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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跟你睡觉吗 第33节(1 / 1)

谢小延回去就瘫了。关键是他道理还一套一套的,什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如果人连自己的生物钟都控制不了的话,还想控制什么?各种各样俗套的理论从他嘴里过一遭,听着都好像不做就影响了祖国建设社会主义的大业。“来,张嘴,啊——”祝里刚完结不久,正是耐心最好的时候,看见谢小延这幅鬼样子,直接上手喂她了:“你也别太在意了,我跟你说,这就是缺什么补什么,你也要可怜可怜他。”谢小延差点没呛死:“我可怜他?!”她恶狠狠地往嘴里塞了把香菜:“我可怜他什么,长得好看脾气好?投胎厉害又有钱?”祝里把自己手机掏出来,解锁后调出了个页面,往桌子上一拍:“喏。”谢小延狐疑地拿过来看了眼,往下又拉着翻了翻。那是一个四十多页的扒皮贴,从温氏及周围复杂而盘根错节的关系入手分析,把温别被迫上位、毫无话语权的局面解析的那叫一个详尽,主要是预言温氏要如何倒在无能温吞的继承人手里。祝里打了个呵欠,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怎么看了那么久?怎么样,现在好一点了吧?自己郁不得志、能力平庸的人,就喜欢往下颐指气使,这很正常。你想他周围哪有会听他话的……”谢小延把手机往桌上不轻不重地一搁。她夹了片牛舌,轻笑了笑:“这种小道消息有什么可信度?”祝里看了她一眼,后知后觉:“怎么了?你不……”她还没问完,旁边就有一道男声在叫谢小延名字,即使在这人声鼎沸的嘈杂环境里,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声音里充满惊喜。“你也在这?这么巧!”谢小延却根本无暇分心,草草点了下头,冲对方礼貌地微笑了笑——是老同学还是老朋友她也顾不上,跟祝里打了声招呼:“我先走了,还有点事。”她坐公交晃回了酒店附近,下了车又走了快二十分钟,才看到k.t的烫金名字。谢小延胸闷,而且知道这股胸闷从何而来。那帖子里的话实在不好听,充满了恶意的揣测与嘲讽。她没有去细看那几十页评论,但是匆匆一翻,都能看见里面附和赞同的言论,好像发帖的人是公示了什么真理一样。谢小延心烦。回去后她没有进房间,在黑暗中的沙发上坐了很久,望着玻璃幕墙外的江水与繁华夜色,胸口堵满了石头。网络的威力她也不是没见识过,最近恢复了日六千的更新,下面依然有一半多的人留言毫不客气。谢小延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总有些人的戾气无处发泄,有则改之无则去你妹就好了。但原来被一本正经地瞎编排,比被直接骂到脸上更恶心。今晚是谢小延提前约好的大日子,本来她还担心温别在外面忙事不回来,她上次梦过的转折已经写到了第二个瓶颈。梦魇已经渐渐清晰地独立于男主的生活,她上次在梦里感觉到男主身边似乎没有新的女性角色了,但是好像又多了哪个角色,男主的生活就像无数暗格,她想出来的,永远都不会是故事最好的走向,只有梦能帮她。或者说,只有温别能帮她。可谢小延却觉得有点累,她仰头靠在沙发背上,一动不动。-温别进门的时候,以为她已经睡了,便放慢了脚步,结果在客厅就停住了。他无声走近,从沙发背后绕过去,本来以为会看到睡姿欠佳的人,唇边的笑意还未来得及蔓延开来,就在黑暗里对上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的桃花眼,覆着层淡淡的水膜,不知道是困倦还是悲伤。她就那么看着他。温别已经适应了黑暗,他能清楚看见她仰着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明明是倔强的神色,眼底却铺满相反的情绪。是一触即碎的月亮,是黎明消逝的潮汐。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看上去这么的难过。但是温别忽然有一种冲动。掩上她的眼睛。好像这样就能抵御其他更深的欲望。替之杀伐的欲望,代她承受的欲望,还有……亲吻她的欲望。第二十三章42.温别最近忙的焦头烂额,老人家说是不去公司见他就急救室见。但去了能有什么大改变呢?多方博弈, 局面早就陷入了胶着, 看准了要在空档时把他拽下来的人,多得能从总部一路排进黄埔江底。他观摩吵架观摩了快两周, 律师私底下跟他说, 能不出面就还是不要出面了, 这段时间出现容易被人抓把柄,所有人都在等着新继承人出点差错,再微小也能落人以口舌,翻出惊天巨浪。