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地上铺着一块厚重的米白底翠绿边的地毯,沿墙角贴的墙纸与它交相呼应。再然后就是贴墙而立的两个立式的大衣柜,其中有一个已经敞开了一扇,从那处露出的西式宫装,便可窥见一斑。这地方陌生,他从未来过。那么他是怎么到这儿的意识渐渐复苏,被人用迷药迷晕绑架的记忆席卷而来。不待他细想,门锁处便传来动静。先是钥匙抖落的声音,那人像是将钥匙不小心掉在了地上。然后他捡起来,抖了抖,准确地对准锁孔插了进去,咔哒一声,锁被打开了。把手呈逆时针转动,然后门被从外打开,先是稀开一条缝,接着一只鞋头刷的油亮干净的皮鞋先一步进来。沈风月睁大眼睛,死死地观察门那边传来的动静。缝隙越来越大,安德烈从门外走近,他翻手关好门,发现沈风月正在看着他,眼眸一弯道:“您醒了”嘴里结结实实塞着布,沈风月自是不能回答他的问题。安德烈从门边向床的方向走来,长腿一迈,身体一转,旋即坐到床边,握住沈风月被铁索扣住的手,一边在上面啄上一个吻,自我介绍道:“你好美丽的小姐,在下安德烈科特。很冒昧以这样的方式将您请来。”他施的是再标准恰当不过的绅士礼,但仍然不能掩盖他是个变态这一事实。“唔唔唔唔唔唔”虽然嘴巴被堵住了,打湿丝毫不能阻挡沈风月骂人的欲望。王八蛋羔子敢绑架老子,一会儿脱了裤子吓死你个瓜娃子。安德烈捏了捏他的手,见他这般急迫,仍旧是不疾不徐地说话:“别着急小姐,我青睐于你,想与你做笔交易。”他弯腰在沈风月耳边嘘了一声:“乖哦,我帮你把布拿出来,但是你不要吵嚷。若是吵嚷了,请原谅我将布从新塞回去。”沈风月瞪眼。安德烈轻笑一声,默认他同意了,将他嘴里的布拿出来。上面已经沾了些湿润的口水,但他不嫌弃似的,将它叠整齐后放到一旁。不骂人是不可能的。沈风月刚要破口大骂,就听这人下一秒说出一句震破天际的话来。他语调柔和,口吻自然,仿佛自己在说诸如早上吃什么这类不打紧的小事。“做我的情妇好吗”“”“”“”长久的沉默后,沈风月突然被口水呛到,爆咳出声。他咳得很响,脸都憋红了,想来受到的惊吓不小。安德烈不介意,仍然坐在原位,用一双含着深情的眸子盯着他。他眼睛实在长得好,一双似水含情目,眼里流露的情感充沛,看他的眼神已像是在看自己深爱的情人了。但是沈风月听后却心情复杂,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但是看着自己现在这五花大绑的样子,想了想,还是要残忍地说出真相。他说的大声,务必让自己男性的特征发挥到最明显:“不好意思啊,我其实是个男孩子。”沈风月挺了挺胸,示意看看自己这平板的身材,方才还显露了一把自己独属于男性的浑厚的嗓音。末了他还嫌不够,又做了一下最后的补充:“而且我带的是假发,你拽拽我的头发,一拽就会下来的。不信你试试。”这该相信了吧。沈风月已经准备看好戏了,想不到吧,绑回来的娇小姐居然是个糙汉子,说出来一定吓死这个装模作样、道貌岸然的男人。但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安德烈的神情有些古怪。怎么个古怪法呢惊讶是有的,但是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他只怔愣了一下,大约两三秒过后又反应过来,看向他的眼神里已然变了味儿,带着一丝情挑和十足的兴趣,极富深意。他眼里表露的情愫变化太过明显,沈风月一直在暗中观察他,想不注意到都难。一见对方是这种反应,他心中危机感顿生,觉得不妙,计划要落空。果然,安德烈舔了舔唇,压低了声音,喜意更深地对他道:“男孩子更好,我更喜欢你了呢。”他将沈风月绑在床上的身体全数扫了一遍,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沈风月被他笑得毛骨悚然,所有汗毛都精神抖擞地立起来。