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自己的情况,顾林染能把她当妹妹对她这么好,她也心满意足了。看着手里的手机,陈默笑了,等了一夜,值得。尽量打听吧,枪我们已经找到了。顾林染出了小吃店,往路虎走去,但是现在已经上报证物房了,我也没法拿出来。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顾林染脚下一蹬就跳了上去。赶紧回家吧,听话,早点睡,顾林染朝钱子衿使了个眼色,让他开车,再被我知道你两点多还在店里,我就叫人去查封你的店!挂电话的时候,钱子衿不经意间瞥了一眼,看见了小舞两个字,其实从刚才的语气里,他就猜出了顾林染是在跟林舞通电话,更何况话里话外这么暧昧。再看顾林染,正在车里穿衣服。送个手机而已,用得着脱衣服吗,夜半三更的,就这么热的忍不了了?渣男!钱子衿的脑子里蹿出一堆晦涩不明的画面,只是女主角不停的变换着,原本以为林舞是他的女朋友,他也澄清了只当陈默是妹妹,那他妈的脱衣服是去干什么了?!啊?顾林染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边扣着衬衫的钮扣,一边疑惑的看着钱子衿,你说什么?好话不说第二遍!钱子衿把目光转向正前方,迟早被雷劈!我去,我凭什么被雷劈?顾林染也感到纳闷,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被雷劈,劈吧,老子以后天天粘着你,要劈就一起,就当买一送一了。白毛,你变态嘛,我知道,顾林染打断了钱子衿的话,满脸无所谓的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改也晚了,你就将就将就,凑合过吧。呸,谁要跟你过?!我去,你现在住的是谁家,吃我的住我的,是不是在跟我过?!顾林染瞥了一眼小区的门卫室,按喇叭!啊?钱子衿刚想反驳,没想到顾林染这话锋转的如此的快。叫你按就按,墨迹什么?!顾林染没等钱子衿反应过来,就伸手往车喇叭上锤了一下,一声鸣笛在寂静的夜里尤其刺耳。钱子衿把车开到停车杆前,停车杆居然稳稳的一动不动。怎么回事,之前不都是自动感应的么?!一个保安捧着本子走了过来,敲了敲钱子衿的车窗:不是这里的业主吧,牌照很眼生嘛,去哪家啊,业主叫什么名字,手机号码多少,身份证拿出来登记一下。大概是对这一套流程早就已经熟练了,保安一边说着,一边还在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小张,是我!顾林染伸过头,笑着摆了摆手。哟,顾警官。姓张的保安突然来了精神,立马变了一张极为热情的笑脸,现在局里还给配车配司机啦?!是不是有案子啊,回来这么晚?没,出去喝酒的。顾林染递了支烟过去,这辆车以后登记在我们家,这是我弟,在我这住。张保安瞥了一眼钱子衿,心想还以为是哪个送领导回家的小警员呢:没问题,我记下车牌啊!小张啊,上次你爸去体检,没什么毛病吧?顾林染抽着烟,伸手招呼站在车头登记车牌的保安。张保安登记完了,赶忙跑到顾林染的身边,笑着说:没什么毛病,顾警官,真是太感谢你了,当时我爸咳血,我们一家人都吓坏了,全套检查完,医生说没事,就是上火了。要不是你帮我,那么多项目,我们哪体检的起啊?!没事,那家医院的副院长是我爸妈的学生,顾林染不在意的说着,把烟屁股按在车门上掐灭了,随手一扔老人岁数大了,要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去看,不能拖的,不用跟我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大家这么熟了,我还经常大半夜的麻烦你给我开门。应该的,小区的规定嘛,12点以后暂停自动感应,也是为了保障业主的安全,这都是我们的工作,不然凭什么给我发工资。张保安看到路虎车门上有好几个按烟头的痕迹,有点心疼,顾警官,你这豪车也得爱惜爱惜啊,总在车门上掐烟,虽然不明显,毕竟有痕迹的。习惯了,我这傻弟弟总是忘记在车里放烟缸,我都提醒过他好几次了。顾林染笑的一脸邪恶。