温别让他们放宽心,专心在瑞士那边的案子。比起其他心里多少装着公司的高层, 那个生了他的男人才是不顾一切的疯狗, 隐患要大得多。光他在自己身边安插了多少狗仔,温别怕是数都数不清。温别白天和晚上都在公事里泡着,虽然只是看着, 也很费精力。等吃过晚饭, 又在外面把《明官》三天的更新提前赶出来, 合上电脑那一刻他太阳穴都有点隐隐抽疼。尽管不想承认, 但是潜意识里他非常清楚,在外面刻意待到那么晚的原因。想等她睡了。想装作没有这个人。现在看起来不太可能。43.也许屋内恒温对她来说温度过高了,温别瞥见她穿了件白色短袖,跟灰色睡裤明显不是一套。一件非常普通的白色t恤,领口却刚刚好卡在锁骨下端,那一段凛冽斜飞入肩的瘦削锁骨, 像对蝴蝶,懒散地飞着,随意地停留。她看上去很委屈。委屈得像下一秒就能哭出来。“怎么了?这样躺着?”温别垂在身侧的手无声地收成拳,他垂下眼睫,掩住满得快要溢出来的真实意图,嗓音轻柔好听。谢小延抿了抿唇,没说话。只是连带着眼眸也眯了眯,压住万分不悦,而后转开了眼。声音闷闷的:“没什么。”温别溢出一声轻笑:“没什么是什么?”有什么在谢小延心口鼓涨着,那股郁气已经由不忿化散了,分涌在四肢百骸。她要怎么说?大哥我被黑你的人气死了连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谢小延很快在心底大声否定了这个答案——她当然知道为什么!因为这是一个建设精神文明的时代,一个合格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当然要有基本的是非观、廉耻观!在网上颠倒黑白的人有吗?没有。她为正义生气有错吗?没有!温别跟他们笔下萎靡软弱吃软饭的少爷差了十万八千里好吗!谢小延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恨不得抄起键盘跟对方大战八百回合决战紫禁之巅。“我都说没什么了,”谢小延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里往外冒:“今晚你有时间吗?”温别顿了好几秒,房间里一度非常安静。静到谢小延都有些心里发毛,直起身来回头,刚要说你没有时间就算了,温别才道:“嗯。”谢小延有点迟疑:“我还有六千更新,还没到高潮,能再写——”温别:“不用了,就今晚吧。”谢小延说过,她以前梦没消失的时候,平均两三天就能做一次跟故事有关的梦,也不知道为什么,连主角的脸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那种。有时候他甚至就站在对面,跟她对话。有时是抱怨,有时是开心,有时是疲累不堪的状态。自她上次在教堂重新梦回来,到今天已经不止两周了。温别去网上拉着看了看,她平均每天七千左右的更新,没有意外的话编辑那边观察期也快结束了,可能下周开始会给这本推荐渠道。如果再断掉的话,对她来说,会迎来更强的反噬。谢小延镇定地重复了一次:“今晚。嗯,那好吧。”这次不能像之前一样,把枕头丢一堆在中间,他在旁边干自己的事,她在这边呼呼大睡。温别之前说,教堂那次如果不是偶然,那就是需要具体接触,甚至需要他也能同时睡着。谢小延偷偷看了眼面前的男人,修长清隽,月华如水照进来,把黑暗里的人勾勒的越发赏心悦目。看看这眉骨,看看这鼻梁,看看这肩膀,看着这腰,看看这长腿。温别要是不在,谢小延可能会上手抽自己两巴掌以求清醒。美色误国美色误国,她痛心疾首地提醒着自己。不过温别要是不在,也没有美色可言了呀,她还能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流口水不成,不对着哭就不错了。温别风轻云淡的要命,这让谢小延十分汗颜。他抬手解了衬衫最上面那颗扣子,肩颈的线条在黑暗里明暗界限清晰,像琴弓似得,拨动了谢小延同学心上那根颤颤巍巍的弦。要命。要人亲命。谢小延脑海宕机过后,一咕噜从沙发上爬起来,就要往自己的客卧飞快俯冲:“那,那我也去换个衣服……”连沙发都没能冲下去!!!!过分!!她被温别抱了个满怀,但是对方揽她满怀的那个方式,怎么说呢,就很像她抱一个一米五的玩偶那样,毫无感情地一搂一拦。温别淡着面孔:“别浪费时间了。你穿的不是睡衣吗?”谢小延低头扫了一眼,好像的确是诶。陷入静默。过了一分钟,她悲愤地抬头:“你!你的意思好像我是个被关起来的菟丝花!除了睡衣什么也没有!我现在没有自由的原因是什么,还不是因为要为以后的自由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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