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殃神情凝重的叫了他一声,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儿石头,宋郁初却是突然笑了起来:没想到这些人消息还挺灵通的。云殃:我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宋郁初却拍了拍他的肩,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本来是要联姻,那妖族却突然要以我为聘礼。云殃:我不会那么做的。谁知宋郁初却露出了玩味的笑意:我问你,你可喜欢心禾?被突然问到这个问题,云殃突然脸红了起来:我喜欢。云殃对成亲这事儿向来不懂,什么都是看来的,宋郁初突然揽住了他的肩,开始头头是道的讲了起来。云殃听了后,有些疑惑道:这样行吗?宋郁初却是拍了拍他的肩,胸有成竹:长兄为父,我会害你吗?赶快去准备,包你抱得美人归。云殃想了想:成,我这就去。云殃走后,身后便传来了夙辞的声音,宋郁初转身便看到夙辞神色不悦的站在自己身后。只见夙辞缓缓开口道:什么叫做以你为聘礼也无妨?感情这家伙从刚才就在偷听。宋郁初笑了笑:长兄为父,我自当是要为他的终身大事出出力,不是?夙辞又上前一步:那为何又要刻意瞒着我?宋郁初想到刚才嘱咐云殃不能让夙辞知道这事儿,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我那什么借口还没编好,夙辞却伸手将他拦在了怀里,嘴角带着笑意:无妨,我陪你一起去。宋郁初还以为他会生气,或者干脆大闹一场,心里都做好被绑的准备了,结果听见这话眉头皱的更深了:你跟我一块儿去?你一个有夫之夫去愁什么热闹?不过到最后,宋郁初以各种原由都没能说服夙辞,自己反倒差点被睡服了。他紧了紧自己差点被夙辞拽开的腰带,叹了口气。行了行了,让你去就是了。两日后,云殃穿着红衣,带着宋郁初还有几名鬼侍便去了御魔窟,并没有大张旗鼓带着迎亲队伍。宋郁初跟夙辞坐在轿子里,因为有点窄,两个人几乎是紧紧的贴在了一起,再加上夙辞为了不让自己暴露,幻化成了狐妖的模样,那双耳朵倒还好,不去看就成,可是身后的尾巴却总是能不经意的碰到。真想伸手撸个痛快眼看进了御魔窟的地界,宋郁初终于有些忍不住了,整个人都有些坐立不安。一旁的夙辞见状,突然将他抱起,让宋郁初坐在了自己身上。宋郁初:喂,你这是做什么?宋郁初压低了声音,有些不悦的看着夙辞,但看着那双耳朵,语气就不争气的软了下来。因为是聘礼,两人也双双穿上了红衣,夙辞看着他紧皱的眉头,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想来未曾如此用大红花轿迎娶郁初,所以才让他这般不高兴。宋郁初见夙辞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看着自己,不禁道:怎么了?谁知夙辞眼中带着些许悔意,淡淡开口道:你一直不肯跟我成亲,可是怕我亏待了你?宋郁初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心里的恶趣味又一次作祟,笑意蔓延到了嘴角直至眼眸:可不是嘛?哪有人会让自己夫君跟公鸡拜堂,自己躺在屋里睡大觉的。本想故意说这话逗逗夙辞,谁知面前的人竟认真起来,看着宋郁初的双眸,淡淡道:郁初,你我再成一次亲可好?宋郁初愣了愣,正欲开口,轿子却突然停了下来,宋郁初透过缝隙朝外看去,他们已经到了御魔窟的大殿外。云殃:鬼王云殃,前来拜见。窟主已等候多时,这边请。宋郁初有些担心,看了看夙辞,不禁道:你这样能行吗?夙辞却是笑了笑:放心,这虽是幻术,但也多少能掩盖住我身上的灵力,再者,我抱着你,不会被察觉。宋郁初想了想也是,这御魔窟应当有结界,既然穿过结界也未曾被发现,自当也不会被人察觉到这轿内多了一人。一行人进了大殿,便看到一位老者坐在高处,正闭着眼小息,正是这御魔窟的窟主殷玄。除了呈爪的右手,其余的与常人无异。宋郁初见状后低声冲夙辞道:我还以为会是个什么妖魔鬼怪呢!一节手指却突然碰上了他的唇,示意他别说话。宋郁初却因为这温热的触感愣了愣,随后拉开了他的手,凑到他耳边道:我自有分寸。