他略显呆滞地看着朝他微笑的安德烈,只觉得这个人不简单。“变变变变变变变变变态”安德烈却不以为意,反而用手在掌心处印下一吻,朝他抛了个媚眼后,做出一个飞吻的动作。虽然这吻不是实质性的,但沈风月还是很介意,刻意扭头避开。安德烈轻轻拨拉绑在他身上的铁锁链,使其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向床上的人发问:“亲爱的小姐,我还不知道您的芳名呢。”“我是沈大爷小姐。”沈风月张口就来。“好姑娘可不能说谎。”安德烈放下锁链,蓦地将手放在沈风月的假发上,顺着发丝一点点地抚摸,从头到尾,一点也不放过,“您可不能骗我。”在他即将要把黑手伸到脸上时,沈风月急急道:“沈风月我叫沈风月”“这才是好孩子。”安德烈恋恋不舍地将手放下,随口夸赞了他一句,却毫无诚意。沈风月面无表情,心中默念艾伯特怎么还不来救他,再晚一步,黄花菜都要凉了。安德烈似乎还想同他多交流一番,但是被前来的管家所打断。管家在门外敲了三声门,恭敬又礼貌地道:“先生,又有一堆文件过来了。我给您放在书房了。”安德烈应了声,那管家便离开了。“我亲爱的金丝雀,虽然我很想再与你多相处一些,但是那些该死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打扰了你我的美好时光。”他柔声致以歉意。沈风月别过脸去,不想看他的脸。呵,快走吧快走吧,看着你就心烦。等你走了,我的船长才好来救我。“我给您置备了几个贴身的女仆,她们会好好照顾您。接下来的日子,就烦请您与我一同生活了。”安德烈道,“晚餐我会叫人给您送到房里来,如果接下来的一个时星转您都表现良好,没有逃跑意向,我会叫管家为您取下锁链。”说完他便起身要离开,临走前又想起什么,特意同沈风月强调道:“亲爱的小姐,您会心甘情愿做我的情妇的。”接下来的日子,安德烈便向他展现了自己的豪华身家。然而沈风月自然是不为所动,笑话,孤狼那么有钱的,我做个厨子跟着船长都能吃香的喝辣的,何须委屈自己做你的什么辣鸡情妇当然心里想是一回事,做出来又是另一回事。现在自己落在人家的手里,自然是不好跟人硬碰硬的,沈风月面上不违背他,端着一个态度。幸好安德烈不是个要强迫人的,所以几天过去两人都相安无事,沈风月也能出去自由活动了,活动的范围局限在整个三层洋楼内。且只要他一走动,身后必定会跟着那几个配备的女仆,那是安德烈派来监视他的眼线。啧,辣鸡安德烈。沈风月身在曹营心在汉,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艾伯特什么时候能把自己给弄回去。与安德烈僵持的日子大概过了一星期,一位不速之客的来临打破了这原有的平静。这天,洋楼里热闹了一些,多了一个人。安德烈特意在客厅招待那位客人,沈风月无聊便坐到客厅去听一耳朵。安德烈见他来了却毫不介意,同那位客人介绍了一下他后便继续跟人聊天。说是毫不介意还不正确,应该说是人家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认为他对他毫无威胁,所以才敢放任其光明正大地偷听。沈风月在一旁百无聊赖的捧着一盘水果吃,不曾想还真听出了一些东西。安德烈与这位人像是友人,所以话语娴熟,聊了许久,安德烈才喊出对方的名字。“赫尔曼先生”等等赫尔曼是赫尔曼卡尼吗吃瓜群众惊了,没想到被人绑架还运气好到爆遇到任务对象。赫尔曼卡尼长相平庸,没有安德烈那么英俊,身材臃肿,中年人的模样,最具特点的是他鼻子下长的那一撮小胡子,每当他说话时,那撮小胡子便会跟跳舞似的跳动翻飞,看起来很是滑稽。沈风月听了他们的谈话内容,原来赫尔曼是来同安德烈商量拍卖会事宜,时间、地点都听得清清楚楚。