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手了,专心地看着手上的小石头,思量该何从下手。他想了一会儿,发现旁边的沈风月没动静,在走神发呆后,就趁着老板没来的间隙,轻轻凑到他的耳边,声线里带着满满的笑意,在他耳畔笑开了花:“夫人怎么还不动,难道真想让我叫你主人吗”“”这谁顶得住啊沈风月心跳漏了半拍,然后咚咚咚地快速跳动,他自己都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跳出去了。“咳。”沈风月清了清嗓子,默默朝右边挪了几步,离得远一些,免得在重灾区继续受到敌人的炮火攻击。他拿起小刀,刚要下刀,想起什么又笑声补充道:“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敌人闻言,继续发动攻击,偏头看着故意不看他的人,噗嗤一声笑了。笑声散开,化为无数的分子,全数进了沈风月的心里,惹得他心神颤动,不能自已。沈侯爷瞥见他耳后绯红一片,知道自家夫人害羞了,也就不再逗了,选择收手,免得待会将人逗炸毛了,不好收场,又得哄。老板将朱砂和笔拿来时,刚好瞧见刚才那一幕,思及那位年轻夫人面皮薄,自己方才如果出去打扰了他们,可是不好。于是悄悄站在原地等了会儿,见小两口亲热完了才出来,心里不禁感叹,现在的小夫妻,还真是恩爱腻乎啊,看得他这个老人家都脸红心跳的。将朱砂和笔放在桌上空地,老板在一旁耐心等他们刻完。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二人方才刻完,将石头拿给老板染色。细笔蘸上研磨好化开的朱砂,点上刻好的字,刀锋破开的缝隙由红色的颜料填充,白色染上红色,两个清晰的字在他们眼前展现“燕”和“沈”。沈风月盯着这两个字出神,方才他下意识想刻自己的“沈”字,下一秒又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燕飞歌,遂改为“燕”。现在这两块石头摆在一起,白色石头上两个显眼无比的红字,通过眼球刺激到神经系统。竟在一瞬间里,真的认为它们就该在一起,他和沈安邦就应是夫妻了。待字迹风干,商贩才将两块石头穿了红线递给他们,沈安邦付了钱,带着石头和沈风月离开。“哎二位且慢”临走前那老板突然高声呼道,沈风月和沈安邦转过头去。只听他道:“两位佳偶天成,天赐良缘。老夫在此祝二位永结同心,白头偕老。”沈安邦一听就笑了,朗声道:“我在此谢过老板良言,也祝老板生意兴隆。”说着他借势揽住沈风月的腰肢,摆摆手:“我与夫人就先走啦。”佳偶天成,天赐良缘沈风月头皮发麻,离得远了才问沈安邦:“你给我眉心点的朱纱到底是何意思”对方把玩着那两块石头,怎么看怎么顺眼,他捏了捏上面的红线,慢条斯理地回答沈风月的问题:“不知京城何时兴起的规矩,新婚夫妇,丈夫要在妻子的眉心上点一枚红点。”他说了谎,胡编乱造了一个。“”沈风月一噎,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想打人,被对方灵活地闪过,“你算计我你敢占我便宜”“太后娘娘我错了。”他突然低头认错,态度极其良好。这种你一凶对方就服软,根本不接招的样子,就像是一拳头打到了棉花上,软绵绵的,唯有心里憋着气。“如果你实在不喜欢的话,我给你擦了”沈风月撇了撇嘴,摇头:“算了,点都点了就算了吧。若是擦了,留下一道痕迹多难看。”沈风月气来得快也消得快,说完长舒一口气,也就不是那么在意了。沈安邦贯是会看人脸色行事的,尤其是看他的太后娘娘的脸色,见此知道他气笑了,立刻喜笑颜开,将手中那颗刻着“沈”的月老石递予他。“干嘛”“收下吧。你一个我一个。”沈风月摇头,短时间内他暂时不想看到那玩意儿。