方才领路的人走上高台,在殷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那人这才缓缓睁开了眼,如鹰般锋利的双眸居高临下的扫视了一番。云殃这才开口道:殷窟主。殷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面前那顶红色的轿子,起身走下高台,正想伸手撩开轿门,却被云殃拦住了:诶,殷窟主这是作何?殷玄看了看他,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鬼王莫不是反悔了?云殃:殷窟主说笑了,我若是真的反悔,也不会带着聘礼前来,只不过怕殷窟主舍不得将爱子许配给我,所以在下便在这轿内做了点手脚,待成亲之后那殷玄看了看云殃,收回手笑了笑,想不到这小子还真有一手,怪不得能坐上这鬼王的位置。殷玄: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不如就在这御魔窟拜堂成亲,如何?云殃自然知道面前这个老狐狸打的什么算盘,犹豫了一番,还是应下了。云殃:择日不如撞日,那便在今夜把这婚事办了吧!这话一出,殷玄便笑了起来,连连叫好:看来鬼王对我那义子,真是用情至深,那便依你所言,今日便操办。殷玄说完,便吩咐人去办。夜里,四处张灯结彩,已被打扮了一番的心禾更是气的骂走了所有的下人,看着自己一身红衣的样子,想去找云殃问个清楚,却被殷玄拦住了。殷玄:马上就要成亲了,你要去哪儿?心禾沉默了片刻,最后抬眸看他,眼中充满了敌意:你打的什么算盘,以为我不知道吗?殷玄轻笑:就算知道又如何?三界之首,还有谁比我更适合那个位置?殷玄说完顿了顿又道:拜堂之前,最好别去见他。第54章 抢亲云殃有些坐立不安的来回走动,宋郁初自始至终都没有出轿子,就那么被夙辞抱着,原因是夙辞说怕有人突然闯进来。虽然很有道理,但是宋郁初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夙辞是想揩油,但又找不到理由反驳,就那么任由他抱着自己。宋郁初撩开轿帘,探出脑袋看着有些坐立不安的云殃,伸手在轿子上拍了拍,云殃闻声走了过去,低声道:哥,你说心禾他宋郁初:怎么,你打不过他?云殃:这倒不是,只是我怕他会生气。宋郁初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朝着他胸口处就是一巴掌,拍的云殃生疼。宋郁初:你还是不是男人,抢亲罢了,他若是不愿,那便绑了带回去,反正你们不是未有夫妻之名,已有夫妻之实了吗?宋郁初说的漫不经心,云殃却是不禁红了脸:那那晚不过是我喝醉了酒所以宋郁初挑了挑眉,放下了轿帘,对夙辞道:那我们还是回吧!辞儿我累了。云殃一听慌了:别啊!抢,说什么也得抢!宋郁初这才又探头出来,笑了笑:这才是爷们,提前恭贺你有情人终成眷属。说着将一个瓶子递给了云殃。接过一看,上面写着合欢露,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宋郁初却是洋洋得意的冲云殃挑了挑眉:贺礼。瓶子里装的,是之前让宋郁初忘情的野果汁液,想了想自己寒酸的身无分文,也没什么宝贝可以赠与他,便自己动手,也算是一番心意,名字还是宋郁初为何符合这古色古香的味道,特意取的。云殃面露羞涩的收下了,身后的夙辞却是一脸不悦的将他拽进了怀里:哪里来的?宋郁初看了他一眼,用指尖戳了戳他的狐狸耳朵,笑着道:别这么看着我,那东西还不是你找不出的,幻境,你带回来的野果,你忘了?宋郁初挑了挑眉,夙辞却是轻咳一声道:见他成婚,你好像很高兴?宋郁初拦住了夙辞的脖子,靠在他肩上,低声道:身为兄长,他成婚,我自然高兴,怎么?把你的弟子许配给他,你舍不得?宋郁初懒懒的说着,只觉得身子似乎乏的厉害,整个人都有些使不上力,像是四肢被绑上了石头,又像是有些困了。然而夙辞却并未察觉,只觉得宋郁初难得像只温顺的小猫,依偎在自己怀中,伸手理了理他的发丝,低声道:怎会舍不得,只不过为何非要抢亲不可?宋郁初扬了扬嘴角,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抢来的媳妇儿,才刺激不是?