他心下存了存了几分心思。只要混进拍卖会,就一定能遇到艾伯特他们,到时候踹掉安德烈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待安德烈送走赫尔曼回来时,沈风月表达了自己想要参加拍卖会的意愿。安德烈还有些好奇,但是拗不住沈风月纠缠,还是松口答应了。且这也是个显示他财力的绝佳机会,说不定佳人会为他打动而从了呢。所以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二人心怀鬼胎,各自都有盘算,表面上算是两方欢喜。章节目录 危险关系拍卖会的时间定在下个星转三, 是个万里无云晴朗的好日子。安德烈准备了一套极其奢侈华美的礼物,有求于人的沈风月只能屈辱地换上了, 跟着他一起搭乘私人的星舰, 飞往查纳拍卖会地点。安德烈是赫尔曼的好友, 所以稳坐包间区。包间处于楼上, 位置优越,视野开阔,外面扯了一层猩红色的帷幔,可以有效的遮挡外面的窥视, 但是内部灯光通明, 光线充足, 是个极其舒适的地方。赫尔曼与安德烈坐在同一个厢房中, 他将沈风月视作玩物,所以对其态度冷漠,没有收进眼里, 只是一昧地同安德烈交谈。沈风月也不自讨没趣, 硬要上前插话, 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吃东西, 安静详和, 温柔恬静,令安德烈十分满意,以为已经将他的锋芒磨尽,马上就能拥美人在怀了。拍卖会开始前有一个热场过度,赫尔曼家财万贯, 请的是全星际最有名的歌星来热场。歌星将场子热到一个高潮时,拍卖会便正式开场了。沈风月拉开一半的帷幔,靠在安全栏上,从上至下,居高临下地观看。拍卖会先是拍卖的藏品,种类繁多,都是奇珍异宝。有一些是传说中才会有的东西,诸如龙骨,鲛人泪等,还有一些是连听都没听说过,奇葩猎奇至极的玩意儿。这些东西,全凭见个、听个、图个新鲜罢了,听过见过便罢,沈风月对此兴致不大。吸引他注意力的是后面,拍卖“宠伴”。“宠伴”是场话,带有一丝亲昵之意,像是一张遮羞布,为这些权贵蒙上,好保留最后的颜面。但一旦扯下,其背后隐藏的则是惊天的丑陋、恶意和讥讽。宠伴实际上就是货物,会场人员物色好的货物,那些姿色上佳的各种族的少男少女们被抓来,经过一番调教,练成供人把玩的玩意儿。既是奴隶,发泄一切欲望,又是伴侣,可于床笫之间翻龙覆雨。其中,种族越是稀少的价格越是昂贵,越是遭到世人的追捧。物以稀为贵这个道理,到哪里都是通的。宠伴们被关在一个铁笼中,外面盖上一层黑布,主持人揭开黑布的一瞬间,便会有瓦数极亮的强光对准他们。这样做,极其没有人道主义。沈风月数了数,有五六个,其中精灵族的一位少女和鲛人族的一位少年卖得了高价。但拍卖会还没有结束,它还有一个压轴的“宝物。”场上音乐一变,震耳欲聋的同时,也愈加疯狂,主持人也用夸张无比的语气,滑稽贪婪的神情,二者的一同努力下,将场上气氛再一次捧上了巅峰,竭力为着这最后一件压轴宝物作铺垫。压轴宝物被人用推车推出来,那是一个巨大的笼子,上面依然罩着一层黑布。底下有人忍不住伸长脖子往前面探,想要透过那层黑布看清里面藏着的东西,但那层黑布牢牢罩在上面,阻碍了一切,将神秘感渲染到了极致。“女士们,先生们,这便是这次的最后一样宝物,让我们一起来揭开它的神秘面纱吧”主持人朝台下挤眉弄眼,吊足了胃口,然后将手放在黑布上,往上一扯,大声道,“女士们,先生们,来见见她吧”黑布被掀翻掉落在地,露出里面的东西,或者说是人。那的确可以称得上是性感尤物。紫色的长发蜿蜒而下,有些垂落下来,有些却轻轻搭在她雪白的肩上。她身体随意地歪斜在笼子里,灯光打下来时,她猛地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