沈安邦被拒绝了也不伤心,反正他有的是机会把东西塞人身上。二人又在夜市上逛了逛,然后沈安邦提议带他去吃夜宵。沈风月都多久没吃过夜宵了,嘴馋的很,自然是同意了。结果等两人吃了夜宵,玩了游戏下来,天已经很晚了,沈风月说应该回去时,沈侯爷突然一拍大腿大呼不好。“怎么了”他这样吓到沈风月了。“太后娘娘,是臣的错没有把握好时间,如今早已宫禁,怕是不能回去了。”“”沈风月望着他,眼里明明白白写满了“你故意的吧”。沈侯爷这回还真不是故意的,他也是刚刚才反应过来有宫禁这一回事。不过不能回去的话,岂不是天助他也“娘娘,咱们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不如去客栈里先住宿一晚,天一亮臣就立刻把娘娘给送回去”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沈风月就跟着沈安邦就到了一家客栈,然后就得知一个不好的消息“什么”客栈老板又重复了一遍:“实在不好意思两位客官,本客栈现在只有一间房了。”沈风月脸色阴沉,默默在背后拉扯沈侯爷衣襟。沈侯爷也觉得自己无辜,人家客栈只有一间房了又不是他干的,扯他也没用啊。不过,真是天赐我也。“不过二位是夫妻,住一间房也可以的呀。”老板道。他们方才已经走访了几家客栈,都说没房了,只这家还有一间,凑活一下得了。于是沈风月就憋屈地和沈安邦住一间房。一回生,二回熟。睡过一次就有第二次,厚脸皮的沈侯爷一被太后勒令打地铺,就委屈巴巴地说自己冷。被无情地踹下床后就在地上哼哼唧唧。“你能不能安静点”沈风月盖着被子翻过身去,背对着他。床下安静了一瞬,然后又开始哼哼唧唧起来,只是声音小了许多。但这样还是吵,教人睡不着,沈风月发现将被子盖过头顶,捂住耳朵都无法阻挡这魔音入耳后,烦躁地从床上坐起,对着床下哼哼唧唧的人道:“上来,不许再作怪了。”一被允许上床的沈侯爷立刻老实起来,像上次一样,八爪鱼缠身,沈风月勒令再三不止也就懒得管了。“太后娘娘今日可欢喜”身后那人同自己咬耳朵。沈风月用力闭眼,深呼吸平心静气睡觉。没有得到回应的沈侯爷泄气,将脸埋进对方颈窝。呼吸绵长,困意逐渐浓郁,于半睡半醒之时,他感觉到那人在他颈上轻轻印下一个吻。俯身在他耳畔唤道:“吾爱卿卿”困意瞬间消失,心神为之一震。在一瞬间,沈风月心跳漏了半拍,竟忘记了呼吸似的。夜色浓郁,寂静无声,唯有耳边那人绵长的呼吸,和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咚咚咚。是心动的声音。章节目录 后宫沈风月传第二日天色未亮, 正值迷蒙之际,沈风月被人强行唤醒。沈风月:“”“太后娘娘, 咱们该回去了, 不然教陛下知道了可不好。”那人对他说道。沈风月尚未清醒, 处于迷蒙状态, 沈安邦亲眼看他在自己面前点了点头后,半睁的眼睛闭上,又睡了过去。胆大包天的沈侯爷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脸上戳了戳,对方却毫无反应。这时候的太后娘娘是最无攻击力的, 但是时间紧急, 不容他多加动作, 沈安邦心里再是想法多也不能由着性子来。“那臣背着太后娘娘走”沉睡的人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沈安邦就当做是对方默认了,躬身将人小心翼翼背在背上带走。寿康宫因着太后性子惫懒的缘故,掌灯晚, 宫人醒来做事也比别的宫晚些。所以沈侯爷一路无惊无险, 安全的将沈太后送了回去。他将人放在床上, 塞进柔软蓬松的被褥里, 包得严严实实。那人一头长发如乌云微堕, 散在明黄色的床褥中,两颊泛着微醺的红,睡得香甜,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弧度。