夙辞被这句话逗笑了,只听宋郁初又接着道:再说你难道不想看看,打我主意的人,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样子?夙辞虽然知道宋郁初让云殃来抢亲一事,但却不知其中缘由,宋郁初此次前来也并非是胡闹,也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在云殃房外偷听时,听到了陌上无的名字。夙辞轻笑一声:看来,我当初也应当把你抢回去,做我望灵庄的庄主夫人。以为怀中的人又会朝他伸爪子,或是露出生气的神情,然而却听到了浅浅的嗯了一声。夙辞:郁初?浅浅的鼻息传进了夙辞的耳朵里,这才发现,宋郁初竟然靠在自己怀里睡着了。这婚事,虽然比起凡人的礼节差了些,但是时常能够看到的跨火盆踢轿门还是有的,掀开轿门,一旁充当喜婆的人大喊着新娘下轿,里面的人却没有反应。直到喜婆喊了第三声,云殃朝轿门伸出了手,心禾才从下了轿子,却没有握住云殃的手,反倒是瞪了他一眼,看到大殿前的火盆,抬脚就将火盆给踢翻了,一旁的喜婆正想出声劝劝,心禾却是冷声道:不想死就给我滚一边去。为了让心禾安分些,殷玄让人在水里下了药,封住了心禾体内的灵力,此时此刻的心禾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敢再多嘴。看着心禾径直朝殿内走去,云殃也快步跟了上去,从拜天地到入洞房,心禾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直到关上了房门,云殃轻声叫了他的名字,心禾这才带着嘲讽的笑意对他道:你就这么想娶我?云殃却走到桌前,犹豫了片刻,还是倒了两杯酒走到了心禾跟前:我自然是想的。心禾紧紧的皱起了眉头,盯着那双碧色的眸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妖族跟你联姻,并不是真的为了除掉陌上无,你却真的将宋郁初带来,你云殃:先不说旁的,把这酒喝了吧!心禾看着云殃递给自己的酒,气的一把将他的手拍开,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想着喝交杯酒?看着打碎在地的杯子,屋外响起了询问的声音:少主,发生什么事了?心禾却是咬咬牙,走到了房门处,开门朝外面的人道:无事,只是不小心打碎了个杯子。然而当心禾关上房门后,转身便被云殃吻住了,柔软的唇覆上了他的唇,强行将酒喂入了他的口中,心禾愣了愣一把推开了云殃。心禾:咳咳咳你疯了?擦着嘴角流下的酒,心禾愤恨的瞪着云殃,随后却觉得身子一软,整个人靠在了云殃的身上。心禾紧紧抓着云殃,有些无力的道:你你给我喝了什么?云殃却将他拦腰抱起,随后轻轻放在了床上:只是在酒里放了些放了些东西。想了想,云殃还是没敢把合欢露说出来,要是被心禾知道,恐怕会一直同自己置气。看着云殃伸手要解自己的衣带,心禾厉声道:你要做什么?云殃却是轻抚着他的脸,对上那双充满怒气的眼眸道:我此次前来,并非想要将你明媒正娶。心禾愣了愣:你这是什么意思?云殃沉默半响,吐出两个字:抢亲。心禾愣了愣,这才发现原来云殃早就知道殷玄并没有真的打算联姻。心禾:你带来的根本不是宋郁初?云殃却摇摇头:哥的确是来了,不然那殷玄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答应。偏殿的厢房内,宋郁初睁了睁眼,虽然是被夙辞抱在怀里,但却并没有因为是坐着而感到不适,反倒是久违的有一种在现世想赖床的感觉。发现怀里的人醒了,夙辞抱住宋郁初的双臂这才松了松,感受到有人摸了摸自己的脸,宋郁初仰了仰头。夙辞:可歇息好了?宋郁初带着些许呢喃淡淡的嗯了一声,睡眼惺忪的看着他。他该不会就这么一直抱着我没动过吧?外面天色已黑,屋内没有点灯,轿子里更是漆黑一片,夙辞看不清宋郁初脸上神情,不过却还是能感觉到他在看自己。夙辞轻笑:为何这般看着我?宋郁初只觉得自己有些累,仿佛就是让他睡上一天一夜也不够。他强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淡淡道:没事。这么会这么累?夙辞似乎也察觉出了他的异样,担心的询问:可是身子不舒服?宋郁初却摇摇头:可能是睡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