钱子衿突然反应过来,安全带一解就跳下了车,跑到顾林染这边的门外,用手机电筒照着车门,看见了两个烟头烫过的痕迹,当即就指着顾林染骂了起来:白毛,你要不要这么狠,不是你自己的车是吧?!老子叫你放烟缸,这就是你不听话的惩罚!顾林染一点也没有生气,拍了拍车门,以示自己的警告。你钱子衿气的声带都在发抖,你给我下来,自己走回家!你这小伙子也真是的,张保安见俩人闹了别扭,上前劝道,怎么说这也是你哥,又让你住在家里,你一声哥都不叫,还这么凶,你自己说,能不能说的过去。失恋了,心情不好,他平时还是很懂事的。顾林染反而替钱子衿解释起来。别气了,又不严重,洗洗就看不出来了,张保安觉得钱子衿年纪不大就开路虎,家里肯定也不是泛泛之辈,应该也不会为这点小事真发飙,估计也就像顾林染说的那样,失恋了心情差,安慰性的拍了拍钱子衿的背,我办公室里有烟缸,我给你拿,放车里,你哥不就不用在门上掐烟头了么,他也是为了防止烟头发生火灾。钱子衿躲开了保安的手,郁闷的回了车里,一巴掌砸在方向盘上。顾林染却叫住了保安:小张,不用了,你们夜里也要抽烟的,不然怎么熬过这漫漫长夜啊,家里有,就是他记性不好,总忘。别忙活了,给我抬杆吧,困。哎哎哎,好。张保安按了下手里的遥控器,停车杆抬起的同时,他还在窗外给顾林染敬了个礼,目视路虎开进小区。顾林染把手伸出窗外摆了摆,喊了声谢谢。听见了没有,你要叫我一声哥的,还这么没大没小?!顾林染嘟囔着,身体跟着路虎在地库里的转弯左右晃动,还是这是你们唐家的传统?爱青那丫头也是这德性,小叔也不叫一声,成天跟着她妈喊老子顾老二,早知道,小时候就应该给她打出心理阴影,让她知道怕!你再看我们家,一个个都文质彬彬彬彬有礼你是结巴啊?彬彬彬彬的钱子衿简直受够了顾林染这一叨叨起来就没完的毛病。嗯,被梨花传传传染了。钱子衿停好车,扭头看着顾林染,不仅说话在学樊希,连表情都学的非常像,就没忍住笑了出来,笑的靠在椅背上直不起来。笑什么笑,小时候发烧没来得及送医院,把脑子烧坏了?!顾林染在钱子衿的头上扇了一巴掌,打开车门下了车,下车回家,地主家的傻儿子!第22章给钱子衿展示了如何正确的进门之后,顾林染晃了晃手中的那根头发,又把它压在餐桌上的茶杯下。不想变成秃子就省着点用。顾林染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往厕所走去,关上厕所门的瞬间还扔出来一条裤子,皮带扣铛的一声砸在地上,把波斯猫吓得两眼猛的一睁,迷茫的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钱子衿瞥了一眼猫粮盆,猫粮还剩了些,就回卧室换衣服去了。钱!子!矜!厕所传来一阵咆哮,又吓的波斯猫两眼猛的一睁,迷茫的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喵猫叫声里透着的全是不满与责怪。厕所门猛的往里弹开,撞到墙又弹了回来,砰的一声,之后钱子衿又听到顾林染那变了形的吼声由远及近:钱子衿,你给我滚过来,你他妈今天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谁也别睡觉!喵不满的程度又加重了一些。喵个屁,谁也别睡!顾林染一脚踢在沙发腿上,见钱子衿不在客厅,转身就冲进了次卧。钱子衿躺在床上,顾林染往他大腿上一坐,伸手就去抓他的衣领。钱子衿抬手格挡,反手就要锁顾林染的喉,两个人在床上又打了起来。十几分钟后,以互相锁住了对方的腿和喉咙结束,不分胜负,却又互不认输。撒手!顾林染的声带像是被抑制住了一样,声音有些嘶哑。你先松!钱子衿也是一样,听起来像个七十多岁老烟鬼。我警告你,给我撒手!顾林染全身都用着力,却被钱子衿压制的死死的,也只能口头威胁。你警告我?钱子衿冷笑了一声,抄书吗,开罚单吗,散播谣言吗,还是告状?!你管我?!老子有一百多种办法让你死无全尸连脸都找不到!顾林染第一次体会到遭到反抗的愤怒。你就是有一万种方法,现在先活的过来再说!钱子衿丝毫不甘示弱,他也想发力挣脱顾林染的钳制,但也无济于事。你等着,等我挣脱了,让你领教什么叫刑警队百大酷刑!刑警队?钱子衿又冷笑了一声,是禁毒支队吧,齐队只教了你一百种吗?