平日里表情丰富的人在睡着时,脸上褪去那些丰富的神色, 只留下恬静的美好。沈安邦蹲在地上,双臂交叠在一起,下巴放在上面,在靠床头那一处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看了好一会儿,待时间差不多时,才恋恋不舍地起身。临走前,在沈风月额头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将娘娘完璧归赵。”沈风月昨天晚上跟沈侯爷玩疯了,睡得晚,精神又很亢奋,第二天果然起不来床。这把宫里伺候的人急得不得了,怕太后身体有恙,连太医都早早地传唤了过来,候在门外。红梅多次进去试探,被沈风月不愉地说了一句后也不敢贸然进去了。日上三竿时沈太后才醒过来,传唤人伺候,她们这才松了一口气。沈风月坐起来在床上换衣服时摸到腰包里鼓着一个东西,咯得他不舒服,用手摸了摸,光滑,圆润,触感非常熟悉,他心里大致猜到了是什么。恰好此时落雪给他带来洗漱用具,沈风月便顺手将东西放进枕头底下。洗漱完毕,宫人陆续出去,沈风月见没人后,方从枕头底下摸出那个东西。定睛一看,果然是昨天夜里沈安邦拉着他刻得月老石。白色莹润的石头上,赫然刻着“沈”字,鲜红的朱砂为其着色,红与白的对比鲜明。沈风月失笑出神,昨日他分明已经拒绝了的,沈安邦当时没有作妖,他也就没放在心上,现在也不知对方是什么时候塞进来的。他将这块白色的小石头拿在手中把玩,末了将其放到梳妆盒最底层的一个犄角旮旯里,转身去整理枕头。拍了拍枕头,又细细用手将上面的皱纹抹平。做完这些,沈风月吁出一口气,平复了下紊乱的心绪想要走出房门。却在受抚上房门的那一刻,鬼使神差地折身而返。拉开梳妆盒最底层的小抽屉,将月老石取出,他突然喃喃道:“刻得还挺好看的。”将其挂在身上。每日过了午时,沈侯爷总要跟着皇帝处理商讨些政务,这天忙完了东西后,两人坐下来喝茶吃点心。楚析捧着一杯茶,大饮一口,暖呼呼的液体顺着喉咙直淌而下,流进心间,说不出的舒畅,再加上大部分的政务已经批阅完毕,人是轻松了许多。放下杯盏的那一刻,他无意中瞥见沈安邦腰上挂着的东西,红色的丝线穿着一颗平平无奇的白色石头,他腰上没挂玉佩香囊,独有这一件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物件,足以显示出对其的郑重和宝贵。“侯爷这腰间挂着的是何物件”便忍不住好奇道。石头正面刻字的地方恰好背对着楚析,所以他没有瞧见上面的东西。沈安邦闻言,下意识握住了石头。“沈侯爷”对方这反应着实有趣了,楚析心中的疑惑和兴趣愈发浓郁。沈安邦知道今日不给皇帝个解释是脱不了身的了,便打哈哈道:“不过是前日里属下从寺庙中求得的东西,说是能保平安。”楚析不信,保平安的东西,不可能护成那样。皇帝眼里明摆着不相信他的胡话,沈安邦只好从实招来:“皇上可别打趣臣了,这是昨日臣的心上人赠与的,臣可宝贝的不得了。”这话说的巧妙,既解释了缘由,又能令皇帝不好意思讨要来看。人家心上人送的象征情谊的信物,楚析自是没兴趣的。这话题便算是揭过去了,楚析又同他说了会儿话,沈安邦言说还有事情便先退下了。沈风月今日带了些点心提前来找他们,却是不赶巧,沈安邦已经离去了。楚析本来还欢喜他今日带东西来看他,却在吃东西时见沈风月魂不守舍,注意力明显不在这里。心底转了转,便猜出了是什么,语气不热不凉道:“母后是在找沈侯爷吗他在一炷香前便已先行离开了。”他的声音将沈风月唤回了神,敏锐地察觉出儿子心情不好,连忙道:“怎会,哀家只是四处看看罢了。”“母后未免与冠军侯走得太近了些。”楚析将口中的东西咽下,随手又拿了颗葡萄,剥皮喂入口中,话里有话,“儿子不太喜欢母后这样,反倒疏漏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