璟话中有话,忙问道:“你什么意思仔细说来”“是”张璟行礼道:“回禀陛下,其实,人皆有过,但有的过,即使最终造成了很不好的后果,可也许还是要原谅的,毕竟,可能当事人也只是无心之失或者抱着好意做得而已。”“姚给事中等人,完全是因为担心辽事,担心朝廷江山社稷,才会误信流言,弹劾熊经略的,这就是臣所说的有原谅之由的原因。”顿了一下,张璟又道:“否则,若是事事都追求因果,不从事情的其他角度去考虑,那显然是冲动的意气用事的行为,这是不可取的,说不得会产生其他更严重的后果。”“就像此番姚给事中等人之事一样,若是因为姚给事中等人误听流言弹劾熊经略,就严惩他们,那臣斗胆问陛下,日后如果其他言官,听到一些流言,而那些流言,本身是真的,可他们却没办法证实时,他们是该上奏陛下,还是因为无法证实事情真假,又害怕上奏会像姚给事中等人一样,上奏事情不属实而被严惩,取消上奏呢”“这”闻言,朱由校有些语塞,不好回复。毕竟,朱由校不是傻子,不会不明白言官因为害怕严惩,从而不敢上奏的后果,因为那意味着言路堵塞,如果遇到心思不轨之徒,甚至可能直接把他与朝臣百姓的联系,隔绝于深宫之内,那样的话,可非常容易出大乱子。“相信陛下已经想到了严惩姚给事中等人的可能发生的不好后果,这便是臣所说的不得不原谅之因。”见朱由校犹豫神情,张璟又道。288、胡搅蛮缠朱由校乾清宫内,顿时安静无比,就像朱由校被张璟说的脸色一样,没有什么波澜。“可就算这样,朕原谅他们,日后这种听了流言就胡乱弹劾的臣子,朕不治罪他们,这岂不是会让那些胡乱弹劾的人越来越多,更加嚣张无理会吗”朱由校明显还不想放弃,找了借口,咬牙坚持说道。闻言,张璟回道:“这事情自然是避免不了的,可是不治罪言官,终究是利大于弊的事情。”“利大于弊滥用朝廷公器,还有利吗”朱由校仿佛抓到张璟话里的漏洞一样,兴奋问道。“回禀陛下,言者无罪,自古以来便是如此,不是没有原因的。难道历朝历代的皇帝,没有一个知道有人会利用言路进行挟私报怨的谋私利举动吗”张璟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继续道:“相反,历朝历代的贤明之君都知道,可他们也都没有治罪言路,原因便是即使有言官为了谋私利胡乱弹劾,但还是会有正直的言官敢仗义直言的。而对于陛下来说,只要有那么一些言官,能够尽忠职守,就算言官里面有那些滥用朝廷公器的人,但言路不闭塞,也并不妨碍陛下知道宫外之事。”“哼”朱由校听后冷哼一声,坐到他的龙椅上,但是并没有再出言,只是生着一些闷气,显然对于他被张璟说得哑口无言,很在意。想想也是,到底是少年的天子,面对张璟这差不多大的同龄人,自然有着几分争斗心。刚才和张璟争执,刚开始是朱由校真的想治罪姚宗文等人,之后,到了朱由校心里已经明白不该治罪言路时,他死撑着也是完全因为面子而已。张璟也是瞧出来朱由校变得这么胡搅蛮缠的原因,之后便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待着,等候朱由校吩咐,他可害怕,再往这上面说,会引起朱由校记恨。终究,对于好面子的少年人而言,犯了错误,其实你提点几次就好了,要是说得多了,整天放在嘴上念叨,那在少年人眼里可就不是提点了,而是故意在他面前揭伤疤的,会让他越来越恨你的,这一点,作为同龄人的张璟,深有同感。当然,张璟不打算深入说,是害怕朱由校和他讨论,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