你顾林染顿时愣住了,你听说什么了?!你他妈别忘了,你打赌输给我三次,你敢不听我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管我听说什么,钱子衿有些得意,老子今天就不要脸了,我就赖账了,都是跟你学的,顾队!顾林染一听到齐队的事情,眼神都变了,他撇过被钱子衿别着的那只手,用力往反方向推着,眼看着就要挣脱了,钱子衿突然松了手。你疯了,手不想要啦?!钱子衿松手的瞬间,心里有些后怕,如果他再晚松手几秒钟,顾林染就能挣脱,同时,那只手也会断。五年前的联合行动中,他也见过一次,当时一个警察被毒贩抢了枪,最后把枪踢飞跟毒贩肉搏起来,胳膊被别住,那个警察竟然真的拼着断手的风险挣脱了出去,最后关头,还是钱子衿一枪击毙了毒贩。那个警察捡起枪,想要走过来,但钱子衿受到耳机里的命令,转身就跑去另一个地方。但是这种不顾一切豁出性命的一幕,让钱子衿心里第一次对缉毒警察有了敬佩,当然不包括曾经当过缉毒警的顾林染。突然松手,钱子衿就失去了控制权,落了下风,但顾林染却也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揉了揉手腕,站了起来,一脸严肃的瞪着他。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和一个让我满意的解决办法,不然我保证,你根本猜不到你会有什么后果!顾林染板着脸的样子,有了种冷峻,比之前嬉皮笑脸的样子帅了很多。钱子衿不用问,就知道顾林染说的是他的头发,在路虎里睡着的时候,钱子衿趁机把所有银色的头发都给剪了,现在就像被重型卡车来回压了无数次的地面一样,坑坑洼洼。仔细打量了一下,钱子衿又没忍住笑了出来,顾林染就这么一直看着他笑,耐心十足的样子。老天都看不得你这种渣男,让雷劈你了吧?!钱子衿笑完了,靠在床头,盘腿而坐,仰着头看着顾林染。怎么雷劈我,还一簇簇的劈吗?顾林染看上去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理智驱使他现在急切的需要一个解决办法,不然明天怎么见人,就是去理发店,也得先戴着帽子遮起来才行。钱子衿像是终于赢了一局,更加得意:这多有造型感,艺术感,这是哪位雷公的手艺,大师啊!雷公是吧?大师是吧?顾林染双手抱胸靠在衣柜上,行,等你哪天晚上睡着了,我把你绑起来,让雷公把你全身的毛都剃光!全身!剃光!说完,顾林染把目光下移,一直移到钱子衿的裆部,才又扫了回来。白毛,你钱子衿顿时觉得自己还是棋差一招,毕竟自己没有顾林染变态,你敢?!你看我敢不敢?!顾林染气势汹汹,有本事你别睡觉,拿火柴棍永远把眼皮撑着!白钱子衿一腔怒火,又觉得愤怒也无济于事,只能尽量装的自己很淡定,哦,对,你已经没有白毛了,哪去了呢?小安子,咱俩打个赌,顾林染突然一步跨到床边,弯下腰把脸贴着钱子衿的脸,一脸奸笑,做了个一刀切的手势,就赌看谁先睡着。你你变态啊?!钱子衿的功力到底还是没有顾林染的深厚,也是前三次打赌都赌出心理阴影了。顾林染直起身子,表情又重新严肃了起来:你就说怎么办吧!钱子衿沉默了好一会,跳下了床进了客厅:过来,坐好!顾林染跟着他到客厅,坐在了一把椅子上,紧接着头上就响起了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你要干什么?!顾林染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就扭头要看钱子衿。别动!再剪歪了,你又要折腾我!钱子衿伸手紧紧的按着顾林染的头。顾林染在椅子上坐了五分钟都没有,却好像过了五年一样漫长,他一直觉得,一个人帅,发型占了百分之四十。原先他有100分的,现在只有60分了。好了!钱子衿话音一落,顾林染就冲进了厕所。原先那一头柔顺风骚的短发,现在已经变成板寸了,最多不超过两厘米。顾林染照了很久的镜子,怎么照都觉得没有以前帅,最后忿忿的走了出来,回了卧室:钱子衿,这辈子,我都要折磨你,我要让你记住,反抗的代价究竟可以有多惨痛!我不是给你解决了吗?钱子衿觉得自己给他剃的这个板寸挺帅的。